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網(wǎng)查看了幾次,都沒有回信。
我開始回憶青銅器丟失的細節(jié)。
按理說,從我昨晚到家算起,到現(xiàn)在才31個小時不到。如果是恰巧準備入室盜竊的作案人員,這種機率恐怕也太小了。況且,難道他剛好在窗外看見了文物?又能這么迅速的順手拿走?他敲開玻璃時難道不怕屋里有人嗎?
想到這個我的后背一陣發(fā)冷。
對。
他知道家里沒有人。
我仿佛看到暗處的某個角落藏著一雙伺機而動的眼睛。
我開始害怕了。
所以我覺得這是我確實有妄想癥的典型表現(xiàn)。
對了,今天晚上我可以問一下楚。他是神經科的醫(yī)生,雖然很久以前他就給我解釋過“神經科”與“精神科”的區(qū)別,但我只認識他一個最接近“精神科”的大夫。
我被自己的念頭嚇到后,就不敢深想了。
我是從小喜歡探案小說但從沒來有把哪一部完整讀完的人。
買了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一直就擺在書架上。
想到了福爾摩斯,我下意識的把書抽了出來。
我一直欽佩偵探們面對犯罪、邪惡時不顧一切找出真相的勇氣。比如讀書時同學們火熱觀影的《名偵探柯南》。我從第一集開始就不理解為什么柯南小朋友會甘冒著有殺身之禍,第一時間沖向罪案現(xiàn)場,而不是想到自身安全。
如今追到1000多集才察覺:那應該是一種超越思維的意識與選擇。
正如丟失的青銅器帶給我的類似病態(tài)的狂熱。
我還記得福爾摩斯的一些經典話語。
“如果能保證毀滅你,那么,為了社會的利益,即使和你同歸于盡,我也心甘情愿?!?p> “當你把一切不可能的結論都排除之后,那剩下的,不管多么離奇,也必然是事實?!?p> 我翻開了書。
此刻翻書不是要尋求探案的靈感。
而是真的為了避免再想起一些可怕的念頭,借此打發(fā)從現(xiàn)在到晚上見到楚醫(yī)生前的時間。
我隨便找到一個章節(jié)開始讀。
《格蘭其莊園》。
當然此前我完全沒有看過這一章。
“……你看待一切問題總是從寫故事的角度出發(fā),而不是從科學破案的角度,這樣就毀壞了這些典型案例的示范性。你把偵破的技巧和細節(jié)一筆帶過,以便盡情地描寫動人心弦的情節(jié),你這樣做,只能使讀者的感情一時激動,并不能使讀者受到教育?!薄澳銥槭裁床蛔约簩懩兀俊薄坝H愛的華生,我是要寫的。你知道,目前我很忙,但是我想在我的晚年寫一本教科書,要把全部偵查藝術寫進去。我們現(xiàn)在要偵查的象是一件謀殺案……”
這段文字吸引了我。
我沒有想過有哪位作者會將這樣的對話寫進自己的故事里。
這本身是一種突破。
而當臨近中午,我停下來給自己準備午餐的時候,收到周再次提醒不要忘記晚上聚餐的微信。
吃過自己煎的速凍牛排,喝一瓶可樂。所有的陰霾似乎暫時消失了。
食物有治愈的力量。
我在沙漠困境總結的經驗在日常依然有用。
我繼續(xù)將那一章的故事看完。
幸福對我來說亦不過如此。
我看著逐漸偏西的太陽,想象著有一天重溫此刻。
那就說明的我的妄想癥應該徹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