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很快被清空,只余一陣陣的清風(fēng),帶來點點濕意。
槿兒伸手,空中似乎有點兒雨絲。
馨兒一聽到多納宣布散場,掃視了大家一眼便徑直走了。
在源一看來,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罷了。
他依舊安靜地陪著槿兒,在距離她兩米遠的位置。
露思去看唐恩了,讓槿兒晚點去找她。
槿兒發(fā)了會兒呆,她一直以為所謂豪門相爭,就是跟電視劇里一樣,莫妮卡會出來一哭二鬧三上吊,馨兒會忽悠一堆人出來跟自己叫囂,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露思一出場,就像如來佛伸出一個手指頭就夠了,還來不及扎人的小螞蟻們根本逃不脫這厚重的高山。
這種碾壓式的單邊優(yōu)勢,并沒有讓槿兒輕松起來。
反而心里沉甸甸的,有什么奇妙的東西從腦海里閃過,卻沒抓住。
這邊,露思一進城堡,多納就倒戈,其他人也就只能服從,就好比古代打仗,誰手握兵符,誰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
唐恩此刻已經(jīng)是控制不住口水泛濫的情況了。
露思優(yōu)雅地在他床頭坐下,還拿起護理的毛巾輕輕幫他擦拭了一下嘴角。
唐恩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她。
“你是想問我當(dāng)年為什么突然離開,是吧?”
露思將那毛巾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里:“因為我知道柯利托琳回來了。”
唐恩的瞳孔一縮,嘴巴顫抖起來,這不可能!
露思:“你肯定覺得不可能,因為你以為柯利托琳全然信任你,對吧?”
露思輕嗤一聲:“你啊,真的是想太多了?!?p> 唐恩的口水嘩嘩地流出來,怎么可能,他明明在柯利托琳面前都立下毒誓了,難道她不知道,立誓這種東西對他而言是有多大的影響嗎?!
露思看穿了他心思:“是的,立誓對于你這種古代人來說,是了不得的事,但......”
唐恩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但你不是都來到這個時空了嗎,難道你沒有受到新的教育?”
露思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柯利托琳女士一早就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是打定主意要害人的,她又怎么可能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這種人呢?”
“源.....源......”唐恩憋得臉色發(fā)紫,才說出一個字來。
露思點頭:“對,源一早知道了這個事。你也不用好奇了,他是我的人?!?p> 唐恩倒吸了一口氣,口水反流到氣管里,哼哧哼哧地咳起來。
聽他越咳越厲害,露思還是按下了呼叫鍵:
“可不能讓你這么容易死去,得讓你看著那條通道打開了,你卻過不去,這樣才有意思,你說呢?”
那個通道!
唐恩只覺得腦里像被插入一把冰刀,那股冰冷讓自己的血液迅速凝結(jié)起來,讓他整個人被活生生撕裂開去。
無能為力,又一次無能為力的感覺。
一切就像當(dāng)年突然掉入這個空間一樣,他想盡辦法要回去而不得,他一個矜貴的公子哥從什么都不會到彎腰阿諛奉承成了幾近刻入骨血的習(xí)慣,這是多么恥辱的事?。?p> 他不能以一個管家的身份入土,這叫他如何對得起父親,對得起那為了爬得高而丟掉的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