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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哭

小王子

我可以不哭 鬼七君 5067 2020-10-21 09:06:38

  馮云龍吃著她帶回來的點心,滿足的靠在沙發(fā)上“我還以為你沒聽見呢?”

  “聽見什么?”王石磊疑惑問道。

  “我讓你給我?guī)Ш贸缘陌??難道你沒聽見,不對啊…”馮云龍回答,看著手中的點心。

  “聽是沒聽見,不過是知道你是個吃貨而已”王石磊拿起小王子的書,美美的看起來。

  馮云龍看著茶幾上的點心,果真比他說的還多,而且榴蓮酥換成了草莓酥“榴蓮酥賣沒了嗎?”

  “你吃榴蓮胃疼,我就給你換了”王石磊回答,繼續(xù)翻著畫本。

  馮云龍本要咬點心的動作停在半空,看了桌上的點心良久,看了看趴在沙發(fā)不遠處的人,如果我先遇見你,會不會這一切不一樣呢?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甩甩頭“新買的書嗎?多幼稚?!?p>  “同事送的,很有意思”王石磊依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起身,抱著抱枕繼續(xù)看。

  “這我得告訴志遠,再不回來,他那丫頭要被人惦記了”馮云龍吞下最后一口點心,余光看著某人的反應(yīng)。

  “他那有功夫管我”王石磊暗了一下眼沒有抬頭。

  馮云龍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他們也好久沒聯(lián)系了,偶爾一個電話只說平安,就匆匆掛了電話,而王石磊卻不問,也不問他,只是偶爾摸著脖子上的戒指出賣了她的思念,太懂事的人讓人感覺有些冷情,如果是別人,肯定早就把電話打爆,問個明白,她只說他應(yīng)該很忙,就在沒了后話。

  她是一口氣把畫冊看完了,“如果有人鐘愛著一朵獨一無二的、盛開在浩瀚星海里的花。那么,當(dāng)他抬頭仰望繁星時,便會心滿意足。他會告訴自己:“我心愛的花在那里,在那顆遙遠的星星上。”可是,如果羊把花吃掉了。那么,對他來說,所有的星光便會在剎那間暗淡無光!而你卻認為這并不重要!——《小王子》,你說這話說的對嗎?”她似乎中了小王子的毒,時而就會問出一些問題和他這個大律師辯論起來。

  馮云龍不明白,這不就是一個騙孩子的書嗎?直到他有一天在她床頭的墻上看到那句“因為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即使死亡也無須被拯救?!缎⊥踝印贰彼孟癫琶靼滓恍﹩栴},她不是要和他辯解什么,或許她也是那個不停尋找的小王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她心中的玫瑰,獨一無二的玫瑰,也不知她是否已經(jīng)沉溺在了自己的深淵。

  “姥姥,你還好嗎?春天了,風(fēng)大,出門多穿點,沒事去江邊溜達溜達”王石磊雷打不動的每天一個電話打給姥姥。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啰嗦的丫頭”勝翠芳在電話那頭笑著嫌棄,多年前的她,現(xiàn)如今孫女成了她,用在不放心的叮囑。

  “我郵給你的維生素和鈣片要記得吃,等你吃完我在給你郵寄,我打給你的錢,要花,吃好吃的,多運動”王石磊依舊嘮叨著生活的小事。

  “嗯,嗯好,我都夠花,你在外面需要的更多,你自己留著些,不要再給姥姥打錢了”勝翠芳勸說這個執(zhí)拗的孫女。

  “我夠用的,放心吧”王石磊每次都這么回答。

  她最多話似乎就是和姥姥打電話,她從沒問起別人,只是每天說著家常,一個月三千多,在這里本就很難,卻偏偏還要雷打不動打回去一千元,除了水電,房租,她幾乎不花什么額外的錢,一天三餐都在公司解決,這也是工資不高,她仍然堅持的原因,衣服還是舊的,鞋子也是舊的,還有那個春夏秋冬都背著的舊背包,馮云龍時而買些好吃的給她做,她也會很快買回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維持她最后的尊嚴(yán)和堅持,這個房子房租本是王志遠一人負擔(dān),可現(xiàn)在她堅持出了一份,似乎劃的清楚,心里才安穩(wěn)。

  天氣微微變的暖和,王石磊似乎隨著時間,慢慢接受了姥爺?shù)碾x世,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依舊是她不可言說的痛,不敢想,甚至每次和姥姥通話中都不曾提及,那看相片被她小心塑封了起來,不知多少個日夜拿出來輕看。

  我愛的人明知在何方,可卻不敢想,因為我原諒的所有唯有那你和她的畫面我還依舊記得,從未忘記,我不敢主動打電話,因為怕那頭傳來不止你的聲音,所以我在等,等你方便。

  食堂更換新的系統(tǒng),員工餐出了刷卡記錄,車間近一萬人的就餐成了龐大的數(shù)據(jù),因為他們是吃飯是花錢的,所以請假人申請補餐費的工作查詢繁重,因為總有人存著僥幸心里,既想吃,又想有錢可補,每個月初就成了王石磊不得不加班的日子。

  霍子軒總是找各種理由留下加班,最后幫著她一起查,順理成章的送她回家,王石磊不傻,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個陽光男孩的情誼,“霍子軒,你喜歡我?”路燈下王石磊直白的發(fā)問。

  霍子軒沒想到她這般問出,臉上不自覺燒了起來,“我”,不知怎么表述,最后只剩臉紅的點頭。

  “我有男朋友了”王石磊更直白的一個炸彈,炸的他七葷八素,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

  “是,是嗎?”霍子軒有些受打擊,本紅的臉,又有些白“是他嗎?”指一指身后不遠處站在樓下接她的人。

  王石磊搖搖頭“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

  “哦?還沒機會見過”霍子軒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的愛情就這樣潦草結(jié)束,心底有些痛,又有隱隱不甘,“我沒機會了是嗎?”

  “我們不合適,你就像這天空的太陽,光亮的讓我無所遁形,而我就是你光亮照不到的角,是黑色的,是我配不起你,知道嗎?”王石磊回答的真誠,說的直白,“我太冷了,你暖不了我”。

  “他就能嗎?這么久也不見你說的人出現(xiàn),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不相信一個不在身邊的人比我更能溫暖你”霍子軒反駁,心里依舊不想相信她說的話。

  “他不用再,光想起他的名字,就足夠讓我溫暖”王石磊嘴角微笑揚起染了天空看不見的星光,臉上揚起他第一次見得愛,只是不是因為想起他。

  “好,我知道了”霍子軒挫敗,人為見,一個名字就已經(jīng)把他敗下陣來,抬起沉重的腳步。

  “子軒”王石磊叫到轉(zhuǎn)身的人。

  霍子軒頓住腳步,卻沒回頭“世上走的最長遠的,往往不是愛人,而是朋友,我能不能有這個榮幸做你的朋友”王石磊問道。

  停下腳步的人沒有回答,也沒回頭,只留給他一落寞的背影,馮云龍早就看見回來的兩人,沒有靠近,每個人都需要一個舒服的關(guān)系,有些事這丫頭比他果斷,看的也明白,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想看見誰因為她不好過,就像今天,她剛感覺到他的不同,就希望自己及時止住他的心,有可能會痛那么一下,但是她也不愿欺騙,哪怕有人關(guān)心自己的感覺真的很暖,有些光已經(jīng)注定不是你的,就必須閉上眼。

  至少她說的最后一句是最真的,她太冷了,他暖不了,“舍不得了?”馮云龍看著站在原地的人,走到她身邊。

  “一個天真的好孩子”嘆了口氣向樓內(nèi)走去。

  “這口氣,好像你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明顯你才是個孩子”馮云龍按開電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從來不是一個孩子”王石磊回答,眼里黯然。

  馮云龍的心揪痛了一下,轉(zhuǎn)移了話題“酸辣粉當(dāng)夜宵”。

  “送你一免費白眼”瞪了他一眼。

  “哈哈”馮云龍不生氣反而看著她翻出的大白眼而大笑“給你做了銀耳紅棗湯,傻子”。

  “這還差不多”王石磊回應(yīng),“孺子可教”,拍拍他的肩膀。

  半月前王石磊因為胃部疼痛,自己去做了胃鏡,馮云龍本不知道,卻在她一次給她找藥的時候無意看到檢查單才知道,為此還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質(zhì)問為什么不讓他陪她去,為何不告訴他,一根管子從嘴插進胃里,不自覺的淌出口水,一直到拿出來,都干嘔不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想的出,所以更生氣為什么她一個人去,檢查結(jié)果是胃粘膜充血損傷,這并沒太大的問題,可痛苦的是,不好治,而且不能吃肉,辛辣,脹氣,不好消化的食物,調(diào)教過重的食物都成了禁忌,她貪嘴又試過幾次,每次都折騰一夜,終于讓她在不敢貪吃,只好天天一日三餐吃死了素,身邊多了一個保溫杯,她嘲笑自己提前進去了老年人的生活,馮云龍也不會做飯,只能給她熬一些補氣血的甜湯,希望她不要營養(yǎng)缺失,看著怎么都胖不起來的人心里干著急,看她那細的手腕,他只覺得一用力都會折掉。

  “王志遠,你什么情況”馮云龍半個多月終于接到王志遠的電話。

  “我手機壞了,一直忙著考試,還有聽堂,才修好”王志遠回答,一聲無奈的嘆息。

  “你不會找公共電話,不會用他們電話報個平安嗎?忙的不能給丫頭打電話嗎?我們很擔(dān)心你,你是不是傻?”馮云龍第一次對著他咆哮,恨不得從電話里直接把人拉出來胖揍他一頓。

  “我傻,我不對,你們都好吧,丫頭都好吧”王志遠問道。

  “你自己不會打電話問嗎?”馮云龍語氣里依舊透著不快,她要是真的好他也不至于這般擔(dān)憂,這么氣憤失聯(lián)的人,本擔(dān)憂他的安全,聽見他無事,又不自覺埋怨。

  “我不敢打”王志遠擔(dān)憂,不知為何每次在她面前,就像大腦短路一樣,靈光的腦袋也不好用。

  “你明知道無論你怎樣,她都不會怪你”馮云龍有些挫敗,那個傻丫頭,真是他見過最傻的人,可就是這樣的傻,讓人看著心酸。

  “就是這樣樣我才怕”王志遠嘆氣,就因為知道她怎么都不會怪他,他才怕。

  “知道了,我給你解釋”馮云龍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他也怕好不好。

  “云龍,順利的話,我下周回去”電話那頭傳過來喜悅。

  “怪不得”馮云龍也嘆了口氣,怪不得他忙的沒空修電話,沒空聯(lián)系他們,那個傻子也定拼了命努力,為了早些回來吧。

  “丫頭,志遠電話壞了,才修上,不敢給你打電話”馮云龍喝著咖啡,敲著自己的鍵盤,余光看著忙碌晾衣服的人。

  “平安就好”王石磊沒有波動的回答,手上的動作都沒停頓一下。

  這邊話音剛落,王志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丫頭”。

  “嗯,我在,傻大個已經(jīng)說了你手機壞了,”王石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接著電話,看著窗外的黑夜,他那邊應(yīng)該是白天吧,是不是陽光明媚。

  “丫頭,讓你擔(dān)心了,對不起”王志遠道歉,他忙的昏天暗地,只為早點回去,卻怕她心里怨恨。

  “沒事,咱們有時差,你忙,而且我也很忙,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即便他什么都不說,她也會為他找很多理由安撫自己。

  “丫頭……”一句丫頭已經(jīng)帶了說不出口的想念,他想說他吃飯想她,夢里想她,抬頭看天都在思念,可真她在聽,又全部卡在喉嚨。

  “嗯,我知道”他不用說明,她已經(jīng)懂他的心思。

  自從那次兩人把話說明,霍子軒沒在找過王石磊,也很少說話,卻突然在下午茶的時候韓小麗宣布了她和霍子軒的戀愛關(guān)系,并沖王石磊挑了挑眉頭,像在炫耀,這辦公室戀情還沒有那么嚴(yán)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表面說了些恭維的話,熱鬧的不知真假,而從頭到尾霍子軒并沒說話,只是余光掃過,安靜的沒有任何表情閃過,心底有些煩躁。

  這世上的人真奇怪,前幾天還說著喜歡,這么快就轉(zhuǎn)了身,難道這就是社會就行的快餐文化,不過她依然祝福,只因為他真心陪伴過。

  “軒軒,你多吃點肉”韓小麗笑意盈盈的給他夾菜。

  “我去,你們要不要真么虐我們啊?”燕子笑著白了兩人一眼。

  王石磊只是默默吃著盤中的飯,不言不語,不搭茬,而霍子軒的余光從未離開她的臉“軒軒,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吧”,韓小麗恨不得向每一個人炫耀自己的戀情。

  “好”霍子軒回答,皺了下眉。

  燕子看著這里人搖搖頭“唉,孽緣”。

  “說什么呢?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是不是”,戀愛中的人不知是不是都像她一樣,期待,快樂,而她的戀愛呢?好像除了給大哥填堵以外,什么貢獻都沒有了。

  她好像又回答了那個從前,不言不語,自成一天地,每天就是拼命的工作,然后回家,簡單的兩點一線。

  “唉,你們聽過了嗎?咱們公司聘請企業(yè)律師了”燕子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煞有其事的和眾人道。

  “是因為前幾天發(fā)生的盜標(biāo)事件嗎?”韓小麗問道。

  “好像是”燕子回答。

  “什么盜標(biāo)事件?”郭偉不解她們說的什么。

  “你不看新聞嗎?咱們食品公司的商標(biāo)被盜用,惡意出售很多食品,有人吃的住院了,把咱們公司告上法庭了,這才查出來的,公安都介入調(diào)查了,還開了新聞發(fā)布會呢?過幾天就要開庭了”燕子對最近的大事件侃侃而談。

  王石磊不看電視所以也是才知道出了這么大事件,也才明白,這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突然食堂用餐人員少了那么多,申報補餐費的人就有上千人。

  “動靜這么大?”郭偉感嘆。

  “還不止呢?聽說盜標(biāo)的人,背后也很有實力的,還請了很厲害的律師團隊呢?”韓小麗把剛剛打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不會波及我們就好”郭偉無所謂的聽過,就不在理會。

  “你不知道,這萬一沒干過人家,銷售就會停擺,廠里損失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半工人下崗,不得暴動才怪”燕子分析的條條是道。

  “這么嚴(yán)重?”郭偉不敢相信,“盜用咱們的商標(biāo),我們還能敗訴,開什么玩笑”。

  “郭大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人家說商標(biāo)只是相似可不承認盜用”燕子解釋。

  “這都什么世道,邪不勝正,我就不信還能把黑說成白的”郭偉覺得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怎么就這么麻煩。

  可事情往往就不簡單,本以為板上訂釘?shù)氖拢缘谝粓鰯≡V的方式結(jié)束,這一事件也成了眾媒體爭鋒報道的對象,事件發(fā)酵的像蒸屜里的饅頭,越來越大。

  廠內(nèi)的員工情緒也有了波動,保安,食堂,人事,行政,財政,銷售,就連沒有被點名的部門通訊部門都留了下來,時刻準(zhǔn)備,而這夜晚星星點點的燈,也沒個辦公室燈火通明,特別是財務(wù),每天都在估計損失。

  食堂,廠內(nèi),車間,二十四小時有人巡視,就怕人員集中直接暴動,人事出人每天安撫員工,就連食堂的飯菜都感覺用心了很多,如果這個工廠倒閉,那么上萬人就會面臨失業(yè),也只有此時,似乎有了眾志成城的團里趨勢。

  

鬼七君

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是閉口不言,不再提及,不是忘記,是因為太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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