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給長王府的小王爺安了個送死的活,但朝廷還是十分“體恤”的派了一支精銳隊伍跟隨付尋一同上山。
“王爺,前面就是嶺山了?!倍五\在馬車內提醒道。
“好?!备秾さ_口回復。
他撩開手側的馬車的小簾子,一陣風透過簾子吹了進來,撲向了他如玉般的臉龐,撩動了他眼眸上的綢帶子。
“王爺,小心著涼?!?p> 付尋微笑著放下簾子,“段錦,已經(jīng)七八月份了?!?p> “入伏了著涼了才最不好呢,還是小心些。”
“好。”他乖乖坐好,靠著軟墊瞇起來,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便安靜下來。
半個時辰后,馬車吁的一下停止了前行。
他靠著軟墊緩緩坐起身,“到了嗎?”聲音帶著一絲低沉的沙啞。
段錦熟練的跳下馬車,四處觀望了一下地勢,”王爺,到了。”
“好?!备秾し鲋嚤诖蛩愎碜叱鰜怼?p> 段錦趕忙趴在車簾前阻攔,“王爺,您不用出來,段錦帶著隊伍過去就行,不就是山匪嘛~”
她打趣的說道,實際她心里也在打鼓,沒有把握,這么說只不過想保證主子的安全。
但一切蒙不了王爺。
“你又在胡說,山匪最為強悍,況且我們對里面地形又不熟悉,貿然帶著隊伍闖進去豈不是正合了他們的心意?!?p> 付尋慢慢解釋,像是一點兒都不驚慌。
段錦一拍腦袋,“王爺,那我們該怎么辦?”
付尋轉著身子,然后朝向寨子的方向站定,他舉起右手,張開纖長的五指?!敖袢展蔚氖菛|風。”
段錦站在一旁看著王爺一個人在那做著奇怪的動作。
“王爺,您說什么呢?”刮東風,然后呢?她沒太聽明白,刮風和剿匪有什么聯(lián)系?
“宜火攻?!彼龘P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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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降臨。
寨子里的婚事并沒有尋常百姓家的這么規(guī)矩,唯一的喜慶的紅色也就門口地上鋪的一匹紅布和新娘一身紅妝。
院里搭起了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平常寨子里見不到的佳肴。
外面一幫弟兄們已然喝的盡興,各個滿面紅光。
一對新人也自然早早也被請入了房內。
房內燭光剪影晃動。
朋朋坐在床邊,身側坐著昨日白天見過一面的善蕭。
她端莊的坐在那里,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連指甲上都染上了鮮紅色的鳳尾花。
燭火又搖曳了一下。
房內無人開口。
朋朋坐在那兒抓耳撓腮,這夜該怎么過啊。。。她又不能真娶了蕭蕭這個黃花大閨女。
她悄悄起身趴到門口,盯著外面的酒席到底吃完了沒有。
若是吃完了,守衛(wèi)松懈了,那她便有機會悄悄溜走了。
“。。。相公?!贝查侥抢飩鱽碥奋芳氄Z。
朋朋后背一個激靈,“啊?”
“相公。”蕭蕭又軟軟的喚了一聲。
這酒席怎么還沒吃完啊,朋朋一邊眼巴巴的往外頭望著,一邊只得回床榻旁邊安撫蕭蕭。
“來了來了?!彼黄ü稍诖查缴献?,托腮數(shù)著時辰。
“相公,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早點歇息吧。”蕭蕭說著說著便伸手過來,想要握住朋朋的手。
朋朋慌張的連忙站起身,躲了過去。
“那個。。。蕭蕭啊,你餓嗎?”朋朋走到桌前,隨手抓起桌上的蘋果塞回善蕭的手中。
善蕭在紅蓋頭下噗嗤一笑,她將蘋果放到手邊的被褥上。
“相公,你能坐過來嗎?”
朋朋只得重新坐下。
“相公,奴家覺得這紅蓋頭沉悶的很,你能為奴家掀開嗎?”蕭蕭細聲細語一步步引導。
朋朋耳根子軟,一想也是,這么紅的蓋頭擋住視線,是不怎么舒服。
她抬手一把掀起了那塊紅蓋頭。
只見那蕭蕭紅唇欲滴,兩抹緋紅映著嬌羞,雙目好似含了水一般動人。
尋常男子若是看了,早該把持不住了。
可朋朋畢竟不是男子。
“這下不悶了吧?!彼龑⒛羌t蓋頭一甩,丟在地上。
蕭蕭也不奇怪,她雖待字閨中,可山寨里有的是有經(jīng)驗的婆娘,這兩日傳授了她許多,眼前的這位小郎君,可能還是不懂吧。
沒事兒,這種事,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懂就行。
她情動雙眸,“相公,你不覺得熱嗎?”
蕭蕭舉起皙白的手故作姿態(tài)在臉側扇了扇,又將自己的衣襟拉低了些。
朋朋聽了這話,熱嗎?好像是有點,可能是自己急的,這酒席幾時散?。?p> “相公,你看你都出汗了?!笔捠捝焓植亮瞬僚笈箢~頭上不存在的汗,然后順著臉頰擦到嘴唇。
她如蔥白的手指停在朋朋的粉唇上,輕輕的劃過。
這下看你怎么把持,蕭蕭眼神中閃過一絲把握。
誰知朋朋一下子被逗樂了,“哈哈哈,哎呀,蕭蕭,你別鬧,癢得很?!?p> 她一下子撇過頭去,還撓了幾下嘴唇。
這都不行嗎,蕭蕭攥緊被褥。
看來這小相公是榆木腦袋,不管了,今日自己反正是出嫁了,也要不得做姑娘時的矜持了。
蕭蕭堅決了眼神,她一把伸出手,捧住了朋朋的臉,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把親了上去。
朋朋瞪大眼睛,她只覺得有一雙柔軟的唇在她唇上細細碾過,想用力卻帶著一股羞色。
蕭蕭早已閉上了眼睛,如此羞澀之事,她做出來已經(jīng)是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了。
但下一秒她就被推了開來,倒在了被褥上。
她睜開眼睛,朋朋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唇邊還掛著幾絲晶瑩的口水。
蕭蕭此刻內心好似有什么東西被點燃。
一咬牙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她用力向朋朋撲了過去。
下一秒,哐當一下,朋朋的后腦勺砸到了床的一角。
還未叫出聲,她的相公一翻白眼便暈了過去。
“相公!相公!”蕭蕭撐著床榻從‘他’身上爬起來。
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泶蚨返穆曇簦骼邢嗯龅穆曇?,她從小在寨子里長大,這些聲音她是最熟悉不過的。
蕭蕭此刻顧不得朋朋,她拖著落地的紅色嫁衣跑到門口,打開一條小縫向外面窺去。
外頭早就是火海一片。平日寨子里的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遍地都是殘破。
打斗的人影中她瞧見她的哥哥正揮舞的砍刀有些費力的對敵。
“哥哥!”她焦急的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善守海往她這兒看去,一時間分了神,敵人長劍揮了過來也未曾看見。
一下就劃破了胸膛。
蕭蕭失聲捂住嘴,雙眼充滿著驚恐看著眼前的男人倏然倒下。
同時,那批敵人也注意到了這里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