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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火樂園

「浮屠島」其十九 被抹去的煙灰

業(yè)火樂園 變色龍不語 4021 2020-10-02 22:00:00

  “搜查結(jié)束了?!?p>  別墅的門被打開了,啼猿疲憊地報告著,走進了客廳。他的身后還跟著另外六個煙灰,一個個都面露疲態(tài)。

  “結(jié)果如何?”東云放下手中的雜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現(xiàn)在距離空蟬被代理人追殺、逃入下水道已過了兩個小時。

  今天一大早,東云便裝出一副徹夜思考后找到思路的模樣,向其他人提出了“電子蜜蜂出沒的無人之處可能藏有籌碼”的猜想,因而將臺決定由自己與東云留守,其余成員再度對昨天所記錄的地點進行地毯式的搜查;但這一計劃卻被突如其來的疑兇風波打亂了節(jié)奏,原本預計午后立即出發(fā)的探索隊伍直到一小時前才終于動身調(diào)查。

  “戰(zhàn)果就這些?!?p>  啼猿說著從警服的內(nèi)袋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把籌碼,一枚接一枚任其灑落在桌子上。

  “東云的猜想是正確的,昨天記錄的地方都在很隱蔽的地方藏了籌碼,這個游戲果然存在隱藏籌碼這個設定……但有些遲了,其他玩家里有遠比我們想象中更聰明的家伙存在,一些地方的籌碼可能已經(jīng)被捷足先登,什么都沒找到。最后只搜刮到這六枚?!?p>  東云在心底暗自確認了一遍數(shù)目:昨天被記錄下來的地點一共有18處,他將其中12處的位置傳遞給了焦炭獵人,如果他們把那12枚籌碼都取走的話,留給煙灰所能獲取的數(shù)目便是6枚,數(shù)字對得上。

  一切都如早先預想的那樣發(fā)展。

  “嘖,我總有股不好的預感,果然還是被人搶先了。”東云裝作一副自責的模樣,“各位,對不住,我昨天就隱約在想是不是投入夜晚的時間細查會更好,但還是猶豫著沒有提出來……”

  “這不是你的責任。出于安全考慮,要你們在入夜前趕回的是我,要說責任也應該是我來承擔?!?p>  坐在主沙發(fā)正中位置的將臺聲音低沉地說道。他沒有看向啼猿放置在他眼前的籌碼,只是直直地注視著桌子上空無一物的地方,心不在焉地拿著他的電子香煙,不時送進嘴里吸一口,不時又抽出后倉促地吐出一口氣來。

  “將臺,接下來要怎么行動?”

  開口的是與將臺同屬作戰(zhàn)科四組的信風,一個理著平頭、高大而肅穆的男子,一副純白的手套緊緊包裹著雙手。

  “昨晚分發(fā)的10枚獎勵籌碼現(xiàn)在都在你手上,加上這6枚,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16枚籌碼,我認為可以由你去與島主會面。”

  “現(xiàn)在……不,短時間內(nèi)和他接觸都沒有什么意義?!睂⑴_不由得抖了抖指間的電子香煙,“即使見面了,我們所提的要求也不一定會被他所接受,這可是個能操縱一座巨形島嶼的危險人物。想談判的話,現(xiàn)階段我們根本沒有什么能放上天秤的條件;直接動粗控制他也不現(xiàn)實,現(xiàn)有籌碼只夠一人和他接觸,他身邊卻有三個代理人做保鏢。更別說當下我們每個人都被施加了認知障礙,見了面也無法辨認他的真實樣貌與身份,到最后很可能花了一堆籌碼卻顆粒無收?!?p>  “那若是用7枚籌碼進行通話……”

  將臺顫顫巍巍地搖了搖頭:“三分鐘能講清些什么?不要把籌碼浪費在這種根本說不準實際收益的行為上。”

  “是?!毙棚L立直了身子。

  將臺抬頭盯著天花板的吊燈,把電子香煙收了起來。

  “啼猿,有沒有普通香煙?”

  “?。款~、香煙是吧……”

  啼猿猶豫了一下,最終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把一根遞給將臺,再替他點火。

  “……謝了?!睂⑴_深深吸進一口煙,整個人看上去都放松了許多。一口下去之后,他開始輕微地咳嗽起來。

  “咳咳……現(xiàn)有的16枚籌碼,總之先讓我們中的四人解鎖一個區(qū)域吧。這四個人負責探索新的區(qū)域,再定期回到這棟別墅報告情況,其他人暫且留守,等得到更多籌碼再進一步行動?!?p>  簡單地布置好下一步行動后,將臺又站起身來,朝樓梯走去。

  “辛苦各位了,現(xiàn)在先自由休息,盡量不要脫隊行動。如果有人有意愿擔任新區(qū)域探索隊的,隨時告訴我,我就在二樓的臥室休息?!?p>  東云目送著將臺上樓,又看了眼周邊沉默的眾人。盡管自空蟬逃進下水道后,將臺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把“大局為重”四個大字寫在了臉上,默契地不去提這個話題,但將臺的心神不寧、其他人的心有余悸依舊難以遮掩。

  ——空蟬真的擅自殺了人?被三個代理人追殺的結(jié)果如何?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自己也有可能會走到那種地步嗎?

  疑云密布在每個人的心間。

  但微妙的氣氛很快隨著將臺的離開而暫時散去。有人也跟著上樓休息,有人開始靠著沙發(fā)打起瞌睡,還有人走向冰箱,取出昨天剛通過物資申請拿到的啤酒喝了起來,否則便無以恢復地毯式搜索所消耗的體力。

  “將臺叔說戒煙說了兩年,電子煙也抽了兩年,到頭來感到焦慮時還是得吸真煙。難怪一直都戒不掉?!?p>  聽到啼猿的話,東云回過頭去。只見啼猿嘴里也叼著一根煙,有些陰郁地看著他。

  “你平時不是很少抽嗎?!笨闯鰧Ψ较胍勗挼囊鈭D,東云打開了落地窗,帶頭走進了別墅的庭院里。啼猿緊隨其后,順帶關上了落地窗。

  “權(quán)當為掛念女兒的老父親分擔一點憂愁。”啼猿夾在兩指間的香煙抖落些許煙灰在外庭的石頭小徑上,“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我們每個小看這場游戲的人都有責任?!?p>  “這事對他打擊很大吧。這才第二天,女兒就被指控殺人,搞到失去聯(lián)系、生死未卜?!睎|云朝遠處看去,視線里的廣場還保持著早前那副被掀開大坑的模樣,“或許我們在決策和執(zhí)行上的確有錯漏……只是誰都預見不到這種情況。”

  “……代理人在門外跟她對峙那時,我本想出去幫她的?!?p>  東云沒有說話。他當然清楚啼猿的想法——因為在空蟬遇險時一度想撞開門幫助她的那兩個人,就是啼猿與信風。

  至于他和其他五名煙灰,便只是在門后聽著,由始至終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因為將臺早在離開別墅那時,便對所有人下了命令:無論發(fā)生什么,絕對不要打開門。到頭來,只有空蟬一人違背了他的命令。

  “我說,為什么那時你們沒有沖出去?”啼猿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他,“你們難道和代理人一樣認為她是真兇,是有罪的?”

  “你呢,你相信她是無辜的?”東云反問道。

  啼猿又吸了口煙,手隨后乏力地垂了下來:

  “雖然她性格帶刺,好歹也是和我同組的戰(zhàn)友,更是將臺叔的女兒。什么都沒查清的情況下,相信戰(zhàn)友和相信三個通緝犯沒拿出具體證據(jù)的一面之詞,我本以為答案很明顯的。”

  東云仍舊望著天:“是很明顯沒錯。所以我的回答也很明顯?!?p>  “……但你沒有出手?!?p>  東云皺起了眉。

  “別說這么天真的話。這里看起來再怎么平靜也終歸是戰(zhàn)場,踏足戰(zhàn)場的兵卒必須要有獻身的覺悟,冤死也好戰(zhàn)死也好,都是為了完成任務所必要的犧牲。而且大家腦里的‘炸彈’隨時可能觸發(fā),我不可能為了救她讓你們都身陷險境?!?p>  “……你說得對。將臺叔沒對我們下指令,她自己把我們堵在房內(nèi),我也清楚那是不能加入的戰(zhàn)斗,被阻止后就沒有再進一步強行突破那扇門,我們都很‘理智’。只要是煙灰,任務與秩序總歸要置于性命之上?!?p>  啼猿說著,狠狠地踢了一腳身旁的護欄。

  “我只是說不出來由地不爽。”

  東云沉默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突然,他們的身后傳來了聲音:“將臺的不甘十倍于你們,他始終沒有表露出來,你們卻自己在這里消磨士氣,未免太不像話?!?p>  他們回頭向后看去,不知何時,信風已經(jīng)站在了他們身后。他高出啼猿幾乎一個頭,一雙凝成倒八字形狀的眼睛炯炯有神,臉上一本正經(jīng)得不見一絲笑意,光是與他對視著就叫人如坐針氈。

  “……我們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碧湓吃囂街蛩f去一根香煙,“親女兒差點死掉,現(xiàn)在下落不明,他還得強打精神主持大局?!?p>  信風擺了擺手,示意他并不抽煙:

  “空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啼猿和東云暗自對視了一眼。

  八年前,他們還在普通警察局任職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識身為大前輩的將臺,那時三人都還是沒被火種照射的普通人;四年前,他們陸續(xù)成為適格者、調(diào)動進入煙灰時,將臺已在煙灰干了三年,三人的接觸從那時起才開始增加。但無論是哪個時候,將臺都沒對他們提起過自己的家庭狀況。

  仔細一想,將臺好像的確從來沒明確表示過自己有妻女。無論是在普通警察局還是在煙灰,他都是有著很老資格、備受同僚敬重的人,很少傳出亂七八糟的傳聞,更沒人敢去傳播與他相關的謠言,生怕傳謠會換來他人的一陣白眼——畢竟將臺可是在邊線戰(zhàn)爭第一線拼殺了三年的老兵。

  十五年前,格雷國在邊境處與鄰國發(fā)生國土主權(quán)上的摩擦,事態(tài)持續(xù)惡化后最終演變?yōu)樗^的邊線戰(zhàn)爭,雙方邊境淪為交火區(qū)、在軍力相當?shù)那闆r下斷斷續(xù)續(xù)打了三年,將臺作為圖陂市出身的軍官,在戰(zhàn)爭爆發(fā)的第一時間被派上了前線,就這樣在前線一直呆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他動態(tài)視力超群、爆發(fā)力強而身手矯健,以白刃戰(zhàn)勝率接近100%而聞名戰(zhàn)場,被友軍所敬仰、被敵軍所畏懼,無奈一身劍術在高度依賴科技和熱兵器的現(xiàn)代戰(zhàn)場并沒有太大用武之地,即便立下數(shù)次戰(zhàn)功也依舊沒能等來提拔。

  僵持了三年的戰(zhàn)爭以談和告終,在廝殺中弄瞎了一只眼睛的將臺無奈選擇了退役?;氐綀D陂市的他成為了一名警察,兢兢業(yè)業(yè)干了四年也沒等到升職,原因無非兩個:身有殘疾,而且并不算年輕。到七年前成為適格者、被調(diào)進煙灰時,他才終于得到上頭的賞識,當上了作戰(zhàn)科的小組長,一身蠻不講理的技藝也有了使用的方向。

  這就是東云和啼猿作為后輩所了解的將臺。他直到最近兩年才愿意在同事小酌時提兩嘴女兒的事,空蟬是養(yǎng)女這件事,他們是一點都沒猜到。

  “為什么作出這種表情?將臺活了五十多歲,到現(xiàn)在還是單身,當然不會有子女?!毙棚L面色顯得有些凝重,“他參加過十五年前的戰(zhàn)爭這事你們都知道,空蟬就是去世的戰(zhàn)友托付給他的養(yǎng)女?!?p>  啼猿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始終如鯁在喉,只是單張著嘴巴。

  “但將臺的戰(zhàn)友、空蟬的親生父母并不是在戰(zhàn)爭里犧牲的。那是在七年前……”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東云似乎想起了什么。

  和將臺同時期的戰(zhàn)友,也就是和他一樣同為退役軍人。在煙灰的檔案室里翻看過去的案件時,他記得有翻到過一宗七年前與退役軍人相關的兇殺案。

  “是‘剜骨蟲第三滅門案’嗎?!壁s在信風接著說下去之前,他突然問道。

  聽到那三個字,啼猿猛地一顫,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一層應激性的雞皮疙瘩。

  信風似乎對東云能夠如此準確地報出案件名稱感到有些驚訝;他隨后緩慢地點了點頭。

  “對……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恐慌。那時‘剜骨蟲’剛開始活動還不到兩個月,已經(jīng)制造了多起惡性事件,在某天傍晚尾隨一名采購完食材回家的女性,闖入了其宅邸。那名女性是空蟬的母親,她的丈夫則是將臺多年的好友,在戰(zhàn)爭里立過戰(zhàn)功的退役老兵。

  警察趕到現(xiàn)場時,現(xiàn)場只剩下受到嚴重刺激的空蟬,還有她雙親和姐姐掛得到處都是的殘碎尸塊?!?

變色龍不語

算清楚時間軸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所以看到藤本在炎拳里寫到一萬年后,寫到宇宙盡頭時,我才真正悟到了算時間軸的真諦。   當然如果有推薦票和新收藏支持的話,我想我甚至能把時間軸精確到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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