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黑袍先生,我們是不是見過(三更)
地上是絮絮白雪,高層就是風(fēng)雪交加,寒風(fēng)凜冽,迷霧籠罩著京都,像影片里要吃人的黑山老妖。
灰暗交錯,雪花裹著窗簾透出的暖黃,印在她漂亮的黑得發(fā)亮的眸子里。
隔著玻璃看著房間里的蘇勤勤被人帶走,領(lǐng)頭的狗仔沒收了所有娛樂記者的相機,但也有狡猾的,早早拿了手機拍的都留了底,這下蘇勤勤算是前途盡毀了。
至始至終不見幕后主使張奎的出現(xiàn),窗臺外的她,猶如靜觀天地的神明,徐徐凝著,眸色寡淡。
早在宴會被幾個不知名女藝人圍堵,虞念知就心知其中有詐。
蘇勤勤也有幾分小聰明,懂得借人來抬高自己,卻終究小瞧了,她要耍心機的對象已不是原來的虞念知。
那些經(jīng)不起推敲的伎倆,例如一進(jìn)屋就能嗅到的淡淡麻醉劑,虞念知嗅覺靈敏,拉上窗簾不過是勘察有利位置,然后不緊不慢陪著她演到她的最終目的,派個磕了藥的男人就想毀掉人前程。
發(fā)梢上落了幾片雪花,虞念知伸出和雪地相融的藕臂,輕輕拍掉。
身后是高層露臺,鮮少人會在冰天雪地的夜里想著來這,她裹了裹肩上不算厚實的浴巾,拖著來不及換下的小黑裙,赤腳踩在積到腳踝處的雪地,步入無窮無盡的黑夜。
尋著方向下樓,虞念知走得有些吃力。
到底是原主的身體,偏弱,若是她自己的,從小被三姐拉著當(dāng)試驗對象,對于常人的用藥劑量,就房間那點麻醉劑,到她身上不過是饒癢癢。
但此刻...
她從窗臺跳入公用洗手間,手指撐著洗手臺,干凈的指甲被擠壓著,透出淺淺的粉色。
一路上她都是避開監(jiān)控走的,張奎既然敢在宴會頭上搞事情,必然是做足了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會碰上個非原主的虞念知。
她決定還是離開酒店,再聯(lián)系紀(jì)棠。
出了洗手間,她利用正送貨的貨梯,藏身在監(jiān)控看不到的位置,下到一樓,出貨梯,走員工通道,一路出了酒店后門。
大廈之間的后門巷口,是鋪天蓋地的黑夜。
運貨車停泊,擋了大部分本就稀薄的光,投下大片大片的暗色。
風(fēng)雪往巷口灌,虞念知拖著發(fā)虛的身子往巷子口走去。
落腳是冰凍到失去知覺的觸感,虞念知走出幾步,腳下一滑,趔趄差點撞到貨車上,她跌跌撞撞靠著貨車,大口喘息。
藥效不斷在擴散,她能感知到自己的身子逐漸失去知覺。
這時,巷口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進(jìn)來,巨大的亮光讓她眼前一黑,伴著轟鳴的引擎聲,是貨車開進(jìn)來了。
巷道窄,她想要避開,但雙腿完全動彈不得,她朝著貨車揮手,試圖引起注意。
大晚上的,又是巨星聚集的大晚上,連巷口的流浪貓狗都跑去湊熱鬧,貨車司機玩著手機,看現(xiàn)場直播,哪里又會想到前面的路中央有個身影。
眼看著車輪逼近,虞念知竭力扯掉耳環(huán),刺進(jìn)大腿處,從小姑姑就教過她,完成任務(wù)卻丟掉性命不是她的好徒兒,完成任務(wù)還能活著回去的才是。
她一直都是姑姑最得意的弟子。
所以,她知道,只要活著,就能有無限的可能。
虞念知揮手,還毫不猶豫刺向大腿,然而手揮到半空,身后忽而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接著一股大力攬住她整個腰身,將她帶離原地,與迎面駛過的貨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