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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數(shù)我最有錢

第072章 距離

許都數(shù)我最有錢 魏溪妙 3168 2021-01-06 23:07:15

  所以當零零五聽完趙瑩瑩的話之后,好像找到了力量。

  他忽然有了勇氣,不再是逃避這個世界,而是以另外一種更勇敢的方式,面對這個世界。

  從二十歲到三十歲,十年了,零零五感覺自己的雙眼仿佛第一次看到了光亮。

  身為一枚文藝青年,痛苦一直如影隨形。如果換種生活方式可以消減痛苦的話,那就不妨試試吧。

  零零五放下自己的行李,說道:“那好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什么事,不如晚一些再去逍遙江湖。對了,你得罪了什么人,對你追殺不止?”

  趙瑩瑩遲疑著要不要把自己和安千野之間的事情告訴零零五,但想到這兩天跟零零五姐接觸下來,這個零零五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便將自己和安千野之間的恩怨向零零五和盤托出。

  “原來你得罪了二皇子……”零零五抿了抿唇,眉頭蹙起,“這可麻煩了。二皇子肚量狹窄,睚眥必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下子麻煩了?!?p>  趙瑩瑩皺眉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安千野已經(jīng)先后派了零零八和零零六來殺我,幸好我先行一步,都僥幸躲過。估計安千野知道結(jié)果之后必定會惱羞成怒,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派什么樣的人對付我?!?p>  零零五道:“據(jù)我所知,排在我前面的尚有零零一、零零二、零零三、零零四四位殺手。零零四因為個人原因已經(jīng)退居江湖了,多年都不見蹤影;目前在殺手排行榜上活躍著的只有零零一、零零二和零零三三位。這三位的預約單目前都已經(jīng)排到了兩年后,安千野就算想預約他們,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約不到。至于其他的殺手,我基本上都能對付?!?p>  趙瑩瑩松了口氣:“這么說來,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了?!?p>  零零五道:“不過我們最好先一步準備,如果可以的話,盡量早一些把零零一、零零二、零零三拉攏到我們這一邊。殺手雖然殺人如麻,但多半都是有情有義之人,只要我們先一步把他們拉攏過來,安千野就不好籠絡人心?!?p>  趙瑩瑩點了點頭:“五弟所言極是。”

  黑凰宮,夜晚。

  一個黑衣男子飛身從空中落下,跪倒在地,他的右肩上,一只金黃色的蝎子在月光下閃著淡淡的光澤。

  “二殿下,零零六執(zhí)行任務失敗,被對方連腦袋一并砍了下來,身體丟在荒野。”男子語氣低沉地說道。

  此黑衣男子是金蝎幫的信使,也是安千野得力的副手之一,會一身好輕功,來無影去無蹤。尤其在夜晚,更是來去自如,調(diào)查各項信息非常拿手,有如貓頭鷹一般敏捷,因此人送綽號“夜鷹”。

  安千野合上羽扇,深藍色的眸子里涌上一層慍怒,薄唇間緩緩吐出兩個字:“廢物?!?p>  獵鷹站起身來,對零零五說道:“可惜了零零六,正值好年華,就這么送了性命。”

  安千野冷冷道:“一群沒用的東西。他死得剛剛好,省得我親自動手。”

  夜鷹一愣,似乎沒想到安千野會說出這番冷血的話。

  頓了一下,夜鷹接著說道:“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殺死零零六的,是零零五?!?p>  “零零十、宇文飛、零零五……”安千野冷哼一聲,瞇起危險的鳳眸,自言自語道,“我本以為殺一個女人輕而易舉,沒想到這個女人身邊竟然集結(jié)了如此多的高手?!?p>  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

  一個女子,如何能夠和殺手界的人勾結(jié)上?不僅如此,她還勾結(jié)上了大皇子安冷冽,這讓安千野百思不得其解。

  “調(diào)查清楚這女人的情況了么?”安千野冷冷道。

  夜鷹點了點頭,說道:“此女是趙尚書的長女,年齡馬上三十一了,是許都赫赫有名的剩女,許都關于其傳言頗多,有傳言稱其是蕾絲,又有傳言稱其是某方面冷淡,還有傳言說其因樣貌奇丑無比而無人敢娶?!?p>  安千野輕搖扇子,那日在市井間那女子的容顏又浮上腦海。他雖然脾氣不好,但記憶里卻不錯,雖然和那女子只有兩面之緣,但其容貌卻早已刻在心間,眉眼鼻唇,音容笑貌,宛若眼前。

  這女人竟然能弄到這么多頂級殺手來對付他……這究竟是什么樣的奇葩女子?

  不知為何,安千野此刻對趙瑩瑩的好奇心竟然多過了討厭。

  “樣貌還行吧。三十一歲……年齡著實可怕?!卑睬б皳u了搖頭,這個年齡,比他都大三歲了。

  安千野的審美猶如他自己的長相,一直比較獨特。他從不喜歡大眾意義上的審美,譬如他青梅竹馬的戀人,小叮當;還有他現(xiàn)在的戀人,蘇落櫻,在普羅大眾看來都不過是尋常女子。

  但安千野卻能夠在她們身上發(fā)現(xiàn)一種另類的美,那是一種任何平常男子都get不到的美。

  這種女人身上獨特的美,他頗為欣賞。

  正如同有人罵他“妖孽”、“娘炮”一樣,他從不介意。因為就他自己的審美體系來評價,他對自己的顏值非常滿意,可謂是滿分。

  所以盡管趙瑩瑩獨特的容貌被眾人所詬病,在安千野看來,其實也不過是“還好吧”,是一種另類的獨特,但若用“奇丑無比”來形容,則大大地言過其實了。

  女大三,抱金磚。

  一句俗語不知怎地忽然浮現(xiàn)在安千野的腦海,他忙閉上眼睛,用超強的意念強行把這句俗語驅(qū)逐出自己的腦海。

  不行……他怎么會聯(lián)想到這句俗語?他萬萬不可再想起這句話來,太可怕了。

  安千野打了個冷戰(zhàn),睜開了眼睛。

  他思忖道:“有時候和一個敵人交手久了,竟然會產(chǎn)生惺惺相惜之感,許是孤獨太久了……這真是可怕。人最可怕的就是對敵人動了這種念頭,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p>  夜鷹接著說道:“而且這個女子體弱多病,有抑郁之癥,常年靠藥物調(diào)理身體。就是在一年多以前,身體突然好轉(zhuǎn),從此以后性情大變?!?p>  “噢?”安千野忽然來了興致,“還有這種事情?”

  夜鷹點了點頭:“我打探到這個女子從前足不喜言談,性格懦弱,在趙府經(jīng)常被欺負。病好之后,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緊嬉笑怒罵,口齒伶俐,連人也變得活潑外向起來?!?p>  安千野盯著溫泉的粼粼波光,緩緩地瞇起了眸子。

  一個人的性格是在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養(yǎng)成的,通常不會有太大的變動,除非遭遇巨大的變故。

  “這女人一年多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安千野轉(zhuǎn)身問夜鷹道。

  夜鷹糾結(jié)了一下,說道:“就是我所說的,大病了一場。病愈之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p>  “我需要更多關于她從生病到病愈的過程?!卑睬б暗?。

  “這……”夜鷹垂下了頭,懊惱地說道,“時間有限,我沒來得及獲取更多細節(jié)?!?p>  安千野冷冷道:“我需要更多關于細節(jié)的東西。如果沒有外界環(huán)境的改變,這世界上任何東西發(fā)生突然性的變化都需要一個過程的積累,人的性格也是一樣。除非……”

  安千野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荒謬的推斷——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只有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才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細節(jié),去做下一步的判斷。

  夜鷹忠誠地點了點頭:“收到。二殿下,我這就去獲取更多關于趙瑩瑩生病期間的細節(jié)資料。”

  夜已深,安千野仍舊盯著溫泉,陷入沉思。

  一場病能讓一個人的性格發(fā)生前后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這種事情,他卻真真實實地經(jīng)歷過。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

  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多很多年了,但安千野仍舊記憶猶新。這是多年來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的、詭異的、無人探知的奧秘。

  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納蘭雪,納蘭妃子,也是二十多年前在一場怪病之后性情大變。

  安千野清楚地記得,在他五歲之前,母親都是溫文爾雅,端莊得體的。

  納蘭雪對安千野這唯一的一個兒子更是疼愛有加,教他讀書習字,詩書禮儀。就算在皇上面前,納蘭雪也舉止得體,聰明慧黠,深得皇上喜歡。

  這也是納蘭雪能一路晉升為妃子的原因。

  在五歲之前,安千野一直覺得母親納蘭雪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多才聰慧的女子,他曾想,將來自己長大也一定要娶一個像母親這樣的女人。

  但是六歲那年,一切都突然改變了。

  縱然年幼,但安千野清楚地記得,六歲那年,母親突然患上了一種怪病,每日躺在床上,無力行走,茶飯不思,日漸消瘦。

  這怪病持續(xù)了整整半年,病情愈演愈烈,納蘭雪已經(jīng)昏睡數(shù)日,奄奄一息。

  就在宮中所有御醫(yī)都搖頭嘆息,宣告納蘭雪已經(jīng)病入膏肓,請下人準備后事之際,納蘭雪忽然奇跡般地不治而愈了。

  宮中所有人都歡天喜地,說納蘭雪是貴人多福,大難不死,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只有安千野感覺事情不對勁。

  因為當納蘭雪醒來的時候,當安千野站在納蘭雪身邊,他的第一感覺竟然是陌生。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那種慌亂的神情,無措的舉止,奇怪的言辭,卻讓安千野忽然產(chǎn)生一種巨大的陌生感,那種陌生感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劃開了他和納蘭雪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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