兩分鐘后,楊莫微微抬頭,看他那清冷且正色的臉,就知道他情緒已經(jīng)到位。
三分鐘后,林詩語眨了眨眼,一絲不茍且絲毫不帶笑意的模樣配上她腦后的發(fā)髻加上她身上的迷彩背心、老綠色夾克,氣質(zhì)隱隱散出。
楊莫稍稍偏頭,林詩語或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偏頭與他兩眼相看,兩人都是各自保持住情緒地互相點了點頭。
隨即,楊莫對著車內(nèi)上頭的鏡頭做了個‘OK’的手勢。
過了一會。
場記喊道:“7場,1鏡,1次,開始?!?p> 皮卡車內(nèi)。
林詩語說:“喪尸……”
話音未落,對講機便是傳來劉亞青的喊停:
“停!”
“噗!”楊莫‘撲哧’一笑,保持好的情緒瞬間破功。
林詩語一臉懵圈地看向楊莫,不明白為什么就說了‘喪尸’兩個字就被喊停,繼而有些無辜的噘了噘嘴。
楊莫看向左邊的窗外笑了笑,平了平好笑的情緒后,偏頭笑道:
“親,是sang,不是shang?!?p> 聞言,林詩語眨巴了下眼睛,回過神來后,頓時雙手捂臉,感覺沒臉見人了。
導(dǎo)演取景器前。
劉亞青、張全明、杜澤、張群恩等人也是笑作一團。
“哈哈,詩語阿姨讀錯字嘍!”張彩兒吟吟一笑。
劉亞青拿起對講機,輕輕一笑:
“詩語,下次注意。”
“你這電影正片的第一場的第一句臺詞的第一個字就錯了,到時候可是要鬧笑話的?!?p> 杜澤、胡盛、袁鵬三人咧嘴笑了笑,饒有興致地看向屏幕中的兩人。
拍攝場地中。
軍用皮卡車內(nèi)。
楊莫收斂了情緒,拍了拍林詩語的肩膀,說:
“行了,稍微注意下就好。”
一分鐘后。
“7場,1鏡,2次,開始。”
“……”
“停!”
“詩語,不要在臺詞后面加‘呢’、‘嗎’、‘呀’這些嘆詞,你剛剛的臺詞后面的‘呢’要給去掉?!?p> “你是軍人,而且還是心有猛虎的軍人,你說話要果斷,語速還要稍微提一提,每句臺詞最后的尾音也要給去掉,給觀眾一種毫不拖泥帶水的感覺。”
林詩語抿著嘴點點頭,見著楊莫眼含笑意的模樣,不由微微瞪了他一眼。
“7場,1鏡,3次,開始?!?p> “……”
“停!”
“楊莫,你笑個什么?剛剛你嘴角不經(jīng)意上揚的樣子可是被我看到了,你別裝作無事發(fā)生!”
楊莫稍稍有些尷尬,這次反倒是讓林詩語看了笑話。
“再來一遍!”
“7場,1鏡,4次,開始?!?p> “……”
“停!”
“詩語,你瞪著那么大個眼睛干什么?你想把喪尸都給瞪死不成?”
“噗!”副駕駛上,林詩語自個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旁的楊莫也是感到好笑不已地拍打著方向盤。
導(dǎo)演取景器前,劉亞青無奈輕笑。
杜澤、胡盛、袁鵬三人連帶著張彩兒都是緊緊捂嘴忍著心中的笑意。
而就是如此,一連12次喊停,每次喊停兩人都要重新調(diào)整情緒。
兩個多小時后,楊莫和林詩語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演了這一場戲。
此刻。
楊莫和林詩語喝了口水,休息了一會。
旁邊坐著的劉亞青笑道:“重新從頭再來一遍,剛剛給你們提了那么多自己要記住,這次咱們爭取一次過?!?p> “好?!睏钅土衷娬Z笑了笑,扭身向著場地中走去。
不僅是對于杜澤等人而言,就算是對于楊莫來說,拍喪尸片也讓他感到有些陌生和不適。
主要是從沒拍過這種戲,導(dǎo)致他包括林詩語在內(nèi)也老是時不時的卡殼。
不過,只要適應(yīng)了,以兩人的演技來說,只會越來越好。
軍用皮卡車上。
楊莫和林詩語回轉(zhuǎn)于此,稍作調(diào)整之后,便是對著鏡頭示意了一下。
半晌。
場記來到車前喊道:“7場,1鏡,13次,開始!”
話音一落,兩人面色一正,進入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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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空灰白一片,仿佛兩日前的那一場黑雨的氣息仍未消散。
鄉(xiāng)野間,鳥兒失去了蹤跡,平常哼鳴的蟲兒也沒了聲。
明明是上午時分,卻顯得寂靜無比。
鄉(xiāng)野的小路上,一輛輛被丟棄的摩托、三輪橫七豎八的翻騰在地。
在這些幾乎堆疊在一起的車輛當(dāng)間,隱約還能看見一些血跡,而且……
還有人的尸體!
田野旁,有著一座座略顯殘破的木屋。
只是……無人……也無聲。
這一幅幅詭異的畫面映入眼簾,定是會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這時,卻有一陣清冷而又穩(wěn)重的女聲響起:
“喪尸,被黑雨淋中,由黑雨中的未知病毒侵入人體,由人體所異變的異變體,被黑雨淋中或被黑雨中的未知病毒直接感染的人體,異變的時間會在一分鐘之內(nèi)?!?p> “喪尸通過撕咬的方式攻擊人類,牙齒和指甲中所帶有的未知病毒會通過傷口感染正常人類,被攻擊到的正常人類發(fā)生異變的時長在16至24小時之間?!?p> 這道女聲頓了頓,又說:
“喪尸沒有視覺、沒有嗅覺、沒有知覺……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活物位置并進行攻擊,但是它們的聽覺異常敏銳……”
“經(jīng)過初步測試,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一旦靠近喪尸二十米之內(nèi),就會被它們發(fā)覺并進行鎖定式攻擊,至于原理……不得而知。”
說到這,女聲戛然而止。
一道充滿著陽剛氣息的男聲卻是問道:
“沒了?”
“沒了。”女聲回應(yīng)。
兩道聲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而此時,卻又同時沉默,只有一片片靜悄無比的田野和樹林或許能證明這兩道聲音方才存在過。
只是半會。
剛剛那道女聲又是響起:“停車!”
話音一落,畫面中的鏡頭猛地向前移動。
原本寂靜的鄉(xiāng)野小路前方,陡然出現(xiàn)了一輛黑色軍用皮卡。
“嗡嗡”地發(fā)動機聲響從這輛車中傳出,在這空曠且寂寥的田野間顯得十分刺耳。
不難想象,剛才那一男一女的聲音應(yīng)該就是來自這輛皮卡車內(nèi)。
只見這輛皮卡車的副駕駛上,冷玫蹙著眉望向右邊的車窗之外。
一兩百米開外,數(shù)名喪尸的低吼、一名婦人焦急的哭喊聲傳入她的耳中。
駕駛座上。
陳國鋒雙手掌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看著路況。
在冷玫喊‘停車’的時候,他的余光一瞥,一兩百米外的場景隱約可見,但他不聞不問,繼續(xù)開著車。
見陳國鋒一時沒有動靜,冷玫不由偏過頭來,再次蹙眉喊道:
“國峰,停車!”
陳國鋒依舊目不斜視,炯炯的眼神注視著前方,刀削般的臉龐顯得堅毅非常,只見他兩唇微分: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wù),平市東郊游樂場的龍博士還等著我們的救援?!?p> “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一天多,不能再浪費時間?!?p> “國峰!”冷玫秀眉一豎,“救人,不是浪費時間!”
陳國鋒余光往右一瞟,自顧思慮一瞬,沉聲說:
“我們距離那處地方大概180米,中間有田野阻隔,到達的時間大概是2分鐘?!?p> “但有四個喪尸,待救援的人只是一位婦人。”
“她……活不過30秒?!?p> 說完,冷玫想要反對,陳國鋒卻是面色平靜地說道:
“死了。”
冷玫一愣,連忙扭頭望向窗外,不遠處那座民房之前的婦人果然被四名喪尸殘忍地撲倒在地,被撕咬著身軀。
冷玫有些愣神,又聽陳國鋒開口:
“不能說死了,應(yīng)該說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喪尸?!?p> 冷玫回過頭來,面色恢復(fù)沉靜。
良久,她一直不言不語。
“嗡——”皮卡車的發(fā)動機猛地一響,陳國鋒開著車沖上一段有些高度的坎。
當(dāng)車輛走上平整道路并恢復(fù)了平穩(wěn)之時,眼前的景象不由讓陳國鋒和冷玫瞳孔微縮。
只見,一排排的汽車歪七扭八的停放在道路兩邊,零散的尸體或在車座之上,或在車輪之下,或在道路之間。
兩人聯(lián)想起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事,這些車顯然就是在這短短幾天里被丟棄的。
或許是當(dāng)時的民眾急著逃跑,由于堵車的情況下,直接棄車而走,人數(shù)眾多下,才發(fā)生這樣的慘狀。
這一些畫面,兩人都能輕易的想象出來。
對此,陳國鋒稍微看了一眼,好像是咬了咬牙,他腮幫上的肌肉卻是暴露而起。
或許是生氣、又或許是心中憋著怒意才導(dǎo)致他這樣吧。
“嗡~”
陳國鋒將目光擺正,方向盤一轉(zhuǎn),徑直朝著平市的方向開去,未免讓自己的情緒再受影響,對于道路兩旁的場景他選擇了無視。
“接下來該怎么做?”
也許是剛剛的場景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對于冷玫來說有些猝不及防,使得她的語氣有點低沉。
“我們朝著這條路進入平市后,左方位五公里左右就有一處武裝部?!?p> “我們需要先去那里取到武器,再去東郊游樂場救援龍博士。”
聞言,冷玫沒有多大反應(yīng),但陳國鋒的話自然是被她聽進耳中。
車窗外,一幕幕凄涼、寂寥的場景映入她的眼簾,身為一名軍人,她心里十分不好受,她不由問:
“國峰,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好?”
話音一落,冷玫依舊注視著窗外,而陳國鋒卻是久久不語。
半晌。
陳國鋒才應(yīng)聲道:“是!”
……
“停!”
“過了!”
……
PS:純音樂:《Wales》,歌手:Marco BeLtr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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