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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我成了全場最佳

第二十一章 入夢

穿書后我成了全場最佳 夏清周 3028 2020-10-21 23:00:00

  “你和鄧將軍很熟?”傅寧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

  鄧三備受陛下器重,以后掌了兵權(quán),婉兒也入了后宮,他若是有那個意思,婉兒日后在朝中也能穩(wěn)妥一些。

  “我與鄧將軍一見如故。”傅婉書誠懇地回答。

  鄧將軍溫潤,且對有些事兒的看法與自己不謀而合,看得出來他是個端方君子。

  “嗯,那孩子性子不錯,不過還是要注意分寸,畢竟你身份特殊,而且你也該知道你兄長和鄧將軍的關(guān)系,你兄長如今身在涉縣,不知何時能回來,莫要傷了他的心?!备祵幍f了幾句,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又見女兒額頭生了汗,沾濕了鬢角,面含疲憊之色,便沒再要求她跟著自己去七皇子府。

  “你日后與七皇子多走動些,不要做些對自身無益的事兒?!备祵巼诟懒艘痪?,撂下了車簾。

  父親怎么突然提起七皇子,他是知道自己今日見過七皇子了,可對自身無益的事兒又是什么?

  自己雖然在外扮了男裝,可終究不是男兒身,在這三綱五常的時代,連和誰多走動都要受父兄所限。

  傅婉書看著父親的馬車走遠,卻沒進門,而是站在門口沉思了良久,仰起脖子看天際邊的霞光暮云,看它們片片緋紅地交織在一起,繼而染紅了大半個天。

  她心里尚且還有別的難題,不知何解,是該堅守律法,竭力查出是誰殺了陳大人的兒子,還是就這么放之任之,和程大人一樣敷衍了事。

  善有好報,惡有苦報,陳斌禍害了那么多人,早該遭到報應,可該是這種報應嗎?

  他被人殺死,是他的果,可殺死他的人呢,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那人沒有權(quán)力決定陳斌的生死。

  可行善除惡,本就是俠之大義,除惡,不正是要除陳斌這種人嗎?

  “咚…咚…咚。”

  申時了,是查禁的暮鼓響了,一聲又一聲,將傅婉書已經(jīng)飄遠的思緒扯了回來。

  也罷,且走且行,查不查下去,也不是自己說得算,何必在這自以為是地為難自己。

  想是如此想,可待夜色濃厚,涼風如水時,她卻仍舊輾轉(zhuǎn)難眠,人的內(nèi)心一旦陷入困境,就會無比地思念家鄉(xiāng)和父母。

  異界他鄉(xiāng)身是客,不知今夕是何夕,后半夜里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一直思念的父母、朋友,還有老夏。

  “安可…安可…安可。”是老夏在懸崖邊大聲喚著她,可她還是跳了下去。

  耳畔驚風烈烈,身體迅速向深淵墜落,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看著褐木色的床頂愣了一會兒,然后眼中漸漸恢復了清明。

  窗外傳來淅瀝瀝的雨聲,她在黑暗中披上了外袍,點了一盞青燈,走到窗前,用叉桿支開窗戶,斜雨頓時飛到了在臉上,她關(guān)上大半,只露出一個小縫,又站得稍遠了一些。

  窗外斜風細雨,把海棠樹吹得搖曳生姿,青燈里的燭淚堆了一層又一層,宛若一株在夜里肆意綻放的郁金香,傅婉書在燈下負手而立,想著方才那個夢。

  “安可…安可…”

  是啊,她的名字叫做安可,有多久沒有被人叫過這個名字了,她都快忘了。

  傅婉書、傅逸徭、姑娘、小傅公子,這些都不是她。

  可她還能回去了嗎?

  “安可…安可…”傅婉書彷佛真的聽見了有人在叫她,她心咯噔地跳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這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好像是在屋外。

  她顧不得了,忙跑了出去,門一開,屋外的風雨頓時朝她撲面襲來,雨珠兒從頭頂?shù)蔚侥_下,不一會兒就浸濕了她的衣衫。

  “安可……安可?!备低駮娴穆犚娏擞腥嗽趩咀约?,卻逐漸弱了下來。

  她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地聽著,雨中夜色,天地間漸漸只剩下雨滴在大地上的聲音,還有屋頂上的銅鈴聲。

  屋頂上掛著的銅鈴在風中搖晃,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傅婉書仰臉看著,那銅鈴叫她好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姑娘,姑娘怎么在外頭站著?”洗硯聽見主子屋里的開門聲,忙穿上衣服和鞋子,跑了過來。

  “姑娘,您怎么了?”洗硯看著被淋得渾身都濕了的主子,有些驚住了,不等傅婉書說什么,就把她推回了屋里。

  她關(guān)上房門,跑到架子上拿了棉布帕子,要給傅婉書擦頭發(fā),傅婉書目光呆滯地接過,自己在頭上擦了起來。

  “姑娘是不是做噩夢了?”洗硯從柜子里給傅婉書拿了一件新的里衣。

  傅婉書拿下帕子,露出半張臉,問:“洗硯,你覺得我好嗎?”

  “姑娘自然是極好,聰明伶俐,待人溫和,即使是對我們這些奴才,也都是笑著說話,從不打罵,前幾日浣墨不小心摔了幾個盤子,您不僅沒責備,還問浣墨手傷著沒有,奴才們看見眼里,知道您是個心疼人的主兒?!毕闯幇岩路旁谝慌裕锤低駮约簱Q著衣服,緩緩說道。

  傅婉書不習慣讓人服侍,穿衣用膳都喜歡自己動手,洗硯知道她的性子,便也隨著她來。

  傅婉書衣服還沒換好,聽了洗硯的話,手上動作就頓住了,緊張地問:“那如果我不屬于這里呢,你還會覺得我很好嗎,會不會覺得我是怪物?!?p>  “姑娘說的什么話,這世上哪有怪物,您定是出府去看話本子了,半夜才會做噩夢?!毕闯幬⑽⑧狡鹱?,語氣里有些無奈。

  傅婉書聞言干笑了一聲,垂著頭繼續(xù)換著衣服,方才,真的是她聽錯了嗎?

  屋外的銅鈴繼續(xù)搖晃著,與蒙蒙細雨相和,鈴聲和雨滴聲混雜在一起,模糊、低沉、令人不安。

  空中似乎有聲音在說:“安可,對不起。”

  可惜這道聲音太弱,屋里的人并沒有聽見。

  這一夜似乎很快就過去了,傅婉書換好衣服后躺在床榻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她握著洗硯的手,沒有再入什么夢,一覺到了天明。

  朝陽從東方升起,窗外雀鶯的叫聲伴著熹微的晨光喚醒了傅婉書。

  雨下了一夜,天亮既天晴,傅婉書伸了伸胳膊,看見洗硯端了面盆進來。

  “我都說了自己來。”傅婉書坐起身子,還有些困倦,含糊不清地說。

  “姑娘昨夜睡得不好,今早上可以晚起一些?!毕闯帉⒚媾璺旁诳苌希^來給傅婉書捏胳膊。

  “昨晚上辛苦你還要陪著我了?!备低駮次兆∷氖?,臉上帶著歉意。

  昨晚上洗硯擔心自己再做了噩夢還會跑出去,就在搬了個小塌放在床邊,與自己手握著手,在小塌上委屈了半宿。

  “姑娘說的什么話,我和您躺在一處,已經(jīng)屬于犯規(guī)矩了?!毕闯幮α诵?,又說:“姑娘要是不想睡個回籠覺,便洗漱吧?!?p>  “好,我自己來。”傅婉書直起身,朝葵架走去,凈了臉,又換上了長袍,扮作男子。

  “姑娘今個兒要做什么?”洗硯笑著給她系上了墨藍色的腰封,更顯得長腿細腰,英姿颯爽。

  “不知道,到了刑部再說吧?!备低駮幌氲酱龝阂灰榘福陀行╊^疼。

  程春卻不糾結(jié),在他眼里,殺死陳斌的人就是個義士,都察院甚至都該上奏陛下,獎給他一把尚方寶劍,懲奸除惡,把作奸犯科的惡人殺個片甲不留,也省得自己夜里打著哈欠提審上刑了。

  是以,等傅婉書到刑部之后好一會兒了,他才悠哉悠哉地來了。

  “程大人,今日我們…”傅婉書不知該怎么辦,請程春來拿注意。

  如果不查案子,找不到兇手,不僅陳大人會來狠狠折騰,趙大人那里也說不過去。

  “我們今日是該出去查案,不過查案嘛,總要多走走,多逛逛,多問問的。”程春沖她眨了下眼睛,一臉笑意。

  “走吧,咱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沒準能找到查案的線索呢?!背檀鹤炖镎f著查案,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傅婉書琢磨不透。

  程大人似乎和傳聞里的也不太一樣,這京城里的傳聞怎么總是不準,到底是誰亂說瞎傳的。

  二人出了刑部大門,看見有一人正站在門口,鄧吉穿了一身靛青長袍,與傅婉書的長袍是相同的配色。

  不過鄧吉的長袍上用金絲銀線繡了一株海棠,略微秀氣了一些。

  他見程春和傅婉書走了出來,便上前幾步,迎了過去。

  “嘖,你怎么比逸徭還像個姑娘?!背檀呵埔娝?,首先搖著頭說了一句。

  傅婉書聞言,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干笑著問:“程大人說得什么話,我堂堂一個公子哥兒,怎么能像姑娘呢?!?p>  他不會是看出來了吧,不應該啊,自己掩飾的挺好的,今日也沒忘記束胸啊……

  程春回頭打量著他,點點頭,說:“也是,你要是個姑娘,也太平了些?!?p>  他這話什么意思?

  傅婉書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鄧吉看她耳朵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緋紅,也想到了,頓時冷下了臉,走過去站在了程春和傅婉書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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