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北方大地已經(jīng)是一片銀裝素裹,這個出過李清照的小城市自然也不例外,今年更是格外的寒冷。
小城市沒有夜生活,更遑論在這寒冷的冬夜里。
黑色籠罩了這片大地,并不寬闊的柏油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倒是路邊的綠化帶中樹影幢幢。
唯有良好的治安,以及一排排相隔并不遠的路燈給了茍東西和毛南北足夠的安慰。
兩人在小鎮(zhèn)的邊緣租了一間工廠蓋的宿舍平房,距離鳴水鎮(zhèn)中心大概要走一個小時的路程。
不是為了來回多走路鍛煉身體,而是單純覺得便宜,每個月五百塊而已。
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堅持了好多年,即便是毛南北都鍛煉出了不錯的腳力。
“哎呀,好香?!泵媳甭柫寺柇偙?,便準確的找到了路邊烤地瓜的位置。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爺爺正站在三輪車旁,收拾烤地瓜的鐵爐,顯然在這樣的天氣中生意不佳,也只好打道回府了。
“哥哥,你幫我問一下老爺爺?shù)牡毓虾貌缓贸?,好不好?”毛南北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落在上面的雪花還未曾來得及融化,便形成了亮晶晶的冰花。
茍東西捏了捏她的鼻子,來到三輪車前,說道:“麻煩來一塊烤地瓜,嗯,小塊的就好?!?p> 頭發(fā)花白的老爺爺點點頭,他的鼻頭凍得有些發(fā)紅,笑起來的時候滿臉褶子都仿若跳起了舞,很是慈祥。
“不!我要大塊的!”毛南北不滿的抗議道。
茍東西驚訝的看了看毛南北,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
平日里毛南北從來都不會要吃的,即便是為了省下坐公交的一塊錢多走半個小時的路程,她也從來不會抱怨。
今天雖然有些奇怪,但這才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樣子吧。
茍東西寵溺的揉了揉毛南北的腦袋,便對老爺爺說道:“那麻煩來個大塊的吧?!?p> 老爺爺笑瞇瞇的點點頭,從爐子中拿出一塊足足有兩個巴掌大的烤地瓜遞給了毛南北。
“馬上元旦嘍,這烤地瓜就當是送給小朋友你的新年禮物吧。”
茍東西連忙擺手道:“那可不成,怎么能隨便要您的東西呢?”
老爺爺穿著一身灰色的棉襖,上面還有些許的破洞,能在這個時節(jié)深更半夜出來賣烤地瓜,生活怎會容易呢。
而且茍東西從來都不喜歡欠別人什么,即便是對于善意,他也不曾接受。
眼看著老爺爺態(tài)度堅決,茍東西便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十元鈔票,放在車子上拉著毛南北跑開了。
“哎呀,等等等等?!泵媳北豢镜毓蠣C的齜牙咧嘴,不住地向著小手吹氣,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止,沒過一會便剝開了整張外皮,露出了黃澄澄的地瓜瓤。
“小饞豬?!?p> 茍東西無奈的搖搖頭,看著毛南北那副認真的模樣,他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揚。
“好啦,邊走邊吃好不好?馬上到家了,再不快點就凌晨了?!?p> “給!”
毛南北雙手托住黃澄澄的地瓜瓤,踮起腳尖,努力舉到茍東西的嘴邊,她的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流出亮晶晶的口水,但臉上依舊嚴肅的說道:
“狗兒子生日快樂!”
茍東西頓時愣在了原地,“生日”這個詞讓他感到很是陌生,整日里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他哪里會過這么奢侈的節(jié)日呀。
而且他也不記得自己的身世,自然也就不記得自己出生日期了。
茍東西伸手揉了揉有些發(fā)澀的眼睛,笑瞇瞇的接了過來:“謝謝你,小南北?!?p> 毛南北喉頭聳動,努力將自己的視線從烤地瓜上挪開,輕哼一聲道:“再客氣就宰了你!感情淡了??!”
茍東西咬了一口軟糯的烤地瓜,很甜:“對了,你怎么會知道我的生日?!?p> 毛南北滿臉嚴肅的看著他:“因為我是在一月一號那一天在馬路邊上撿到你的!”
“等等,一月一號?”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愣住了。
就在此時,天空中那一輪淡淡的白色圓盤開始出現(xiàn)了異變,從地球三十八萬四千公里外反射而來的月光不再潔白無瑕,它的邊緣緩緩被血色所浸染。
不是月球出現(xiàn)了變化,而是它身后一輪血紅色的圓球開始展露了獠牙一般,不過片刻便徹底從月球背面分離出來,以每秒上萬公里的速度向著地球急速靠近。
皓月當空!詭異的圓球籠罩了小半個天空,在這凌晨時刻,將這漆黑如墨的蒼穹染成了血紅色!
而那明亮的月球也成為了米粒之光,連陪襯都無法做到,不見顏色。
可天空中這般詭異的情景,并沒有引起任何的恐慌,甚至還能夠聽到居民樓上不斷傳來激動的吼叫聲。
一開始僅僅是一個小區(qū),漸漸地吼叫之聲傳播開來,整個小鎮(zhèn),而后是整座城市。
若是有上帝之眼,那么便會發(fā)現(xiàn)這是屬于全人類的狂歡!
茍東西看著這血紅色的天空,眼神之中滿是失落,他將手中吃了一口的烤地瓜遞給了毛南北:“你吃吧,太甜了,我吃了牙疼?!?p> 毛南北搓搓小手,迫不及待的接了過去,張大嘴巴美美的咬了一口,頓時滿臉幸福的晃起了腦袋。
“你也不用失落呀,等以后我覺醒了罩著你就是了!誰敢欺負你,我就給他直接宰了!”
茍東西笑著點點頭,漫天的血紅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后僅僅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它便迅速在天空中遠去,而后緩緩隱藏在了月亮的后面。
如果不是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持續(xù)了二十年,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做夢一樣。
“走吧,回家?!?p> 兩人沿著馬路繼續(xù)往回走,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郊區(qū),馬路兩旁是寬廣的農(nóng)田,農(nóng)作物早就已經(jīng)收割殆盡,只剩下半荏秸稈豎在田地之中,覆滿了白雪。
黑暗中可以隱約看到農(nóng)田中坐落著一座巨大的氧氣罐加工廠,在這冷寂的夜晚,如同巨獸一般匍匐在不遠處。
就在此時,一處亮光莫名的在氧氣罐加工廠中亮起,茍東西心里頓時一緊,覺得不太對勁。
還未等他想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突然巨大的火舌瞬間燃起,橘黃色的火光跳動著將整座工廠都包裹在了其中!
不對勁?。∠炔徽f為什么深更半夜的會發(fā)生火災(zāi),單說這燃燒的速度就非常的不對勁!
緊接著,一團蘑菇狀的火球驟然升空,恐怖的能量將那片天空都映射成了橘紅色!
火球引燃了大量的氧氣罐,頓時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將整座工廠炸得粉碎!碎石四濺,平地上只剩下了一堆廢墟!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終于覺醒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哈!”
伴隨著囂張到極致的狂笑聲,一個人影從爆炸的工廠處驟然升空,而后懸停在了百米的高出,睥睨四方。
類似于這般普通人驟然覺醒強大的力量,而后發(fā)狂的事件屢見不鮮,只不過茍東西是第一次親身遇見!
茍東西從來都認為覺醒者的事情不是他一個普通人所能夠參與的,即便是看熱鬧也不成。
可自己不找麻煩,麻煩卻上了門,爆炸的工廠就在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
但是在安全面前一切都無足輕重,茍東西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打算帶著毛南北轉(zhuǎn)身繞遠路回家。
可誰成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在爆炸的同時驟然飛向了他們這邊!氣浪所產(chǎn)生的加速度讓這塊石頭仿佛炮彈一般,呼嘯而至!
電光火石之間,毛南北眼睛之中還是一片茫然,她依舊保持著吃地瓜的動作,來不及半點反應(yīng)。
茍東西瞪大了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嘶吼一聲艱難的側(cè)身抱住了毛南北,只期望自己瘦小的身子能夠擋的下大部分的沖擊。
石頭伴隨著爆炸的余溫將周圍的空氣變的灼熱起來,就在下一個呼吸間,茍東西就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發(fā)絲有些卷曲。
還有空氣被擠壓之后所產(chǎn)生的壓力,令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茍東西從未感覺過如此的絕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所能夠倚靠的性命是那么的渺小。
若僅有自己也就罷了,爛命一條,可還有毛南北啊,她才十三歲!
“嚓……”
一瞬間,茍東西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碎裂開來,一串水珠自虛空而來,滴落在他的心靈深處。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期待已久的死亡并沒有來臨,當茍東西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毛南北竟是意外的沒有嘲諷茍東西慫貨,而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茍東西身后,手中的烤地瓜掉了都沒有絲毫察覺,好像被嚇傻了。
茍東西努力想要挪動自己酸軟的身體,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他只能艱難的側(cè)過腦袋,發(fā)現(xiàn)那塊飛馳而來的石塊懸停在了半空之中,距離他的后腦勺不過半米的距離。
一位鶴發(fā)童顏的道長,靜靜的站在他們兩人身旁,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拂塵,石塊便徑直飛到了路邊的農(nóng)田之中。
“高人啊!”毛南北喃喃自語。
“哦?哪里看出老夫是個高人了?”道長眉目慈祥,饒有興趣的問道。
“挺抗凍?!泵媳闭J真道。
“……”道長看了看自己穿著的一層薄薄的道袍,有些哭笑不得。
“感謝仙長救命之恩!”
茍東西微微頷首,不是他多么的目中無人,而是他覺得自己稍微動一下,就很有可能直接跪下了。
人在地上,魂在天上,還沒回來。
“什么仙長不仙長的,年輕人好好讀書,要相信科學(xué)?!?p> 道長溫聲說完,一柄青灰色的古樸飛劍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身側(cè)。
道長背負雙手御劍而行,直取工廠上空的人影!
“狗兒子,你說道長會不會是他的對手啊。”毛南北眨巴著眼睛,擔(dān)憂的說道。
茍東西比較了一下兩人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話,道長可能會秒了他?!?p> “唉,希望吧,我還想借他的掃帚玩玩呢?!泵媳睗M臉期待。
茍東西頓時一陣蛋疼,神特么掃帚!
茍東西可不愿意在這里看熱鬧,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沒人比他更懂了。
等他的雙腿稍微恢復(fù)了一點知覺,便直接將毛南北背在身上,一溜煙的向著家的方向躥了出去。
一邊跑,他還一邊觀察著天空中的戰(zhàn)況。
發(fā)狂的覺醒者在看到道長御劍而行后,自然是不敢掉以輕心。
他的雙手虛空一握,于掌心處升起陣陣氣旋,而后兩團巨大的火球帶著呼嘯的灼熱氣息猛地砸向了道長。
道長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手中拂塵一揮,兩團火球頓時從兩側(cè)分開,與他擦肩而過。
發(fā)狂的覺醒者頓時有些發(fā)愣,顯然這已經(jīng)是他最強的攻擊手段。
剛剛覺醒的他根本不會控制自己的力量,單純的以為越大越好,似乎忘記了四兩撥千斤的說法。
下一刻,道長已經(jīng)御劍來到了覺醒者的身前,依舊是那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寬大的袍袖一揮,在月光下衣袂飄飄,抬手切在覺醒者的脖頸處。
結(jié)果手給燙傷了。
“啊啊啊啊燙燙燙!”
道長此時心里已經(jīng)是日了狗了,本來看見一個瓷娃娃般可愛的小女孩想要裝一下高人形象,結(jié)果給人搞得灰頭土臉。
覺醒者怒吼一聲,他的身上開始出現(xiàn)淡淡的煙氣,全身的衣衫由內(nèi)而外猛烈的燃燒起來。
赤紅的火焰于他周身跳躍,很快整個人都包裹在了火焰之中。
“不錯不錯,后天覺醒者就是強大啊,心靈之火居然是珍貴無比的火元素?!?p> 道長嘴上說著不錯,可是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獰笑。
不過是一個剛剛覺醒的菜鳥而已,居然讓自己A級強者吃了癟,這樣是再拖下去恐怕就成為笑話了。
火元素覺醒者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但是出于對雙方力量的懵懂無知,他覺得自己很容易就能夠擊敗這個穿著道袍裝逼的老頭。
當然了,他并不想殺人,只需要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就好了。
“哎這是嘛呀?”
覺醒者正想著擊敗道人之后該向ZF索取什么招安好處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道長身后飛劍遮天蔽日,寒芒反射著他身上的火焰格外刺眼。
覺醒者喉頭聳動,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我有話要說……等等……等等!??!”
茍東西覺得剛剛十分鐘看到的場景比自己上半輩子看到的都要精彩。
這便是覺醒者之間的對決吧,也是真正屬于他們的世界。
說不羨慕是假的,可又能怎么樣呢?自從二十年前血月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中后,十六歲之前的少年人便會在一月一日這一天陸續(xù)覺醒超強的力量。
有人能夠控江河湖泊為己身所用,有人能夠?qū)⒊嗌鹧嫱媾诠烧浦g,還有人能夠手持雷電睥睨天下,其余御物、御劍、力大無窮更是比比皆是。
當然十六歲之后的人并非沒有機會,據(jù)官方透漏,在被血月照射之后,依舊有幾率覺醒,被稱為后天覺醒者。
但是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八十億人類也不過只有千人之數(shù)罷了,概率低的嚇人。
茍東西已經(jīng)十八歲了,身體還是虛的不行,背著毛南北跑了沒一會便氣喘吁吁,顯然不像是覺醒超能力的樣子。
毛南北撇撇嘴,自己從他后背上滑落了下來,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嫌棄道:
“腎虛就別逞能嘛?!?p> 茍東西百口莫辯,自己確實是有點虛??!
眼前就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兩人轉(zhuǎn)進一個長長的小巷子里,看著一排排平房照出來的微弱燈光,兩人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氣。
兩人租的房子在小巷最深處,茍東西剛到家門口便愣在了原地,看著屋內(nèi)的亮光若有所思道:
“毛南北,咱們走的時候關(guān)燈了吧?”
毛南北肯定的點點頭:
“當然呀!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大黃的眼睛綠油油的!”
“壞了!大黃不會有事吧!”
對于大黃的戰(zhàn)斗力茍東西實在是不敢恭維,這只一米多長,三十多斤的胖狗有著驕人的戰(zhàn)績,曾經(jīng)被一只泰迪干哭過,更何況是入室盜竊的小偷呢!別給人燉了??!
茍東西來不及多想,從門旁抄起一塊板磚,轉(zhuǎn)動門把手就直接沖了進去。
毛南北趴在門口,悄咪咪的伸著個小腦袋,還不等她看到屋子里的情況,就聽到“砰”的一聲響,那是板磚掉在地上的聲音。
毛南北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哇”的一下眼淚就出來了,整個人閉著眼睛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進去。
結(jié)果一頭撞在了人身上,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么了,“哇哇”叫著就是一頓亂撓,邊撓還邊叫著:“茍東西快跑呀!我拖住他了!快跑呀!”
“哎呦!哎呦!是我是我!”
毛南北被一把抱了起來,她的小臉皺到了一起,試探性的睜開了一下眼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茍東西正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毛南北頓時委屈的抱住了茍東西的脖子,張嘴咬在了他的耳朵上,惡狠狠的說道:
“狗兒子嚇死我了!連個板磚都抓不住!別砸壞了我的瓷磚!”
可就在此時,屋子里竟是傳來了一聲滄桑的嘆息聲,毛南北剛剛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上來。
這屋子里還有別人!
可是茍東西竟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一臉懵逼的神情,這顯然是不符合邏輯呀,除非…….
毛南北轉(zhuǎn)過臉來,看到一條肥碩的大黃狗正坐在沙發(fā)上,后背倚靠著枕頭,嘴里叼著一根煙,兩只爪子抱著一塊鏡子,滿臉褶子堆積到了長長的鼻子上,悲傷之情從它那漆黑的眸子中溢了出來。
“原來俺真的是條狗……”
茍東西震驚了,這特么血月照射過后,狗都覺醒了!我還沒覺醒???
“你怎么覺醒的???”
大黃遲疑道:“這不是有手就行?”
毛南北興奮的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大黃的脖子:
“哎呀!大黃覺醒了!茍東西你居然不如一條狗!”
大黃被勒的直翻白眼,四只爪子在虛空蹬了半天,才輕輕的將毛南北推開,抗議道:
“叫俺黃sir!”
“好的大黃?!?p> “是黃sir!”
“沒問題大黃。”
“是.……算了,給俺來根華子?!?p> 毛南北皺著眉頭一把奪過來大黃身上的煙,丟到了垃圾桶里,不容置疑的說道:
“吸煙有害健康!”
大黃心疼的伸著兩只爪子又從垃圾桶里將煙扒了出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折斷了,頓時委屈道:
“吸個寂寞啊,說的好像俺按的動打火機還是劃的了火柴一樣?!?p> “那你叼著它干嘛?!?p> “裝逼……”
茍東西看著毛南北跟大黃玩的不亦樂乎,頓時覺得腦袋里一團漿糊。
狗都覺醒了?。∵@血月出BUG了吧!
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從來沒有聽說過動物會覺醒啊,不然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還沒什么,可要是什么老虎、大象、獅子也都覺醒超能力和人類的智慧,那恐怕就將迎來一場浩劫了!
“南北,大黃覺醒的事情千萬不可以說出去,知道嗎?還有大黃,你也千萬不能夠暴露覺醒的事實!”茍東西嚴肅的交代道。
“為什么呀?”毛南北和大黃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因為從來沒有動物覺醒過,要是讓人知道了,說不定大黃就要被送去科學(xué)院切片研究了!
為了保持細胞的活性,大黃會被打上清醒藥劑,親身感受到自己被切成一片一片的樣子!”
茍東西一邊說著,嘴角還一邊上揚,露出了滲人的笑容,再配上客廳里并不太明亮的燈光,頓時有種恐怖片的感覺。
毛南北腦袋一縮,拍了拍大黃的翹臀:“不說不說!”
大黃也是滿臉驚恐,碩大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說不說!”
看著兩人的表現(xiàn),尤其是大黃聽話的樣子,茍東西忍不住點了點頭。
狗狗不愧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比毛南比好哄多了。
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茍東西決定立刻洗漱一下睡覺,明天早上還要去上課。
“哎,對了,大黃你的煙從哪里弄來的呀?咱家沒人抽煙???”茍東西刷牙的聲音從廁所傳來,含含糊糊。
“哦,俺跟鄰居借的?!贝簏S淡淡說道。
“噗!”茍東西顧不上擦拭,滿臉泡沫跑了出來:“你跟其他人接觸過了?”
大黃沉思道:“理論上來說,大喵不算人?!?p> 大喵就是鄰居家養(yǎng)的一只黃貓,大黃說的沒錯,人的鄰居是人,那狗的鄰居不是貓就是狗??!
茍東西覺得自己跟狗溝通有些費勁,需要慢慢磨合。
毛南北終究還是個小孩子,這個時候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房間,穿著睡裙,抱著大黃同款玩偶睡著了,嘴角還流著口水,嘟嘟囔囔的說著烤地瓜一類的詞匯,顯然對于今晚剛吃了一口就掉在地上的烤地瓜有著極大的怨念。
大黃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咬住被毛南北踢開的被子,慢慢的給她蓋上,然后就趴在了床邊,準備睡覺。
茍東西這個時候也是哈欠連天,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他需要驗證一下。
“大黃出來一下。”
“請叫俺黃sir?!贝簏S一邊不滿的糾正,一邊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邊走邊回頭瞅瞅,生怕自己動作太大把毛南北吵醒了。
“好吧好吧,黃sir,你這覺醒了之后總會有超能力的吧?來說說看,你的超能力是啥?”茍東西搓搓手,滿臉期待的看著大黃。
大黃舌頭耷拉在外邊,歪著腦袋不解道:“超能力?是什么東西?俺不太明白這個詞匯的意思?!?p> 茍東西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大黃之前的智商也就相當于兩三歲的小孩,如今剛剛覺醒,并沒有學(xué)到太多人類的知識,聽不懂也是正常。
“這么說吧,就是你覺醒之后,有沒有增加了一些曾經(jīng)沒有過的能力?”
大黃頓時眼前一亮,恍然大悟,急忙點頭道:“有的有的!rap!”
茍東西震驚了,rap是什么鬼?難不成是什么沒開發(fā)過的新型超能力?!類似于女妖之嚎,魔音灌耳,殺敵于無形?
可茍東西下意識的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他覺得大黃的技能點不可能點的那么端正,一如它那大長嘴一般不靠譜。
只見大黃清了清喉嚨,仰天“嗷嗚”了兩聲,較了較音準:
“藥!藥!
俺們吐芬芳,俺們說話臟!
俺們單身狗,俺們沒朋友!
俺們愛吃雞,俺們大彩筆!
俺們壓力大,俺們on the fu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