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泛起光亮,浸潤天幕。
召旻一大早就起了,在客棧院子里練習功法,即使是跟著師叔出來歷練,功課也不能落下。
“啊~哈呼,小仙長,起來這么早啊?!鼻洮幋蛑罚坌殊斓膹姆块g出來就看到正在努力練習的召旻。
“卿瑤姑娘早啊,叫我召旻就好,你這樣叫我都不好意思了?!闭贂F這兩天被幾人一口一個仙長的叫得不好意思起來了。
“召旻,你跟姜仙長兩人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到東澤鎮(zhèn)的吧,看你們氣宇不凡,一定是名門仙師吧?!币浑p杏眼閃動,紅唇微勾,一抹難察覺的笑轉(zhuǎn)瞬而過。
“我是清浩宗弟子,我?guī)熥鹗乔搴谱谡崎T方清羽,正道第一仙師姜煜岑是我的師叔,我?guī)熥鸷蛶熓宥际欠浅A瞬黄鸬娜耍钦李I(lǐng)袖,我們清浩宗斬奸除惡,匡扶正義,是正道第一門派?!钡谝豢|晨光照進小院,明亮、燦爛。在召旻心里清浩宗是家,是路,是光,也是信仰。
卿瑤有些羨慕召旻,他的清浩宗是萬人敬仰的正道第一門派。那青丘呢,如今的青丘頹垣敗壁、聲名狼藉,但那也是她從小到大的家呀,污名會洗除,總有一天青丘會恢復往日盛名。
“卿瑤你呢?你是哪里人啊?”
“我……我本是東澤北邊鎮(zhèn)子的人,如今家道中落,四處流浪罷了。”陽光照來的地方是東邊,卿瑤望著穿透薄霧的光亮,眼中藏不住落寞。
“抱歉呀,我不該問這些的?!闭贂F從小生活在清浩宗沒有經(jīng)歷過世間百態(tài),卻也在卿瑤的神情中感同身受,跟其一同傷心起來。
“噗呲,哈哈,你怎么比我還傷心啊,我早習慣這些了。”卿瑤被召旻這孩子單純的模樣給逗笑了。
“我?guī)熥鹫f過,不管現(xiàn)在處境如何,看開一點,以后一定會好起來的。是真的,相信我?!闭贂F一直秉著師尊說的話都對的信念。
“哈哈哈,你師尊還說過這話的?”
“對呀,我?guī)熥鹪谟新闊┦聝旱臅r候經(jīng)常這樣說?!?p> “行了行了,我信了。對了,你們?yōu)槭裁磥頄|澤呀?而且我發(fā)現(xiàn)最近有好多修道之人來東澤?!?p> “因為異動呀,最近東邊異動涌現(xiàn)?!?p> “異動?”
“聽聞是與神族的神石有關(guān),前些日子神族丟失一塊神石,而東邊的異動也同時發(fā)生了,我是跟著師叔前來查看異動的?!?p> “是不是還有傳聞與那青丘九尾狐有關(guān)?聽說神石是九尾狐偷的,那些動靜也是她攪和出來的?!鼻洮幘o緊盯著召旻,說的話帶著試探的意味。
“我是有聽說青丘九尾與之有關(guān),但毫無證據(jù)前不能就此斷定,壞人需要嚴懲,但也不能冤枉好人?!?p> “可那九尾是妖啊?!甭曇糁胁刂[忍與無奈,冷冷清清的。
“就算是妖又怎樣,妖就一定會做壞事嗎?只聽傳聞就斷定,這樣是不公平的?!?p> 聽著召旻的話,卿瑤有點發(fā)愣,從前聽到人們說妖,兇惡殘忍,勾魂攝魄,人人得而誅之?,F(xiàn)今第一次有人說妖與人一樣,也應被允許有追求公平的權(quán)利,也需證據(jù)確鑿之時才能斷罪,而不是只因為是妖便有罪。
“師叔早!師叔你教我的道理,你看我說得對嗎?”看到有一人過來,召旻朝著那人行禮,立刻又像個想要獲得表揚的小孩一樣。
“嗯,你說得很好。人與妖都是這世間的生靈,善與惡不是通過種族來決定的。”著白衣之人徐徐走來,聲音清冷,語氣卻是肯定。
“姜仙長,早啊?!?p> “早?!?p> 姜煜岑來時,陽光已經(jīng)覆蓋半個小院,卿瑤伸手觸碰,指尖感受到了其帶來的溫度,很溫暖。
“謝謝你,姜煜岑?!鼻洮幍穆曇粜〉街挥兴约耗軌蚵犌?,但每個字都帶著溫度。
“你在說什么?”召旻聽見卿瑤小聲嘀咕了什么,伸出好奇的小腦袋。
“沒什么,就是說啊,召旻謝謝你教我這個道理呀?!?p> “也沒什么,都是師叔教我的?!?p> “好啦,你繼續(xù)練習,我去鎮(zhèn)上逛逛?!闭f罷便笑嘻嘻的往外走去。
看著卿瑤出去玩了,召旻也想去鎮(zhèn)上看看,轉(zhuǎn)頭用期待的小眼神看師叔。
“去吧?!苯厢盟麤]法。
“謝謝師叔?!钡玫皆士系恼贂F一溜煙就跑走了,院子里沒了人影卻還能聽到他的喊聲,“卿瑤,你等等我呀,我也想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