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醒來,無痕拿起了他的裝備。
“這甲什么都防不住...被那蛇撞一下還是骨折。留給那些士兵吧?!彼┥习姿{色風(fēng)衣,褪去先前穿的甲胄。拋棄了防護,換取更高的機動性,在甲胄不能防護傷害時是極為必要的選擇。
從房間出來,女兒并不在家。他開始配裝上他鍍鉻的長刀,準備再一輪對峙。
“我,已經(jīng)不屬于這個時代了,只是個普通人?!睙o痕自嘆。他現(xiàn)在只能收拾東西,緩緩走出這個暫時的家,將它完全地遺忘掉?!疤炜?,還是那么令人厭惡?!?p> 這里的天空像是被鮮血染紅的一樣,并沒有地球上的落日般美麗,只是血紅的令人不愿意看。源于天空上那個被柱子托起的“太陽”。
因為來自血緣的關(guān)切,他開始四處尋找自己的女兒,就好像鳥想要飛回家一樣,可惜四處都不見。奔走尋找,他在附近的任何可能地域?qū)ふ易约簝号嫩欅E。在廢墟中找人,是很困難的事情。
廢墟的世界,無法被人遺忘它的悲哀。這里或許曾有住民,或許曾幸福生活,但總之,一切都消逝在時光與災(zāi)難之中。他不愿意多在這里待著,分外焦急。理所當然,無痕在一處碎石堆找到了她。安諾的身上沒有傷痕與血跡,卻一身塵土。令人憐惜。
“發(fā)生什么了。”
安諾靠在墻上,她的神情看起來很是匆忙,以及一些不安。“虧了時停的15s,我還沒有被那東西抓住?!?p> “誰?什么東西。之前公司搗亂的黑影嗎?”無痕四處張望,沒有半分線索。
安諾以鏡劃破時空,世界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拔掖蟾拍苈牭絼屿o,在墻的背面那邊。公司那邊過會就有人來救我們,已經(jīng)通過通信設(shè)備打過招呼了?!?p> 在時間的停止之中,無痕探出墻望見了那邊所謂的黑影。“就是他嗎?一個,穿著著長袍的人,全然黑色。所以公司那邊只能看見黑影?!?p> 無論如何,那種裝束絕不會讓人感到安全。
“是他,公司稱呼他【行刑人】。他把公司搞得一團糟...我們無法對抗他的,先到屋子里去吧?!卑仓Z牽著無痕的手,將他帶到了廢墟中一個勉強還能躲避的殘舊房屋中,那屋子上居然布滿了修補加固條,這確實是非常少見的。已經(jīng)破敗的不成樣子了。
無痕和安諾躲在了屋子樓梯的拐角處,這個位置可以觀察整個房子,并且可以擁有先手的一次攻擊機會??纯刺旎ò?,那些露出的銹蝕鋼筋,無痕深感擔憂。
“他沒傷害你吧。”無痕十分擔心著。
“當然,你女兒時停跑的可快了?!?p> 時停在這一刻結(jié)束,一切都再一次開始運作起來。
才到了屋中藏匿不到一分多鐘,外面?zhèn)鱽砹寺曇簟帮S那銳卡!你還要躲藏多久?”
“這家伙,為什么知曉我的名字?而且,他如何知曉是我?!睙o痕有些許驚訝。
“也許是公司被破壞泄露文件了,別擔心?!卑仓Z朝著四周望去,四周都掀起了迷霧般的氣體。
“這是什么?!”安諾驚訝著四周開始蔓延而開的白色迷霧,就好像大霧一樣令人不安。安諾確定這并非毒氣,而是一種特殊的,很親近的氣體。
“休息了那么長時間,我對于意志的控制力恢復(fù)了一些,我的眼睛可以看出來這些是較高濃度的氧氣,因為部分水夾雜在氧氣里所以呈白色迷霧狀,處在其中勉強可以讓人生存,但是...”
時間又過去了一分多鐘。
“爸,抱我走...”安諾閉上了她的眼睛,她因為氧氣而開始迷離起來。
無痕最為擔心的,安諾現(xiàn)在處在半迷糊的狀態(tài)?!澳阕硌趿耍一謴?fù)了部分意志機能,可以在這種地方清醒,你可是普通人?!?p> “抱起我...”
無痕按安諾的說法,將其抱了起來?!八惺裁刺厥饽芰??我恢復(fù)很多了,可以一試。我們是無法逃脫的,干脆...直面行刑人!”無痕開始揚起了所謂的【勇氣】。
無痕懷中的安諾緩緩?fù)鲁鲎终Z。
“他,大概只是經(jīng)過強化的普通人...”
鼓起面對強敵的勇氣,無痕抱著安諾從樓梯走了下來。即使抱著女兒暫時束手無策,他也沒有任何慌亂,只是站出來面對如今的強敵。
而現(xiàn)在,處在他面前的正是那個行刑人。仍是一身黑色的長袍,令人深感不安。就好像在大霧中碰見傳說中的惡魔一樣。
“??怂雇わS那銳卡。我知曉你,曾在另一個宇宙對抗過書頁力量的男人??上悻F(xiàn)在...只是個因為太陽能量受困的普通人,而我則是受到了書頁祝福的強者。”這個一身黑色長袍的行刑人說道,他似乎很了解無痕。
無痕看著從行刑人身后傳來的昏暗的天空光明,這個廢墟并沒有什么值得欣賞的。他現(xiàn)在似乎有著特別的自信:“你是誰?很了解我嗎?書頁的祝福再怎么強大,沒有主觀使用其力量,靠著它自動的溢出的力量到門中世界的許許多多生物身上,你也不過是一點點的力量增加罷了。再者,也就會無視氧氣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一個在諸宇宙中旅行的人。被你猜中了。我只想要將你們驅(qū)逐出這個門中世界。否則,這里將會有著時空混亂的危險。書頁將由我保管。”
他想要的是書頁,所以要驅(qū)逐進入這個世界的,可能妨礙他計劃的任何人。他從兜中拿出了一個機器?!八哪芰κ强刂埔粋€區(qū)域的氧氣濃度,濃度已經(jīng)差不多了,現(xiàn)在這些氧氣將會在不久后散去,在這期間,我們誰會勝利呢?”
要書頁,是不能答應(yīng)的,無痕說道:“書頁的力量帶有誘導(dǎo)性,普通人得到書頁的話,會因為強大的力量迷失。除非是曾經(jīng)擁有過整本書的歐若拉,否則,我絕不把書頁交托給任何人?!睙o痕訴說到,“如果任由這張書頁的話...恐怕下一個毀滅的,就是整個地球了?!?p> “歐若拉,那個傳說中的宇宙之女。她那是浪費。她就只會用它管理本就和平的諸宇宙,這種維和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那就是沒得談了,請吧?!毙行倘嗽谶h處拿出了他的重型左輪手槍。
子彈飛射而出,無痕靠著意志的眼睛帶來的快速閃避躲開了這一攻擊。時間就好像停止了一樣。無痕靠著意志之軀的恐怖迅猛,幾乎不同考慮正面防護。
“你的眼睛,居然可以在我開槍之前就計算并觀察我的彈道嗎?那么,近距離貼著你額頭開槍呢?”行刑人笑著。
無痕將安諾放了下來。因為不安,安諾在無痕的手臂上本能地咬了一小口。她慢慢被無痕扶到了椅子上。
“你還無法殺我。”無痕拔出了他的長刀,雙手握住做出揮砍勢就朝著行刑人突刺。
幾顆子彈因無痕飛射而出,此時,行刑人,無痕,坐在椅子上的安諾構(gòu)成了一條直線,無痕把他的女兒護在了身后,用自己的刀精準地揮砍開了那些子彈。他一直如此。即使他的身軀恢復(fù)到足以跟上子彈的速度,但在銅質(zhì)子彈飛射下崩碎的鋼鐵刀卻讓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無力,也許下一顆子彈就會要了他或者安諾的生命。
又一顆子彈的飛射。那柄刀自刀柄前完全折斷了,沒有任何依仗,也絕不能閃避把危險留給身后的安諾,這一次又是深層的絕望。
一瞬間,無痕想著“〔我的能力就來自于我的絕望。我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所以便用我自己不可破壞的意志作為刀刃,我一直如此?!场?p> “刻so——這是你惹怒我的!”無痕在極速的反應(yīng)中恢復(fù)了一部分被吸收太陽占有的意志。
正當執(zhí)行人更換左輪子彈的時刻。
一柄由無痕意志鍛造的長直斧刃切刃造長刀揮砍向面前的行刑人。如同奔龍之勢,直直砍在那人的身上。黑色的長袍連同他的身軀一同斬裂。
他的子彈更換完畢,卻不再有作用了。
“你這家伙!居然會因為戰(zhàn)斗而恢復(fù)自己本擁有的能力!”
揮砍之后的格架讓行刑人完全屈服于無痕的強威,他被刀背按得跪在地上,槍也被壓在地板之上,槍口朝著門外。到現(xiàn)在,無痕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這個時候——
門外的傳送門開啟,封戎則介入戰(zhàn)場。他身穿防彈衣物,但并沒有佩戴頭盔。因為公司的任務(wù),他將幫助無痕平安歸去。
在觀察了場景一秒后已經(jīng)了解情況的他向著無痕奔跑而來,他帶來如同曙光的救贖,卻即將被黑暗吞噬殆盡。
“別過來!”
行刑人的槍口微微偏轉(zhuǎn),扣動扳機,子彈轉(zhuǎn)射在了房頂上,這破敗的房屋因為子彈的強大沖擊力而更加破損。
此刻正是萬分危急,因為一塊有拳頭大小的石塊正朝著封戎則的正頭頂落下。絕對會死,無痕絕不能背負這樣的罪孽。這是他的意志。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已經(jīng)注定好了一般。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改變的。
無痕放開了壓著左輪的手,用沒有刀刃的刀柄朝著封戎則扔了過去,因為意志之軀的強大力量,封戎則被刀柄擊中退后幾步,躲開了石塊。躲避了這一危機。
但同時,當無痕下望的時候,執(zhí)行人那把左輪正對準了他的喉嚨。
子彈傾巢而出,無痕的脖子被子彈穿透,胸腔也被完全打穿。八顆子彈,完完全全命中無痕。他因為沖擊力后倒在了地上,鮮血流出,染紅了大片的地板。
接著,行刑人站了起來,望向了醉氧的安諾。封戎則也因為醉氧而倒地。
“颯那瑞卡,我早就說,你已經(jīng)不再榮耀了?!眻?zhí)行人拿起了槍,開始更換他的子彈。很不幸,他僅有一顆子彈存放于袋中。在將其塞入彈倉后,他將槍口對準了面前的昏迷者。
無痕瀕死,戎則昏厥。所有因都注定了一個果——死亡。
他對著迷糊的安諾扣動了自己重型左輪的扳機,火藥開始燃燒起來,劇烈的爆炸使得子彈在火藥的壓力下動能倍增即將一躍而出。順著槍管看去,不偏不倚,直直對著安諾的額頭。
突然,在子彈飛出之前,槍械偏轉(zhuǎn)。這一下完完全全打偏了,就連頭發(fā)都沒能打中。
縱觀全局,就在剛剛他還沒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無痕用意志位移到了天花板,他已經(jīng)完全不可能使用力氣了,所以就靠著那被命運加持的重力自行刑人頭頂落下,直穿其脊背,將其重傷!
幾乎完美!這是他在身中八槍,身軀已經(jīng)如同落水之火時的英勇。用他自我的意志進行位移,保護他最為心愛的女兒。長刀染上了鮮血,已經(jīng)不止主人是誰,就在無痕的生命即將消逝的時刻。
接著,那柄長刀刺穿了行刑人的胸腔。雙方完全倒地,無痕也難以抹殺面前這個不確定的危險,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是??怂雇わS那銳卡。意志之軀,不死長風(fēng)。”無痕緊促地呼吸著?!皾L出去!”
失去了所有子彈,即使無痕已經(jīng)重傷也不是他可以對抗的。行刑人顧不得任何,拼了命地朝著門外奔跑。就像蟲豸一樣,沒要幾秒就逃出門外,確實是受書頁加強過的。
相比之下,無痕正靠在墻上,死死撐住,鮮血將他的長袍染成血紅。他的生命正在消逝。
氧氣散去了,不過一直等到安諾和封戎則醒來,這位不死長風(fēng)才真正倒了下去。
希爾柯賽特
這平臺更改發(fā)布稍微慢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