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座樓
記得!陳鐵柱當然記得,只是他沒想到陳平這孩子記得還比他深。
抽了一口煙,陳鐵柱走到陳平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向堂屋。
他得給陳家的列祖列宗上柱香。
“一座樓!”陳平終于說話了。
開口就是一座樓!
這讓眾人不知說什么好。
王衛(wèi)國深吸了口氣,看來昨天自己被敲詐了一頭牛還算輕的。
“我要的不是你家的老宅,而是你在大田鄉(xiāng)修的一樓一底的新房?!?p> 什么?陳麻子還在大田鄉(xiāng)修了新房?
眾人吃瓜狀,更是一臉羨慕,滿臉期待地等著陳麻子的回答。
陳麻子很想知道陳平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大田鄉(xiāng)修了房子的事,可卻沒有問。
眼下問這個又有什么意義?如果真是癌,那新房還不是別人的?
陳麻子回身,問道:“我和我大女兒商量一下,如何?”
語氣一改之前的出口成章,倒像是個有文化的人。
陳平點上一支煙:“可以,不過你只有7天的時間,7天之后就不是這價格?!?p> 說完,陳平也不等陳麻子回答就走向堂屋。
言盡于此,多說無益。
他也不指望別人能理解自己。
如果陳麻子答應的話,新房還得賣給系統(tǒng),來換取治療宮頸癌的靶向藥物。
7天之后,孫大娘的子宮癌會發(fā)展到另一個階段,藥物和治療方案自然不同,價格也自然不一樣。
這哪像個醫(yī)生,倒像個生意人。不少人嘀咕著回家恰飯。
當夜,陳麻子就騎摩托車帶著孫大娘去了縣城。
這一夜,陳家村有很多人都沒睡好。
他們見識過了陳平的醫(yī)療水平,也見識了陳平的狠,更領教了陳平不是一般的記仇。
開口就是一座樓,看那樣子還真有戲。
當然,也有聰明人認為陳平這是在找死。
癌癥真是那么好治的嗎?
要是能治好,陳平早發(fā)了,也早出名了,還會在魚都養(yǎng)不活的陳家村?
如果不能治好,那陳平此舉無異于引起了眾怒,就算村里人看在陳鐵柱的面子上不將他送到局里,他們一家子在陳家村也混不下去了。
次日,陳平向以前一樣早起,去紅苕地里割了豬草,給豬喂了熟食,然后吃了早飯就去檢查田桂嫂傷口。
陳平蓋上鋪蓋:“很好,明天就可以下地了。”
田桂嫂道了謝,又支開一旁的王玉,對收拾東西的陳平問道:“平子,那個,昨天是我教玉兒那么做的,她不是個放蕩的女人?!?p> 說這話的時候,田桂嫂的臉不禁紅了,更像是想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陳平怎么會不知道,玉兒不過十五六歲,在那個少兒都可以看電視劇的年代,沒人指點怎么會知道那方面的事,而且田桂嫂和王玉是個怎樣的人,他這個重生的人怎會不知。
你知道?田桂嫂還想追問是你知道是我教玉兒那么做的,還是知道她不是個放蕩的人,卻是沒有說出口。
她坐起來,問道:“平子,聽玉兒說你準備送她去上學?”
王玉成績一般,初中畢業(yè)后在家打雜1年多。按照王衛(wèi)國的意思女人沒必要懂那么多,找個有錢的人嫁了就行。
陳平嗯了一聲,似乎察覺到自己話太少,氣氛太尷尬。
他說道:“她這個年紀本就應該在學校讀書,那么著急嫁人干嘛?法定年齡都是20的22,讀個高中,上個大學,見見世面也是好的?!?p> 高中?大學?見世面?
田桂嫂臉上流露出一絲羨慕:“真替玉兒有你這么一個好丈夫高興?!?p> 丈夫?我是嗎?陳平苦笑,算了,好人做到底,做這個擋箭牌吧!
陳平歪了歪嘴:“嫂子要是想讀書,我可以借錢給你??!”
田桂嫂五味雜陳,想說真的嗎?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對了!我聽公公說,孫大娘得了癌癥,你還能給治,有把握嗎?”
“陳麻子舍得花錢,孫大娘就有得治?!标惼娇吹教锕鹕┮荒槕n心的樣子,笑道:“嫂子這是不相信我的醫(yī)術?”
“我就是個村里女人,信不信有什么打緊,嫂子也沒上過幾年學,更不懂醫(yī)學方面的事,你自己掂量著來?!碧锕鹕﹪诟乐?p> “好!”說著,陳平咧了咧嘴,提著醫(yī)藥箱走出門去,剛好撞見端著水壺站在門外的王玉。
“玉兒,你送送你平子哥?!?p> 王玉應聲追了出去。
此時8點,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干上了活。
路上除了開始出來放牛、放羊的娃,沒幾個人。
“平子哥,那個,昨天?”
“昨天?哦!昨天是我的問題。”
雖說王玉的長相不是傾國傾城,可也有著標致的容貌和苗條的身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還沒發(fā)育完全,凹凸不平還不夠。
在昨天那種地為床、天為被,晚霞做簾,美人在懷的情況下,陳平沒有放錯實屬僥幸。
“你的問題?”王玉臉上流露出一絲壞笑。
“想哪兒去了?”陳平無語,“你16都不到,那啥,我于心不忍。”
哦!原來是這樣!
王玉的心結就此解開。
“平子哥,你覺得我去學醫(yī)怎么樣?去你之前所在的FL衛(wèi)校?”
“學醫(yī)?為什么學醫(yī)?學醫(yī)有什么好?而且還是FL衛(wèi)校?”
“像你一樣??!”王玉不假思索。
“像我一樣?我怎樣?”陳平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王玉。
“你醫(yī)術高明!”
“是個男人!”
“還能賺錢!”
“就這?”陳平無語,“你還是去讀大學吧!”
“那得花很多錢吧?”王玉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你不是說我很能賺錢嗎?你好生讀書,至于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
嘴上說錢的事不是事,可,陳平的心瞬間變得沉重。
他的弟弟陳安暑假一過就要上初中,成績不錯,可也是在鄉(xiāng)里作比較。上縣里的重點初中不僅得交高價費,而且還得找關系。
可,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也就認識個縣醫(yī)院的田雨,可以說毫無人脈。
一個初中,一個高中,怎么也得準備兩萬塊,這還是沒算生活費。
錢啊!想不到我重生了,還得為錢發(f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