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剛說完,那幾位夫人臉都黑了呢?!卑足y興奮在陶清涵身側(cè)說道,“這可真是比罵他們強?!?p> “所以說有些事不可沖動,若剛剛我沖進去反駁,她們肯定只會覺得我真的是那般人。”陶清涵解釋道,“說起來,你怎么跟元寶似的,如此莽撞?你們這日日待在一起,可別被她帶蠢了?!?p> “姑娘這么說,元寶聽到肯定生氣。”白銀一想到元寶的反應(yīng),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那脾氣……幾刻鐘就忘了?!碧涨搴f起這話來,臉上微微露出了無奈。
正說著,身后響起了小碎步聲。兩人回頭,便看見元寶朝兩人這方向飛快的走來。
“還真是說誰,誰就到?!碧涨搴c白銀相視一笑。
“這是有什么急事?姑娘不是交代,在其他府,心中可以急,儀態(tài)卻不能急嗎?”白銀上前兩步,伸手拉住了元寶。
“哎呀,我這走的都是慢的了!”元寶忍不住朝白銀吐了吐舌頭,便又將頭轉(zhuǎn)向了陶清涵,“姑娘,這次宴會李家的李三姑娘沒來?!?p> “沒來?”陶清涵一挑眉,眼中略有思量。姑母雖然不喜奴婢之女,但這種場合,她肯定會讓庶女參加的。一來是為了面子,二來,她巴不得快點將她嫁出去。省的留在家中害她的眼。
“聽說李三姑娘病了?!痹獙毥忉尩?,“好像是昨日磕到了腦袋,現(xiàn)在在家中養(yǎng)傷呢?!?p> “嗯?!碧涨搴c頭,表示她了解了。
“其實也挺奇怪的,我聽李府的丫鬟說,李三姑娘磕破頭之后整個人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元寶想了想,“還總是尋死,但都沒成功。”
李家與陶家本就是親戚關(guān)系,元寶混在李家丫鬟中,先說起自家無關(guān)緊要的八卦在與他們一嘮,一下子便蹦出了多條信息。
那些丫鬟年歲不大,與元寶相仿,加之元寶憨厚可愛,不多時便與她們打到了一處,從而套出許多有用的信息。
“她一向神經(jīng)兮兮的?!碧涨搴肫鹎笆溃芡庠獙氄f的話。
對于陶清涵為何如此了解李婉吟,白銀和元寶都沒多問,兩人并排走在陶清涵身后,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話。
河堤兩岸,滿園春色。綠蕪墻繞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
不遠處,一群少女正坐在涼亭,有說有笑。
“那不是表姑娘嗎?”白銀眼睛尖銳,一眼便看見被眾少女圍在中間的是李婉歌,而其母親便是陶清涵的姑母,陶明宏的親妹妹。
似有所察覺,那邊的李婉吟也朝著他們看了過來。緊接著,便看見李婉吟臉上微微驚愕,而后與一眾女孩朝她走來。
“表姐萬安,許久不見,表姐個子長高了不少?!崩钔窀栊Φ溃0土讼卵劬?,一雙明亮的雙眸好似天空上的星星,熠熠生輝。
“嗯,好久不見。”陶清涵只是微微頷首,撇了一眼她身邊的姑娘,“她沒來嗎?”
“她?是誰?”李婉歌睜著一雙眼睛,詢問道。
她自然指地是她那庶出的妹妹——李婉吟。
“你知道是誰?!碧涨搴裘?,“是姑母不讓來嗎?”
李婉歌臉上一僵,但隨即便恢復(fù)了,“表姐說的什么話?我母親還能不讓她來嗎?這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怎么能拘著她?不過是……她昨日失足落了水,有些受驚。母親見她可憐,便留她好生在府中休息……”她嘆了口氣,“我那妹妹真是可憐,母親沒了,自己估計很傷心吧……”
“很傷心?”陶清涵勾了勾唇,“那她不會做出有意自盡,去尋亡母的事請吧?”
“怎么會?”李婉歌眼睛瞪得老大,瞳孔亂顫了起來,“若是這樣……若是這樣……那我可要稟報母親,看住了她?!?p> 想起元寶剛剛打聽到消息,陶清涵突然心中冷笑一番。她對外只說李婉吟生病,如今她正好借著自己的話頭說起李婉吟有尋短見的心理。那到時候,李婉吟就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也有“尋短見”壓著。
前世便是如此。
只是,這件事是被其他人提起的。
那時候,她的日子似乎過的很艱難……
“你可要好好看住她,我還有事尋她呢?!碧涨搴闹须m對她不屑一顧,臉上卻掛起了溫柔的笑容。
“不知表姐有何事?”李婉歌蹙眉,她怎么不知道那個小雜種與陶清涵有來往?
“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表妹切勿多問?!碧涨搴€是笑,她必須要保住李婉吟,保住她就可以拉攏她,以此讓自家店鋪更上一層樓。
其實前世她根本沒做什么去保李婉吟。以至于李婉吟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直到嫁給她表哥,放才過上幸福生活。
“嗯……”李婉歌有些尷尬,她微微一笑,“既如此,我定好好看著她?!?p> “我聽說她今日過的不太好,還準備了些東西給她。”陶清涵保持微笑,叫來元寶,從她手中取來一個匣子。
小匣子是用檀木制作,上面花紋整潔,條理明確。看上去十分大氣利落。
“鑰匙,她有?!碧涨搴?,“那就煩請表妹將此物那會去給她了。”
“嗯……”李婉歌抽了抽唇角,臉上再次提起笑容,指揮身后的小丫鬟去接。
“那就麻煩……”陶清涵依舊保持微笑,她后背挺得筆直,頭也微微揚起。看上去高不可攀。
“不麻煩。”李婉歌搖頭,“畢竟你我二人是親戚?!闭f完,她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匣子,那雜種怎么認識陶清涵的?
那里放著的,又是什么?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陶清涵開口,“里面裝著的不過是一些小玩意,不值得表妹你關(guān)心?!?p> “呵呵~表姐真會說笑,我怎么會關(guān)心那?”李婉歌引袖遮笑。笑了一會,她便端著身子,“表姐若無他事,妹妹我就先告辭了。”
“嗯,慢走。”陶清涵客氣的點了點頭。
兩廂行過一番禮,方才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