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生活

我可以不哭

沒有痕跡的離開

我可以不哭 鬼七君 5058 2020-10-29 09:05:20

  “什么情況?”馮云龍問道。

  “好像不記得昨天的事了?”王志遠有些不可置信。

  “難道受了刺激,選擇性失憶了”馮云龍猜測,他們接手的案件也是有這樣的人存在的。

  “我去看看”王志遠不放心也出了門,跟在她不遠的身后,生怕她做什么傻事,可連續(xù)幾天她都是一個狀態(tài),開開心心的上班,有些疲倦的下班,和他們調(diào)侃,然后倒頭就睡,就連安眠藥都沒在偷偷吃。

  這樣的情況也慢慢讓兩人放下心來“既然她不記得,就過去了,志遠你可在不要糊涂啊?”馮云龍勸說。

  “我沒有,你知道的”王志遠回答。

  “我知道,可誤會多了就成真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樣傷她,我也不會在饒你的,那個李木子,就是一禍害”馮云龍不止一次這樣評價她,他看透了她的不甘,刻意無意的心機,他知道王志遠不是全然無知,只是掰扯不清,心有不忍。

  “嗯,我知道,在不會有下一次了,不行我就辭職”王志遠下定了決心,在好的未來,沒有丫頭,毫無意義。

  “挺你”馮云龍支持他的決定,一個人總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就早早決定自己的選擇。

  生活似乎重新回來了軌道,不愉快的事也從沒發(fā)生過,王志遠有給王石磊的姥姥打了電話,知道了她姥爺去逝的真相,他除了加倍對她好,他不知該用什么方式彌補,除了愛她。

  “今天什么日子,做了這么多好吃的”馮云龍把拿起桌上的蝦放進嘴里。

  “選個好日子,結(jié)婚啊,丫頭最近有些瘦,這伙食得提上去”王志遠一身碎花的圍裙,端著她最愛的冬瓜湯走了出來。

  “居家好男人,不錯”馮云龍夸贊,心里也安穩(wěn)了些,這兩個人太多波折,是該結(jié)束了,“我是不是該搬出去了,這個電燈泡有些亮”。

  “你臉皮厚,待著吧”王志遠打了他又要伸出偷吃的手“不過房租照付,洗手去”。

  “真不愧是一家人,兩個守財奴”馮云龍點著他,向洗手間走去。

  “知道就行”王志遠準(zhǔn)備好飯菜做了下來。

  兩人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你給傻丫頭打電話啊,她再不回來,就剩給我收尸了”。

  “打了,沒人接”王志遠皺起眉頭,心里有些擔(dān)憂。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該回來了,你有他們處長的電話嗎?打電話問問?”

  “沒有”王志遠回答,有些焦急,翻看著手機通訊錄,李天然這幾個字闖進他的視線,忙打了過去。

  “喂,師哥,我是志遠,你有唐處長的電話嗎?”王志遠直接問道。

  “我看看,找他做什么”李天然問道。

  “丫頭還沒回來,打電話沒人接,我想問問”王志遠回答。

  “你記一下”李天然告知了電話,馮云龍聽著王志遠的復(fù)述直接打了過去,這邊掛了電話,直接把電話遞給他。

  “喂,哪位?”唐洪杰的聲音響起。

  “您好,我是王志遠,我想問一下王石磊下班了嗎?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有些擔(dān)心,所以……”王志遠問道。

  “一周前她就辭職了”唐洪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馮云龍看著愣在原地的人,著急的問,這丫頭總是多災(zāi)多難,不是又出事了吧,這是他第一個反應(yīng)。

  “一周前辭職了”王志遠說道,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馮云龍愣了一下,趕緊跑進她的臥室,桌上沒了照片,打開衣柜里面早沒有她的衣衫,撥通她的電話,卻在枕頭上看到,調(diào)了靜音,傍邊還有一枚戒指,抬頭遞給失魂走進來的王志遠。

  很久才接過那枚戒指,他們專屬的誓言,打開手機,都是他們從前發(fā)過的信息,電話薄里僅有的一個電話號碼“夫”,僅一個字詮釋了她所有的期盼,以后,和最深的愛意。

  “原來她什么都記得,只是不想原諒我了”握著手中的戒指,心這般痛“你可以罵我,打我,可以不理我,為什么就這樣走了呢?甚至一個字都沒留下,你該對我有多失望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王志遠的眼淚顆顆落下,他把那個最愛的人自己弄丟了。

  “沒準(zhǔn)沒走遠,去找找吧”馮云龍拍拍他的肩膀。

  他們?nèi)ミ^的地方,吃過的地方,沒去過的地方,她曾說想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她就這樣消失在他們的生活里,悄無聲息,房子里一絲她生活過的痕跡都沒有,她用過的水杯,碗筷,毛巾,都沒留下,就連她時常翻看的書,都放回了最初她來時的最初模樣,如果非要說這個人存在過,就是床頭那句,因為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即使死亡也無須被拯救——小王子。

  “你有給姥姥打電話嗎?沒準(zhǔn)她回去了”馮云龍看著幾天幾夜都沒睡覺得人,尋找最后她的一點可能。

  “關(guān)機”王志遠看著她手機里的短信一遍一遍,只是這里的照片全都是他自己“你這是在懲罰我嗎?一點痕跡都不愿意留下給我”,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軟弱讓她一次次受傷,后悔自己為什么出國,后悔和李木子一丁點的瓜葛,他的丫頭才是真的不要她了。

  意想不到的客人到來,竟然是唐洪杰,看著面容憔悴,不修邊幅,滿身苦痛的男人“有些事,想來想去還是應(yīng)該和你說說?!?p>  “請坐”馮云龍禮貌的給他倒了水。

  “不用,說完就走”唐洪杰站著看向王志遠。

  “王石磊一個月前提出了辭職,態(tài)度堅決,她說給我一個滿意的助理,沒想到她推薦的是李紅艷,這讓我也沒想到,我本不想用,可她說,她除了恨她以外,其實真的很優(yōu)秀,半個月的工作交接,事事提醒,我真的有了一個厲害的助理”唐洪杰回憶著她帶給他的點點滴滴,“她不是最優(yōu)秀的助理,卻是最暖心,無人可替代的助理,我問她為什么,她說到了該走的時候,她說其實是她貪心做了一個永長的夢,只是夢就是夢,該醒了,我知道你們之間定然出了問題,因為我看過她幸福的模樣,也見了她最后黯然的苦澀?!碧坪榻芑貞浀阶銐蛑簧頍o奈,和心疼,不知為什么所有認(rèn)識她的人,最后對她只剩心疼“我問她后悔嗎?恨不恨你,你猜她怎么說?”唐洪杰看著他問道。

  王志遠直直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哪怕只是從別人嘴里聽見她的事情,都足夠讓他小心翼翼。

  “她說遇見你是她一生最幸運的事,也是最幸福的事,你是她唯一的救贖,她后悔過太多事,包括活著,可唯一愛你是她從沒后悔過的,她每天都在做著失去你的準(zhǔn)備,不是不愛,是因為太深愛,只要你好,她可以用生命為你祈禱,不是你做了什么,是她真該放過你了,你繁花似錦的路,不該有她,這是她最后的話”唐洪杰說完在沒看他一眼就離開了,“我風(fēng)云半生,什么沒見過,可這樣傾盡全力愛一個人,這么傻的人還是第一次遇見?!边@是唐洪杰說的最后話。

  “你拙略的演出,我每次都信,我才是這世上最笨的傻子”王志遠不顧疼痛的打著自己。

  “別這樣,志遠別這樣”馮云龍抱住崩潰的人。

  “她早就計劃好了離開我,她早就計劃好離開我”王志遠抱著馮云龍痛哭,他終于用平淡無奇的生活把她弄丟了。

  回憶一遍遍,即便沒有你的任何痕跡,可還在我腦海里,從多年前到如今,都不曾忘記,夢里都能清晰可見你的影子,你小心翼翼退讓的樣子,王志遠坐在她曾做過的窗前,你是這樣等著我盼著我的,我還以為你喜歡,原來是能這里看到最先進門的我,也是你一遍遍選擇原諒我的方式,她離開后,他才知道她藏起來的安眠藥,她離開后他才知道她那么卑微的愛著他,她離開后,他才知道每次掙扎邊緣那聲大哥的依賴,她離開后,他才知道,后來她每次含笑的眼中含著傷痕和不舍,也是他最后才明白那句“”我永遠不會怪你”藏了多少柔情,是啊從頭到尾她都沒埋怨他一分,一個字都沒有,就連最后他只問了為什么騙她,喃喃自語都在怪自己……他口口聲說愛她,非她不可,可他又做了什么呢?除了傷害他又給了她什么,她提著裙擺的模樣都成了她最后的痛,他究竟干了什么,他自私,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認(rèn)為無論何時她都會信他,是啊,她信了,也信了傷害,那無數(shù)的日夜她又是怎么熬過來的呢?那么痛的枷鎖,而他卻給了她最后的背叛。

  把自己灌的爛醉,好像就不痛了,“你再這樣下去就廢了”馮云龍搶過他的酒瓶。

  “還給我,還給我”他起身跌跌撞撞搶他的酒瓶。

  意氣風(fēng)發(fā)的眼中除了苦痛折磨,在沒有任何光亮,“志遠”李木子不可置信看著面前喝的爛醉,一身酒氣的男人。

  “滾”王志遠歇斯底里的怒喊。

  “志遠,我……”李木子委屈的看著他。

  “你滿意了,滿意了,我的丫頭走了,走了”他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的惱怒和痛苦,隨手拿過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志遠,志遠”馮云龍扶住失控的人。

  血紅的手指著嚇傻的人“李木子你滾,滾出我的生活,我在不欠你什么了,再也不欠你……”

  抱起昏迷的人趕緊送往醫(yī)院,馮云龍沒理會愣在原地的人,只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

  李木子站在原地,腦袋里回想他的憤怒,他的自責(zé),他的懊悔,她以為用這些手段會把他留在身邊,以為逼走了她,他就屬于自己了,可沒想到,他寧可死都這般恨她,而王石磊的離開也成了他最深的痛,她毀了自己口中的愛人。

  白色的病房內(nèi),王志遠還沒醒過來,“丫頭你若看見他這副模樣,相信你定不忍心離開吧?”馮云龍覺得他們定是忘記拜了鬼神,要不怎么會隔三差五總和這醫(yī)院打交道呢?。

  轉(zhuǎn)眼三年,王志遠做實了律師界大魔王的稱號,從前還有些柔和的他在沒一絲笑容,冷眼旁觀,那最后一點同情心和善意也被他隱藏起來,用馮云龍的話說,他成了冰塊,不但凍傷了自己,還會凍傷別人,除了偶爾會和他說一些工作外的話,基本在沒話,李木子無論怎么努力改變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都停在了他刺向自己的那天,再無交集,有她配合協(xié)助的工作,給多少錢他都不接,那件舊外套也讓他拿了回來,親手燒掉,手上一直帶著一對戒指,如果活著的希望,就是他在不停的尋找他的丫頭,姥姥家一直沒人,沒人知道她是搬了家,還是讓她接走了,曾經(jīng)有她的地方在找不到一點線索,每每坐在窗前,他總在不停自問,你是有多恨,才會這樣懲罰我。

  哈爾濱一棟寫字樓內(nèi)。

  “王石磊,你是頭豬嗎?這么簡單的數(shù)據(jù)也能算錯”努力多天的數(shù)據(jù)表格被無情扔到她臉上,“對不起,我重做”,彎身撿起地上的A4紙,紅著眼。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你耽誤了我多少時間,公司怎么會聘用你這個腦袋都不帶的人,你們大學(xué)學(xué)的只是吃嗎?沒用的人。”趙一敏漂亮的臉在此刻她只覺得無比猙獰,高高在上踐踏她僅有的自尊。

  看著她默不作聲的隱忍,趙一敏心里仍然不解氣“想哭嗎?委屈嗎?別搞的好像我欺負你了是的,笑著走出我的辦公室,滾出去。”

  緊了緊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眨巴眨巴紅了眼眶,微笑掛回嘴角走出辦公室,她有權(quán)利哭嗎?沒有,本就是她做錯了,她又有什么資格委屈,她需要這份工作,因為家里還有等著她回家的人。

  “呦,挨罵了,就說你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太多債,怎么總么每次都這么不堪呢?”張美微嘲笑她的每次狼狽。

  是的就是那個曾經(jīng)欺辱她的人,多年后再次相遇沒想到會是同事,這或許就是說的冤家路窄,不僅如此,她那被勞教的污點也因為家中走了關(guān)系而被抹去,如果換成三年的她,或許她還有那份傲骨拒絕這份工作,可站在不同了,她需要錢,必須有這份工作,這也是現(xiàn)實,你不得不低頭,不得不忍耐,所以說平庸的人不是少了骨氣,是被這生活打折了腿,不得不彎下了腰。

  冷嘲熱諷也罷,看笑話也罷,她都選擇了不做聲態(tài)度,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到自己的工資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無論怎樣的態(tài)度,都像打在了棉花糖上一般,張美微希望和她大吵一架,每次都這般無趣,讓她更想找她麻煩。

  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在有些冷的深秋街上,到了家門那一刻,揚起笑“我回來了”。

  “媽媽”一個三歲男孩邁著兩天小腿向她奔來。

  “果果”接住肉乎乎的兒子,讓她忘記這世界的一切煩惱。

  “孫女回家了,飯馬上就好”姥姥從廚房走出。

  “都說了多少次了,等我回來做”王石磊放下兒子,洗洗手走進廚房接過她手中的鏟子,“哄一天這個小家伙都已經(jīng)夠累了”,熟練背起兒子,邊炒菜,邊哄著身后的孩子。

  “你這孩子,我閑著也是閑著”只要她回來,就讓她休息,可她也同樣心疼著她,三年前她告訴她懷孕了,可怎么都不說孩子的父親,說要接她走,兩人就這樣來到這里,直到生產(chǎn)前一天都在工作,出了月子就繼續(xù)上班,她從不說生活苦楚,一心照顧她和兒子。

  轉(zhuǎn)眼三年小家伙平安長大,可愛極了,她知道孫女不是一個輕浮的人,也從孩子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他一頭微卷的頭發(fā),一雙和他父親像極了的眼睛,已經(jīng)告訴了大致的答案,她不問,因為她知道那定是孫女心里最深痛和牽掛,就像她給兒子起的名字,王念。

  飯后拍著入睡的兒子,王石磊看著他的模樣,滿足的露出微笑,她曾經(jīng)很怕,怕孩子像他,又希望孩子像他,可如今這個小不點是真的暖了她的整個人生,因為像極了他,也讓她想念的心得到慰籍。

  “喂,磊,開門”電話那頭佟楓楠的聲音響起。

  給孩子蓋好小被子,輕聲下了床,“楠楠,這么晚怎么跑來了”,王石磊問道,趕緊把人帶進屋里。

  “給你送點東西”大包小包的東西拎了進來,吃的用的,還有孩子喝的奶粉,佟楓楠有些微喘放下手中的東西,“睡了嗎?”

  “嗯,剛睡”王石磊看著地上的東西,她回來遇見了佟楓楠,那個大大咧咧的人就留在了她的生活里,用她的方式照顧著她。

  “小壞蛋,睡這么早,干媽都不能抱抱了”佟楓楠趴著門看向床上的孩子,怕自己的涼風(fēng)冰了他,只是看了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