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章

　　吳邪雖然還是沒找回以往的記憶，但卻走上了另一條通往謎底的道路。他從博物館出來時，已經(jīng)是半夜三更了，這“優(yōu)笑”有點兒打算叫出租車會他那小窩，巧的是回家方向的路旁正停了一輛出租車，沒有開燈，似乎專門等了他一會兒。司機木然的眼神見優(yōu)笑朝他走了過來，立刻打開了車燈，左邊嘴角微微一笑。

　　優(yōu)笑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突然想起早已是月底，自己向牟大師借的00元錢也已用得差不多了。這個月的房租還要拖到發(fā)工資才付得起，哪兒還敢坐出租車呀！只好關上車門，去試試運氣，看還有沒有公交末班車。他轉過一個路口，看見馬路對面的車站排著長長的隊伍，竟然有這么多人等末班車。原來今天是星期日，購物中心下班后人流如潮。剛才真是運氣好，竟然有輛空出租車等他，可惜沒錢坐。

　　對面的綠燈亮了，優(yōu)笑從人行橫道朝車站走去。就在這時，一輛闖紅燈的轎車從左手直沖向人行橫道，他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他認為行人一定會讓他。無奈，優(yōu)笑氣憤的一個退閃，敏捷的險險避開來車。可悲劇還是發(fā)生了，那輛車呼嘯而過后，人行橫道上一對母女被撞飛路旁。一位年輕的母親和四五歲大的女兒躺在血泊中，小女孩的眼睛睜著，似乎在看一旁哭得失聲的奶奶，一抽一抽的小手里拿著被鮮血浸紅的棉花糖。驚呆了的優(yōu)笑想起這血泊中三人正是剛才走在自己右邊的，悲憤之情立刻化為對自己的責怪，為什么剛才沒有注意，也許自己可以讓她們也避過這輛瘋狂的轎車！

　　隨著救護車開走，人們漸漸散去，情緒低落的優(yōu)笑默默的站在等車的隊伍當中，心中一片茫然，這個世界怎么了？過了一會兒，一輛公交車駛進站臺，人們一個個著急得上車并在門口投幣買票或者刷交通卡。

　　可這時偏偏有一個穿得一本正經(jīng)的壯男人婆硬要插隊上車，上車后不買票就去搶座位。忽然有一個買完票的人身形一轉，瞬間坐在了那個插隊沒買票男人婆面前的座位上。那男人婆氣得口水亂飛，罵這個冷酷的男人跟她搶座位不要臉，非要讓她來坐。這位冷酷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只見那個兇神惡煞般的壯男人婆忽然整個人倒飛向車門口的買票機，“嘭！”的一聲撞了個狗吃屎。

　　“哼?！蹦悄腥死湫α艘宦?，便不再看她。車上其他人還當她是車開時只顧吵架沒站穩(wěn)，有的忍不住笑出聲來，有的則不忍看她摔出來的那個造型。

　　這位冷酷的男人身材不高，但很結實，專以過激而解恨的方式懲罰道德敗壞的行為。他的名字叫吉雅。

　　優(yōu)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似乎明白那個女人飛摔出去的原因。心想“他一定使用了特異功能，應該是所謂的自由意識吧。竟會在這兒碰上這樣一個人，會不會也是那個組織里的人呢？等會兒看他在哪里下車。”可是吉雅遲遲沒有下車，優(yōu)笑心想“他該不會就住在我家附近吧，我可是離終點站只差一站?！苯Y果，在離優(yōu)笑家還有兩站路的地方吉雅下了車。“哇！這也算離得蠻近了，以前怎么沒注意，有點兒意思?！?p>　　擁擠的末班車終于送優(yōu)笑回到了他的小窩。關上門，打開電視，往床上一倒，渾身酸痛的肌肉像散了架般松開，但仍然感到那樣舒服！之后，新聞里一條特別報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今晚發(fā)生車禍的街道不遠處，那輛在斑馬線闖紅燈撞死母女倆的轎車，在逃逸時被來歷不明的強光束射穿后輪胎，嚴重受損后車子停了下來，受傷的駕駛者被警方扣押帶走。至于來歷不明的強光束，警方還在調查中。

　　優(yōu)笑感到出了口氣，心里稍稍獲得些安慰?？稍谒磥?，不明來歷的強光束顯然不是意外。于是，他從床上一咕嚕坐起來，打開一旁的電腦，希望能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找到當時更多的視頻影像。結果找到了包括電視新聞在內的好幾段視頻，按照視頻拍攝時間排序，新聞是最后一段。優(yōu)笑仔細的慢慢的看著每一段內容，讓它感興趣的是前三段視頻中那光束出現(xiàn)的一瞬。

　　因為那光束并沒有正常的發(fā)射點，而是在空氣中漸漸聚集顯現(xiàn)出來，由很弱而逐漸變?yōu)閺姽馐?，所以根本找不到它的發(fā)出點，自然也無從追究它的來歷。在優(yōu)笑的心里，不自覺地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無根光”。

　　優(yōu)笑嘴里一邊念叨著“這無根光是哪里來的呢？……”一邊繼續(xù)認真地看后面幾段視頻，當他看到第七段時，突然興奮的再次打開第六段視頻。只見一個酷似吉雅的身影從路燈旁走過，正是要離開現(xiàn)場朝公交車站方向走去。“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像他的作風，哈！”優(yōu)笑莫名的激動。他想再打開前三段視頻看那奇怪的“無根光”，可頁面顯示無法打開，其它幾段也都打不開了。雖然有些掃興，可對優(yōu)笑的心情并沒有大的影響，因為他已經(jīng)很肯定心中的結論。而且這個結論也直接證明了“自由意識”的可信性。

　　這時的他真想跑出去轉轉，也許是想尋找什么人?？墒且豢寸婞c，想想明天還要上班，便只得作罷了。

　　……

　　第二日清晨，天氣陰郁。瘋狂的交通。辦公室里，老板看著優(yōu)笑神采奕奕的眼睛，酸酸得問道：“你小子昨天晚上跟妮娜小姐去哪兒了？從來沒見過你大清早的精神這么好（因為一直要加班到很晚），真是走了牛糞運了！”言下之意，那一朵鮮花自然是指妮娜了。優(yōu)笑心里卻在想：“昨晚沒睡幾個小時，為何體力和精力恢復得這么好？”

　　老板拍著優(yōu)笑的肩膀說：“好啦，談正事，公司要委派你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今天你可以早點下班了。”優(yōu)笑聽了非常高興“有這等好事，真是難得?！?p>　　老板接著說：“國家電視1臺突然委托我們拍攝一部關于‘胩族’的資料片。聽都沒聽說過，什么‘胩族’！只知道是在佧湖一帶，靠近大野馬草原和昆侖戈壁之間。”

　　“??！那么遠。有沒有詳細一些的資料？”優(yōu)笑急著問道。

　　“那，給?！闭f著，老板遞給優(yōu)笑一個很薄的文件袋。優(yōu)笑打開一看，里面有一張手繪的鉛筆畫和一張地圖。那張手繪鉛筆畫是打印的版本，內容是一些類似人類生活的場景，右上角潦草得寫著“胩族佧湖”四個字。而地圖的左上角用紅筆畫了一個圈，附近是草原和戈壁灘，優(yōu)笑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圈里有一個很小的湖泊圖示，但并沒有標注名稱。

　　看著優(yōu)笑一臉的難像，老板繼續(xù)說道：“需要拍資料片，當然是還沒有什么資料。而且由于經(jīng)費緊張，就不派導演和助理了，你責任很重啊，拍好回來一定有獎勵。好好把握機會阿，年輕人。”優(yōu)笑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老板，那其它經(jīng)費呢？”

　　“他們沒給我們預付款，公司沒有這塊的預算，你先墊一下，回來按照每天150元給你報銷，不錯了吧？哈哈！好好努力，定要一鳴驚人呀！”優(yōu)笑的心往下一沉，心想“媽呀，今天可是月底，我拿什么墊啊！可這倒真是個不錯的機會。唉---！”于是，他懦懦地應了聲：“嗯?！?p>　　老板緊接著說：“下午4點半出發(fā)的火車票已經(jīng)給你買好了，設備也準備好了，等會兒牟伊平都會給你。一個月后就看你的成績了，加油吧！”說完轉身就走了，優(yōu)笑本來還想求他給自己好歹領點交通費，或提前兩天把這個月工資發(fā)了，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看樣子也是不可能的。

　　發(fā)了一會兒呆后，優(yōu)笑把辦公桌整理好，正準備去找牟伊平。只見門口進來一個人，手里提著個大箱子，正是他。牟伊平走到優(yōu)笑面前，把沉重的箱子往地上一方，輕拍他的肩膀說：“也不知道是你的運氣好，還是運氣差，碰到這么當子事。”優(yōu)笑苦笑道：“呵，對我來說，總比什么運氣都不來要好些。唉，有件事我還得厚著臉皮向老兄你求助呢！”

　　牟伊平摟著他的肩膀，說：“咱兄弟倆還這么客氣，盡管說?！?p>　　“這次出行要自己墊錢。你知道的，我這個月還問你借了00元呢，哪兒還有錢，發(fā)工資前就要出發(fā)，我只能再向你借錢了?！眱?yōu)笑很不好意思地說。

　　“聽說這次的情況，我早就想到了。沒問題，你打算借多少？”

　　“800元，回來后連那00元一起還給你?！?p>　　“夠么？那么遠的路！”牟伊平擔心地問。

　　“差不多了，其它的我再想辦法，你又不是富豪！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真多虧了有你?！?p>　　“你真是不用那么緊，別見外，我這里沒問題的。”

　　“真的，再借我800就行了，我不跟你客氣。”

　　“好吧?！闭f著，牟伊平拿出錢和火車票交給優(yōu)笑，顯然他早有準備。“打開箱子檢查一下吧?！?p>　　優(yōu)笑打開攝影箱，在保護隔斷內分別有一臺便攜式廣播級攝錄機、個固體存儲器、6塊電池、一個標準充電套裝和一個應急充電套裝，還有一個三角架和遙控器?！斑€好是便攜機，不然可要了小命了。”

　　牟伊平笑嘻嘻的說：“那當然，我怎么可能給你帶大家伙呢？呵呵！可惜最先進的機種不在，否則還能輕不少。長途作業(yè)，裝備越輕便越好嘛！”

　　“謝啦！這就挺好了。我要趕快回家拿些東西，趕下午的火車。不和你多聊了，我要‘下班’了，哈！再見?！闭f完，優(yōu)笑拎著箱子匆匆忙忙的往家趕，到家后收拾好日用品，又急忙往火車站趕，擁擠的公交車可一點兒也不省時間。一路上，他的心里即希望那個聲音或者吉雅能夠再次出現(xiàn)，又擔心沒有時間。畢竟他現(xiàn)在馬上要出遠門工作，哪有時間跟她去什么地方？

　　想問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優(yōu)笑已經(jīng)背著一個大包；挎著一個小包；提著攝影箱站在火車站大門前了，時間已快到4點鐘。

　　這一段時間的社會治安不太好，所以除了行李安檢外，警察對入站人員的檢查也比較嚴格。檢查完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包后，優(yōu)笑看著前面在抽查乘客的警察，心里反而覺得有一種安全感。自問算個好人，能在好人堆里當然會比較安心。他大包小包的走上前去，果然引起警察的注意，抽查他是意料之中。

　　那位警察估計是站了一天，也沒什么耐心了，毫不客氣的攔住優(yōu)笑，讓他掏出身份證件來。優(yōu)笑放下箱子，拿出皮夾子，翻了一翻，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身份證不在里面！這是他固定方身份證的地方呀，“怎么沒了？一直放在這里的！”他有些慌了。警察嚴肅地說：“再好好找找?！?p>　　可優(yōu)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警察生氣地說：“沒有身份證就跟我們到辦公室去一趟！”

　　“我真的有的，只是找不到了。您就通融一下吧?！?p>　　“不行，你給我配合一點！”

　　優(yōu)笑急了：“可是我的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我沒帶任何違禁物品，你們可以在終端上查一下我的姓名編號，證實一下我的身份。幫幫忙！”

　　“不行！”警察開始拉他的衣服，他掙扎了一下，那個警察竟然沒拉住脫手了?！澳憔垢曳纯梗　闭f著快速掏出槍來，槍口對準了優(yōu)笑的眉心。（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