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鳴在離去之后,并沒有立即回房歇息,而是徑直地走到了云玲的房間里去,在門口徘徊了許久都不敢進去,只是靜靜地看著云玲面色沉重地照顧著病重的爺爺。
片刻后,云玲發(fā)現(xiàn)了張雷鳴正立在門口處,張雷鳴也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便扭頭準備離去。
云玲遲疑了一下,隨后還是冷淡地喊了一聲:“你進來吧!”
聞言,張雷鳴頗顯猶豫地移動著腳步,來到了云玲的身邊,先是看了看那老人家的情況,再回頭看著云玲,道:“你爺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云玲淡淡道:“拖你們的福,我爺爺?shù)膫橐呀?jīng)穩(wěn)了下來,不過還需要有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算作是穩(wěn)定地度過了危險區(qū)?!?p> 聽罷,張雷鳴不禁將頭垂了下去,旋即又抬了起來,剛準備開口說話,卻始終都梗在喉嚨里,無論如何用力,都吐不出半個字來。
最終,張雷鳴還是無奈地將頭又給垂了下去,隨意地說了句:“你們好生歇息吧,我有事先走了?!?p> 說完,張雷鳴便轉(zhuǎn)身緩緩離去??蛇€沒走幾步,云玲便猛地站起身來,大聲道:
“告訴我,是不是再過幾天,你們就會趕我們出去?!”
張雷鳴回身,看了看,但始終都沒有選擇答話。
“你應(yīng)該清楚,我爺爺現(xiàn)在傷情這么重,趕我們出去,無疑就相當(dāng)于直接要了她的命?!?p> 張雷鳴望著云玲,緩緩地吐了句,“我知道!”
“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若死了,我是絕對不會獨活的!”
張雷鳴依舊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我知道!”
說到這里,云玲的雙眼已經(jīng)不禁浸滿了淚水,但聲音卻不顯得絲毫沙啞地說著:
“那…那既然如此,你到不如現(xiàn)在就把我們爺倆給殺了,至少…至少這樣子還能圖個痛快,不至于被你們趕出去后,被野獸活活咬死,又或者遇到那個骯臟惡心的瘋和尚,被其活活凌辱至死!”
聞言,張雷鳴不免心中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居然會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云玲沒有去理會張雷鳴神情的變化,依舊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捶且s我們出去不可?!?p> “從你們這么多人都窩在了這個洞窟里,我便知道了你們應(yīng)該是被朝廷追捕的賊寇,所以才不敢把我同爺爺久留在這里,生怕我們是朝廷派來的間諜,把你們的位置給通報出去?!?p> 聽罷,張雷鳴苦笑著說道:“如果我們真的擔(dān)心,你是朝廷間諜的話,就不選擇趕你們出去了,而是直接在這里殺了你們了?!?p> 云玲道:“你們把我同爺爺趕出去,與直接殺了我們是無異的。”
張雷鳴低頭默言。
云玲繼續(xù)道:“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夠證明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呢?”
聽罷,張雷鳴將頭垂得更低了,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東縣被污蔑為意圖謀害二皇子的刺客時,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至今依舊回蕩在腦海中。
見狀,張雷鳴依舊沉默不語,云玲也就不再準備繼續(xù)說下去了,回身說了句:“只有死人,方才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p> 張雷鳴驚道:“死人又不會說話,如何證明得了自己的清白?”
云玲淡淡應(yīng)道:“因為間諜可以假裝成為任何人,唯獨不可能假裝成為死人!”
張雷鳴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云玲猛地轉(zhuǎn)身,眼含熱淚地望著張雷鳴,失聲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只有當(dāng)我死了,才不會懷疑我是你們某個仇敵派過來的間諜!”
“你們沒有那個能力分辨出我究竟是不是敵人,那么最穩(wěn)妥的方法,就是殺了我!這樣一來,無論我是敵人,還是朋友便再也沒辦法威脅到你們?!?p>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把這一切給調(diào)查清楚,請給我…”
張雷鳴的話說一半,便被云玲給打斷了道:“不用了,你不用努力了,無論你怎么做都將會是徒勞的?!?p> “我看這洞窟里面的人大多數(shù)都面無表情,神經(jīng)緊繃著,對于這樣一群人來說,就算是平時喝碗水,也會擔(dān)心在里面會不會有毒,何況要去讓他們安心接受我這般來路不明的人?!?p> 張雷鳴剛張開口,準備說些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思慮再三,還是選擇轉(zhuǎn)身離去,畢竟云玲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著實不好再說什么。
為今之計,只好努力地將金剛佛陀給努力打敗了。雖然他知道打敗金剛佛陀并不能就此證明云玲的清白,但如果不怎么做的話,也實在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好。
……
第二天一早,張雷鳴得到消息稱,有一個穿著破爛的瘋和尚,正在洞口處睡著覺,蕭幫主和李星兒讓其立馬跑到第一樓層去商議事情。
張雷鳴想都不想,便知道這瘋和尚鐵定是金剛佛陀,在經(jīng)過一番簡單的洗漱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第一樓層的大廳去。
一進入大廳,張雷鳴便發(fā)現(xiàn)李星兒和蕭幫主正一左一右,坐在最上方,神情凝重的可怕,尤其是李星兒的臉色,不禁令人望之生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塌下來了。
張雷鳴遲頓了一下,隨后便緩布走上前去,輕輕地拉開跟前的椅子,一屁股做了下來,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來得夠早了,卻沒想到香麟、霽麟以及日地熊等人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了好一會兒,從他們一臉懵懂的神情中,便得知對于金剛佛陀這件事,李星兒和蕭幫主還沒將其說出去。
張雷鳴剛剛一坐下,蕭幫主便頓了頓,開口講道:“好了,現(xiàn)在人都到齊了,那我就來開始講了,我想信你們都知道了,就在不久前這洞窟里來了一對身份不明的爺孫?!?p> “我雖然派了不少人去調(diào)查他們的底細,卻始終都沒能發(fā)現(xiàn)些有用的消息。據(jù)這對爺孫自稱說,他們是附近的一戶老老實實的村民,可是手下人匯報,目前暫未發(fā)現(xiàn),附近有村民表示認識這兩人。所以,他們究竟有沒有在向我們?nèi)鲋e,這是需要存疑?!?p> “還有,這對爺孫身上受了不少,尤其是爺爺,當(dāng)前還在鬼門關(guān)面前徘徊著,他們自稱是遭到了一個瘋和尚的欺負,而我們已經(jīng)證實了這個瘋和尚就是在武林中惡名遠揚的金剛佛陀?!?p> “而且,現(xiàn)在這個金剛佛陀正在咱們的洞口前面睡覺呢?!諸位都說說,到底應(yīng)該要怎么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