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義家中這般遭難,可謂是驚動了田陽村上下近乎所有百姓,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火光聚攏在一處,都是好一陣的頭皮發(fā)麻。
然后在詹家族長的宅子一旁,卻是伏著四個黑影。
“得手了!”
“小卞護衛(wèi)好樣的!”
“也不知公子給他的是什么錦囊!”
“噤聲!”
其余幾人看不清卞志偉的面龐,但不約而同的都住了嘴。
“退之走西,勁峰走東,長東走北。只綁詹啟仕,莫要殺傷人命,打暈即可!鳥鳴為信,示警為一聲,撤退為兩聲,得手為三聲,明白?”
其余幾人壓低嗓音齊齊道了一句“明白”,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這詹啟仕家的宅院格外的大,竟是比田忠義的還要闊氣幾分!卞志偉等人翻墻進院后,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巡夜的護衛(wèi)!這哪里還是一個尋常百姓的宅???都趕上王公貴族家的老爺了!
而且巡邏的密集程度居然很高!
他這是怕死,還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很快,夜空中就響起了兩聲鳥鳴,四個人尋了個機會,齊齊又翻墻爬了出來。
“這廝莫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家中這么多巡邏護衛(wèi)!”
“我怎會知曉!”
“少爺可有料到此事?”
“莫要出聲,去遠些!”
顯然,卞志偉已經(jīng)聽見了詹家族長的院中,腳步突然密集了起來,似乎是有了什么戒備。
四人貓到了一處土坡,湊近了腦袋,相互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不約而同的都望向了大卞腰間剩下的三只錦囊。
“少爺說,若是鼓噪災(zāi)民失敗,則開第三個,志青那里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這個!”
“第四個錦囊少爺沒交待什么時候開?”
卞志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少爺說,他所能預(yù)見的,其實也很有限,錦囊開得越多,代表變數(shù)越大。變數(shù)越大,他就越難預(yù)料之后的事情。這第四個錦囊,應(yīng)當(dāng)還是料得中的,只是……事情可能會開始變得不可控,不到萬不得已,能不開,就別開……”
“那……第五個呢?”黃退之在一旁問道。
卞志偉橫了一眼:“少爺說,只有生死關(guān)頭,方可開啟第五個?!?p> 這一下三名護衛(wèi)不由得都好奇起來,黃退之在一旁道:“開開看看,反正少爺也不知道?!比缓笊焓志吞较蛄吮逯緜サ难g。
卞志偉則十分不客氣的將他的手給打了開來。
水長東話比較少,性格比較沉穩(wěn),用手攔住了黃退之:“知道為何此處你年歲最長,經(jīng)驗最豐,可大少爺不把錦囊給你嗎?”
“為何?”
三人齊齊的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卞志偉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扯下了腰間那第四枚錦囊……
“少爺寫了什么?”
卞志偉長出一口氣,沒有理會黃退之的話:“走!去尋志青!”
接著,這四個人再一次吹熄了剛剛點亮的火折子,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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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陵渡地處黃河北岸、與渭水的交界之處。相傳黃帝與蚩尤爭戰(zhàn),黃帝重臣風(fēng)后陣亡,埋葬于此,冢名風(fēng)后陵,是以取名為風(fēng)陵渡口。
然則此名卻還有另外一個由來,那便是此處乃兩水匯集之處,匯合之處暗潮涌動,甚為湍急,若非經(jīng)驗豐富的船艄公,一般人都不敢在此逗留。而這風(fēng)陵渡,恰好便建在湍急加平緩的交界之處。不少來此落腳的客商,閑暇無事時都會跑來欣賞這一奇景。
而此時的風(fēng)陵渡正值黎明之前最為黑暗的時刻,沒有任何一個船家敢下水的時刻里,竟然有船只緩緩朝渡口靠攏過來。
“快些快些!遲恐生變!”
“八當(dāng)家,咱們到底是來作甚?”
“廢他娘什么話,快些,有吩咐你就做!”然后這被稱作八當(dāng)家的人就推了一把剛才問話之人。
“快些!莫要出聲!”
待數(shù)十名青壯盡數(shù)下了船后,這八當(dāng)家才對一旁一名仆役打扮的人說道:“人我可帶來了,田陽村我王林可熟得很!若敢誆騙于我,仔細你的腦袋!”
那名仆役滿頭的冷汗,不停的躬身點頭作揖稱是。
“是家中族長吩咐,小的怎敢欺瞞八爺?!?p> “走!”
這仆役被推了一個踉蹌,根本不敢有任何不好的臉色,滿臉賠著笑,望向前方安靜且聚攏在一處的人群。
這些人各個身子結(jié)實粗獷,手中拿著一塊長長的東西,上面裹著一團黑布,黑壓壓的猶如岳峙,令人窒息。
這仆役有些心驚膽戰(zhàn),自己過來搬救兵,莫非是把匪寨給招來了?而且這匪寨之人穿著雖然簡陋破舊,卻好似精兵一般……若不是他們時不時動動身子抖抖腿,然后相互間交頭接耳一番,當(dāng)真是以為哪家軍營里的士卒了!
老爺……您當(dāng)真知道王林是誰嗎?
與此同時,樊輝經(jīng)過了兩天一夜后,終于也在縣衙中借來了數(shù)十名衙役。
樊輝心系田陽村的情況,心中頗有些焦急。他從田陽村來這縣衙,步行可是花費了約莫兩個時辰!然而這群大爺們……卻是集體在這驛站中打著震天響的呼嚕,怎么叫也叫不醒!
終于在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他們才一個個惺忪著睡眼在驛站外站成了一排。
“干糧和水都備好了!勞煩各位大哥邊走邊吃!此去約莫兩個時辰,若是有了功勞,在下一點也不要,都是大家的!”
“切……”邊上傳來一聲輕笑,“若是有了功勞……”
樊輝看了一眼,努力抿了抿嘴,再次陪起了笑臉:“一定!一定會有功勞!”
這些差役們沒再說什么,可是表情上顯然都是不信的,這么大動靜的抓人,能抓到什么?真是倒霉透頂。
樊輝卻是很得牙癢癢,若是上了戰(zhàn)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這幫小兔崽子!
“勞煩各位稍微快些,我等需在正午前趕到……”
“若是遲得一時半刻又會如何了?”
邊上繼續(xù)有人插話:“你家少爺說正午便是正午了?樊小哥是前兩日來縣城的吧!莫非兩日前都能算準(zhǔn)今日正午將要出大事了?”
這人滿臉的揶揄之色,引得一旁的差役都哄然大笑起來。
樊輝沒跟他們爭這口舌之利,大少爺料事如神,你們懂個屁!真希望不會耽誤少爺?shù)氖虑椤?p> 就這樣,在趙微來到田陽村的第三天,往日里平靜得仿佛一潭死水的村落,現(xiàn)在卻變成了也一個巨大的旋渦,仿佛要將所有靠近這個旋渦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吞沒下去……
高帥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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