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嘉獎長王府的圣旨一起下來的還有另外一份圣旨:嶺山山匪一應(yīng)人等三日后處斬。
付尋聽聞了圣旨倒也沒出什么聲,過了許久才說,“你說,她會來嗎?“
段錦愣了一下,“王爺,你是指那名逃掉。。。被放走的女子?”
付尋點點頭。
“屬下不知,興許會來吧,畢竟是全寨僅剩的人口?!岸五\猜測,“王爺,您為何會對那逃掉的囚犯如此感興趣?”
段錦看向王爺,此刻他的表情似乎是充滿了興趣的意味。
“本王想看看,這人有什么特別之處?”付尋道。
門外響起輕輕的扣門聲,聽著吵鬧聲付尋就知曉外面站的是誰。
“段錦,你先下去吧,這幾日派人去刑部大牢多轉(zhuǎn)轉(zhuǎn)。”他吩咐道。
段錦心領(lǐng)神會,應(yīng)了一聲便從后門離開。
門口兩人,“付尋怎么這么半天都不開門?。俊?p> “姑娘,是王爺!王爺!”一個聲音壓低了連忙規(guī)勸。
“王爺!你在嗎?”門外女子喊了一聲。
“姑娘,你小點聲!不要驚擾王爺!”那個聲音怕的要死。
付尋端了端坐姿,“進(jìn)?!?p> 門被興沖沖的打開。
“付。。。”流螢剛想開口,旁邊的蓉兒連忙咳了一聲。
“王爺,你在做什么呢?”剛說罷,蓉兒又咳了一聲。
“蓉兒,你要是感染了風(fēng)寒就趕緊找大夫治?!绷魑灥馈?p> 蓉兒:“。。。。。。?!迸疽撬懒艘惨欢ㄊ潜还媚锬銡馑赖?。
蓉兒默默退下,屋內(nèi)只留兩人。
“昨夜睡的可還好?”付尋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桌上點了點。
流螢眼神一閃,“睡的挺好的。王爺你睡的好嗎?”
她賊眉鼠眼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又想起清晨的近距離接觸,腦袋縮了縮。
“本王睡的也很好,許久沒有睡的這般好了。”他笑著開口。
“是嘛。。。。。。?!绷魑灨杏X自己的臉在發(fā)燙。
付尋見她不再做聲,便主動開口詢問,“今日來找本王是為了何事?”
流螢抬頭看了一眼,便糯糯的說,“流螢是想問自己的身世,王爺知曉多少?”
她說完可憐巴巴的抬頭看了一眼付尋。
“本王也不知道,之前只是一面之緣?!备秾さ?。
流螢哦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失望的意味。
“那。。。。。。王爺,早上聽你說清音寺的大師,那個大師發(fā)生了什么事?”流螢問。
早上聽到付尋這樣說的時候,自己不知道為何心咯噔了一下,好像積累在心里的那件大事就與這個有關(guān)。
付尋挑了挑眉,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宮闈之事,他也知甚少,若不是皇后排擠何道士非要從外頭請民間能人,或許這事自己根本就不會關(guān)注。
“宮里懷疑有邪祟之物,就請了民間的大師過去,如此而已。”付尋簡單解釋。
“真有邪祟存在嗎?”流螢問。
付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笑置之。
流螢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那既然沒有邪祟,請過來的大師會怎樣?”
“天子之心,難以揣測?!?p> 簡簡單單八個字卻像一塊大石頭壓向流螢的心,她抿了抿嘴便不再詢問。
流螢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希望自己趕緊把事情想起來,可是敲再多下,痛的也只是頭,記憶卻絲毫沒有想起。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她收起笑容,呆呆的往外面走去,屋內(nèi)之人也沒有阻攔。
“姑娘,你怎么了?”蓉兒候在門口,還打算調(diào)皮的嚇嚇姑娘,卻不想出來的時候這個表情。
“蓉兒,我難受?!彼舸舻耐胺健?p> 蓉兒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她聽其他下人說,流螢姑娘來王府的時候失去了記憶。
失去了記憶,的確很痛苦吧。
蓉兒悄悄拉緊姑娘的手,想用自己手心的溫暖給流螢姑娘一些溫暖和鼓勵。
流螢轉(zhuǎn)過頭朝她笑了一下,如春花般絢爛。
她一字一句說,“蓉兒,陪我去找記憶唄?!?p> “啊?姑娘你想去哪兒找?”蓉兒懵懵的詢問。
“上次來的那個胖大哥叫什么來著?”
“朱大夫?”
“對!咱們就去朱大夫那兒找!”
蓉兒:“。。。。。。?!敝齑蠓?,你可得小心,咱們姑娘要殺過來了。
*******
朱七七今日閉門不診,偌大的濟(jì)世堂,他一個人滴溜溜的四處轉(zhuǎn)著,打掃衛(wèi)生。
“砰”的一聲,大門被從外面踹開。
他頭也不抬一下便不客氣的趕人,“今日不開門,沒看到門上寫嗎?要看病找別的大夫去。”
“我這病,別的大夫也醫(yī)不好?!绷魑灳従忂M(jìn)門,身邊的蓉兒隨手將門合上,并同情的看了朱大夫一眼。
朱七七聽著聲音有點耳熟,他從二樓的走廊處往下看了一眼。
這不是前幾日長王府的那個女子嗎?雖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能讓王爺親自關(guān)心照料的自然在王府的地位不會低。
“哎喲,什么風(fēng)把姑娘您吹來了?”他嬉笑著抖著一身肉從樓上跑下來。
“自然是來看病的?!绷魑炘谀菃栐\臺前坐下。
朱七七愣了一下,小聲嘟囔著,“姑娘的病,小人前幾天不是診過了嘛?!?p> 聽到此話,流螢笑了笑。
“那朱大夫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嘛?!彼龑W(xué)著付尋的樣子坐在椅子上,莫得感情的開口。
朱七七撇了撇嘴,“離魂癥本就是難治好的?!?p> 流螢毫不掩飾的看向他,朱七七被看的一身一身的起雞皮疙瘩,“姑娘,我真沒騙您,離魂癥古書里都沒記載幾例,硬是讓小人治,太為難小人了吧?!?p> “朱大夫,我相信你的醫(yī)術(shù),我聽他們說,你是大軒的華佗在世?!绷魑為_始溜須拍馬,一張櫻桃小嘴嘚吧嘚吧把朱七七夸上了天。
“打住,打住,您這是在折煞小人,華佗大仙那是神仙般的人物,小人這輩子也比不上。”朱七七深知自己幾斤幾兩,若是真能治好,也不用在此浪費功夫。
“你真治不了?”流螢確認(rèn)。
“真治不了?!敝炱咂呃侠蠈崒嵉幕卮稹?p> “那你把那幾本古書拿出來,我自己來找解決的法子?!彼噶酥笗苌系囊欢哑婆f的冊子。
朱七七像是抓住什么一樣,“姑娘還會看醫(yī)書?”
流螢眨眨眼睛,“醫(yī)書很難看懂嗎?”
“枯燥、乏味、生僻,尋常人不會去看。”朱七七非常誠懇的回答。
“你先拿上來?!绷魑灤叽俚?。
朱七七連忙從架子上翻找起和離魂癥有關(guān)的古冊,一共三本,都是薄薄的頁數(shù),可見記載的也不多。
“有神氣不寧,每臥則魂魄飛揚,覺身在床而神魂離體,驚悸多魘,通夕不寐者,此名離魂癥。。。。。。。”流螢隨手翻開一本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她好看的眉頭微蹙,將那古冊丟到一邊,“這寫的也不是我啊,我可沒有每晚睡不著?!?p> “姑娘,話可不是這么說,這個癥狀嘛,是要結(jié)合起來看的,不信您看這本。”朱七七又拿了一本翻開來遞到她面前。
“年十六,許字巨族。而太乙日窘,女憂慮不食不寢,常臥目不瞑。。。。。。朱七七!這也不像??!”流螢讀了幾行,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胖大哥在騙自己。朱七七急了,“姑娘您往下看!看這兒!”他胖胖的手指戳著最底下一行字,“憶不起往事,如新生幼兒?!?p> 流螢略帶思索的點點頭?!澳欠ㄗ幽??”
朱七七苦著臉,“這古書都在這兒了,姑娘自己看嘛,確實是沒有?!?p> 流螢開始逐字閱讀,終于在一行小字處停住,“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她指著一行小字。
朱七七看向那行小字,“可激之?!彼樕兊暮芷婀?。
要說刺激一個人確實是一個法子,但這女子是長王府的人,他也不想如此冒險,若是出個什么差錯他也擔(dān)待不起,所以選擇了保守治療,多服用湯藥。
“姑娘當(dāng)真要用此法?”他開口詢問。
流螢點點頭,“書上寫的不會錯的,朱大夫,我相信你!”她拍了拍朱七七的肩膀。
“這激之的意思指用多種感覺刺激您,姑娘,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什么樣的場景能讓您心跳加速?”
朱七七此言一出,流螢的腦子里立馬就想到清晨她和付尋同窗共眠的情景。
氣氛陷入沉默,流螢的臉越來越紅。
看流螢半天不說話,朱七七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姑娘?”
“我知道了,謝謝朱大夫!”流螢笑瞇瞇的答謝,轉(zhuǎn)身拉著蓉兒一溜煙的跑開。
朱七七:“。。。。?!彼降字x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