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郭到了,弦一郎和亞恩將美馬押到將軍的城堡里。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房間,左右是大量的武士和官員,正中間是一個高臺,高臺頂上便是將軍的寶座,天鳥將軍現(xiàn)在就坐在寶座上。
美馬被押到天鳥將軍面前跪下,將軍說:“好久不見啊,美馬。”
“是的,父親大人?!?p> “別演戲了,我知道你一定在搞什么陰謀?!贝嗽捯怀?,弦一郎抖了一下,還以為計劃敗露了。這時將軍對兩個武士說:“把那個拿來?!眱蓚€武士便在那個裝美馬攜帶物品的箱子里翻找起來。
“在你的攜帶物品中,發(fā)現(xiàn)了令人懷念的東西啊?!眱蓚€武士將那把機關(guān)短刀奉上,將軍拿著短刀的刀鞘,站在美馬面前。美馬一看那把短刀,便說:“這是從父親處唯一獲得的物品,在最后想還給您。父親大人,如果您還同情我,至少在最后,請您親手殺了我吧?!?p> 將軍大人看了一眼美馬的表情,那已是心如死灰,只求一死的表情。于是他便答道:“好吧?!彪S即將刀拿到美馬面前,準備拔刀。在剛拔出一點的時候,機關(guān)發(fā)動了,將軍立刻松手,再看時,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血點。
“父親大人,臨死前,我有話想對你轉(zhuǎn)達。我為什么,能夠在與卡巴內(nèi)的戰(zhàn)斗中,存活下來呢?”說到這里,美馬恢復了往日的笑容,“因為卡巴內(nèi)的威脅,潛伏在人類當中。就算是在這個瞬間,他們也在增加同伴。我知道區(qū)別的方法,所以存活下來了?!?p> “你是指齒痕?”一旁的一個官員說,“所以我們把檢閱……”
“檢閱什么的發(fā)現(xiàn)不了卡巴內(nèi)?!泵礼R打斷了那人的話,“證據(jù)就是,卡巴內(nèi)現(xiàn)在就在這里!”
眾人都驚恐地望著周圍,生怕周圍哪一個人變成卡巴內(nèi)來咬自己一口。
“好好看著,發(fā)現(xiàn)卡巴內(nèi)后,要在被干掉之前先干掉它。否則,這次就輪到你變成卡巴內(nèi)!”
這時將軍的手變成了紫色,而且出現(xiàn)了卡巴內(nèi)的血管,弦一郎立刻拔出刀。他還以為機關(guān)里是什么劇毒,結(jié)果竟是卡巴內(nèi)病毒,若是在這里傳播開可不得了。他一刀斬了變成卡巴內(nèi)的將軍,不過因為他動作太快,將軍的感染癥狀并未完全體現(xiàn),有些人沒有看到,一個官員上來大喊:“為什么要殺了將軍大人?!”
不知怎的,弦一郎沒有回應,只是走到那個官員面前,一刀將那個官員也殺了。這時弦一郎的手臂上燃起火焰,他開始瘋狂地殺人。
美馬掙脫了束縛,與亞恩一同躲在角落。現(xiàn)在弦一郎的狀況,很像是他曾經(jīng)對美馬說過的“修羅”,美馬把修羅的事對亞恩說了,亞恩看了一眼弦一郎,他仍在殺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擋住他,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擊中他。
“怎么辦?”美馬問亞恩,亞恩回答:“我先用血肉封鎖這里,這里人只會礙手礙腳,等他把這里人殺光了之后,我自有辦法?!闭f著,亞恩用血肉封鎖了門窗,這樣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出去了。
弦一郎很快將在場的其他人殺完了,連通訊室里的人也拉出來殺了,現(xiàn)在,整個城堡里只有亞恩、美馬和弦一郎三個人了。弦一郎向亞恩沖來,亞恩在面前造起一層血肉障壁,暫時可以阻擋弦一郎,但并不能阻擋多久,斬擊聲一直在傳來。
亞恩已經(jīng)做好了下一次攻擊的準備,只等弦一郎突破那層血肉障壁。伴隨著連續(xù)不斷地斬擊聲,血肉障壁破開了一個洞,弦一郎的刀從洞中刺過來。
亞恩閃開第一刀,抓住弦一郎持刀的手,一把將弦一郎拉過來,然后用手按住弦一郎的頭,用秩序力量凈化在弦一郎體內(nèi)累積的怨念。弦一郎的猜測并沒有錯,卡巴內(nèi)就是修羅的變體,如果一個擁有修羅天賦的人殺了大量的卡巴內(nèi),那么那個人就會吸收怨氣,然后變成修羅,那火焰便是修羅之火。
亞恩的秩序力量對混沌無用,不過對付怨氣之類的非混沌負面力量可是很有用的,不過幾十秒,弦一郎身上的怨氣就被完全凈化。弦一郎恢復了正常,不過整個金剛郭的領(lǐng)導團隊已經(jīng)全部完蛋了,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擔當領(lǐng)導的大任。
這個人不能是眾人恐懼的美馬,也不能是剛剛殺光領(lǐng)導團體的弦一郎,更不能是軟弱無能的菖蒲。能當此大任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身為神明的亞恩。
亞恩當仁不讓,主動拿起話筒對金剛郭的所有民眾說:“將軍大人變成了卡巴內(nèi)!弦一郎大人變成了修羅!所有官員和城堡里的武士全都死了!身為解決了這次事件的人!我!大術(shù)士亞恩!宣布接任將軍一職!”
宣布完畢后,亞恩便將四周堵塞通道的血肉撤去,自己坐在將軍的寶座上。
弦一郎對美馬說:“現(xiàn)在我們兩個都無法在這個世界待下去了,怎么辦?”美馬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打算回自己的世界,只是不知道克拉拉他們研究完沒有。”
這時弦一郎背后突然出現(xiàn)一陣紅光,弦一郎轉(zhuǎn)身一看,是克拉拉和克羅溫。他們走到弦一郎面前,克拉拉說:“可以走了哦,我們已經(jīng)研究得差不多了?!?p> “真是正好啊!”弦一郎感慨,這時美馬說:“可以讓我和狩方眾一起去嗎?我們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p> “嗯……二哥能傳送這么多人嗎?”
“可以。”
“既然二哥說可以,那你們也來吧?!笨死戳艘谎蹖氉系膩喍?,不過亞恩搖了搖頭,克拉拉也不勉強。四人拿上美馬的東西,圍成一個圈,克羅溫啟動了傳送法術(shù),四人一起回到了甲鐵城。
他們到甲鐵城帶上無名和莎麗爾,然后回到了磐戶站,血肉巨獸還在克城的上空盤旋著,磐戶剩下的守衛(wèi)在組織維修工作。他們直奔停在車站里的克城,美馬將殺將軍的事與狩方眾說了,眾人都很高興,當提到去新世界闖蕩的事時,眾人都表示愿意跟隨美馬。
于是這事就這么決定了,克羅溫實戰(zhàn)傳送魔法將克城與眾人一起傳送。眾人在克城上等了幾秒,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險些將眾人震倒,弦一郎原來的世界是沒有鐵軌的,駿城在這里只能當做擺設,傳送瞬間震一下也很正常。
眾人已經(jīng)到了弦一郎離開時那片蘆葦原,克城就卡在蘆葦原里,完全無法動彈。狩方眾將車上的武器裝備抬下來,弦一郎就在附近走著,看看這熟悉的地方。
此時是黃昏時分,蘆葦原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就在這金色的蘆葦原中走著,向葦名城的方向走去。他來到了打敗那個忍者的地方,這里多了一個墳冢,墳冢上供奉的就是那個忍者的刀。
看來那個忍者已經(jīng)死了,不過是誰將這把刀供奉于此地呢?
“弦一郎……大人?”一個聲音說出了弦一郎的名字,那個聲音有些熟悉,但絕對不是狩方眾的任何一人。弦一郎轉(zhuǎn)過去一看,那是以前侍奉葦名一心的藥師:艾瑪。她旁邊還有一個戴著斗笠,穿著風衣的少年,那少年一見他看過來,便躲在艾瑪身后,不過弦一郎已經(jīng)看見了。
“一心大人的藥師,還有……龍胤的御子?!蹦巧倌瓯闶驱堌返挠樱瑤兹詹灰?,變化不小。
“已經(jīng)不是了。”御子說,“龍胤的力量,已經(jīng)被斬斷了?!?p> “什么?!那不死斬現(xiàn)在位于何處?”
“'開門'尚且不知所蹤,至于'拜淚',就在這里?!遍_門和拜淚乃是兩把不死斬的名稱,御子拿出一把長劍,那把長劍被封在刀鞘里,其看起來只是一把極其普通的舊劍,但弦一郎深知這把劍不簡單。
“這是什么?一把破劍?”無名走過來,看了一下拜淚,便搶過來,打算拔刀?!鞍尾坏?!”弦一郎一把搶過拜淚,“這拜淚會選擇主人,只有龍胤契約者才能拔出,你拔刀必死!”
“切,小氣?!睙o名吐了吐舌頭,她根本沒有把弦一郎說的當回事,弦一郎也不敢把刀交給御子了,生怕無名搶過來拔刀,拜淚拔不得可不是吹的。
“這位是……”艾瑪指著無名問。
“在另一個地方認識的朋友。”
“弦一郎大人神隱后遇見的朋友?”
“可以這么說,不過那也不算神隱,我只是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而已。不說這個了,葦名和一心大人怎么樣了?”
“這個……”艾瑪似乎不敢說,弦一郎已經(jīng)有些猜到了,不過他仍然抱有一絲幻想?!皼]事的,說吧,我有心理準備?!?p> “一心大人……已經(jīng)病逝了,葦名城也被內(nèi)府軍攻下了,葦名已經(jīng)亡了?!?p> “果然是這樣,不過沒關(guān)系,我的伙伴們會幫我奪回葦名城,這一次,赤備軍也別想攻下!”
這時狩方眾也準備完全,幾個人扛著迫擊炮,幾個人開著摩托車,其他人也都手持蒸汽筒。這個陣容并不比赤備軍差到哪里去,只是人數(shù)太少,狩方眾全員加起來不過也只有一百多個人,而赤備軍少說也有數(shù)千。
必須擬訂一個足夠周密的計劃。
“葦名城里現(xiàn)在有多少赤備軍?”
“四千。”
“有些麻煩……其它部隊呢?”
“還沒到,應該還有兩天路程,從周圍的城趕來的,總?cè)藬?shù)大約有五萬?!?p> “五萬……一起對付是不現(xiàn)實的,有沒有哪只部隊人數(shù)稍微接近我們的人數(shù)的?”
“倒是有一支,從附近的一個町招來的兵,人數(shù)和你們差不多,裝備很簡陋。”
“很好,知道他們的路線嗎?”
“如果有地圖的話,我可以指出來。”
弦一郎和狩方眾手里都沒有地圖,他們打算到葦名城的城下町去購買,不過艾瑪說:“葦名町的人民已經(jīng)因為反叛罪被內(nèi)府軍趕盡殺絕了,或許還有生還者,不過還是別想在那邊購買地圖了。”
“混賬內(nèi)府軍!我葦名與他們勢不兩立!”弦一郎罵了一句,繼續(xù)思考起作戰(zhàn)計劃來。他本打算劫了那些援軍的裝備,然后裝成援軍混進去的,不過沒有地圖,無法預判敵軍方位,這個計劃無法實施。
現(xiàn)在還是先去葦名町看一下有沒有生還者,能救一個是一個。
弦一郎便和狩方眾從城外小路到了葦名町,赤備軍屠殺居民并不是太久之前的事,街上還能看見干涸的血跡,房屋也能看見被火燒過的痕跡。放眼望去,竟沒有一個活物。
眾人在一片火燒后的廢墟中穿行,時不時呼喊一兩聲,但沒有人回應。
“那群該死的赤備軍!竟然屠殺我葦名眾如此多無辜百姓!我葦名弦一郎定要將葦名城攻下!將那群赤備狗賊的尸首懸掛在城墻之上!”弦一郎怒罵道。眾人見搜尋無果,便打算離去,這時一個廢墟里鉆出來一個年輕人,他問:“諸位是什么人?敢在此地如此痛罵赤備軍?不怕被抓去殺了嗎?”
“哼!有膽他們就來!我葦名弦一郎奉陪到底!”
“葦名……弦一郎?”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問:“是數(shù)日前神隱的那位弦一郎大人嗎?一心大人的孫子?”
“真是本人,敢問閣下是?”
“一介草民而已,我和一些同伴躲在地窖里,僥幸逃得性命。既然弦一郎大人回來了,那葦名的復興就有望了!弦一郎大人,拜托你了!”
“交給我吧,我必會將那些赤備狗賊殺個干凈!你們還剩下多少人?”
“只有十余人,都在里面呢,要我叫大家出來嗎?”
弦一郎真準備答應,無名突然說:“有人!”眾人往四周一看,看見一個廢墟頂上站著一名紫衣忍者。
“沒想到幾日前的大清掃還沒有把你們這幫反賊清理干凈,你們還真是頑強?!蹦侨祟D了頓,又看了一下狩方眾的眾人,又說:“看來你們還找了幫手,哼,就憑這點人也想打贏赤備軍?我們就能滅了你們!來!”
旁邊又跳出數(shù)十名紫衣忍者,這些紫衣忍者將眾人包圍,打算消滅眾人。那個鉆出來的村民嚇得坐在地上,狩方眾的眾人也拿出武器,準備和那些紫衣忍者戰(zhàn)斗。
剛才出來的那個村民一見這么多忍者,嚇得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那群紫衣忍者向弦一郎投擲苦無,弦一郎使出渦云渡,將那苦無全數(shù)擋下。狩方眾開槍打死了幾個紫衣忍者,不過剩下的紫衣忍者還有十余人。
剩下的所有紫衣忍者見狩方眾火力甚猛,料定自己等人必將殞命,便一起奔弦一郎去,想要殺掉對方的首領(lǐng)。領(lǐng)頭的那名紫衣忍者覺著無名耳目聰慧,不殺必有大患,便向無名沖來,他拿著忍刀向無名刺去,無名拿出一個苦無抵擋一擊。那忍者立刻抽出左手,一掌打去,無名用左手擋那一掌,右腳一下將那紫衣忍者踢飛。
那紫衣忍者飛出去后迅速穩(wěn)定身形,大笑道:“哈哈哈!我左手上附了劇毒!中我一掌!你離死期不遠了!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左臂已經(jīng)麻了?”
無名甩了甩左臂,什么感覺都沒有,她用左手拿出短筒打死了一個紫衣忍者,也沒有感覺到中毒了。那紫衣忍者大為吃驚:“不,不可能!那可是劇毒!人中了,三秒麻十秒死!你,你怎么……你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類?!睙o名解掉了枷鈕,沖到紫衣忍者面前,一把將他擒住,“我是卡巴內(nèi)瑞!”她抽出短筒上的刺刀,向紫衣忍者的脖頸砍下,“六根清凈!”那紫衣忍者的頭顱便這樣被割下來了,那已經(jīng)無神的眼睛里還有著驚恐和一絲困惑。
眾人一起把剩下的紫衣忍者解決了,那個村民方才敢站起來。“想不到弦一郎大人帶來的這些士兵如此強力!葦名有救了!”他又回去,向地窖里喊:“大家伙都出來吧!弦一郎大人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百余神兵!”
從地窖中又走出十幾個人來,這些人跟著一開始出來的那位一起跪在弦一郎面前,都叫:“還請弦一郎大人救救葦名!”
“諸位請起,我葦名弦一郎發(fā)誓,定要將葦名城奪下!將那赤備狗賊殺個干凈!”弦一郎拔出刀大喊,“葦名眾永不屈服!”那十幾個人也站起來喊:“永不屈服!”雖然只有十幾個人,卻喊出了百萬人的氣勢,看來所有人都復仇心切。
接著,弦一郎命令狩方眾各位從克城中拿出備用的武器給那些百姓裝備上,美馬問:“他們什么都不會,你不怕他們誤傷到自己人嗎?”弦一郎回答:“他們不會用槍,但至少會揮刀,只要他們看清自己的敵人,他們就不會誤傷到同伴。”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修整一下,今夜發(fā)動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