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八年,十月二十二,中南海,儀鸞殿
慈禧躺在床上,蒼白無力的雙眼,看了一眼殿內(nèi)。顫顫巍巍抬起手,有氣無力的道:“來人,扶哀家起來。讓新帝過來見哀家。小崔子,小李子......”
此時,聽見腳步聲走了進來,正是崔玉貴。又見他身后跟著一位陌生的女子,本想開口叫他,卻見他并未看向她。
崔玉貴瞟了一眼慈禧,看向鈺舒,低聲道:“您盡快,老奴去門外守著?!?p> 鈺舒微微頷首,轉(zhuǎn)身看向躺在床上的慈禧。繼而徑直走到床邊,立在那兒,盯著慈禧。
慈禧看著她,不禁猜想她是誰,過了一會兒,低聲問:“你是誰?”
鈺舒坐到床沿邊,俯身慢慢湊近她,低聲問:“怎么,老佛爺怕了?”冷笑一聲,又問:“老佛爺殺人的時候多么干脆,沒想到你還有害怕的時候?”
說完抬起身體,雙目凌厲的瞪著慈禧。
慈禧見她瞪著自己,不禁有些害怕,又見殿內(nèi)無宮人,便問:“你到底是誰?”
鈺舒冷笑一聲,側(cè)著頭,看著她,問:“為何要殺載湉?”
這聲載湉,令慈禧似乎有些明白,突然笑了,她道:“他該死!”又看著鈺舒,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都該死?!?p> 這聲該死,頓時激起鈺舒的憤怒,猛地一下掐住她的脖子,疾言厲色的問:“我們到底哪里該死?就因為我們不按你的意思活著,你便處處刁難我們。芊禾、洛風(fēng)、高萬枝、嫣然、還有我那兩個未出世的孩子。他們做錯了什么?”
“你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擁有天下至尊的榮華。我們只是想要尋常的活著,你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慈禧抬起顫抖的雙手,攥著她的手,試圖用力推開。
沒想到鈺舒卻冷笑一聲,松開了手。
慈禧喘著粗氣,緩了一會,繼而不停的重復(fù)道:“他該死......他該死......你們都該死......”
咒罵載湉,鈺舒哪里肯依,一巴掌扇過去,怒道:“他雖不是你親生,但也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吧。他還是你親妹妹的親兒子,你心真狠!”
又端坐身體,冷笑道:“那拉氏,你知道嗎?你毀的不僅僅是他,你毀的是你的家,你的國,你葉赫那拉家的榮華與富貴。”
說完冷聲大笑,側(cè)頭鄙視的看著慈禧。
如果此時慈禧還不知她是誰,那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雖然她即將歸西,但是她的大腦是清楚的,于是她怒道:“妖女!”
鈺舒大笑,斂笑道:“我這妖女,一心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像你,一把年紀了,還和身邊的閹人不清不楚的。”
她大笑了一會,又道:“除了那個閹人,還有那個榮祿。那拉氏,我真替你臉紅?!?p> 慈禧伸出手,欲要打過去,卻被她輕輕的推了回去。
她道:“你都快死了,還是省點力氣吧。留著那口氣,好看看這花一般的世界。等你下了地獄,便再也看不到了?!?p> 然而慈禧只是緊閉雙眼,喘著粗氣,不予理會她。
鈺舒見她雙目緊閉,笑道:“那拉氏,你可知,你最近為何身體欠安?”見她仍閉著雙眼,又道:“因為我在你的壽宴上,加了一種名叫五毒斷腸散的調(diào)料?!?p> 聞言,慈禧猛地一下睜開雙眼,瞪著她,雙唇不停的蠕動,似是想說什么,卻無力說出。漸漸地,她的嘴唇不再蠕動,卻一直瞪著雙眼。
過了一會兒,鈺舒撫在她的鼻尖試了一下,繼而長舒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下。
看著死不瞑目的慈禧,她冷笑幾聲,繼而起身,揚長而去。
“載湉,我終于殺了那拉氏?!?p> 她立在院中,抬頭看著掛在夜空中的殘月。
“載湉,明日又是初七。我?guī)咂呷タ茨?,可好??p> “好,舒爾,我好想你們,我等你?!?p> 忽然,‘噗’的一聲,一把匕首插入她的后背,她本能的‘啊’了一聲。緩緩轉(zhuǎn)身,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人,問:“為什么?”
那人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我恨你!”說完用力拔出匕首。
鮮血噴灑出來,靜靜的,慢慢的,她倒在地下,
“載湉,你等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