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的神色很明顯不情愿將她的往事道出來,或者是去回憶那個時候的事情。
她看著沐昭,神色漸漸憂郁了許多,“你叫沐昭對吧?”
話一問,她盡管點(diǎn)頭。
起初李大娘還未多注意她的名字,現(xiàn)在便是突兀一問。
“你是哪戶沐家,可尚有親人在城都?”
她問的緊湊了許些,倒是在意。
沐昭深思了一番,無奈搖頭,“我在一老婆子那受盡委屈,最后逃了出來,哪知什么沐家,親人也是在我孩童年紀(jì)離世的。”
話一出,李大娘吁出一口氣,又是慚愧又是嘆氣。
沐昭不明所以,疑聲詢問,“大娘您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她神情暗淡下來。
須臾便道:“想到了我以往的傷心事罷!”
“我那時候日子過得還算好,也是富貴人家,那時候哪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的苦,可現(xiàn)在一下子就變了,好在現(xiàn)在適應(yīng)了過來!”
李大娘神色有些感慨。
沐昭斂下眸子,她本想問得更深層,就如她當(dāng)初為什么會遇到變故,甚至是她的兒女丈夫,又或者是她后來的經(jīng)歷,可那些話問又不太合適。
李大娘可不愿將自己的故事一一道來,如故事一般講予她聽。
出了丐幫大門,她不愿意乞討,總得找出一個可行的掙錢辦法。
她要兌現(xiàn)說的那些話,要掙到錢,才有立足的余地。
沐昭身無分文,能拿出手賣的,定是天然不耗費(fèi)任何東西的物品才行。
思緒到這的那一刻,沐昭想到了主意,她那身軀去過多少地方,不會不清楚的,那腦海里能呈現(xiàn)畫面多多種種。
選擇去遠(yuǎn)離城都的地方,自然要回到原來的村子里。
那村子是她最不愿意接觸的地方了。
王婆子的面孔她沒忘,也忘不了那兩個搶走羊的男人。
但可恐的噩夢已經(jīng)過去,即使不是完完全全與她分出個糾葛來,也并不代表她一輩子和他們碰不到面,也并不會一直和她糾纏不清。
她想過,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沐昭來到那荒郊野嶺,這是王婆子天天讓她砍柴的地方。
如今她離開那個羊圈,破茅屋,王婆子就得自己砍柴受苦受累,心里難免有些痛快。
那些未曾體會苦活的人是不會生一絲憐憫的,他們不明白那種痛和累。
沐昭走進(jìn)林里處,要比外邊的要潮濕,陰涼許多,潮濕的叢林,總會蹦出些讓人意外的真菌類。
野菇數(shù)不盡數(shù),越往里的寶貝越多,卻沒什么人敢輕易踏進(jìn)。
走進(jìn)去之后,能不能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
貪生怕死的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這個險(xiǎn),現(xiàn)在倒給她一個了不得的機(jī)會。
沐昭脫下粗布外衣,將那生的大顆的蘑菇齊齊摘了下來放好。
意外之中的收獲有很多,不夠裝載則考慮下次再過來。
她還記得,這邊地帶有片竹林,有竹林自然就有幼筍。
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掙銀兩。
沐昭往返的路都認(rèn)得,她經(jīng)常走這山路,來來回回也輕松。
卻不巧的是,偌大的山林遇到了砍柴的王婆子,她才看明白,自己去到了正對王婆子居住的山林。
王婆子精疲力盡的揮著破舊的斧頭,刀面早已坑坑洼洼,砍柴不僅麻煩且沒有效率。
再者她人年紀(jì)也到了歲數(shù),力道下減,這沒個年輕人幫忙,王婆子什么事都得自己干,這會背都彎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