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夢里的‘棉棉’是誰?
門外,是把雙手藏在身后,肉嘟嘟笑得像朵向日葵的厲之昂。
虞念知豁然。
她半蹲下身子,視線與他平視,“作業(yè)寫完了?”
“嗯嗯。”
厲之昂咧開嘴,笑起來露出下午剛掉了一顆門牙的牙齒。
加上之前掉的那顆,現(xiàn)在說起話來有的漏風(fēng),“傻掃,我有東斯幺送你,系我寄幾發(fā)的?!?p> ?。ㄉ┥?,我有東西要送你,是我自己畫的。)
說著,他寄幾先樂了,伸出一只小肥手捂著嘴巴笑。
虞念知笑,眼里柔光,“你畫來送給我的?”
“嗯?!?p> 他一本正經(jīng)點頭,將藏在身后的畫刷~滴顯擺出來,遞到虞念知手里,然后扒拉著小短腿就跑了。
“慢點?!?p> 虞念知微愣,意識到他下樓梯,脫口而出叫他小心。
她沒追上去,知道他害羞,就只站在樓道邊聽著動靜,確定他安全下樓,這才拿著畫進(jìn)屋。
是蠟筆畫。
一個長卷發(fā)女子的畫像,畫得抽象,好在五官都在,虞念知學(xué)過畫,還拜過一糟老頭為師。
畫看久了,隱隱覺得神似她自己,虞念知移動視線,看到下方的題目為《我喜歡的小姐姐》。
她心尖微微一觸,想起原著里有關(guān)厲之昂的身世。
他出生在路邊。
母親車禍,生下他當(dāng)場就離開了,而他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兩個月死于一場海難。
他一出生就是個孤兒。
至于為何會是陸霆佑收養(yǎng),似乎跟他父親的那場海難有關(guān)。
原著中記載,六年前轟動一時的北部灣海難,兩艘船,五十七個人,唯一存活的只有三個人,陸霆佑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那次被救之后,陸霆佑性情大變,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醫(yī)生的診斷,只說可能是海難遭受了刺激導(dǎo)致。
至于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虞念知盯著畫像看了好一會兒,將它收進(jìn)了保險箱。
-
夜深,窗外的風(fēng)呼呼大嘯,天上一輪冷光,院里孤影蕭蕭瑟瑟,好不安生。
虞念知失眠到半夜才睡去,沒多久就夢魘纏身。
那站立在院里的孤影仿佛活了一般,踏著滿地猩紅,朝她走來,手里流淌著的刺眼鮮紅液體。
里面裹著一顆跳動的心臟。
耳邊的風(fēng)聲,伴著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喊著一個名字。
“棉棉?!?p> “棉棉……”
“寶貝,這是你要的心,我給你就是了?!?p> 虞念知心口一陣一陣揪著心的刺痛,她猛然睜開眼,夢魘里痛徹心扉的熟悉感,窒息般的逼得她喘不過氣,滿臉的淚痕。
她踉蹌著下床,翻箱倒柜找到僅存的煙盒,點了一支狠狠抽了一口,才勉強(qiáng)找回呼吸。
古怪又老舊的夢。
在之前的世界,她偶爾會夢到同樣的場景,如今穿書之后這個仿佛真實存在過的夢魘,出現(xiàn)得越發(fā)頻繁。
她時常想不明白,夢里的‘棉棉’是誰,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夢境里。
抽完整根煙,已過凌晨五點,她睡意淺淡,索性坐到天際魚肚白,換了一身運(yùn)動裝,下樓跑步。
這是她的習(xí)慣。
劇烈運(yùn)動能令她頭腦清醒。
恰巧陸公館碩大的后院也修有專門用于散步的林道。
入住這些天來,除了每日打掃的園藝師傅,林道幾乎沒人用。
也不知道陸霆佑當(dāng)初修建它的目的何在。
六公里長跑回來,天已經(jīng)大亮,她擦著下巴的汗水回去,在偏廳的樓梯間正巧遇見下樓的陸霆佑。
四目相對,男人居高臨下,凝著樓梯下的女人。
因為剛運(yùn)動完,她眼睛黑亮有神,額前的碎發(fā)濕噠噠地貼著臉頰,本就雪白的肌膚因為熱量透著淡淡的粉紅,嬌嫩細(xì)膩。
長發(fā)被她綁在腦后,露出修長優(yōu)美的天鵝頸和鎖骨,細(xì)汗從脖頸流下,鎖骨積了些許的水跡,瑩白發(fā)亮。
她五官生的極好,比起前幾天頹靡的冷艷美,現(xiàn)在的她耀眼奪目。
男人的目光不由地有些移不開,在她臉上停留,直到她臉頰的那滴水珠順著下頜骨,滑下脖頸,終究又積聚在鎖骨,他手指微微發(fā)緊,這才緩過神來。
不露聲色移開視線,將領(lǐng)帶收緊,抬步下樓。
在與她擦身而過時,他余光的中心下意識又落在她鎖骨上,偏沙啞的嗓音留下一句,“收拾好了隨我回一趟老宅?!?p> “......”
虞念知長睫微顫,這才意識到今天是那個日子。
原著中...
她斂起心神,淡淡‘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