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公堂,曹宏盛身著官服,端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曹天浩站在宋師爺身后,雙目憤恨的看著田宇。
公堂上,雙家老兩口和雙凝齊刷刷的跪著。田宇直立著用小拇指陶陶耳朵后,彈向了曹天浩。
都已經(jīng)上了公堂,田宇還敢如此囂張,曹天浩青筋暴起,雙手捏的“嘎嘎”作響。
驚堂木一響,曹宏盛喊道:“升堂。”
兩旁的衙役戳著沙威棍齊喊:“威武?!?p> “田宇,你可有功名在身?”曹宏盛先是將矛頭對準(zhǔn)田宇。
田宇搖搖頭:“沒有。”
曹宏盛一拍驚堂木:“既無功名在身,見本官為何不跪?”
“哈哈....”田宇從褲管里拿出搗衣杵,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手心道:“大人,我是雙家請來的狀師??!”
“依我朝律例,只有秀才,舉人才能做狀師。你既無功名在身,就是冒充狀師”曹宏盛抓住田宇的痛腳,窮追猛打道:“你可知單憑冒充一罪,就能打你三十大板?!?p> 臥槽,狀師相當(dāng)于公務(wù)員啊,這TM不玩現(xiàn)了么!
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能放最恨的話,做最慫的事。
田宇跪在地上:“大人,小人只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師爺身后的曹天浩樂開了花,一介草民也想和本少爺斗。
成功的給了田宇一個下馬威,曹宏盛精神抖擻的正式審案:“帶原告?!?p> 曹天浩大搖大擺的直穿公堂,跪在地上:“曹天浩見過知縣大人?!?p> 假,太TM假了。田宇撇撇嘴,公堂都是你家,一大一小兩只烏龜在這演什么雙簧。
“起來把,有何冤屈,速速道來”曹宏盛假公濟私道。
“回大人,我一告雙老栓,收了我的彩禮,不將女兒嫁給我做妾。二告雙凝,偷漢子,試圖謀殺親夫”曹天浩將罪狀一一羅列。
曹宏盛問道:”雙老栓,可有此事?“
嚇得渾身發(fā)抖的雙老栓委屈道:“回大人,確有此事,但是草民已經(jīng)讓曹公子帶走小女了?!?p> 雙老栓突然一指田宇,激動道:“定是這個殺千刀用甜言蜜語,哄騙小女。小女這才豬油蒙心,做出有傷風(fēng)化之事?!?p> “爹,不是的,不是的”雙凝焦急的否定道。
田宇拽拽雙凝的衣袖喊道:“大人,小人有話說?!?p> 曹宏盛點點頭,示意田宇說話。
“大人,小人能不能站起來說”田宇笑呵呵的問道。
曹宏盛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田宇站起來回話。
“冤枉??!大人我冤??!”田宇將撒潑打滾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指著曹天浩說:“就是你,光天華日之下強搶我的娘子,要不是昨夜被我撞破,我娘子的清白....嗚嗚.....”
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簡直是見者傷心,聞?wù)吡鳒I。
“好啊,原來昨夜打暈我的是你小子。大人,我要告他入室行兇,和這個賤人通奸”曹天浩氣急敗壞的指著雙凝。
“喂喂喂,公堂之上怎能聽你一面之詞。你說雙凝是你小妾,拿出證據(jù)來??!”田宇囂張的說道。
曹天浩一時語塞,原本就是一個玩物,又不是真的娶妻納妾,哪里來的什么證據(jù)。更何況,自己用了一些手段,確實不怎么光彩,根本不能拿到明面說。
“喏,沒證據(jù)是把。那就是你強搶民婦,要毀我娘子清白了”田宇說完,拎著搗衣杵就朝曹天浩輪去。
公堂之上,所有人都膛目結(jié)舌。誰都沒想到,這小子沒有任何征兆,直接動手。動手就動手,打的還是曹縣令的公子。更過分的是,曹宏盛還坐在公堂上,是主審。
這實心的搗衣杵用起來是真的順手,一擊輪到曹天浩頭上,直接放翻。田宇一個跨步上前,拳腳并用,嘴里邊打邊罵:“狗雜種,壞我娘子清白,打死你個烏龜王八蛋?!?p> 曹天浩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抱著腦袋發(fā)出凄慘的嚎叫:“啊....爹.....救我啊.....”
“給我拿下,你們這群廢物,快給我拿下....”曹宏盛把驚堂木在案幾上拍的啪啪作響,震的手都麻了。
兩旁的衙役這才反過味兒來,拎著殺威棍將田宇團團圍住。
“我看誰敢動”田宇提著搗衣杵,挨個劃過眾衙役面前。
眾衙役都被田宇這一聲唬住,都呆立原地,遲遲不敢輕舉妄動。
“都愣著干什么,給我拿下狠狠的打。重責(zé)三十,五十,不對,重責(zé)一百大板”曹宏盛將簽筒中的令簽全部扔出來。
田宇從懷里摸出一張紙:“我和雙凝有婚書在身,曹天浩想要辱我娘子清白,我要不教訓(xùn)他還是男人么!”
眾衙役早就多有怨念,礙于曹宏盛的官威,平日也是敢怒不敢言。田宇的一番話,有理有據(jù),為自己娘子討回公道,實乃天經(jīng)地義。
仗著自己的爹是知縣,橫行鄉(xiāng)里,欺男霸女。曹天浩禍害黃花閨女不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閣嫁為人婦的都不放過。
曹天浩已經(jīng)激起眾怒,眾衙役都不恥于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將田宇圍住,遲遲不動手。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雙家老兩口嚇得魂飛破膽。原以為女兒跟了曹天浩,日后不說能有多享福,至少衣食無憂,家里或許也能跟著沾點光。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截胡不說,還徹底得罪了曹縣令,這次雙家要有滅頂之災(zāi)了。
雙凝則是滿心歡喜,田宇不畏強權(quán),為了自己不惜大鬧公堂,有夫如此,夫復(fù)何求。
見沒人聽自己號令,曹宏盛知道這是犯了眾怒,一時有些騎虎難下。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宋師爺趕緊跑去,在曹宏盛耳邊耳語了幾句。
曹宏盛眼光狠毒的盯著田宇,一揮手,示意衙役退下。悠悠開口道:“即是婚書,那征婚之人是誰?若是無人證婚,婚書就是偽證?!?p> 這條老土狗,官場這么多年真不白混。只要自己說出這個人名,想必還沒被帶上公堂對峙,就被威逼利誘了。
釘死自己的婚書是假之后,什么做偽證,毆打他人,咆哮公堂數(shù)條罪名加身,想不死都難??!
既然你心腸如此歹毒,那就別怪小爺心狠手辣。
田宇用腳使勁跺著曹天浩的臉,拱火道:“吶吶吶,我這位證婚之人可了不得,說出來怕嚇?biāo)滥惆?!?p> 按理說,曹宏盛是不會亂了方寸的。但是兒子遭難,曹宏盛關(guān)心則亂,說出的話也有些肆無忌憚:“本官倒要看看是誰能嚇?biāo)牢遥?p> 浩兒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本官一定讓你,還有那個狗屁的證婚人碎尸萬段,刨其祖墳,挫骨揚灰?!?p> 這條老土狗還真敢說??!田宇聽的有些心驚肉跳,這番話要是傳到徐望山耳朵里,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曹大人,好大的官威?。 毙焱教艉熯M(jìn)入公堂,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田宇。
曹宏盛趕緊起身,跪在地上:“下官曹宏盛,拜見知府大人。”
“哼”徐望山冷哼一聲,繞過曹宏盛,坐在主審的位置上繼續(xù)說:“剛才是誰大放厥詞,雙凝和田宇的婚事,是由本府親自寫的婚書?!?p>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竄起,曹宏盛腸子都悔青了。宋師爺已經(jīng)出言提醒,自己還是怒火攻心著了田宇的道。
“大人,方才下官一時糊涂,口不擇言,還請大人責(zé)罰”曹宏盛趕緊請罪道。
徐望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道:“上茶?!?p> 最大的依仗徐望山到了,看其態(tài)度,想必是曹宏盛的肺腑之言確實激怒了徐望山。那還怕個雞毛,先把利息收回來再說。
田宇雙手握緊搗衣杵,力保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抽打一下田宇都嘟囔一句:“給我用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讓我喝尿,讓我吃屎?!?p> 蜷縮在地上的曹天浩抱著抱著腦袋嚎叫道:“田爺爺...我錯了....別打了....”
凄慘的叫喊聲傳來,曹宏盛跪著爬到徐望山腳下:“大人,田宇目無法紀(jì),在公堂之上行兇,枉大人將其拿下,救救犬子?!?p> 徐望山一個大嘴巴抽在曹宏盛臉上:“你這是在教本官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