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清心中不解,這個鑰匙怎么會印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呢?
想不通也不再想,若蘭清將鑰匙封印了走出了秘境?;氐搅搜鐝d的偏殿,手里拿著一粒仙丹。若蘭清將仙丹遞給阿淳。
連楓一臉的防備:“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這樣做,母親又會涉險。”
若蘭清心中也并不想阿淳涉險,如今被兒子戳破,當(dāng)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聲音若顯嚴(yán)厲地回答:“你就負(fù)責(zé)保護好你母親,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管。”
阿淳難得見到若蘭清有些生氣,竟然有些好笑,還笑出了聲音。
連楓頭一次見兩個人這種相處模式,心中十分納悶。
若蘭清拉住阿淳的手,“讓連楓送你回去,我把手令還給天君,就回君瀾殿!”
阿淳一臉的擔(dān)心,“你一定要小心一點?!?p> “放心吧!連楓,送你母親回去!”
連楓噘著嘴,心中不痛快,可是保護好母親是毋庸置疑的,“用不著你說?!?p> 若蘭清回到了宴廳,見天君坐在位子上,瞇著眼睛看著中間仙女的歌舞。若蘭清走上前,“天君,我讓小香回去了,她有點累了,還不太適應(yīng)這樣的場合!”
“嗯,放心吧,我既然答應(yīng)你不會為難她,便不會為難她,你不必如此處處小心!”
天君見若蘭清沒有吭聲,從位子上走下來,扶住若蘭清的肩膀:“阿清,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你是未來天界的天君,是天界的希望,我不想你出任何事?!?p> “天君,若蘭清明白,若蘭清絕不會做傷害三界的事情。一切都會為了三界的安危!”
“嗯嗯。這段時間有你歷劫時的朋友登了仙界,多跟他們聊一聊,從你回來到現(xiàn)在,我都一直很擔(dān)心你,幸好他們與天界有緣,有他們陪著你,我也安心一些?!?p> “是?!?p> 這時跳舞的仙女正好經(jīng)過,若蘭清稍一用力,仙女不小心向天君這邊倒了過來,若蘭清趁機拉了天君一下,順手將手令換了回來。
天君看出若蘭清反常,可是看不透他此舉到底要做什么,因為身上的手令一直都在,他這么大費周章難道不是為了偷手令嗎?難道不是為了那個魔族的公主去解開封印嗎?天君將心中的疑惑壓在心底。
宴會結(jié)束后,天君囑咐身邊的神仙,注意若蘭清最近有沒有反常的舉動。小神仙一臉為難:“天君,誰能盯得住神君啊,放眼整個仙界,誰是神君的對手啊。”
天君想了想也是,若蘭清的法力難找到對手,只得換個命令:“告訴跟他相熟的幾個神仙,最近若蘭清不對勁,為了若蘭清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讓他們保護好若蘭清,尤其那個裴卿,讓他多去君瀾殿轉(zhuǎn)轉(zhuǎn),這次不出事就沒事,出事就是大事兒?!?p> 小神仙只得趕緊通知下去。
若蘭清回到君瀾殿,已是天界的夜晚。
小魚兒見到若蘭清回來了,趕緊跟過來等著伺候師傅休息。
若蘭清一言不發(fā),小魚兒以為若蘭清沒啥事,剛剛要走,若蘭清卻出聲讓小魚兒將君瀾殿藏的酒給自己拿兩壺過來。
君瀾殿向來冷清,十幾萬年以來,若蘭清除了宴會應(yīng)酬之外,從不喝酒,君瀾殿的酒都藏了幾十萬年了,此時若蘭清竟讓小魚兒給自己拿酒。
小魚兒納悶,師傅剛從宴會喝酒回來,怎的回來還繼續(xù)喝呢,小魚兒也不敢問,只得老老實實拿了酒來。
若蘭清也不吭聲,就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
小魚兒看不下去了?!皫煾担阕约赫f的,喝酒傷身?!?p> 若蘭清愣怔了一會兒:“嗯,是我說的,你去睡吧!”
小魚兒撓撓頭,心中想著師傅怎的這么奇怪,走了。
若蘭清自己喝了一會兒,酒壇就空了。若蘭清念了一個訣就來到了君瀾殿的酒窖。
第二天一早,負(fù)責(zé)打掃酒窖的童子來向小魚兒報告:好像君瀾殿招賊了。
小魚兒一看,酒窖里酒壇全光了。想起來師傅昨晚喝酒了,小魚兒趕緊去了若蘭清的臥房,人不在,被褥都是涼的,而且沒有打開的跡象,昨晚根本沒在房內(nèi)睡覺。
小魚兒驚訝,以前君上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若說起師傅,師傅每日里像冰塊一樣,說話做事都不會有波瀾,感覺像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怎么會做這么荒唐的事情,關(guān)鍵是,如果真喝了這么多,人去哪里了?
小魚兒不敢聲張,讓把酒窖打掃干凈。他則跑去找小云兒。
小云兒和小魚兒又一起去問連楓,昨天晚上在宴會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連楓一臉疑惑:“不知道啊,沒發(fā)生什么事兒呀,只不過我覺得他跟我母親有事情瞞著我,也可能母親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p> 小魚兒要去問阿淳,小云兒攔住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咱們還是先去幾位熟悉的仙友那里問問,別動靜太大了,也許師傅一會兒就回來了?!?p> 兩個人正說著,若蘭清走進了院子,與三個人對視了一下:“你們幾個在這做什么呢?”
三個人面面相覷。
小魚兒率先出聲:“師傅,你去哪里了?我看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沒再殿里,而且酒窖里的酒都不見了?!?p> 若蘭清揉了揉太陽穴:“我昨晚去了后山,小魚兒,你差幾個弟子去后山把我閉關(guān)的地方收拾出來,過幾日,師傅要閉關(guān)?!?p> 若蘭清說完就朝自己的寢室走去。
昨晚若蘭清把殿中的酒喝光,大醉,可是這么多年他從沒這樣肆意過,在這樣深度酒醉情況下,若蘭清竟然還想起念個訣把酒從體內(nèi)全部引了出去。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但是頭痛無比。
若蘭清坐在床邊,頭痛讓他沒有辦法思考,閉目養(yǎng)神。
小魚兒貼心地端來解酒湯,看著若蘭清喝下去,才支支吾吾地問:“師傅,你如果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跟小魚兒說?!?p> 若蘭清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小魚兒等了一會兒,準(zhǔn)備撅著嘴走了。
若蘭清卻出聲了:“小魚兒,這么些年了,你對我盡心盡力,為師心中很是感激。為師沒有心事,只是最近事太多,有點累而已?!?p> “嗯,那我?guī)巳ズ笊酱驋吡??!?p> 小魚兒出去后,若蘭清睜開了眼睛。
若蘭清算計著阿淳應(yīng)該下了早課,便去找她。
難得若蘭清這么早來找自己,阿淳給若蘭清泡了茶,滿臉期待地等著聽若蘭清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若蘭清也不隱藏,直接就問:“你聽說過仙境之草嗎?”
聽到這句話,阿淳愣住了:難道若蘭清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目的?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應(yīng)該怎么回答他才好?直接告訴他會不會太直接了?……
阿淳還在胡思亂想,若蘭清緊跟著又問了一句:“我找仙境之草有很重要的事情做,我歷劫前仙界有很多,歷劫回來后,聽說都被天君毀了,我覺得肯定哪里還有,仙境之草是珍稀的草藥,對仙界修煉的神仙大有裨益,可是我卻找不到任何線索?!?p> “那你用過仙境之草嗎?”
“聽母親說,我很小的時候用過?!?p> “我也沒見過,但是我知道哪里有?!?p> “阿淳,真是太好了。”
“可是那個地方……”
“放心吧,三界沒有地方我沒去過?!?p> “在上任仙君仙去的地方,據(jù)說那里有結(jié)界,不是誰都能進去的?!?p> 若蘭清抱著阿淳:“謝謝你阿淳,總是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幫助我。”說完,若蘭清就走了,他要去找仙草。若蘭清還是頭疼欲裂,腳下踉蹌了一下,心下一驚,就急急地走了。
阿淳在門口看著若蘭清離去的背影,心下不忍,這么利用他,傷害他,好像自己也并沒有那么恨他了??墒钦麄€魔族在黑暗之地待得夠久了,不能讓自己的族人再這樣下去了,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話,魔族永遠都沒辦法見天日了。阿淳的眼角流下一滴淚:傷害你一個,能救那么多,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若蘭清強忍著頭痛的不適,來到上任天君先去之地,真的是風(fēng)景秀麗的一塊寶地,若蘭清之前從來沒有來過這里,現(xiàn)在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覺得既疏離,有親近,是了,當(dāng)年就是因為上任天君的緣故,自己才有機會真正化為人形,可是他卻操縱著自己,就算他仙去了,自己也沒有辦法擺脫,當(dāng)時化為人形的時候問過自己的意愿了嗎?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因為當(dāng)初,就不該心存貪念留下自己,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把自己處理了……
結(jié)界似是對若蘭清不起作用,若蘭清輕易地就走進去了,沒想到里面都是仙境之草,上任天君的模糊身影顯現(xiàn)出來:“今天一切的難題都是我當(dāng)年的貪念造成的,你既是怨念的化身,而我又無法化解,不該心存僥幸,鑄成大錯。今日這結(jié)界內(nèi)的仙境之草皆是為了當(dāng)年的事而留。而你,想要永遠地封印你的力量,只能將自己的身體封印,你的身體就是儲存你能量的鼎,只有你自己的力量能將你自己封印,你的身體被封印,那你的元神和仙骨也將被永久封印,你愿意放棄一切把自己封印嗎?”
若蘭清雖然臉在笑,可是眼淚卻不住的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