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這般三言兩語,便把事情弄清楚了大概。
此時,紅姨突然感覺背后毛毛的,好似有人窺探。
她知道這種感覺,她也知道是誰在窺視。
“啪”
房間的門一下子閉了起來,昏暗的房間更黑了。
恐懼瞬間將她淹沒,那個東西……
它出來了。
紅姨好似溺水了一般,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她的身子像石頭一樣僵硬,當下慌慌張張地跟著金彪二人叫道:“大、大、大人,保護好我??!”
這么討厭的人,誰愿意理她呢?
秋生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聽到呼喊,一轉頭盯著她,玩味道:“你這樣的人不是死有余辜嘛?”
這絕情的話,紅姨聽得渾身冰涼,心肝一顫,對兩人哭訴道:“大人,妾身可是良民?。∥铱蓻]有犯法?。 ?p> 這老婆子嚇得渾身篩糠似的,說話間就要去抓金彪的胳膊。
畢竟這魁梧的大漢看起來更有安全感一點,往前一站就是一堵?lián)躏L的墻。
金彪把手一甩,不耐煩道:“閃開,別礙事!”
只有窺視感,兩人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秋生搖了搖頭,嘆息道:“真是可憐!都已經(jīng)這么可憐了,做鬼未免也太凄慘了!”說罷手捏法印,回身發(fā)出一團火焰,將一面鏡子打破。
窺視的感覺消失了,恐懼又如潮水一般退卻。
當下紅姨趕緊跟秋生和金彪道:“大人要不咱們先出去吧?”說罷房門一敞,準備出去。
秋生跟金彪?yún)s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紅姨往外一鉆,卻叫攔住了去路。
猛地一抬頭,看見一個身著白衣,長發(fā)蓋臉的女人站在自己對面。
“啊”
殺豬似的一聲慘叫。
“咔嚓”一下,把門閉上,紅姨狠狠的用背頂著房門,此時面無血色,心如擂鼓。
她的嘴唇發(fā)白,聲音干澀,一時間恐懼到了極點,她艱難地轉過頭來,便如同抓住救星,對著秋生跟金彪道:“大、大、大人,它在外面?!?p> 秋生笑了笑,伸手跟她指了指房頂,對她道:“它在上邊?!?p> 看著秋生的手勢,紅姨頓時一臉絕望。
人人都怕鬼,然而她更怕鬼,因為她做了虧心事!
她臉上的表情就像要哭出來了一般。
這兩個王八蛋實在是太可恨了!
她的心中惱怒無力,絕望恐懼。
此時她最后悔的事,莫過于帶秋生跟金彪上樓。
如果上天能在給她一次機會,莫說是打板子上夾棍,便是打死她也不會上來的。
慢慢的,有東西在她的頭上,慢慢的往下湊。
紅姨的眼睛越睜越大,如寒冬臘月掉進冰窟窿里,冰冷的河水一點一點上來,要一點一點將她淹沒,但是她的四肢已經(jīng)被凍僵了,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天下間最恐怖的事情莫過于此。
咽了咽干澀的喉嚨,一點一點的抬起頭來,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女人的頭發(fā),像毒蛇似的越來越近。
瞬間紅姨的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身子癱軟在地上,好像一灘爛泥。
紅姨終于暈了過去。
一團火焰砸過來,屋頂上的詭物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彪指了指地上的紅姨,道:“先把她送下去?”
秋生道:“不用吧?”
金彪道:“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怕這女鬼發(fā)瘋把她撕了!”
這話也有道理,而且靖夜司的人辦事,盡量不能波及到普通人,這是他們的規(guī)矩。
秋生點頭道:“行??!”
金彪扛起紅姨,秋生打開門,兩人邁出房門,“咔嚓”房門一關,兩人又進了另一間屋里。
秋生見此搖了搖頭,就跟金彪說道:“也不讓我們走!也不出來。”
金彪把紅姨扔到地上道:“看來就是因為她!”
秋生搖了搖頭,無奈道:“真是麻煩啊!”
金彪嘆息道:“她恨??!”
怎么可能不恨呢?
這無力的恨,縱使變成詭物,也是那么悲哀!
金彪身上燃起藍色的鬼火,對秋生問道:“小子,金爺要認真了!”
金彪身上的火焰開始向外蔓延,這藍色的火焰對門窗等毫無作用,乃是陰火。
火焰擴大,房頂上一個鬼影鉆出來逃到外面。
這東西真能躲,秋生瞧見了,便道:“有點像地縛靈!”
地縛靈是死后受到地域限制,被束縛的亡靈,但束縛就是保護,整個三樓未嘗不是它的軀體。
金彪松了口氣,道:“比我想象中弱得多!”
秋生無奈道:“怕人的鬼,倒是少見的很!”
兩人出得門來,此時詭異的藍色火焰已經(jīng)將那詭物包圍。
秋生出來眼見金彪沒有動手,就問道:“金爺,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沒想到金彪還是個心軟的人,因為陰火燒灼,能把它燒的魂飛煙滅,便跟秋生道:“你動手吧!”
人鬼殊途,又如何能夠?qū)λ膽驯瘧懩兀?p> 秋生二話不說,手捏法印,一個滅鬼咒打過去,只見金光一閃,頓時將它凈化。
煙消云散,也只留下一支發(fā)簪。
輕松解決,兩人下樓,叫仆役將紅姨抬了下去,便離開了得月樓。
路上秋生就跟金彪恭維道:“金爺真是厲害!”
不得不說,靖夜司確實有兩下子。
竟然能讓人使用詭物的力量。
金彪笑了笑,嘴角一勾,得意道:“你小子也不錯!”
“對了?!鼻锷肫鹨皇?,便跟金爺問道:“話說千戶大人的兵器是什么?”
金彪聞言,差異的問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p> 金彪跟他解釋道:“是他的右臂!”
……
一路閑聊,兩人回到靖夜司,秋生找到林瑯,便要跟他報功。
“林大人!”
林瑯一抬頭,看著秋生問道:“秋生今天下午去哪了?”
秋生好奇的瞅了瞅他的右臂,發(fā)現(xiàn)上邊也有一個‘靖’字。
果然是一件兵器!
秋生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笑道:“出去平了個詭異!”
林瑯驚訝道:“這么快?剛來第一天就平了一個詭異!”
“不錯,是我和金爺一起平的?!鼻锷€不忘拉上金彪作證道。
林瑯聽了對他頗為贊賞,跟秋生道:“我看看?!?p> 秋生取出發(fā)簪遞過去,道:“怎么樣?”
這發(fā)簪只有陰氣殘留,林瑯看了看,便夸獎道:“不錯,不錯!”
秋生急忙問道:“值多少功勞?”
林瑯笑道:“也就夠你和金彪一人換十兩銀子的?!?p> 有沒有搞錯?
秋生一聽,心中一陣錯愕。頓時知道金彪為何叫他一人來報功,原來這功勞這么少!
“哪個冰心玉珠值多少銀子?”
林瑯答道:“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