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晏回來的幾天,都沒有和穆悔見過面,不是不想見,而是見了怕自找沒趣。
李滾拿著一件快遞走進來,道:“京晏,這里有你的快遞?!?p> “快遞?”京晏蹙眉,疑惑不解,“我并沒有買東西?。俊?p> “匿名的,不過收件人是你?!?p> 李滾將快遞扔給她,京晏接過看了一眼,緊接著便找來一把小刀拆開快遞。里面只有一個U盤和一張紙,京晏好奇的拿起紙看向上面的字——我知道你父母的死,U盤里的內容請好好欣賞,你會喜歡的。
京晏臉色有些難看,開口道:“李滾,你的電腦拿過來用一下?!?p> 李滾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勁,趕忙拿來自己筆記本,京晏將U盤插進去,屏幕上彈出來一個視頻。李滾看了一眼京晏,京晏點開視頻,里面是京晏父母死前的小片段。
只見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將手中的槍對準晏殊,扣動扳機,一旁的京津跑到晏殊面前,替她擋下子彈。
眼里的情緒復雜不已,有不舍,不甘和沒有保護好她的無奈。
京津緩緩的倒在地上,晏殊崩潰的抱著他大哭,而那個兇手,再次把槍口對準了哭成淚人的晏殊,又一聲槍響,上一秒還在哭泣的人便沒了呼吸。
京晏情緒激動不已,李滾立刻拔出U盤,安撫道:“京晏,冷靜。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p> 京晏眼眶泛紅的看著他,試著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她一定會找到那個面具男,繩之以法。
李滾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掏出手機見是晏寧城打來的,看了一眼京晏便接起電話。
“晏掌舵!”
“收到消息,穆棱要去京島,同行的還有穆悔,你和小晏準備一下,也去?!?p> “京島?可那里不是想進就進的。”
“我知道,京家已經得到消息,派人趕往了。你和小晏尾隨穆棱就行?!?p> “好的,我知道了。”
李滾掛斷電話,道:“你外公得到消息,說穆棱要去京島,同行的還有穆悔。囑咐我們讓我們尾隨穆棱?!?p> “穆澈也去?穆棱去京島,是要拿走什么東西?”
李滾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京家已經派人去了,我們也趕緊走吧?!?p> 京晏點點頭,兩人稍微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發(fā)了。
京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看向開車的李滾,嚴肅道:“你知道京島在哪嗎?”
李滾猛踩剎車,震驚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道:“大姐,你連你家地在哪都不知道的嗎?”
京晏尷尬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在哪長大,京家我壓根就沒去過,怎么可能知道京島在哪。”
“你…”李滾剛想說點什么,手機便收到一條短信,是晏寧城發(fā)來的地圖。
重新啟動車子,道:“你外公可真是及時雨?!?p> 京晏沒有回話,想起剛才的視頻,心里的恨意就越深。說起來,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父母長什么樣子。
父親的眼睛很好看,有星星。更重要的是,足夠愛。
穆棱看著面無表情的穆悔,眼里的冷意更深,冷哼道:“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么會叫你來?”
“父親,這是最后一次。我不管你要去京島干什么,拿什么東西,這都與我無關。我不想在跟你扯上任何關系?!?p> “你體內留的是我穆家的血,想跟我沒關系,就得等到下輩子。我知道你的勢力,否則也不會叫你來。我的好兒子,這些年你可沒閑著啊?!?p> 穆棱突然抓住穆悔的雙手,犀利又毒辣的眼睛直視他的雙眼,冷冽道:“瞧瞧這雙手,在漂亮,有了歹念,也是骯臟不堪的。穆悔,你又有多干凈呢?”
穆悔被問住了,問著自己的內心,自己又有多干凈呢?
穆棱放開他,整理衣容,道:“前面有家旅館,今晚我們在這休息。”
車子緩緩停下,穆棱打開車門走下車,穆悔眼神木訥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露出自嘲的笑。
是啊,自己的心和靈魂都已經骯臟不堪,手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穆管家走過來看著自家的少爺,心里很不是滋味,剛才的話他全都在前面聽的一清二楚。
“悔少爺,先生說過的難聽話,你不必放在心上?!?p> “管家,若是我把他說過的難聽話都放在心上,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先生其實也挺累的!”
“他怎么樣,與我無關。我再也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系。他這次到京島,是為了什么東西?”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先生對京島的執(zhí)念很深,而且此行一去,穆家和京家就徹底成為仇人。這么多年,前往京島的人數不勝數,可回來的又有幾個?!?p> 穆悔走下車,找到一片安靜的地方坐下來,看著眼前的小溪流,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扔進河里。
偷偷站在遠處的京晏看著這樣的穆悔,心疼不已。她想光明正大的在他身邊安慰他,可是卻不能。一旦表露出對穆悔的心意,他就會立刻疏遠自己。
李滾看著這樣的京晏,拉著她便離開了,李滾淡然道:“既然那么喜歡他,為什么不告訴他?”
“不能說,說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本╆虩o奈苦笑。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很排斥我。唯獨安憶,能與他親近。”
“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抵達京島攔住他們?!?p> 李滾突然警惕起來,拉著她便躲在旁邊叢林里。
穆管家找到穆悔,恭敬道:“悔少爺,去休息吧,養(yǎng)足精神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呵”穆悔譏諷一笑,“我孜然一身,死了就死了。”
“悔少爺,我知道這個世界讓你留戀的事很少,可死并不能解決問題。這是懦夫的表現?!?p> “管家,你不必拿他的那套說辭來說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p> 穆悔站起來,看著穆管家誠懇道:“我是真的對你敬重,還要謝謝你,留住了母親的日記本,讓我知道另一個名字的存在?!?p> 在穆家,穆悔除了穆管家,再無其他能說話的人。可笑他能信任的人,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