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那樣的矮,天花板就只比無痕高半米不到,一層染色的冰塊,也完全無法判斷厚度。
?“變得極其黑暗了,這里只有我擁有意志身軀,只有我能看清一切。剛剛的約翰旁邊的黑影破散了,導(dǎo)致這里全黑暗了,安諾!暫停時間!”
?安諾以鏡破碎世界,一切都開始變得那樣令人安適?!澳阌謸碛辛酥辽?5s的時間,如果敵人是普通人則是無限長。”
?無痕在黑暗之中迅速搜索到了隊友的位置,騎士正和約翰一起抗?fàn)帞橙?。約翰和騎士共同的力量,劍刃風(fēng)暴正席卷遍布。
?“左身沒有終結(jié)這場游戲,是因為騎士本就是被約翰贏過來的吧,果然,臉皮厚可以省很多事?!睙o痕找到了一個安寧的拐角,仍舊和自己女兒觀看這場抗?fàn)帯?p> ?“父親,真的不...?”
?無痕點(diǎn)了點(diǎn)頭?!澳慊蛟S不理解,但這是約翰最后一次自我救贖的機(jī)會。脫離娜恩的機(jī)會?!具@世界上的人存活在世皆是為了救贖,無救可比死去要更難以承受?!坎恢浪罱K會如何死去,不過死前,最好得到得救。”
?安諾依偎在他父親肩膀“那父親也是嗎?”
?“我無法打敗歐若拉,我知曉。我的終結(jié),會是成于歐若拉之手,也不必為我牽掛。得到救贖后死了也會享受無盡幸福。我只希望你也能幸福,不必成才。開始吧,把時間重啟?!?p> ?安諾從她父親身邊脫離過去,說道:
?“時間繼續(xù)流動?!?p> ?無痕開始等待著,他很不喜歡這里的極度寒冷。他的眼睛專注于前方。黑霧之中的騎士如同光線一樣竄動,約翰在躲避的微小縫隙之中尋找對抗黑影的辦法。騎士則用一柄執(zhí)行連斬的劍來守護(hù)約翰,那劍是他意志所化,他真實(shí)的情感。
?約翰說道“這是我的什么東西?沒有敵意,不過絕非善類?!?p> ?縱然約翰騎士百般極限配合,仍舊無法擺脫黑影纏繞。騎士尋找著一個最佳的角度。當(dāng)三方于同一條直線,心口連成一道直線的時候。他終于把握住了這一機(jī)會,他說道:“斬斷了!”
?正如他所預(yù)判的一樣,他的刀刃如同游魚分割開水流一樣切割開了黑影。他的臉上微微露出欣喜,卻被接下來的事亂了分寸。
?那卻是黑影如風(fēng)穿過騎士極度密集的劍術(shù)狂潮,逐漸將約翰吞噬。那樣迅速,壓根不是什么子彈能夠比擬的。
?無痕看見了那般模樣,大喊道:“那不是這一層的東西!那黑影本來就...”
?約翰消失不見了。騎士焦急地尋找著他的戰(zhàn)友,四處什么都沒有,只看見濃霧,就連劍也在那里變得迷茫了起來,沒有鋒銳的劍,讓人感到無奈。
?黑色的霧氣逐漸消散,伴隨著短暫失聰。等到霧氣散盡,騎士才真正看到了——
?約翰已經(jīng)開啟了前行的道理,卻仍在這一層逗留。他似乎是在回復(fù)無痕剛剛在遠(yuǎn)處所說的話語一般。
?他說道:“那黑色,僅僅只是些許悲哀罷了,纏著我的夢魘,回來的那樣迅速?!?p> ?瞬間破碎!
?天花板如同玻璃一樣破碎下來,約翰沒有半分驚訝,反是無痕,四處已經(jīng)插滿了他意志凝結(jié)的刀具?!拔夷芸辞迥切〇|西,不過究竟是什么,我不認(rèn)識。炸彈嗎?”
?正如無痕所說,剛剛有什么東西落了下來安穩(wěn)地砸在地板上。約翰走了過去,沒怎么想就順帶坐了下來。定睛一看,那是些許沙發(fā)。
?“原來上方是休息座椅嗎?”騎士說到,不過他仍舊很在意“為什么你會如此知曉?”
?“這些座椅,是娜恩的東西,蒙上了層雪,撣掉就好了。我見過太多次了,娜恩的東西...”約翰拍了拍沙發(fā)旁邊,微微雪層之下真的確實(shí)是皮質(zhì)沙發(fā)。
?“這層,是休息層?怎么回事?”騎士問道。
?約翰短暫思考了一會。
?“幫我把那邊的颯那銳卡叫過來吧,好嗎?我想跟他談?wù)?,單?dú),那時能請您回避嗎?我好像,知道左身想要干什么了?!?p> ?“真的嗎?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約翰回復(fù)的“被你刺破的我的精神重組之后,好像有什么變化,變?yōu)楹陟F回來了。快去,去叫颯那銳卡?!?p> ?騎士按照他做了,和無痕父女交換了位置。安諾也貼著無痕后面走了過來。除了約翰,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找我干什么?你是獨(dú)自的前行人?!?p> ?約翰深嘆了口氣:“我很害怕,颯那銳卡。第三層會是什么...我已經(jīng)無法考慮其他東西,左身絕對有什么辦法讓我無法走上第四層。其實(shí),剛剛他將我精神打散,有東西化作黑影回來了,我知道的,那是我丟掉的【榮耀】。我已經(jīng)抱有必死決心了,但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助?!?p> ?“想讓我?guī)湍闶裁矗俊?p> ?很長時間的無回音,似乎靜止在了這一秒。約翰雙手用了最大的力氣,手指不由自主地相互胡亂抓掰。
?最終,約翰不得不開口?!皵財喔哌@塔...”
?他急促地呼吸著,就如同離死亡近在咫尺一般,就如同再無任何救贖即將落入地獄一般。
?“拜托你...可以在某個時候,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同時滅亡我和對方,讓左身能夠失敗,因為那樣的我并不是英雄,對他無用了!【暗號就是我的怒吼】”
?無痕很是驚訝“斬斷高塔,幾乎不可能。我沒有那樣的能力。”
?“你能砍開十幾米厚的土層,你可以的,只需要像砍樹那般。倒塌就好了,殺死第三層的我和那個人就好了。”
?這里力量最大的就是無痕了,所以他把希望寄托于此。
?無痕考慮了一下:“那就,我盡量??磥砟阆铝怂佬?,我已經(jīng)知曉了...”
??約翰把身上的板甲胸甲脫了下來,給了無痕。“我和騎士身材差不多,把這個交給他吧。上一層,我便不需要這個了?!?p> ?無痕接過了那亮閃閃的板狀盔甲,細(xì)微觀賞,做工是那么精良,加強(qiáng)筋豎著貫穿甲胄,使用了銅零件,銀光閃爍,金色交映?!澳闳杂袡C(jī)會得到救贖,被那黑影覆蓋了之后,你確實(shí)是變得無畏起來了。那東西本就來自于你,我的眼睛可以看清那些——你得到了曾丟失過的東西?!?p> ?約翰站了起來,說道:
?“請別在...上一層了,在這里等到我回來,拜托。”約翰特意叮囑,轉(zhuǎn)過身去真正開始向著第三層進(jìn)發(fā)了。
?“騎士本就幫不上什么忙,不過還是祝你好運(yùn)?!睙o痕背離了踏上第三層樓梯的約翰。
?他接受了約翰的祝福,一心向著騎士那前行,他要將這鎧甲送到騎士那里。安諾呆在皮沙發(fā)那里沒有挪一步,她要站在這里,免得被她父親帶著到處跑。
?她得視線盯著她榮耀的父親,將鎧甲交于騎士。
?鋼鐵的鎧甲在搖晃著,鐵零件變得愈發(fā)生硬沉重。他把這鎧甲遞給了頓坐在地板上的騎士。
?“他賠你的罪,騎士。這是他欠你的?!?p> ?騎士雙手接過鎧甲,思索著放在了地上?!八棺詈笠粚恿藛??他為了娜恩已經(jīng)有了去死的覺悟?自己去?!我剛剛不是幫助了他嗎?不是仍舊可以...”
?“確實(shí)是的,但剛剛那并不是什么挑戰(zhàn),是他自己的心魔,所以你的幫助根本無效。順帶一提,他最后一個要求是你和我坐在這里,等他發(fā)暗號,【怒吼】就是暗號了?!?p> ?騎士也同樣遲疑了很長時間。
?“其實(shí)我和他目的是完全相同的,我好像他的親弟弟,我們都是克洛伊德嘛。雖然...我們的矛盾早就激起了。我們都是為了同樣一個目標(biāo),那些和我們一樣的克洛伊德,是如此的...不過,他太過依賴相信教皇了?!?p> ?他把那鎧甲穿在了身上,是那樣的合適?!耙院?,也別叫我騎士了,我是克洛伊德。很榮幸認(rèn)識你,颯那銳卡。”
?“嗯,克洛伊德?!?p> 他們輕松地交談著,時間在緩緩流轉(zhuǎn)之中。
“sanarika——?。?!”
?上方傳來了巨大的吼叫聲,無痕立即回首。
他的意志瞬間環(huán)繞,手中不知何時長刀上漂浮的意志沸騰如長風(fēng)而升。伴隨著意志的流動,劇烈的揮斬斷開了樓層,將【冰塔】全然斜斬而開。
整個冰塔瞬間化為廢墟,一切在飄揚(yáng)的雪花之中迷茫,只能看見一些藍(lán)色的意志。
“爸爸...怎么可能...”
安諾瞬間被這樣恐怖的力量震懾到了,令她更為驚訝的是——
在巨大沖擊下化為碎冰的冰塔下,她,父親,還有克洛伊德都完好無損地落在同一個位置,她父親的長刀揮斬,無與倫比得精確。
下落的巨大冰塊皆被斬飛,沒有任何一塊能夠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颯那銳卡此刻望向前方白雪皚皚,那白雪之中出現(xiàn)了一條黑影,慢慢在雪的沉定之中顯露出來,金色的刀刃讓無痕很容易認(rèn)出了他——約翰。
“發(fā)生什么了?!”
他感到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了身后,他充滿光輝的茶色雙眼之中閃過藍(lán)光,隨后本能地對著后方揮斬過去?!笆悄??怎么會是你?”
后面的,正是不久前在陽光下化為灰燼的教皇,此時已經(jīng)再次被無痕砍死了。無痕也是非常驚訝:“我剛剛...使用了什么能力?【預(yù)知一秒的世界線】?為何?”
無痕觀察到,教皇身上并不只是無痕砍的傷口,最大的致命傷乃是...他面色蒼白,手臂上的大孔,那被吸血鬼所殘害的痕跡才是他的致命傷。
教皇最后的遺言是:“最終,還是逃不過這宿命嗎?”
無痕轉(zhuǎn)身再次面對眼前的約翰,他發(fā)覺四周變?yōu)榱私瘘S色的圍墻,安諾也被圈了進(jìn)來。
“颯那銳卡?你這么?”克洛伊德問道,不過下一秒,無痕已經(jīng)開始向著面前的約翰前行了。
“第三層的挑戰(zhàn)...是你我的決戰(zhàn)啊...颯那銳卡。這就是我的命運(yùn)嗎?明明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