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 熟悉的場景
“新年快樂！”
1921年1月1日零點鐘聲敲響，人們大喊著“新年快樂”、“天佑美利堅”，汽車?yán)乳L鳴、短鳴，五彩斑斕的紙片漫天飛舞。
“嘿，新年快樂！”
李康平跑到紐約街頭，加入狂歡隊伍。
1921年注定是偉大的一年。
過完元旦，社會人士已經(jīng)上班了，學(xué)生們還在放寒假。
哥大春季學(xué)期將于2月初開啟，還有二十幾天的休假時間，李康平開車自駕游，他開著開著就開到了新澤西。
美國的公路網(wǎng)以驚人的速度鋪設(shè)，隨著混凝土公路的增多，汽車的速度可以提到30英里/時以上。
公路邊隨處可見加油站、汽車旅店、熱狗店、野營帳篷，自駕出游的美國人越來越多，公路出行正在取代鐵路客運，汽油時代降臨了。
這個年代的美國人提及普林斯頓，總愛以這種口氣表達：噢，普林斯頓的上層人士。
李康平駕車抵達培養(yǎng)上層人士的普林斯頓小鎮(zhèn)。
普林斯頓大學(xué)尚未開學(xué)，校園顯的冷清，李康平停好車子，徒步游覽普林斯頓大學(xué)，這是一所美麗典雅的學(xué)府，小而精致。
普林斯頓這個小地方，學(xué)校就是鎮(zhèn)子，鎮(zhèn)子就是學(xué)校。讀書做學(xué)問之理想場所應(yīng)是普林斯頓這種幽謐寧靜之地，而紐約略顯浮夸與浮躁。
普林斯頓為數(shù)不多的商店、餐廳的主要顧客是老師和學(xué)生，時值淡季，店里的客人沒幾個。李康平進入一家餐廳，點了便宜的咖啡和蘋果派，拿了份免費的當(dāng)?shù)貓蠹?，邊吃邊看邊聽?p> 爵士樂非常適合所謂的爵士時代。這家餐廳有一臺直放式收音機，悠揚的爵士樂曲從收音機中傳出。
正如李康平所預(yù)料，KDKA正式運營之后，短短數(shù)月之內(nèi)，美國各州陸續(xù)開放了新的無線電廣播站，收音機作為一種新型商品出現(xiàn)在了人們的生活中。
“先生，你們店的收音機可真不錯?！崩羁灯綄?jīng)理說。
經(jīng)理回答道：“它值兩百美元呢，當(dāng)然不錯。”
“哪里買的呀？”李康平問。
“澤西城?！?p> “它的牌子是？”
“西屋牌?！?p> “西屋牌收音機，誰又不愛呢?！?p> 西屋公司建設(shè)運營了全球首家民用無線電廣播站，該司迅速投放收音機產(chǎn)品，在美國民用市場占據(jù)了先機。
直放式收音機的技術(shù)算不上先進，隨著時間的推移，應(yīng)該會有技術(shù)上更先進的收音機取代它。
此時美國的潛在政策偏向資本家，專利技術(shù)重要，雄厚的資本更重要。
注冊幾個專利，依靠這些專利吃一輩子、發(fā)大財。
別做夢了，這個夢在當(dāng)今的美國無法實現(xiàn)。
尼古拉·特斯拉發(fā)明并注冊了一千多項專利，他不也沒發(fā)大財嗎。
每銷售一馬力交流電就必須向特斯拉繳納2.5美元的專利使用費，這符合美國的專利法，卻違背了美國資本家的核心利益。
在資本家集團的施壓下，特斯拉放棄了交流電的專利獨享權(quán)，1900年以后，誰都可以免費使用交流電技術(shù)。
僅靠專利難以發(fā)財，將專利轉(zhuǎn)化為批量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在市場上取得良好的銷量和市占率，才有可能賺到大錢。
自駕游是要花錢的。李康平所剩的現(xiàn)金只能供他在新澤西游玩幾天。
兜里還剩5美元，李康平返回了紐約。
AT安T，非賣不可了呀。
“AT安T，55，賣吧?！?p> 于是李康平賣掉了他的100股AT安T。
扣除布羅德街場外交易市場的手續(xù)費，李康平入袋5415美元。
次日，美股大盤暴跌，AT安T亦跌至50。
好在我及時出手，否則一天損失500刀。
心有余悸的李康平喝了杯威士忌壓驚，他琢磨著，這五千多美金能做些什么呢？
20世紀(jì)20年代的美國，販賣私酒咱也不敢做，采油煉油咱也沒機會做。
“汽車，可以做，但是我的本錢不夠。收音機，也可以做，還是本錢不夠……”
李康平翻閱報紙，尋找適合五千美元投資的商機。
“麻將是一種充滿趣味性的東方游戲，玩過一次之后，我保證你會愛上它。懷特兄弟麻將俱樂部提供免費的麻將培訓(xùn)和麻將體驗，我們的地址是……”李康平盯著這條廣告，心中醞釀著一個計劃。
李康平立即前往50街，找到了懷特兄弟麻將俱樂部。
推門入內(nèi)，眼前的場景令李康平感到親切。
這是一個大廳，擺了幾張綠色羊毛呢臺面的桌子，白人們四人一組坐在桌前堆砌小磚頭，他們嫻熟的摸牌、丟牌，嘴里喊著“bang”、“kee”、“hoo”。
桌邊站著圍觀者，他們凝神觀望，若有所思。
“Hoo！”
某位白人推倒自己的麻將，洋洋得意，興高采烈。
“這局我贏了，我得到了20分！”這位白人在計分紙上寫了個“20”。
另一位白人說：“噢，吉姆，你不該得到20分，確切的說，你贏得了10分?！?p> “拜托，我可是通過對子贏的啊，所以我獲得20分！”
“上局我也是對子，憑什么我只得到10分？”
“杰克，你上局能贏，是因為我打出一張牌，幫助你湊齊獲勝的條件，所以你贏了。而這局，我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前提下，獨自湊齊了獲勝的全部條件！顯而易見，我這局獲勝的難度高于你的那局，所以我贏得20個積分！這是很簡單的數(shù)學(xué)理論，你還有疑問嗎，杰克？”
“吉姆，你的解釋令我非常疑惑！”
“是啊吉姆，我剛剛弄明白了麻將的游戲規(guī)則，這下子你又把我搞糊涂了！”
因為對麻將計分規(guī)則持不同看法，一桌麻友面紅耳赤的吵了起來。
你們認真打麻將的樣子，還真有點可愛呢。在外圍觀察的李康平樂了。
“有點無聊，不是嗎？”一位年輕的英俊白人出現(xiàn)在了李康平身邊。
“麻將，多么有趣的游戲，怎么會無聊呢？”李康平扭頭瞅了眼，這位年輕白人極為英俊，英俊到近乎妖孽的程度。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李康平打量著這位金發(fā)帥哥，他發(fā)誓他在三個月之內(nèi)一定見過此人。
金發(fā)帥哥露出迷人的微笑：“無線電波所至之地，眾生平等?！?p> 李康平恍然大悟：“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