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蹙眉,她看見了任心說的爸爸的照片。
這是一個很帥的男子,只是,笑容里帶著一種憨憨的感覺。
他的輪廓與任心很是相似,卻與自己完全不一樣。
任心內(nèi)心其實(shí)也是有疑惑的。
可當(dāng)初爸爸一口咬定槿兒是她的雙生妹妹。
也許是異卵同胞吧。
“姐姐,我在那邊是有爸爸的......”
槿兒斟酌著開口。
任心挑眉,這是什么情況?
“我,我跟那邊的爸爸長得比較像......”
槿兒猶豫著還是說了實(shí)話。
在多賓島默克納家族中,默克納-希博是曾經(jīng)的家主,其真人油畫像一直掛在家族會議廳里的。
任心眉心一跳:“你在那邊還有哪些親人?”
“還有爺爺,跟我也比較像......”槿兒抿抿嘴,“但我從沒在那邊見過媽媽,這是我第一次見,我也覺得媽媽跟我有幾分相似,只是,瞳孔和發(fā)色又不盡相同,我,有些迷惑了......”
任心也垂眸思索了一陣子,而后起身到書房翻找出一本看上去更久遠(yuǎn)的日記本。
“這是媽媽留下的,上面的文字是我無法解讀的,你看看?!?p> 槿兒心中一咯噔,突然覺得這個舊筆記本就像默克納家族城堡里的那扇門,只要掀開了,那個埋藏在暗處的秘密,就會被暴露在太陽底下......
可能蒸發(fā),也可能化為暴風(fēng)雨......
而她,有能力去對抗這一切嗎......
任心看著陡然沉默的妹妹,往她那側(cè)移了移,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如果你不想看,就先不看;什么時候你想看了再看;另外,不管看到什么,都一定要告訴我!”
槿兒抬頭,撞進(jìn)姐姐堅定的眼神里,頓時獲得了不少力量。
有些東西長久了,可能會變質(zhì),會化膿,會惡化,會帶來滅亡。
可人往往對可有可無的東西日久生情,而忘卻可能的惡果。
于是,要鼓起勇氣,需要更多的能量,而,也許一刀切下去,也無法根除,鮮血淋漓的痛楚會讓人下意識地選擇放棄和妥協(xié)。
但,也有的人心性堅定,一旦動刀,即便削到骨頭,也不流一滴淚,誓不妥協(xié)。
槿兒自認(rèn)自己不是第一種人,也不是第二種。
她可能就是第三種,渴望被保護(hù),又不夠獨(dú)立,希冀自己有追逐夢想的勇氣,又擔(dān)心不夠時間去珍惜每一個人。
夜晚,偌大的房間里,星空天花板一閃一閃的,槿兒坐在落地窗前,一手輕輕撫摸著那個舊筆記本。
打開吧。
心里有個聲音說。
槿兒下意識地歪頭,深吸一口氣,輕輕翻開來。
噢,這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怪不得任心看不懂。
這是媽媽的手記。
前面記錄的是,她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接下來大篇幅寫的是對默克納-希博的思念。
然后出現(xiàn)一個問題,媽媽開始出現(xiàn)失憶的情況了。
她變得慌亂起來,字跡也不如一開始的穩(wěn)勁有力,變得浮躁,有些字體混亂不清晰。
后來很長時間沒有記錄,時隔數(shù)月,上面開始出現(xiàn)了任東乘的名字。
字跡又有些變化,似乎變得圓潤了一些。
記錄的也是和任東乘的一些日常,只是,透過紙張,槿兒明顯感覺到媽媽有著強(qiáng)烈的不安全感。
槿兒一一翻過,而后停留在一頁紙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