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飛蛾
王志浩聞言一滯,扭頭看了一眼沐雪,發(fā)現(xiàn)此刻沐雪也正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
王志浩問道,“你不擰她?”
沐雪一臉困惑的回問道,“我什么要擰她?”
“她說出這種渣女才能說出的話,你不擰她?”
沐雪粲然一笑,噘著嘴,俏皮的說道,“她又不是我男朋友、未婚夫,我擰她干嘛,你該問綺雯為什么不擰她?!?p> 王志浩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沐雪一眼,沐雪沖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她說這話是真心的,還是開玩笑的。
將目光移向蘇綺雯,蘇綺雯現(xiàn)在正拉著沈安安的手,一副不關(guān)我事的樣子。
王志浩越想越生氣,憑什么自己說晚上叫蘇綺雯去自己房間研究劇本就要被擰,沈安安明目張膽說要挖自己墻角,卻什么事都沒有。
這世道還能不能對男孩子好一點(diǎn)了,男孩子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真是氣抖冷。
沈安安瞥了王志浩一眼,微蹙著瓊鼻輕哼一聲,“怎么樣,怕了吧?”
“呵?!?p> 王志浩翻了個白眼,“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當(dāng)面挖我墻角的?!?p> 開玩笑,墻角這種東西是說挖就能挖的嗎?
要真有這么簡單的話,他王志浩以后就不用出門了,不然憑他那該死的人格魅力和個人財(cái)富,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全城失戀。
沈安安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輕哼道,“我給小雪彈首曲子,小雪一定會喜歡上我?!?p> 王志浩撇了撇嘴,他越發(fā)的覺得沈安安這家伙幼稚的不行,這墻角挖的簡直就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般。
“小明會敲三角鐵,好厲害,我好喜歡他,我要和他做朋友。”
幼稚不幼稚?
沈安安說完,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沐雪,仿佛就在等著她一聲令下,她就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沐雪好感拉滿,然后當(dāng)面牛頭人。
沐雪看了王志浩一眼,然后用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吻說,“好啊?!?p> 她早就聽說沈安安是一個小才女了,對樂理造詣頗深,能夠聽她彈上一段,那享受簡直不遜色于去一次小型的音樂會。
好吧,她其實(shí)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王志浩這個擂主在有人挑戰(zhàn)他的時候,他要怎么守擂。
是不是……還能寫出一首像《絕色》一般驚艷的詩。
沈安安不知道去了哪兒一趟,再出現(xiàn)在王志浩他們眼前的時候,她脖頸上架著一個口琴架,然后她將口琴盒從她隨身攜帶的小包中取出,將一支淡金色的口琴拿出來,固定在了口琴架上,在嘴邊調(diào)整了一下,調(diào)整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然后她沖著沐雪和蘇綺雯笑了笑,狠狠地瞪了王志浩一眼后,小跑到中央的舞臺,落座于一架鋼琴前。
在她落座的那一刻,整個清吧都沸騰起來,爆發(fā)了熱烈的歡呼聲,仿佛所有人來這里,就是為了等她登臺一般。
“都是請的托兒吧……”
王志浩酸溜溜地開口道。
“這還真不是請的托兒哦,很多人愿意來這里,就是為了碰運(yùn)氣,看能不能有機(jī)會聽到安安彈琴?!便逖┬÷暤卣f道。
“她彈琴很好聽嗎?”
“我沒聽過,不過我聽很多京藝的學(xué)生都提起過這件事情,安安好像是京藝最有名的小才女,超厲害的。”
沐雪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終于露出了她的小狐貍尾巴,“你有什么想念的詩,就快點(diǎn)準(zhǔn)備好,不然到時候輸給安安了,很沒面子的?!?p> 王志浩聽完眼前一亮,嘿,自己還沒想到怎么裝逼,沐雪就提醒自己了。
然而還沒等王志浩開始在腦袋里面翻找,哪首詩適合這個場景拿出來裝逼,就聽見了一陣悠悠的口琴聲。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只是一瞬間,王志浩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然而這種雞皮疙瘩和恐懼感引起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它就好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劍,刺破了你平日里厚厚的偽裝,直插在了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
讓你覺得莫名的痛徹心扉。
就在王志浩以為哀傷、凄婉會是沈安安這首曲子的主旋律的時候,沈安安手指在琴鍵上如精靈一般輕快的躍動起來,在短暫的過渡后,緊湊而熱烈地旋律響起,將之前的哀婉驅(qū)散得一干二凈,就好像是突然從升c小調(diào)夜曲變成了西班牙斗牛曲,但是和西班牙斗牛曲相比,又少了那些歡快。
而更強(qiáng)烈的節(jié)奏感,帶給人一種莫名的悲壯。
仿佛明知前面是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卻還要縱身一躍。
而且整首曲子最精彩,最出乎王志浩意料的是,這首曲子的最gc就是終結(jié),干脆利落,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還不等王志浩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沈安安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四下鞠躬,然后在幾乎要將屋頂都掀飛的歡呼聲與掌聲中,邁著驕傲的步伐,踱步走到王志浩面前。
微揚(yáng)著下巴,得意地問道,“怎么樣?”
哪怕王志浩再不想承認(rèn),此刻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夸上一句,“牛啤?!?p> 在得到王志浩的贊嘆后,沈安安還沒忘了殺人要誅心,將目光轉(zhuǎn)向沐雪,笑著問道,“小雪,你喜不喜歡,有沒有愛上我?!?p> 沐雪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喜歡,不過愛么,要等志浩上了臺,再說?!?p> 說完還在王志浩的肩膀上捏了捏。
沈安安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復(fù),有些不開心的撇了撇嘴,然后對王志浩說道,“你有什么才藝,就上去展示吧?!?p> “不急?!?p> 王志浩擺了擺手,這種情況上去,那不是妥妥的找虐嗎?
普通人再拼才藝能拼得過彈鋼琴的朗朗嗎?
所以這時候,就不能拼才藝,要想辦法對著沈安安的痛處下手,就算是輸也不能讓她舒坦了。
這就是王志浩的處世哲學(xué)。
沈安安的痛處是什么,王志浩不知道,所以他決定多試探一下。
“你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沈安安愣了一下,回答到,“撲火?!?p> “飛蛾撲火嗎?”
王志浩挑了挑眉,試探著問道,“那為什么不叫飛蛾呢,你這首曲子明明是為了表現(xiàn)飛蛾的一生,從出生時的宿命到撲火時的終結(jié),為什么要拘泥于一個gc的撲火呢?”
沈安安眼前一亮,下意識地將飛蛾這兩個字,念了幾遍,而后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確實(shí)覺得飛蛾比撲火更合適。
看到這一幕,王志浩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裝作很好奇的問道,“我看你在曲子最gc的時候,還有余力吹口琴,為什么不想著一邊彈琴一邊唱?”
“因?yàn)檫@首曲子還沒有詞?!?p>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寫詞呢?我聽說你是京藝有名的小才女,寫詞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是太難的事吧?”
王志浩原本柔和的目光一凝,只是一瞬間,圖窮匕見。
“所以,你是不會寫詞,還是不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