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跟文才在樹上守株待兔。
有道是苦心人天不負,那黃鼠狼也沒讓他們多候。
不一會兒,就瞧見月光下面一道影子飛快地竄來,就跟一條黃線一樣。
來到近處,文才定睛一看,頓時眉開眼笑,這只黃鼠狼個頭比較大,選了一只很肥的雞叼著,還跑得飛快。
眼見它老遠飛奔而來,文才早就張網(wǎng)以待,凝神靜侯,抓住時機,從樹上跳下來就準備拿網(wǎng)子扣住它。
那畜生瞧見文才,不閃不避,猛地加速,向著文才迎面奔來,文才扔出網(wǎng)子一扣,卻不想那黃鼠狼直奔下路,卻叫他撲了個空,黃鼠狼一下猛地從他胯下鉆了過去,這時文才已經(jīng)是回身不及,這時幸虧秋生還在后面,要不然真叫這畜生叼著雞跑了。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fā)之際,秋生拿起抄網(wǎng)當頭蓋下。
黃鼠狼當即棄了嘴里的雞,往地上一撲躲了過去,秋生只抄到一只肥雞落在抄網(wǎng)里。
黃鼠狼掉頭要跑又被文才攆了回來,深陷包圍之中,看見旁邊有洞,當下不假思索,埋頭往里鉆。
畜生受了驚,鉆洞躲避危險,乃是它的本能。
卻不料而這附近的洞全是假洞,乃是秋生選不到一尺粗的竹子截成兩三尺,將一頭用塞子堵上,另一口與地面對平埋入土中偽裝的陷阱。
結(jié)果黃鼠狼剛一鉆入,感覺四周滑溜無比,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這時候它身子鉆進去,急忙就想縮身退出,不過這東西是進入容易出去難。進,它正著進,是順著身子骨就鉆進去了,但是它鉆進去了就沒法掉頭,退又退不出來的,后邊秋生早就拿塞子給它堵死了。
想出來哪有那么容易?
“幸虧我留了一手吧?”秋生拎著肥雞一掂量,得意道:“看看這只肥雞,這家伙專挑肥的揀?!?p> “你別管它會不會吃,還不是落我們手里了?!?p> 秋生眼前一亮,道:“對,對,對,這叫什么?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p> “快點把它挖出來,一會兒憋死了。”這個竹筒兩頭一堵不透氣,把那黃鼠狼放里邊,指定得憋死。
那憋死了可不行啊,以后吃雞還得它呢!
當下文才從外邊刨出竹筒,扯開木塞子,誰知這把黃鼠狼從里面拎了出來一看,卻嚇了一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這黃鼠狼就耷拉著尾巴一動不動的。文才拎在手里甩了兩下,半點反應(yīng)也無,頓時以為這東西死了。
秋生知道這家伙的習(xí)性,或者說很多動物都有一種防御行為,就是用假死來作為天敵捕食的一種手段。
秋生怕文才叫它騙了過去,急忙出言告訴他道:“你可千萬別松手??!這玩意兒最會裝死,一松手它抓住空子就躥沒影了?!?p> 文才只道它死了,本來都要把黃鼠狼扔到地上了,一聽秋生提醒,馬上又把手抓牢。卻不料這黃鼠狼除了裝死以外,還有其它的手段。文才一手死死握著黃鼠狼的的后腿和尾巴,本是為了把它抓在手里了,卻不想這黃鼠狼立刻從肛門里放出一股臭氣。
秋生聽見一聲屁響,就看見文才手中抓的黃鼠狼身后冒出大團濃烈的氣體,好家伙就跟煙筒似的,冒出好大一股煙,正對著文才的臉沖了上來!
嚇得秋生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秋生離得遠些,然后就感覺一陣奇臭撲面而來,雙眼被這臭屁辣得眼淚橫流,一下子就覺得頭暈?zāi)X脹,喘不過氣來。
秋生忍著想吐,瞇著眼睛,念起清凈咒,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兇穢消散,道炁長存?!?p> 咒術(shù)施展,冷風(fēng)一吹,雖然臭氣一時無法全部吹散,但也好了一些。
那黃鼠狼果然是在裝死,這下子可把秋生熏得不輕。
至于文才就更慘了,由于他就把黃皮子拎在手里,從下往上崩的臭屁,也來不及躲閃,頭發(fā)都給吹的變成鳥窩了,此時臉都給熏綠了,月光底下身上就像被火燒了一樣,輕煙裊裊。
慘?。∧菬熯€沒散呢!
秋生走過去,嘿,味太大了。
這下給熏的,算是透透的了。
然而即使這樣,文才手里還死死的抓著黃鼠狼呢。
秋生看他這模樣當真是慘不忍睹,心中佩服,當下捏著鼻子小心問道:“沒事吧!”
“熏死我了?!蔽牟耪0驼0脱?,一張嘴冒出一股煙來,伴隨著一股臭味:“你讓它放個屁崩臉上試試。”
秋生可不敢試,此時文才張口,險些被這一口氣噴到臉上,趕緊后退躲了過去,安慰道:“過會兒給你加個雞腿?!?p> 文才狐疑的看著秋生,“本來就有我一個,你難道想要獨吞?”
“沒有。”秋生訕笑著,厚著臉皮敷衍過去,又覺得過意不去,對文才,道:“給你加個雞屁股?!?p> 為了防止那黃鼠狼在放屁,兩人拿蠟丸把黃鼠狼的肛門封上,又用繩子把嘴綁上,防止它咬人,然后把它關(guān)進在籠子里,還用鐵絲拴著腿。
文才提溜著籠子,那黃鼠狼被關(guān)在籠子里,它的毛皮十分油滑,一身黃皮子在月光下像絲綢一樣,竟有幾分尊貴的感覺。
再加上這東西也不怕人,似有恃無恐,有點趾高氣昂的架勢。
文才看著它的眼睛,它也看著文才。
默默無語兩相望,無法言語,有點像人。
若是尋常鄉(xiāng)野小民見了,估計還真被它給唬住了。
不過今個這倒霉催的,讓它碰上了這兩個命中的魔星,文才也不跟它客氣,你個屎殼郎趴花生殼里裝什么人?
上去先給它兩巴掌,讓你放屁熏老子!
“師弟,你去把雞清理了?!边@時秋生把雞遞過來,對文才道:“我在這生火。”
“好嘞?!蔽牟磐纯斓膽?yīng)下。
今天晚上費這么大勁干嘛?
不就是為了吃雞嗎?
兩個人饞的比黃鼠狼還厲害,一只肥雞落在兩人手里能過夜?
過不了夜。
把這只雞帶回去,九叔問這雞哪來的?
說不是偷的,黃鼠狼偷的,我們撿的,九叔肯定得讓他們送回去。
那主人家看見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雞死了,還不得傷心?
沒辦法,兩個人只能今晚把這只雞吃了。
兩個人行動起來,就是速度,文才把雞清理干凈,秋生將整雞攤開,把它壓扁、壓實,弄起火堆開始烤。
不一會兒,就烤的滋滋作響,然后再撒上調(diào)料,頓時香氣四溢……
那香味勾心撓肝,把人的饞蟲都勾出來了,不但秋生跟文才饞的口水直流,那黃鼠狼也是被饞的挪不開眼,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烤雞,這要是沒有籠子隔著,它非得出去強搶不可。
這烤雞烤好,秋生跟文才也不怕燙,著急忙慌的就一人掰下一根雞腿往嘴里塞!
真香!
皮脆肉嫩,鮮美多汁,肥而不膩……
師兄弟在這吃著,把那籠子里的黃鼠狼急得團團轉(zhuǎn),光看沒得吃這不是受罪嗎?
對著那籠子就是一陣撓,看那意思非要分一杯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