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和紅玫瑰的來往自然也引起了家人的關(guān)注,倒不是被發(fā)現(xiàn)信件,只是覺得他近來的表現(xiàn)很奇怪,每日春光滿面一看就有問題。
“阿恒要是看上哪家小姐千萬要說出來,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了?!?p> 謝母的感慨將飄飄然的謝恒瞬間拉回現(xiàn)實(shí)。如果他真的想和玫瑰小姐在一起,他的父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謝恒收起歡喜,隨口應(yīng)道:“國難未平,兒子無心成家。”隨即,慌張離場。
“哎哎。”謝母嘆氣:“這孩子?!?p> 結(jié)婚,這個話題好像離他很遙遠(yuǎn),卻又好像近在眼前。謝恒抽出那張他同紅玫瑰的合照,看著看著漸漸失神。
他只是喜歡了一個女人,一個也許出身并不那么顯赫的女人。可這樣簡簡單單的身份隔閡卻成為他們之間一座高山。
只要他還是謝恒,是謝家寄予眾望的繼承人,他就不可能和玫瑰小姐在一起。
“叮鈴鈴~~”驟起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謝恒接起電話,是好友何允發(fā)來邀約。
正值謝恒心煩意亂之際,他便答應(yīng)了這場含糊不清的邀約。
到了地點(diǎn),他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除去幾位常聚好友外還來了許多全國各地略有耳聞的仁人志士。
“文思,今日這聚會到底所為何事?”
何允,字文思,他拉住謝恒的手激動不已,向他闡述了他們的治國救世之道。那是一種從未成功實(shí)踐過的道路,可又那樣的使人心潮澎湃、心生向往。
“社會的進(jìn)步是必然的,我們不能原地踏步,雖然這是一條未曾被證實(shí)的道路,但只要我們有信心,只要我們敢于為先,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在這條路上找到我們國家的未來。”
“對,各位同學(xué),社會需要進(jìn)步、我們的國家需要進(jìn)步、我們應(yīng)該勇敢站起來為我們的國家開辟新的道路尋求光明的未來。”
“未來,掌握在我們手里,掌握在在座各位的手里?!?p> “......”
謝恒站在人群中心聽著眾人的演講,什么兒女情長這一瞬間都被拋之腦后,這一刻他不在是謝家的繼承人,他只是這個危難國家的一份子。
“為了國家之崛起,承愛國仁人志士之祈望,我等愿拋生死之度外,踏荊棘烈火,闖出一片天地,為這片深愛的土地尋得光明,為深受苦難的人民解脫苦海?!?p> 這天,謝恒是帶著滿心豪情離開的,而他也將注定走上他該走的道路。
謝恒有滿腔抱負(fù),他想要第一時間同喜歡的人傾訴,她寫了信送去。
收到信件的荀嫵第一次沒有如往常般咒罵謝恒,誠然,謝恒在感情上是個偏聽偏信的渣男,但對這個危難的國家而言,確正好需要謝恒這樣有抱負(fù)有勇氣的拼搏之士。
“倒還有些許可取之處。”荀嫵拿出紙筆給他寫了回信,有些許對他們這個萌芽組織的建議,那些主意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突然躥到她的腦海中,就好像......她在哪里看到過一樣。
且不說謝恒看到回信后是如何感動于紅玫瑰同他的惺惺相惜,另一邊沈淮突然傳回了受傷的消息,嚇得荀嫵好一陣心悸。
她匆匆忙跑到沈家,見到了赤裸上身纏著厚厚繃帶的沈淮,繃帶上還隱約滲出血漬,那么長的傷口,就算不揭開看她也能想象到受傷時沈淮該有多痛。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藏不住的關(guān)切,抬手間難掩的小心翼翼。沈淮心內(nèi)熨帖,反倒蒼白著臉笑笑安慰她。
“同入侵?jǐn)耻姶蛄艘徽蹋藬?shù)不多,但那些人尤其狡詐,一時不查被傷了。”
“入侵?jǐn)耻??”荀嫵心都吊起來了:“上海城都有了入侵的敵軍?”這形勢當(dāng)真一日不如一日了。
想起那些入侵賊人,沈淮的眼神就不自覺暗下來:“雖然那波人被我及時消滅,但這樣的事以后只會多不會少,如果坐以待斃,這座城但憑我沈家軍是不可能面面俱到保護(hù)下來。為今之計(jì),只能我們主動發(fā)起攻擊?!?p> 荀嫵沒說話,沈淮是沈家軍的領(lǐng)頭人,是最有領(lǐng)導(dǎo)力的存在。他既然這么說那肯定有他的道理,有他的把握。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一件事,你千萬保護(hù)好自己。”
沈淮在她祈求的目光中鄭重點(diǎn)下頭,就算她不說他也會保全好自己,他實(shí)在不放心把什么都不懂的她單獨(dú)放在這個危險的世界。
“圓圓,你帶弟弟妹妹搬到沈家來吧,外面不安全了,在沈家我好歹能保證你們的安危?!?p> 沈老爺子不在,沈淮就是沈家唯一的話權(quán)人,他作為主人的邀請讓荀嫵不必考慮太多。
確實(shí),沈家現(xiàn)在絕對是整個上海城最安全的地方。
“好?!?p> 沒有太多顧慮,在望向那雙深沉的眼睛時荀嫵就莫名篤定的相信他。
搬家的事荀嫵回去和弟弟妹妹說了,比起第一次搬家的不安,這次他們則是滿滿的不舍,畢竟這棟房子是專屬于他們一家人的,里面的一起都是他們共同裝扮的。
荀嫵摸著小弟的小腦袋,回望這棟小房子,竟也生出幾分不舍。
“姐姐,我們還會回來嗎?”元辰瞪著大眼睛問她。
“會的?!彼缡钦f。
大概是近來實(shí)在不太安穩(wěn),大難當(dāng)前,荀嫵也歇了和謝恒周旋的心思。加之搬家的緣故,謝恒送來的信都被中間人轉(zhuǎn)送到了那棟小房子里,她也沒收到謝恒的回信。
大概過了一月之久,謝恒一直沒收到回信,再加上最近城中很是不太平,他擔(dān)心玫瑰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謝恒又一次將信交托給中間人后悄悄藏在暗處跟蹤,隨著中間人找到了那棟被封閉的小洋房。
“這位先生,請問一下,這戶人家的主人你認(rèn)識嗎?”
被攔住的人也是這片區(qū)的住戶,每日從這棟小洋房路過,他想了想道:“不認(rèn)識,但這房子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了,聽聞好像是搬家了?!?p> “搬家?那您知不知道這棟房子是租出去還是賣出去了?”
那人笑說:“自然是賣出去了,這片區(qū)的小洋房哪有租出去的。不過這房子我知道,是從我親戚手中賣出去的,賣給的就是前不久搬家的那戶人,房子到他們手里之后倒是沒聽說有轉(zhuǎn)賣的事。”
既然是前不久才搬走的,也沒有賣房子,那為何平白搬家離開呢?況且,玫瑰小姐一點(diǎn)消息都沒透露,謝恒揪著心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多謝先生,但問一句,您可否引見一下您那賣房的親戚,我想向他打聽打聽這戶人家的消息。你放心,只要您幫我引見,我必重謝?!?p> 說完,謝恒掏出錢袋遞過去。
男人聽著錢袋抖動的嘩啦聲,笑意上臉:“當(dāng)然沒問題?!?p>
三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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