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佛堂偏殿,莊嚴肅穆已掛滿白幔,殿內(nèi)哭聲一片,赫連九一身白衣,走進大殿祭拜過后退出大殿,這時迎面撞上了昭王,昭王見到赫連九的面具觸不及防嚇了一跳,一旁的小宮人指著赫連九怒道:“哪里來的奴才,好大的膽子,竟敢沖撞昭王殿下!”
赫連九低頭不語,暮成雪氣不過上前回道:“哪里來的不長眼的,還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誰是奴才!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位殿下大白天的就被嚇成這樣,想必做過不少虧心事吧!”
赫連九一聲厲呵:“退下!”
小雪聽見呵斥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昭王聽到有人罵他,怒火中燒,正要發(fā)作只見一個水靈靈的姑娘正瞪著他,愣住了。一旁的宮人仔細的打量著赫連九,像是想起了什么,貼著昭王耳邊耳語了幾句,昭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來是九弟啊!九弟一向深居簡出鮮少露面,也莫怪哥哥我沒認出來,不過這伶牙俐齒的姑娘是何人呢!”
赫連九躬身陪笑道:“不過是府中小小婢女,平日里閑散慣了,才會不知禮數(shù)口無遮攔,昭王殿下胸懷高遠是天上的皓月,定然不會和這地上的螻蟻一般見識?!?p> 昭王嘴角戲謔一笑打量著暮成雪:“那是自然!”
赫連九道:“若無他事,小九先行告退了!”
看著赫連九離去,昭王的眼睛瞇起,盯著暮成雪小小的身影,對著一旁的侍衛(wèi)說道:“那個女娃娃,今晚給我送到府上?!?p> 侍衛(wèi)躬身應(yīng)是。
赫連九拉著暮成雪拐進一處小路,暮成雪甩開赫連九的手生氣道:“喂!我是替你說話,你倒是兇起我了!”
赫連九無奈道:“剛才的人就是昭王,你也見過的,此人陰險狡詐手段毒辣,還是少惹為好!”
暮成雪瞇起眼睛:“他就是昭王?太子就是他~”
赫連九捂住了她的嘴小聲的說道:“行了,你莫要再提此事,現(xiàn)在我?guī)闳ヒ粋€地方,你記住我不讓你說話,你可千萬不要再說話了!”
暮成雪呵呵一笑:“知道啦!”
呈輝殿香煙繚繞,金色的紗幔重重疊疊垂落而下,內(nèi)殿寬大的龍床上,赫連聞岳聲音沙啞的呼喊著:“來人吶,來人吶!”
一個小宮人急匆匆走了進來匍匐在床前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赫連聞岳一張蒼老憔悴的臉看向小宮人:“水,要些水來喝!”
那小宮人小心翼翼送來一盞水,赫連聞岳喝罷問道:“你是哪里的宮人,我瞧著面生啊!”
那小宮人嚇得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陛下,小的的是新來的宮人,其他人都去佛堂偏殿了,只留小的在此看守陛下。”
赫連聞岳微瞇著眼睛嘆了口氣:“來來來,往朕身前來些,朕有話問你?!?p> 小宮人顫巍巍跪上前去。
赫連聞岳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何,家在何處,家中有些何人,為何來這宮中當差??!”
小宮人眼中淚水縈繞抽泣著回道:“小的名叫陳二,今年十六歲,家在離京很遠的清水鄉(xiāng),只因家父病故,家中兄弟四人還有妹妹都要吃飯穿衣,無錢可使,便自發(fā)賣到了地主家為奴,后又輾轉(zhuǎn)被送進宮當差?!?p> 赫連聞岳點頭嘆氣又問道:“外面一片哭聲,你可知那佛堂偏殿現(xiàn)下如何了?”
小宮人一臉茫然的回道:“小的不知?!?p> 赫連聞岳再問:“那你可知如今宮外的百姓都在聊些什么?”
那小宮人嚇得連忙磕頭道:“小的不知,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聽說了,昭王招搖過市,傷及不少百姓,百姓民憤四起,人人皆知?!?p> 赫連聞岳點了點頭,渾濁的眼睛里透出一絲了然,他嘴角苦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交給小宮人:“這個你拿著,找機會出宮交給東城懷大人,他自會給你一筆賞銀,你拿著銀子回家去吧!”
小宮人怯生生的接過布包磕頭退了下去。
大殿內(nèi)又恢復(fù)了安靜,這時殿內(nèi)的窗戶從外被推開了,赫連九翻了進來,隨后他拉著暮成雪也鉆了進來,暮成雪皺眉問道:“咱這是去給人看病還是偷東西去?咋這么怪呢!”
赫連九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時王后帶著幾個宮人走了進來,她端著一碗湯藥走到床榻前示意一旁的宮人扶起赫連聞岳,赫連聞岳微笑看著王后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王后,你來啦!”
王后坐在赫連聞岳身邊用小湯匙一勺一勺喂著他喝藥,赫連聞岳一陣咳嗽灑了些湯汁,王后用絹帕替他擦拭嘴角說道:“陛下好生休息就是了,這后宮有我和妹妹們管著呢!”
赫連聞岳渾濁的眼睛看著王后說道:“王后你辛苦了!”
王后放下藥碗無奈道:“只是,太子薨逝,這儲位空懸,陛下還要早做打算啊!”
赫連聞岳點頭說道:“我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王后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大殿再次陷入沉寂,赫連九和暮成雪小心翼翼來到床榻前,赫連聞岳已睡熟,只是他印堂發(fā)黑,雙眼凹陷,嘴唇發(fā)紫,暮成雪回頭看向赫連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從窗戶翻出大殿,朝著宮外走去。
馬車上,暮成雪說道:“陛下他中毒太深,毒素已滲入心脈,我敢肯定王后的藥里有微量的毒素,現(xiàn)在的陛下只能靠著微量的毒素續(xù)命,一旦停止供毒,陛下也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一直供毒,早晚也會因心脈衰竭而死?!?p> 赫連九問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暮成雪說道:“辦法是有,只是這辦法不同其他,需要以血換血,且施術(shù)需要很長時間,你看行嗎?”
赫連九沉默片刻:“現(xiàn)在,父皇他被王后控制起來了,無法施展,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今天真是謝謝你了?!?p> 暮成雪拖著下巴看著窗外說道:“不用謝,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有點理解你的心情了?!?p> 赫連九沉默看著暮成雪的后腦勺,暮成雪放下窗簾轉(zhuǎn)過頭看向赫連九四目相對,暮成雪道:“赫連九,你愿意拿掉面具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赫連九皺眉背過臉去,暮成雪拉著他的衣袖說道:“讓我看看嘛,我可能會治好你的臉呢!”
赫連九無奈:“你真的要看?”
暮成雪點頭滿眼的期待看著他,赫連九一只手放在面具上正要揭開,突然馬車一陣顛簸,暮成雪和赫連九一起跌倒在車廂里,暮成雪在赫連九身上兩人雙唇緊貼,車廂里氣氛頓時曖昧起來,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辰王殿下,王府已經(jīng)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