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勝不知道女兒在想事,只見她額頭越皺越深,好笑的說道“別皺眉頭像個老太婆一樣,爸爸答應(yīng)你,明天跟你去醫(yī)院體檢?!?p> “我不是老太婆,我是爸爸的小棉襖?!卑财咴驴吭诟赣H肩膀上撒嬌,眼眶不自覺濕潤。
上一世為了自己的夢想,她從十九歲就放棄能陪伴在父親身邊的權(quán)利。
這世能撒嬌的時候,她絕不是單單陪在他身邊。
“那爸爸的小棉襖,你能不能不走了,就留在爸爸身邊?”看著撒嬌的女兒,安國勝一直蠢蠢欲動的心思,又推到面上來。
“好,”安七月毫不猶豫的點頭。
安國勝只當她在哄自己,并沒把她話聽進去“好了,不逼你了,爸爸知道你有自己的夢想?!?p> “我真……”
“月月——”安七月剛開口說,突然被門口進來的人硬生生打斷。
四十多歲的吳麗華,留著一頭齊肩的頭發(fā),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雙手捧著托盤,一臉歡喜的看向安七月。
讓人第一眼感覺,這是標準的賢妻良母。
喬思思眼里笑不達底跟在母親身后。
“你終于醒了,這次可把你爸和我嚇的不清?!眳躯惾A走到床邊,先把托盤放在床頭旁邊的桌上,順勢坐在床邊,然后去拿托盤上的一碗粥“這是我親自熬的,你吃一點。”
安七月坐直身體,望著一臉溫柔的繼母。
如今再看這一副溫柔,對她滿懷關(guān)心,心里不由自主在寒顫。
母親走后,父親直到五年后才再婚。
初次見吳麗華時,就是這么一副溫柔的樣子。
那時她想,只要對爸爸好,她都可以接受。
而這個女人確實在后來的日子里,對他們父女倆很好。
她也能感覺得到,吳麗華對她的疼愛是真。
那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眼里有了這種不明意的光芒。
如果,上一世爸爸的死真沒那么簡單,她又在里面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吳麗華舀一勺粥送到安七月唇邊,見她遲遲不張口,只盯的自己看,眼低莫名心虛閃一下“月月,怎么了,媽媽臉上有東西嗎?”
媽媽——
安七月在心里諷刺一聲。
吳麗華不配,那個女人也不配,這個兩字。
“謝謝,麗姨?!卑财咴虏]讓她喂,直接拿過勺子和碗,手上的勺子漫不經(jīng)心攪拌著碗里的粥“麗姨,我沒有媽媽,她已經(jīng)死了。”
曾經(jīng)她是還有念想,有一天能再見到那個女人。
現(xiàn)在那個女人,在她心中已經(jīng)死了。
吳麗華臉上一陣尷尬,目光不自覺看向丈夫,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心漸漸沉下去。
她就知道,永遠也別指望這個男人。
他的眼里,只有他最愛女人的女兒。
這些年不管她如何努力,她始終只能是那個人的影子。
呵呵——可笑的是,她既然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年別人的影子。
還自以為是和安七月有母女緣,所以才張的有幾分相像。
現(xiàn)在只要面對這張和她有幾分相像的臉,就覺得十分的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