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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傳奇志之肆羽易天記

第一百九十九章 換

明傳奇志之肆羽易天記 代安澄 7029 2020-12-24 12:00:00

  “兀良哈衛(wèi)可向長生天立誓,一定會效忠于燕王爺你。”

  聽到這句話時,朱棣嘴角微牽,而下一句,卻讓那還未出世的笑容瞬間胎死腹中。

  “但,等到了北平城,王爺必須要給我一個人?!?p>  還能是誰?

  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嗎??!

  朱棣心中噴薄著幾乎要將他撕碎的怒意,面上卻平平如常,甚至略帶不屑。

  “你想要誰?!?p>  “王爺手下的燕山衛(wèi)指揮僉事,張玉張大人?!?p>  朱棣一時愣了愣,很快便明白了阿赤烈的意思。張玉曾任北元樞密院知院,熟悉汗廷和朝廷的政治規(guī)則,對草原游牧民族的作戰(zhàn)法也很了解,由他來做行軍參謀,兀良哈部的生存率和戰(zhàn)勝率都有保證。

  這樣的細節(jié),不該是阿赤烈這種愣頭青小子考慮得到的——看來是脫兒火察那老家伙的意思。讓最受器重的兒子來說明,更是向他顯示兀良哈一部上下效忠的決心,以及阿赤烈對徐天晴早就心平如水。如果脫兒火察能特地來提醒他,又提出這樣要求,那再反復(fù)變卦的可能便很低了。

  原來,是他想多了。

  這一次,朱棣的微笑全然由衷。

  “好。本王答應(yīng)了?!?p>  回程一路,一切好像真的從未發(fā)生過。徐天晴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話做事,對外完美維持著“賢內(nèi)助”該有的樣子。他們本就很少獨處,朱棣甚至找不到一個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機會去為上次的事做個了結(jié)。而看她的神情,似乎也一點沒有把它放在心上。有時他注目她久久,她會若有意若無意地摸摸臉頰,然后語帶疑惑地轉(zhuǎn)過來:“殿下是有什么要吩咐嗎?”

  她這樣一做,這樣一問,他便更加無從開口,只能默然把目光移開,心中想——是她先對他亂發(fā)脾氣、胡罵一氣,她總該也有些內(nèi)疚吧……也罷,就當(dāng)沒事發(fā)生,以后對她好一點就是了。真要他伏低做小給她道歉,他也辦不到,況且——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憑什么?她要是對他能有對那個阿赤烈一半溫柔順從,事情也不至于這樣!

  天晴當(dāng)然知道,朱棣對她的信任實在太稀缺,這幾乎是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注定好的。如同根基歪斜的拼搭積木,而今堆得越高,越是危累。他會撇下自己去找海撒男答奚,很可能兩衛(wèi)受寧王指令密謀的事他也知道了,而她再度有意隱瞞,他當(dāng)然會記恨。她本就前科累累,這次鐵定又被他扣上了“專權(quán)擅斷,不顧本王死活”的大帽子。

  不愿把身家性命交付于她,定要自己出馬才放心——這很朱棣。

  而他還沒來找她算賬,她卻想也不想,徑直沖過去指責(zé)他因私誤國、背信棄義,他怎么可能不火呢?他半生戎馬,幾乎一輩子都在邊疆與蒙古交戰(zhàn),無路可走之下做這樣選擇,心里恐怕比她還更難受。

  不過他會動手,天晴是真的沒想到。那聲耳光清脆響亮,可神奇地并沒什么力道,直到見他眼中居然流露出了懊悔愧疚的神色,她才反應(yīng)過來——他打我!心里電光火石地計較“沒的王法了,我要打回去!”卻很快否決了自己——如今局面,讓他覺得有愧于她,比讓他覺得有恩于她,好處還要更多些。起碼她再做什么,他就不會為一點小事百般刁難,像以前那樣錙銖必較。

  這樣一想,讓這一巴掌留著長時間利滾利,才最劃算,不白捱。

  欠我的,你先記著!

  如今她只發(fā)愁,這次能把寧王軍隊盡皆搬回北平,當(dāng)然好得很,可難就難在里面還有三千蒙古兵。

  北平,可有爹在呢!

  爹對蒙古人向來深惡痛絕,說他們過去蠻橫兇殘、欺壓漢人,自己父母兄弟堂親表親都是被韃子害死的云云。可天晴出生時大明已建國十多年,又生長在盧家村這般桃源鄉(xiāng),在蒙古人身上吃過最重的苦頭,也就是穆華伊的幾句惡言惡語罷了。既無國仇又無家恨,要讓她討厭憎恨他們,實在沒什么道理。

  況且她所遇到的蒙古人,阿赤烈、兀蘭夫人自不必說;不甚深交的脫兒火察、巴雅爾、吉雅等一眾人,也都算得上和氣講理;至于阿魯臺、布哈、鬼力赤這樣的“反派”,說到底也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壞蛋好蛋哪兒都有,她并不覺得一桿子打翻一族人是對。

  可要說服爹他老人家“現(xiàn)在我們都是自己人啦”“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哦”,恐怕還要多費一番功夫才行。

  ……

  這一行得到寧王部下精銳后,燕軍一下擴編至十?dāng)?shù)萬人。朱棣實力大增,于會州重新劃整人馬,分立中、前、左、右、后五軍,揮師進發(fā)松亭關(guān)。

  建文元年十一月初五,燕軍飛馬渡白河,擊潰李景隆手下陳暉所率哨探部隊萬余人。當(dāng)天,與李景隆主力大軍會戰(zhàn)鄭村壩。

  燕軍仗著騎兵強悍,左右沖擊如入無人之境,摧枯拉朽般連破王軍七營,用蒙古人最擅長的機動包抄戰(zhàn)術(shù),延展兩翼直逼中軍。李景隆見戰(zhàn)事不利,生怕被擒受辱,勒令鄭村壩所有軍隊立刻撤退,往德州回避。為求速捷,數(shù)十萬人的輜重統(tǒng)統(tǒng)不要,全部留給了燕軍。一場本來勝負毫無懸念的平叛征討,竟達到了讓朱棣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荒誕效果。

  由于李景隆跑得倉促,只遣了一騎斥候去通知城下王軍。城外大營連日來一直在等候?qū)⒘?,可有過瞿能前車之鑒,主帥不在,誰又敢拼老命攻城?全沒想到主帥早已棄了本軍撤離。唯一負責(zé)報信的斥候也被燕軍的先遣小隊阻截,圍城軍由此完全成了信息孤島,直至聽見馬蹄如雷,看到三里外王旗獵獵,才知燕王已領(lǐng)十二萬回援殺到,一時肝膽俱裂,被燕軍輕易擊敗,大批物資又悉數(shù)為燕軍笑納。

  十一月初九,朱棣凱旋北平城。

  大軍浩浩蕩蕩一路入城,沿途夾道歡聲如歌,若是換在夏季時節(jié),簡直要擲果盈車。天晴遠遠望見焦黑冰結(jié)的城墻塔樓,已可以想見北平攻防戰(zhàn)的慘酷,再看這時城中百姓個個喜上眉梢,宛如劫后余生的欣然表情,心中又是一陣慨嘆。

  朱權(quán)陪伴著孕妻張恩靈坐在車帷之中,聽著簾外鬧意如潮,有哭有笑,對于朱棣歸來的喜悅自不必說,眉宇倏忽一黯,心生欷吁——未知若我再鎮(zhèn)守寧藩十年,大寧城三十萬軍民,會否也如這般,愛我敬我?張恩靈自然懂得他心事,伸手輕輕握住了他,暖聲道:“無論如何,恩靈一定陪著殿下,生死相依,榮辱與共!”

  北方姑娘最是熱情直爽,見歸來的將士們個個英姿雄發(fā)氣宇軒昂的模樣,大閨女小媳婦紛紛涌上,圍得戰(zhàn)馬都快要走不動道。阿赤烈蜂腰猿臂,英朗如太陽,穆華伊褐眸雪膚,俊美如清月,聽說他們是這次王爺找來助兵痛打李景隆的大功臣,一大票姑娘看得更是眼都挪不開。

  阿赤烈只能呵斥“讓開,快讓開!當(dāng)心別踩著你們?!蹦氯A伊則徑直跳下了馬,撥開人群朝后走去,直走到了一處街邊屋檐下,才定定站住。

  “沈姑娘……”

  花姣和小萁小莢一眾使女早早出府想來迎接主子,卻被洶涌人潮擠到了邊上??匆娙绱饲樾危≥揭褧湟?,噗嗤一笑:“我說花姣,你可太滑頭啦!”小莢也鬧:“原來你不是來迎娘娘,是來迎情哥哥的呀~”被花姣薄嗔著罵了兩句,姐妹花都笑著遠遠避開?;ㄦ樕p紅,半晌才道:“我、我可不是來接你的?!?p>  “嗯?”穆華伊愣了一愣,語聲微苦,“嗯……我知道?!?p>  聽他聲音頹然,花姣忽而有種莫名內(nèi)疚,還沒意識到,自己已開了口:“不過天晴在信里說了,我知道你也會來。還有……”

  穆華伊眼神一下晶亮,粲粲如星地看著她。

  花姣一陣心亂,這模樣,怎么這么像天晴???躊躇片刻,終于還是把話說完。

  “……行軍打仗不比其他,你自己多小心些。”

  她丟下這句,便低頭走開,也不管天晴怎么回府了。

  于是天晴回到王府時,迎接者就從花容月貌沈花姣,變成了春風(fēng)滿面常遇春。

  “天晴,爹知道你要回來了,特地給你備了一份大禮??!”看了看旁邊朱棣,他又立馬改口,“呃、應(yīng)該說,是給殿下備了一份大禮……”

  說話間,一個被反綁著家伙給推推搡搡拉了出來,跪在當(dāng)前,辮發(fā)左衽的打扮,儼然蒙古人裝束。

  常遇春這時忽然想起,天晴是認(rèn)不清人臉的,而朱棣也不會高興跟她說明,決定有情提醒一下女兒。

  “他就是那個——”

  “鬼力赤?!”天晴完全靠猜,這時候能跑來北平找麻煩而她又認(rèn)識的蒙古人,還能是誰呢?

  “哈哈~就是他就是他!”常遇春樂呵呵拍了一下手,“這小子以為南軍已經(jīng)打得差不多了,想趁你們?nèi)プ窊衾罹奥〉臅r候,坐收其成,領(lǐng)了一萬人來攻城。為了報上次元寶山的仇,我佯裝不敵,把他引了進來,關(guān)門打狗,一頓胖揍!”受瑛兒啟發(fā)讓人穿著世子衣冠在城樓做誘餌的事,自然略過不表。

  “哈~”天晴也聽得可樂,叉起了手,笑瞇瞇大搖大擺走到鬼力赤跟前?!按笤X┫啻笕耍愫冒。『镁貌灰娍﹡帶著一萬人來打北平,你可真有自信??!”

  鬼力赤一陣氣悔。他何嘗不想多帶人馬?可汗廷那邊還有額勒伯克的舊部蠢蠢欲動,太師阿魯臺只同意他帶這一萬精銳南下,說什么當(dāng)年怯的不花也是率了一萬人西征,小小一座北平城,還能和泱泱波斯相比?只要照他的巧計,看準(zhǔn)了時機下手,四兩能撥千斤,哪怕三千人也足夠!

  真全他媽的放屁!

  他都照阿魯臺的話做。當(dāng)時他哨望已久,見北平城中似已彈盡糧絕,王軍也在等待將令和補給,大多時間都守在東南營中,只時不時有幾次象征性的進攻,自以為阿魯臺所說的時機已到,想利用雙方纏斗的時間差,在王軍收兵守軍休息的間隙,利用自己養(yǎng)精蓄銳的強兵壯馬,出其不意,一鼓作氣攻下一門。

  雖然他沒帶什么攻城利器,可陳善同阿魯臺明說了,他在北平有內(nèi)應(yīng)!一個漢奸,足抵得上一百臺大炮!

  只消能進到城內(nèi),拿下了燕世子,除非燕王再不想要這個兒子,再不想要這座城,否則任他如何厲害,解了王軍之圍后,為了城里的幾十萬平民,為了兒子,總得乖乖聽他鬼力赤擺布,把他想要的交出來。

  哪怕最后攻不下來,逃還不容易么?論機動,蒙古騎兵輸過誰!

  嘖——全都他媽的做夢??!

  內(nèi)應(yīng)呢?哪里有人??枉他見城門開得這么容易,還以為阿魯臺說的必定不錯,大喜之下飛馬搶入甕城,沒看人來接,卻見刀山劍海天羅地網(wǎng)!

  “娘娘!”鬼力赤狡辯道,“那都是大汗他逼的我?。〈蠛沟拿?,我豈能不從?真不是我故意要來冒犯娘娘!”

  “大汗?哪個大汗?被你殺了的額勒伯克,還是他那個倒霉兒子坤帖木兒???他們居然還能逼得動你?”

  “哎!當(dāng)時額勒伯克下了鐵令——‘非戰(zhàn)即死’,要是不來攻北平,我當(dāng)場就要沒命了。便是這樣,我也記著娘娘的話,沒有來犯?。】珊髞砝ぬ緝河殖持轮形摇铱偛荒茉贇⒁换卮蠛拱??”鬼力赤強撐著嘴硬。

  “呵,是啊~所以你到底還是來了。來之前,還去過我家吧?看不出你和谷王爺都有聯(lián)系,鬼力赤大人真是交游廣闊啊~”

  “娘娘別誤會!是谷王他先派人來找的我,讓我去元寶山,我說娘娘你會、會法術(shù),我肯定走不進山里,他還遣了個漢人,把那個什么陣的破法都告訴了我——但我可以指長生天發(fā)誓,絕沒想過要害娘娘家里人??!”

  “我管你們誰先誰后!我當(dāng)時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不準(zhǔn)騷擾中原百姓。你是不是以為,我的鄉(xiāng)親都不包含在內(nèi)?”

  “我、我一時糊涂了……這都要怪那個陳善,是他一直挑唆大汗,要聯(lián)合高麗、呃朝鮮,一起對付燕王!會來北平,也是因為、因為……”

  天晴一聽“陳善”二字,便叫不好,生怕鬼力赤知道自己見過陳善的事,隨口一漏,又會引來朱棣疑心,立即接道:“你當(dāng)然早知道燕王爺?shù)膮柡?,所以趁王爺和我去了大寧,就借道宣府,想著這樣便絕對碰不上我們了,還能撿一撿李景隆的便宜。等你攻下了北平,我們也只好在城門口仰著頭干著急,拿三印來跟你換一城了對不對?”

  此刻她笑容明媚如春風(fēng)化雪,鬼力赤心中卻一陣寒氣森森。

  “沒想到吧~這城里居然也臥虎藏龍。我們一回來,看到的竟不是你家招展的汗旗,而是被五花大綁的你。哎!世事真是難預(yù)料啊~”

  鬼力赤聽得刺心,修目一瞪,洪然高聲叫道:“夠了妖女!我鬼力赤可不受你羞辱!要是你不想要那最后一印,不想要寶藏的,一刀給我個痛快就是!”

  “跟我裝什么英雄好漢!”天晴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五指尖刺骨的痛辣讓鬼力赤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交手時的情景,“你究竟怕不怕死,我還能不知道?一刀給你痛快?想得倒美!怎樣也要讓你嘗一嘗魚鱗剮、人棍削的滋味,再送你上路了!”

  鬼力赤喉頭發(fā)緊,心頭打戰(zhàn)。經(jīng)過上次,他覺得兀蘭琪琪格沒說錯,這徐天晴不大會殺人??蛇@次還有燕王在,他又毀了她的家園……把他弄得奄奄一息廢他終身,那是有可能的。

  “對了~最近我還新學(xué)了個把戲呢,叫做‘活剝皮’,聽名字是不是就很刺激?。肯氩幌胍囈辉嚹??”

  饒是鬼力赤一貫心狠手辣,此刻也全身發(fā)毛:“這、這種事,你們那個老皇帝當(dāng)然做得出,你、你一個女人家,也能下這么毒手?!”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吹脚赃呥@位沒有?老皇帝是他老子,我是他老婆,你說我下不下得了手?”天晴停了一頓,語氣更沉,“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再給我抓住,絕不能讓你死得那么痛快了——你不記得了么!”

  鬼力赤面色灰敗,死死咬著嘴唇,半晌終于吭聲。

  “最后一顆寶印……我可以領(lǐng)你去拿。可你須得答應(yīng)我,拿到之后,絕不殺我,還要保我毫毛不傷!不能對我用刑!”成吉思皇帝的寶藏必在昔日大蒙古國疆域。就算徐天晴能得到四顆印,知道寶藏所在,也繞不開要長途跋涉出關(guān)去取。如今汗廷已在他手,只要他鬼力赤不死,總有辦法可以坐享其成!

  “好啊?!碧烨缢撇⒉挥X有異,爽快松手道。

  見鬼力赤表情,朱棣便知大勢已定。詭異的是,當(dāng)徐天晴順口一說“我是他老婆”的時候,怎么回事他居然還有點高興?

  鬼力赤這次并沒胡說,因為不放心留守汗廷的阿魯臺,出發(fā)時他就將最后一個金匣偷偷帶了出來,如今正藏在騎兵駐營他的主帳里。不過顧忌著阿魯臺的囑咐,雖然心癢,到底還沒打開。

  天晴將那個金匣捧送到朱棣面前,只覺心中一樁大事已了。如今四匣印文集齊,待拿到這一匣當(dāng)中的印信,便能得到藏寶的全文。誒,說不定朱棣開心起來,還會又把那一成的寶藏給她呢?

  “如今還忙,等到天下平定,殿下就可安安心心去漠北取寶了~屬下不敢貪功,到時候只要能見識一下這世間第一大寶藏,就于愿足矣啦,嘿、嘿嘿……”天晴諂笑道。

  “哪兒的話,你不止功勞大,本事更不小。早知道以你的楊花水性,走到哪里都必招蜂引蝶。沒想到連跟個成了階下囚的韃子,都能打情罵俏一番,把他的金匣給套出來~”朱棣說得陰陽怪氣。

  天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那也叫打情罵俏?敢問你知不知道打情罵俏四個字怎么寫?。孔焐蠀s委委屈屈可憐巴巴:“這、還不都是為了殿下么?要是寶藏真給蒙古韃子占了去,說不定大明江山都得關(guān)張大吉了呀!”

  只一句“為了殿下”,烘得朱棣心頭頓時一片暖洋洋的舒坦。

  “說得那么大公無私。寶藏真給別人占了去,難道你能好得了?”他道。

  “我有什么好啊壞的?一介小民,換誰掌權(quán)不一樣咯~”

  “哼……若最后掌權(quán)的是蒙古韃子或朱允炆,你以為還能太太平平當(dāng)‘小民’?”

  “那就跟以前一樣當(dāng)流民唄~往山里一鉆,誰找得著誰哦!”天晴叉手道,“可不是誰都像殿下一樣,高興到深山老林微服私訪的!”

  朱棣輕笑一聲。她重又開起他玩笑,再不提那一巴掌的事,那就好辦。別說看一看分一分了,就是哄哄她寶藏都讓她獨占,他又有什么好舍不得?

  反正,早晚全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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