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雙面符
......
約好時間,還沒等薛芷虞反應過來,北天快速給她蒙上眼罩,隨后身體一輕,只感覺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直到腳踏踏實實的踩在地上,才回過神來,秦昱銘轉(zhuǎn)過身給她解開了眼罩,從北天手里接過面具遞了過來,薛芷虞沒多問什么,戴上秦昱銘遞過來的面具,乘機環(huán)視周圍一圈。
山郊野嶺人煙稀少的很,山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發(fā)出滲人的叫聲。
“咔吱!”
秦昱銘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似乎踩響了什么,不遠處的樹下空了一個口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前后走了過去,樹底下是個通道,看著深不見底,就像個無底洞一樣。
“記住我跟你說的,有我在你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出來,”秦昱銘轉(zhuǎn)過頭對身后的人壓低聲音道。
“好,我相信你。”
兩人沿著暗道走了下去,北天在上邊確定四周沒人跟著,這才趕緊也下了暗道。
原本開著的暗道口很快再次合上,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下了暗道,沿著光亮的地方走去,還沒走進聽到爽朗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p> “哈哈哈哈,這次又是秦老板這家伙來遲了,待會見到他,看我不收拾他一頓。”
“赤尾兄好大的脾氣,這是誰招惹你了?”
叫赤尾的男子并沒有應話,拿起桌上的酒碗扔了過去。
秦昱銘眼睛沒眨一下,伸手準確的接住碗,里面的酒水卻沒有撒漏一滴,喝了一口嘖嘖稱贊道,“好酒!不愧是赤尾兄,這里就屬你最會喝?!?p> 赤尾切了一聲,隨后眼光看向他旁邊的陌生女子,眼神一亮頓時來了興趣,“旁邊這位俏佳人很是眼生啊,莫不是秦老板你的夫人?”
薛芷虞差點就想給他翻個白眼,拜托,有哪個正常人會帶自己的夫人來這的。
“赤尾兄還是一如既往地還開玩笑,這可是我的好友,也是這次的計劃的重要人物?!?p> 說到后邊,原本還打算看熱鬧的幾個人,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赤尾也收起了吊兒郎當?shù)哪印?p> “倒不如讓你的好友來說說看,她對這次的計劃怎么看?”一直沒出聲的單眼大叔開口道。
一條可怖的疤痕從眼眉一直到下顎,看著很是嚇人,眼神如兇狠的豺狼般陰森。
“要是我沒記錯,赤尾兄你是夜影閣五星傭兵,可是因為你沒能完成雇主的任務,遭到追殺,而你,這位大叔,你是流鷹閣的人,都是為了雙面符而來?!?p> 面具下的神色毫無波瀾,在說到最后看向了單眼大叔。
“不錯,看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想必是秦老板很信得過的人,”赤尾靠在墻邊,拿起一壺酒喝了一大口,隨性的擦了擦嘴,眼神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暗光。
暗室里除了赤尾和單眼大叔,另一個一直沒說話,一身黑色衣裳包裹著的男子忽然站了起來,在赤尾耳邊說了什么,后者點了點頭,男子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暗室。
“既然是自己人,那小姐怎么戴著面具?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單眼大叔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不簡單,而且身形跟那康樂郡主很像,要是是同一個人的話......
想到這,一只手悄悄按在腰帶上的劍鞘,準備出手解決掉眼前這個危險。
薛芷虞愣了愣,忽然有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彪叔你這不是為難人家女子了嗎,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你也是懂的,所以才會戴這面具,要是彪叔還不放心,我秦某人賭上性命擔保,她一定不會出賣我們的?!?p> 秦昱銘自然留意到彪叔的動作,往前一步擋在了薛芷虞前面,笑呵呵的開口保證道。
身后的北天頓時警戒起來,從袖口悄悄拿出了飛鏢,似乎一有不妥就會扔出去。
赤尾這時走了過來,坐在了彪叔旁邊的長凳上,雙手抱胸毫不在意,“彪叔,我們得相信秦老板帶來的人,肯定不會再有問題的,你說是吧,秦老板?”
“那是自然,”秦昱銘微瞇著的眼睛,隨后眼神一定,往手里的酒碗運了幾分力,隨后扔向了赤尾。
赤尾伸手一接,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隨后把酒碗往桌上狠狠一放,原本完好無損的酒碗頓時四分五裂。
“我的人打聽到陰符在西域人手里,但沒見拿出來過,若是見到陰符出現(xiàn),按照計劃行事?!?p> “好,我會安排好我的人。”
幾人有商量了一會,秦昱銘便帶著人離開了。
按照原路回到了地上,薛芷虞這才回過神來,手心早就濕潤了,那兩人的氣場太嚇人了,尤其是那個單眼大叔,看得出對自己的防備心很重,要是她說出一個字,恐怕就得腦袋搬家了。
秦昱銘也感受到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走吧帶你去歇歇?!?p> 薛芷虞點點頭,這次沒有給她戴眼罩,秦昱銘單手環(huán)住她的腰身,幾個跳躍便離開了。
回到了集藥坊,秦昱銘把人放在靠椅上坐著,自己也在另一邊坐了下來,北天把茶水準備好也退了出去。
薛芷虞稍微放松了點,想起他們說的雙面符,忍不住問道,“其實雙面符到底是什么?”
“雙面符顧名思義分為陰陽符,陽符在這任皇帝手上,陰符卻不知下落,陽符可以使喚在另一個地方的士兵,據(jù)說數(shù)量龐大,個個都是以一殺百的能手,陰符則是召喚陰兵,哪怕頭身分離依舊可以繼續(xù)作戰(zhàn)。”
秦昱銘拿起茶壺給薛芷虞倒了杯茶水,繼續(xù)開口道,“郡主放心,秦某答應的事就一定做到?!?p> “秦老板瞧你說的,我當然是信得過你,加上這次我們各取所需倒也沒什么,說吧,還需要我做什么,”薛芷虞可不認為這個人精只為了用自己的嘴說那幾句話之外就沒別的事干了。
“郡主好生聰慧,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秦某剛好缺了放煙霧彈的人?!?p> 說到這秦昱銘便不再開口說話了,薛芷虞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嘴角泛起一抹譏笑,“想不到秦老板野心這么大,在這小小藥坊簡直是屈才了。”
“只是物歸原主罷了,這天天對著藥材好過對著人,秦某消閑慣了,就適合干這行,”秦昱銘擺弄著旁邊的盆栽,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略帶慵懶。
“幾時?”
“三天后,我會讓人去接你,把那位舞娘也帶上,在途中為了迷惑對方會有場混亂,你乘機把陰符得手,換上事先準備好的,我的人會全程在暗中保護你,然后......”
偷偷回到了府里,沒被守門的護衛(wèi)發(fā)現(xiàn),幸好小秋留了水,薛芷虞快速洗了個澡,換上褻衣褻褲倒頭就睡著了。
這次,她做了一個很模糊的夢,夢里一個溫柔的男子似乎在跟她說了什么,可是她卻聽不清。
周圍一片黑暗,那個溫柔的男子回頭朝她笑了笑,語氣異常柔和的呼喊著她。
“虞兒.....虞兒.....快....”
“你是誰?”
男子愣了愣,隨后走過來抵著她的額頭,親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很快了.....虞兒......”
很快,男子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自己仿佛呼吸不過來一般難受,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心臟像被一只手無形的拽著。
接著,一些破碎的片段不斷涌了進來。
她抱著腦袋下意識的抗拒這些片段,痛苦使她整個人跪倒在地蜷縮在一起,如同那可憐的蝦米。
就在她昏迷的時候,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抱起她似乎說了什么,隨后她便失去了意識,原本的痛苦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別嚇我呀!”
小秋原本想叫自家小姐起床,但卻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薛芷虞,頓時嚇得不輕,探了探她的額頭,怎么叫也不醒,更是嚇得快哭了。
薛芷虞渾渾噩噩聽到小秋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眸,看向早就哭成淚人的小秋,聲音無力道,“小秋,現(xiàn)在幾時了?”
看到小姐醒了過來,小秋擦了擦眼淚,“小姐渾身濕透了,我給你煲了水,快去沖個涼吧,可別著涼了?!?p> “好,謝謝你小秋?!?p> 薛芷虞朝小秋笑了笑,腦海依舊一片混亂,她似乎是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的男子到底是誰,為什么她會難受?
在小秋的攙扶下,薛芷虞洗了個澡,這才恢復清醒。
簡單的吃了個早餐,現(xiàn)在慈善堂已經(jīng)步入正軌,倒是少了不少麻煩,就剩下那間新鋪子得想著營業(yè)起來了。
“小秋,走,我們?nèi)ス涔?,”薛芷虞說完,拍了拍褶皺便大步走出了院子,得讓她打探一下現(xiàn)在的商情如何再做決定。
“好的小姐?!?p> 皇宮書房。
夏瑜把手頭上最后一本奏折放在了一邊,看向?qū)γ鎿沃~頭似乎是思索著什么的南宮燁,略帶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最近可有消息?”
南宮燁忍不住嘆了口氣,追尋這幾天依舊是沒有半點線索,無形中似乎有人在阻擾著,每當有點頭緒但很快又不了無音訊。
“這恐怕不是那么簡單,除了我們在找,也有另一撥人也在尋找,要是被他們先找到,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繼續(xù)派人找,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也得找回來。”
夏瑜眼神頓時變了,眸底在醞釀著深不見底的陰鷙。
南宮燁微微頷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著開口道,“最近趙家有所動作,我已經(jīng)讓人在趙家附近安插了眼線,順藤摸瓜定能找到我們要的東西?!?p> “好,辛苦你了,不過據(jù)說薛家那位小姐也沒閑著,”說到這,夏瑜忍不住打趣起來,“那位薛小姐口才伶俐,模樣也很是靚麗,你怎么不看緊點,別給人拐跑了?!?p> 說到薛芷虞,南宮燁自己也沒意識到微微上揚的嘴角,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小姑娘的一顰一笑,表情之豐富真正百看不厭。
“陛下,要是沒其他要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嘖嘖嘖,去吧去吧,”夏瑜揮了揮手嘖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