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穿書后我成了全場最佳

第五章 書坊

穿書后我成了全場最佳 夏清周 4765 2020-09-23 08:13:59

  自從傅婉書兩條細長的腿邁入了成衣店,朱掌柜就開始了小心翼翼地看護,兩步不離,三步緊跟,生怕她跌了撞了,一不小心腳崴了。

  “掌柜的,您忙去吧,我讓洗硯陪著我選便可?!备低駮贿吤献?,一邊回頭看著朱掌柜,見他一臉諂笑地將店里的布料和花色夸得絕無僅有的模樣,突然有種以前逛超市卻被導購員盯上的感覺。

  朱掌柜躬著身子,眼睛瞇成一條縫,笑著回道:“姑娘,您有什么特殊想要的,都告訴我,我親自給您裁剪,保證您可心兒?!?p>  我只想讓你離我遠點...

  傅婉書怕傷了他的自尊,沒好意思直接出言趕他離開自己,只是皺了皺眉,便要隨他這么跟著,卻聽洗硯低低說了一句:“朱掌柜,姑娘還未出閣,你卻站的這般近,是何用意?”

  朱掌柜今日知道傅婉書要來,便特意在店外掛了免客的木牌子,所以這時屋內(nèi)并沒有其他人,但洗硯仍是怕被有心人聽到,只是朝著朱掌柜低語了一句。

  “啊,不是,我...我...”朱掌柜聞言被駭了一跳,不由得往后挪了大半步,連連擺手,臉漲得通紅,他年過三十,出身卑賤,哪敢肖想相府嫡女,可大公子若是知道了,無論自己對姑娘有沒有生出什么心思,恐怕都得放狗活活咬死自己。

  “那你就離姑娘遠一些,免得壞了體統(tǒng),我是姑娘的貼身丫鬟,姑娘自然有我照顧著,你放心就是了。”洗硯見他如此,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傅婉書一挑眉,看著洗硯笑了笑,見朱掌柜果然走到了一旁,不再跟著,她拍了拍洗硯的肩,啟唇做了個口型。

  “做得好!”

  主仆倆相視一笑,繼續(xù)瞧了起來。

  店里的長袍錦靴大多華美精致,挑不出錯,傅婉書只消半個時辰就看中了十幾件,她覺得夠自己穿的了,便干坐在靠椅上歇著,撩起帷帽上的遮簾,小口吃著朱掌柜奉上來的茶點。

  成衣店位處朱雀街的中央,行人往來熙熙攘攘,她也愛瞧熱鬧,吃完了酥脆的桃花餅,也飲完了綿柔的溫茶,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細細觀望著斜對面的書坊。

  只見書坊外站了兩人,一個是書生模樣,粗布短褐,長褲草鞋,臉色微紅地拱著手,向另一個人苦苦求著。

  “兄臺,請您高抬貴手,放小生進去,小生感激不盡,待小生日后高中,必定為您結(jié)草銜環(huán)。”

  “去去去,一邊去,你都來多少次了,每次來都一本書不買,就瞪著眼看好幾個時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以為你都背下來,那些書就都是你的了?”書坊的伙計朝他吐了口唾沫,又道:“呸,不過個小秀才,就敢和我談高中,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京城里的達官子弟,多的能把你淹死,等到你發(fā)跡,估計是幾百年之后了?!?p>  楊木深躬著身子,有些哽咽,他明白,這伙計說的話雖然糙了些,但卻是在理的,天子腳下,繁榮圣地,皇親貴胄數(shù)不勝數(shù),他這種人要想有出頭之日,實在是難。

  如今連看一本書都是奢望,還考什么科舉,再者他已經(jīng)連考三年,家里實在等不起了。

  他一直杵在門口,那伙計也不再理會他,又啐了他一口,便進了書坊,他直起身子仰起頭看了看京城的天兒,觸目一片明凈湛藍,陽光徑直照射下來,照得他眼角都紅了。

  這天亮得真刺眼啊!

  “姑娘,對面書坊的東家是三殿下,三殿下對這個書坊又極其上心,連里面的藏書和擺設(shè)都是他親自吩咐人做的,所以伙計們都覺得自己有靠山,接人待物起來也比別家兇橫一些,不過也不能全怪那個伙計,那書生是個窮酸秀才,天天來看書,連著來了兩個月,一本書都沒買過,誰家書坊能受得了他這個樣子?!敝煺乒窨粗低駮櫰鸬拿碱^,將對面的情形解釋了幾句。

  “不能借書嗎?”傅婉書問。

  “借書?聞所未聞?!敝煺乒裼樣樀匦α耍瑫坏臅揪筒欢?,怎么可能借給別人呢?

  “咱們?nèi)デ魄瓢??”傅婉書站了起來,又問了洗硯一句?p>  她早就想出這屋子了,干坐在這里,實在是沒意思,朱掌柜拿自己當小孩兒伺候,凈是端些果脯酥酪,吃了一會兒,嘴里就甜得發(fā)膩。

  “姑娘,大公子讓您在我這兒多呆一會兒的,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萬死難辭其咎?!敝煺乒褚宦犓f這話,就趕緊搬出了傅逸徵。

  “沒事兒,我正好也想到書坊里了解一下這京城里的公子哥兒都看些什么書,我過幾天跟在大哥身后,難免要被人問幾句,若是問我平日里都讀些什么書,我卻答不上,豈不是辱沒了咱們相府?!备低駮従徴f著,把相府也抬了出來。

  咱們相府......朱掌柜聽她說完后,只記得了這四個字,心里有極燙的熱流奔瀉而出,淌遍了四肢百骸,燙得他整個人都動彈不了。

  他活了將近三十年,聽過許多句的“咱們”,也聽過許多句的“相府”,但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咱們相府”,這一剎那,他好像也被刻上了相府的印,自此以后,他便也有了歸屬。

  他微張著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傅婉書見他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忙朝洗硯使了個眼神。

  洗硯卻不像方才那么機靈,又朝著朱掌柜要了個伙計陪自己一起跟在主子身后,才安下了心。

  “這位公子,我瞧著您是位書生,能否請您幫個忙?”傅婉書在楊木深身旁站定,溫溫和和地出聲詢問了一句。

  楊木深正看著書坊的牌匾出神,匾額金漆正字,光彩熠熠,他灰衣粗麻,狼狽不堪,雖不甘心就此放棄,但也做好了打算,準備過幾日就回鄉(xiāng)務農(nóng)去。

  冷不防被人喚回了神思,他見是位姑娘,身后雖然跟著個丫鬟和小廝,但也不好站的太近,便往后挪了半步,不失禮儀地道:“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小生的幫忙的,請您盡管講。”

  “我有一位兄長,也是讀書人,我今日和他拌了幾句嘴,惹他生氣了,便想著買幾本書送給他,哄他原諒我這個不懂事的妹妹,但又不知時下都有些什么書,所以就冒昧來此打擾了公子。”

  傅婉書聲音不輕不重,一本正經(jīng)地說起了瞎話,楊木深苦笑一聲,回道:“姑娘是重情義的人,小生理應幫您,只是...小生只是個秀才,知之甚少,怕是幫不上姑娘這個忙?!?p>  他見傅婉書頭戴帷帽,衣穿綢紗,言辭舉止間有禮有節(jié),氣度不凡,猜出她是世家大族之女,他的兄長也定是學問極好的,哪里能輪得到自己指點呢。

  “真是巧的很,我兄長也是秀才,正準備參加今年的秋闈,難道公子不準備下場嗎?”

  “小生慚愧”楊木深被人戳中痛處,嗓音微啞。

  傅婉書躬身,行了一禮,道:“求公子幫我。”

  楊木深再卑怯不敢言,也抵不住傅婉書的堅持,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將時下秀才們都在看的書一一道出。

  “《大秦欽定會典》、《秦制經(jīng)史綱要》、《百家子集注解》這幾本書都是致經(jīng)取士的根本,要著重精修研讀,另外還有滄海先生所著的《道源》、沈少儒先生所編撰整理的《子說志義》也應一并閱覽。”

  “公子說了這么多,我實在是沒記住,不如公子與我進入書坊,一同挑選?”傅婉書嘆了口氣,含著半分無奈,半分懇求。

  未等他再多言,傅婉書就做了個請的手勢,她身后的小廝也擋在了楊木深身后,讓他拒絕不得。

  楊木深頓了頓,隨后往前挪了步子,跟在了傅婉書身后。他終究還是不甘心,《子說志義》還有兩章他就都背下來了,哪怕再看半個時辰也好。

  書坊伙計一眼就看見了隨在傅婉書身后的楊木深,立馬出來攔著了他們幾人。

  “這位是我請來的購書顧問,他所薦之書,我皆會買下?!备低駮氏群罋飧稍频刂v了一句,便堵住了伙計的嘴。

  那伙計雖不知道購書顧問是個什么意思,但明白眼前這位貴女衣著不凡,想必出手闊綽,便沒再阻攔,瞥了楊木深一眼,暗道他今日遇到了貴人。

  書坊內(nèi)里寬闊大氣,幾排古木書架就占了大半個屋子,架子外側(cè)是些紙質(zhì)典籍,傅婉書隨手翻了翻,筆墨間皆是簪花小楷,看得她賞心悅目。

  她讓洗硯隨著楊木深去挑書,然后就站在架子旁慢慢看了起來。

  書坊的兩扇門都大敞著,日光斜斜照了進來,傅婉書感到悶熱,便把帷帽上的簾子撩起了一半,微微露出了臉頰和一雙桃花眼,這樣看著書也清晰方便。

  少女白凈的手捏著一卷《論衡》,眉眼溫和清淺,唇角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意,時而沉思,時而點頭,一雙晶亮的眸子比初起的晨光還要清澈,比正午的日頭還要明燦,點點清明,化了秋水,映了赤霞。

  書坊的人不少,大多都在走走停停地挑揀著書籍,只有傅婉書一個人站在那看了半晌,她感到脖頸微痛,便抬頭輕晃了晃肩膀,卻冷不防有一人撞入了眼里。

  他迎著日光走來,渾身的透徹澄明,一襲藏青長袍清秀絕倫,腰間的玉玦溫和雅致,但他卻薄唇緊抿,眉宇含霜,眸中的清冷似是要壓下這盛夏的暑氣。

  頎長魁梧的身子在門口站定,一雙冷冽烏黑的雙眸向屋內(nèi)緩緩掃來,傅婉書忙低下頭,用書紙擋住了自己的面頰。

  她窺視了他一眼,見他玉玦上的青碧絲絳在空中淺淺搖曳著,將他眉眼間的冷清化開了兩三分。

  這男子俊朗歸俊朗,但這生人勿近的氣息也屬實很難讓人再多看一眼,罷了,罷了,還是專心閱書吧。

  鄧吉剛邁進書坊就瞧見了傅婉書,但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開始繞著書架四處打量了起來,他腳步輕緩,不疾不徐,但他周身的人一瞧見他,就都退的遠遠的,似是避他如蛇蝎,他卻不以為意,仍自顧自地走著。

  他來回走了一會兒,身后的小廝生出不耐,“三爺,您和我一起回去吧,您回京后就搬到了新府邸,還有那么多的事兒要操心,您來這書坊做什么???”小廝嘀咕了一句,勸他回府。

  “你到門口等我?!编嚰渲樞÷暦愿懒艘痪洌掷^續(xù)暗暗觀察著書房的每一處角落,心道,老四今天屢次攛掇自己到這個書坊,倒想看看老四準備耍什么把戲。

  一別三年,他可不要讓自己太失望。

  傅婉書繼續(xù)看著書,卻突然被一道閃光晃了下眼睛,她下意識抬起胳膊捂住雙眼,然后慢慢松開手臂去尋這道光的源頭。

  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因為書坊中的兩扇隔門,這兩扇門都是由琉璃所制,一扇門上用白玉水晶雕成了一輪滿月,另一扇門上則用金玉鑲成了一棵桂樹,取蟾宮折桂之意,可謂錦繡之屏,華艷至極。

  傅婉書打量了須臾,心嘆,三皇子還真不愧是個惹人厭煩的反派人物,連品味都這么俗不可耐。

  她一偏頭,忽見方才那男子身前的一排書架突然起了火,書紙易燃,火勢迅速而起,坊內(nèi)尖叫四起,很多人都你推我擠地沖了出去。

  傅婉書忙招呼書坊的伙計和自己的小廝,叫大家回去取水,自己也大踏步地往起火的地方走去,腳上卻被書坊剛運進來的棉布絆住,她低頭一瞅,笑了起來,迅速將棉布扯開,用力一甩,將書架上的火蓋在了下面,火苗頓時滅了一半。

  鄧吉也正忙著撲火,身上的衣服被他脫了下來,甩在火上,也小有成效,他見傅婉書拿了棉布過來,忙去幫著扯布,他力氣大,扯開大片,在火勢還沒蔓延到其他地方之前就將整個起火的書架包住了,不到片刻,就將火滅掉了,不過這書架上的書和棉布都算是徹底毀了。

  “姑娘,您沒事兒吧?!毕闯幣踔晦麜吡诉^來,拽著傅婉書上下瞧了個遍,都怨那個書生,叫自己到離姑娘那么遠的地方去找書。她聽見喊叫,忙沖了過來,卻終究晚了一步,沒能將姑娘護在身后。

  傅婉書看著洗硯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忙安慰她,笑嘻嘻地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命大著呢,你瞧,我一點傷都沒有受?!?p>  楊木深提著一桶水走了過來,出了滿額的汗,見火勢已滅,一整架書籍都被燒的零落破碎了,他將水桶放到地上,咬著牙,道:“好端端的怎么會起火呢?”

  “這還用問,還不是因為咱們書坊進了個瘟神?!绷硪粋€書生模樣的人小聲答了一句,鄧吉的小廝聞言,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面前,吼道:“你他娘的再說一句?老子打折你的腿?!?p>  “瞧瞧,連個奴仆都這般蠻橫,不是瘟神是什么?”那人嘀咕了一句,也不理會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鄧吉一眼,然后瑟縮著肩膀,溜出了門口。

  鄧吉擰起眉頭看著凌亂不堪的書架,臉上的寒霜更深,側(cè)頭看了那人一眼,若有所思。

  原來,老四還是那般不長進,還是只會暗地里把弄這些下作的事兒。

  書坊的掌柜快步走了過來,也不朝傅婉書和鄧吉道謝,反而大聲質(zhì)問,是誰擅自拿了他的棉布?

  “誰拿了我的棉布來滅火?”李掌柜大喊了一聲,兩只眼睛氣得直冒火,這可是他特意從五里莊運過來的棉布,準備做成棉衣,到秋冬的時候再高價賣掉,書坊的火著了就著了,左右是三殿下的鋪子,可這些棉布,實實在在是用自己的銀錢換的。

  “是我”傅婉書往前一站,聲音清冽,帷帽因為撲火礙事,早被她摘掉了,秀麗的小臉沾了些黑灰,右邊袖子也被火燒了大半,露出一截光潔修長的小臂。

  她坦蕩地向李掌柜拱了拱手,道:“火勢所迫,無奈之舉,對不住了,掌柜若要追究,小女愿按原價賠償?!?p>  “不可?!币坏赖统恋穆曇粼谒砗箜懫穑青嚰沧吡诉^來。

夏清周

書坊著火有內(nèi)情,男主光環(huán)還沒贏。   女主救場撲滅火,男女搭配好結(jié)果。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