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樣安慰,天知道她緊張的要死,天人交戰(zhàn)不斷拉扯,這肯定是不對的,她難道心里提醒自己,卻短路不知該說些什么,如果你此時問她的姓名,肯定都已經(jīng)想不起。
王志遠(yuǎn)有想她會給他一把巴掌,會罵他,可怎么也沒想到,她這個反應(yīng)“傻丫頭”,手揉著她的頭發(fā)。
“我們是兄妹,你傻還是我傻,”王石磊有些抓狂。
“你傻”王志遠(yuǎn)堅(jiān)定回答。
“你……”王石磊,氣的有些無語,卻在下一刻委屈抬起頭。
“我不是他們親生的”。王志遠(yuǎn)深情地望著眼前的女孩“終于把你盼長大了,想等到你看的明白,分的清楚,可今天,你冷呵呵的把禮物放在我手上,也放在了我心上,我怕,怕你某天懂愛了,可身邊人卻不是我?他說著忍耐多年的心事,他的心思從沒變過,只是他等不下去了,半年分離都讓他怕的很,萬一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好,不,他不敢想“丫頭,白頭偕老可好”。
王石磊有些傻,陪她長大的大哥,那個會哭鼻子的大哥竟然說想和她白頭,這世上竟然有那么一個人等了這么多年,有那么一個人這般待她,他那么優(yōu)秀,在她眼里他如天上星,而她是這腳下的泥土,怎么也不敢想,本該是開心的事,可卻如此苦澀。
“不愿”王石磊抬頭看著陰云的天空。
“你心里,沒我嗎?”王志遠(yuǎn)問道。
若真沒有她怎么舍不得刪掉錄音,一遍遍的聽,若沒有,她每每想起,怎么會心中溫暖,若沒有,她怎么會如此思念,怎么會半年來攢錢只為他一笑,可她怎么配的上這樣的他“沒有”。
王志遠(yuǎn)定在原地,看著頭都沒回離開的人,良久良久,一句沒有,折斷了他所有羽翼,這冬天真冷啊,冷的他覺得呼吸都困難,看不清面前的丫頭。
王石磊在家門口徘徊良久,咽下心頭的痛,拍了拍臉頰,笑著走進(jìn)院門。
你失眠過嗎?為一個人。你有不受控奔赴過一個人嗎?你有自己騙過自己嗎?為一個人。想起一個人滿心歡喜,不敢奢望,想起一個人惴惴不安,害怕褻瀆,如果這不是愛,怎么的深情才是呢?
王石磊從沒如此怕過,你有失去過嗎?失去那樣一個滿心都是你的人。不要她她可以努力活著,不愛她她可以努力活著,拋棄她,她依舊可以活著,可明明有那么一個人說把她放在了心頭,放在了眼中,可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揮起了刀,把他驅(qū)離,你痛過嗎?痛到眼淚都流不出。
王志遠(yuǎn)渾渾噩噩回到了家,獨(dú)自一人舔舐自己傷口,愛了那么多年,終究換來一句不愿,沒有嗎?窗臺上的蘭花,他愛如珍寶,可這一切是否可笑。
沈蘭看著失落的兒子,拿起桌上的禮物盒,“很漂亮,那個女孩子送的?”
“王石磊送的”王志遠(yuǎn)回答。
“哦,那丫頭哪里來這么多錢?”沈蘭細(xì)細(xì)看了看手表。
“半年沒吃早飯,賣的廢品,買菜剩下的零花,受傷賠付的醫(yī)藥費(fèi),還有……”王志遠(yuǎn)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
沈蘭默默拿起手表戴在他手腕上,“嗯,比擺在那里還好看些,表帶只有一個卡眼,真的很細(xì)心對嗎?”母親抬眼看著自己的兒子。
“為什么如此難過呢?你該高興啊,有個人心心念念惦記著你”沈蘭拍拍他背。
“她是因?yàn)橄胨臀乙粋€像樣的禮物,可這僅僅……”僅僅是因?yàn)槭撬挠H人王志遠(yuǎn)痛就痛在這里,他的深愛,和她不同,看了看窗臺上的蘭花,起身回了房間。
沈蘭看著自己的兒子搖頭,這么多年了,還是放不下。
沒過完初五王志遠(yuǎn)再次離開了家,這次離開眼中多了憂傷,還是看了看遠(yuǎn)處,只是他知道,在不會有以后。
王石磊高中畢業(yè)了,考上了哈爾濱工業(yè)大學(xué),離家不遠(yuǎn),時常能回來看看,邊上學(xué)邊打工,三叔給她打了錢,她都小心的花,打工的錢不停在存回卡里,一件格子襯衫,一條發(fā)白的牛仔褲洗了又洗,穿了又穿,手上一條已經(jīng)發(fā)白的藍(lán)色手環(huán),看了又看,一個已經(jīng)舊了的MP3聽了又聽。
“王石磊,一會去看話劇嗎?中文系組織的,我的白馬王子是主演哦”室友東東問道。
“還你的白馬王子,那是整個中文系女孩的白馬王子好吧!”下鋪拿著小說吃著零食的泡泡回答。
“哦,就是那個肖鵬飛嗎?”看著小說的王亞麗興奮的起身。
“是啊是啊,就是他”東東眼睛都要冒出桃心。
“我去,我去”王亞麗手舞足蹈,“雪一直下,我愛的那么深,那么真”兩人唱起他在校慶上唱的歌曲,好像人此刻就在他們身邊一樣。
“在這么鬼哭狼嚎下去,你的王子沒來,樓下大媽可上來了?”端著洗漱盆進(jìn)來的陳婷婷說道。
兩人收了聲,嘰嘰喳喳,又討論起穿著,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都試穿了一遍,挑出最美的“要不要這么夸張”王石磊問道。
“不夸張,你要出門走一圈,都差不多”陳婷婷回答,用毛巾擦著頭發(fā)。
“去吧,石磊,保證你也會被他的俊美所迷倒”東東勸說“不虧哦”。
“算了,我怕被擠成肉餅”王石磊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環(huán)回答,在光彩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王石磊,王石磊”爽妹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進(jìn)來拉起她就往外走。
“怎么了,拉我干什么去???”王石磊一臉蒙圈。
“救場”說完爽妹子就把人拉跑了。
王石磊到了才知道,話劇的背景墻,被倒了的梯子砸了一個大洞,“你不是讓我給你修墻吧,木工我可不會啊”王石磊有些無語。
“不用修墻,有人修,不過你得幫忙把背景補(bǔ)了”爽妹子喘著氣回答。
“給你們布背景的人呢?我這半吊子可不行”王石磊拒絕。
“唉,你別走啊”爽妹子拉住她的胳膊,“找不到人,江湖救急拜托,拜托”爽妹子一副祈求的表情“你知道,我這個幕后都要累成狗了,你可憐可憐我吧”。
王石磊看著這樣的室友不好拒絕,“我試試,萬一不好可別怨我”王石磊回答。
“你畫什么都行”爽妹子急急把她推上了臺。
看著背景良久,今天要演出的是梁山伯祝英臺的片段,想了想抬起了筆,本翠綠的山林,河水清澈,王石磊在這半空中畫了兩只蝴蝶,翩翩起舞。
“好”一男子拍手夸贊,王石磊嚇了一跳,差點(diǎn)從梯子上掉下來。
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下來“多謝夸獎,”王石磊回答。
“唐突了”肖鵬飛禮貌道歉。
王石磊這才看清站在身邊的人,一身古衣裝扮,儒雅,風(fēng)度翩翩,仿佛真是從書里走出來的書中人“梁山伯?”
“有禮了”肖鵬飛深深一禮。
“不敢不敢”王石磊笑了起來。
趙鵬飛手中一把折扇打開,遮著嘴角微微一笑,這一笑春風(fēng)拂過,讓王石磊愣在當(dāng)場,不知為何,她仿佛看見了大哥,微笑的站在樹下,看著她跑向他,肖鵬飛本以為又是一個被自己的俊美迷倒的傻子,可認(rèn)真看去,她眼里看著他卻無他,這讓他有些受挫“在想誰?”
王石磊回過神,笑笑搖頭“一個故人”。
“哦,我很像他”肖鵬飛好奇的問道。
“有一些”王石磊有些黯然,轉(zhuǎn)身離開,她在做什么,想起他嗎?那個應(yīng)該恨透了她的那個人,只是此時他應(yīng)該一切都好吧,定是好的,沒了她,自然事事都會安好的。
那一年她20歲,他26歲,兩年未見。
“喂”肖鵬飛第一次這樣被人冷落,主動和他搭訕的人能排到校門口,可忽略他想另一個的人卻是第一次,怎樣的人可以比過他,他不信,好勝心催使他竟然追了上去,可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學(xué)長快準(zhǔn)備了?”爽妹子拉著他的衣袖往回走。
“那個畫畫的同學(xué)你認(rèn)識?”肖鵬飛問道。
“那個?”爽妹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畫蝴蝶那個”肖鵬飛指了指臺上的背景。
爽妹子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場上的背景“不錯不錯,我就知道這家伙沒問題”。
肖鵬飛用扇子打了她這少根弦的腦袋“問你話呢?你認(rèn)識啊”
爽妹子揉著腦袋“王石磊啊,我們同寢室的能不認(rèn)識嗎?”
“問這個干嘛?”爽妹子反問。
“畫的不錯,為咱們立了一大功,得表示表示才行”肖鵬飛得到答案滿意的笑著上了臺。
深圳一律師事務(wù)所內(nèi),王志遠(yuǎn)站在碩大的落地窗面前,手指習(xí)慣的摸索著手上的表,不知在想著什么。
“王大律師,一會去哪,要不要一起大排檔啊”馮云龍笑著站在他門口,象征性敲了敲門。
“不去了,有些累”王志遠(yuǎn)回答。
“我在門口等你”馮云龍不等他拒絕離開。
“唉,每次都這樣”王志遠(yuǎn)無奈搖搖頭拿起了外套向門口走去。
“這就對了嘛,這生活嘛?總要換個方式,放松放松,總繃著會斷的”馮云龍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
“呵,就像你這樣?”王志遠(yuǎn)調(diào)侃。
“你不是有病吧?”馮云龍?zhí)祚R行空想像。
“你信不信我把你從車上踹下去”王志遠(yuǎn)威脅。
“別別,我不說了行了吧,我錯了,一會你就吃好”馮云龍無奈,“你這是新時代唐僧”。
“那你就是豬八戒”王志遠(yuǎn)回懟
兩人停了車,“你怎么想起來這種地方”王志遠(yuǎn)問道。
“擼串喝啤酒,自在”馮云龍回答。
“龍龍,這里,這里”美麗喊到。
“親愛的,給你們介紹介紹,這是我最好的哥們,王志遠(yuǎn)”馮云龍推銷著朋友。
“歡迎歡迎”美麗笑著照顧,向自己的姐妹們眨眨眼。
王志遠(yuǎn)有些后悔來此,可又不能馬上走,只能留了下來,悶頭喝起啤酒,“平時喜歡什么啊”,一女子搭訕。
“看恐怖電影算嗎?”王志遠(yuǎn)回答,伸手拿起拿起一串蘑菇,手腕的手表露了出來。
“呦,還是一個念舊的人?這手表可有年頭了”女子說道。
“對,對,從我認(rèn)識他起他就帶著,寶貝的不行,修了幾次,都沒舍得換”馮云龍回答,“為此,我差點(diǎn)沒把腿跑斷”。
眾人好奇不僅都看向他的手腕,王志遠(yuǎn)收回手,拉了拉衣袖,“王律師定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吧”其中離他不遠(yuǎn)處,另一女子開口。
“他單身,你這記性該有多差”馮云龍噴著酒氣糾正。
“哦,是嗎?如此珍惜一老物件,定是重要的人送的,如果是長輩,想必會放起來,時而想念,如此天天帶在身邊的,可見用情至深,而且這手環(huán),一定是個女孩子編的”女子吐著口中的煙圈回答。
王志遠(yuǎn)沒回答,馮云龍已經(jīng)看到答案“哈,不簡單啊,還有破案的天賦”隨口夸贊。
“什么天賦,只是我也干過這樣的傻事罷了”女子好像也想起了自己的從前。
“你,也會?”馮云龍看不出這濃妝艷抹的女子說的真假,只是他忘了無論怎樣的女子都曾經(jīng)是一個少女。
“去,你懂什么,我要是沒看錯,這是幾年前流行的情鎖扣,這應(yīng)該是一對吧,你手上是半個扣,還應(yīng)該有另外一個,合起來是一個完整的環(huán),這是女孩子表達(dá)對情人愛意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祝福,鎖住情,扣住心,圈住圓滿,可別小看這小手環(huán),每個人編的方式不同,我敢說這是世上獨(dú)一無二的”女子細(xì)細(xì)解釋,王志遠(yuǎn)只覺得自己的心慢慢復(fù)活,最后竟然要狂喜的跳出體外。
“你是說,她愛慕我,喜歡我,才送我這樣的手環(huán)的對嗎?”王志遠(yuǎn)第一次有些激動。
鬼七君
明知是錯,可還是沒忍住愛你,不想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