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是誰?(上)
燃燒著漆黑火焰的利爪刺穿了樓師傅的胸膛,男人貪婪的看著身下的樓師傅,那宛如硫酸一般的口水從他的嘴角滴落,將樓師傅僅剩的裝甲融化,顯然,男人此刻已經徹底的失去理智了,那來自于惡魔的獸性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內心。
“額啊啊啊啊?。?!”男人嘶吼著想要將樓師傅的胸膛撕開,然而,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剛剛還能觸碰到的樓師傅,此刻卻仿佛變成了幻影,男人的利爪從他的身體里穿過,隨后筆直的刺入了地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他壓在身下的樓師傅突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緩緩的舉起放在腰間的左手,露出了死死攥著的印章,而那正是男人平日里經常使用的那枚金蟬印章。
“嘿嘿嘿,你的力量果然很好用呢……”話音落下,樓師傅的身體化作了無數的光點飄散,緊接著,他手握利刃的出現在了不遠的地方“接下來,就讓我用你的力量來擊潰你吧!!”
說話間,樓師傅將那枚印章插入了驅動器的卡槽中,隨后用力的扣動扳機,金黃色的基因之力頓時流出,并漸漸地蔓延到了利刃以及樓師傅的身上。
伴隨著蟬鳴聲的響起,無數的光點猶如螢火蟲一般的浮現,黑紅色的裝甲再度將樓師傅的身軀覆蓋,金黃色的光芒化作圍巾纏繞在了他的脖子上,樓師傅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利刃,溫柔的撫摸著那在金色光芒中延伸出來的刀身。
那金色的光芒令男人不由自主的向著身后退去,他眼底的獸性也在此刻有了些許的消退,但不等他完全的清醒,那漆黑的鎖鏈便再度貫穿了他的身軀,黑袍人的虛影也隨之出現在了他的背后,閃爍著暗紅色光芒的右手壁筆直的刺入了男人的心臟,那殘缺的神殿浮現,一個個小人在其中生成。
“額啊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恢復的理智再度潰散,男人咆哮著朝樓師傅沖去,被鐵鏈鎖住的巨龍?zhí)撚俺霈F在他的身后,漆黑的烈焰從巨龍的口中噴出,將男人的身軀點燃。
樓師傅看著那宛如炮彈般沖來的男人,下意識的舉起利刃橫放在了身前。
砰!
……
與此同時,發(fā)現男人不見的阿基蕾拉此刻正獨自一人的走在街道上,她捧著當初從男人身上翻找出來的印章,雙目無神的朝著某個方向前進,而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在她的眼中,正有著不尋常的光芒在閃爍。
當然,正如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缺少令人作嘔的家伙,這不,幾個躲藏在陰暗小巷里的不良少年已經盯上了那好似夢游般的阿基蕾拉。
“喂!小姐,要不要跟我們去那邊玩一玩啊~”幾個不良將阿基蕾拉圍在中間,隨后那個看樣子應該是大哥的家伙走上前,一邊滿臉淫笑的說著一邊朝阿基蕾拉伸出了咸豬手。
似乎是聽到了那些不良的聲音,阿基蕾拉困惑的抬起頭,雖然她的目光是落在了那為首的黃毛身上,但在那雙空洞的眼中倒映出的卻是基夫的身影。
“變身……”沒有多余的廢話,阿基蕾拉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后她按動手中的印章,在瘋狂涌動的三色電流中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興許是那印章中的基因之力超出了阿基蕾拉的承受上限,她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身體的本能令她下意識的想要將印章拿開,但伴隨著基夫虛影的一閃而過,阿基蕾拉再度恢復了先前那夢游一般的狀態(tài)。
三色的電流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黑霧,伴隨著不知名猛獸的咆哮,阿基蕾拉消失在了黑霧中。
不良少年們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險,紛紛向著身后退去,然而,一條魚尾卻突兀的出現,并攔在了他們的退路之上,緊接著濃郁的黑霧散去,露出了那包裹著灰色盔甲的上半身,以及那用力張開仿佛是要將天空遮蔽的青色雙翼。
阿基蕾拉緩緩的睜開雙眼,最后的黑霧也隨之消散,露出了她那如同神像般的面容。
“好餓……”基夫那雌雄莫辨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緊接著暗紅色的光芒在她的眼底亮起。
“救……救命……救命?。。。?!”為首的黃毛被嚇的失聲大叫,一股騷味瞬間彌漫開來,順著味道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他被嚇得尿了褲子。
“好餓……”被基夫意識所占據的阿基蕾拉聽到聲音后將目光投向了黃毛,伴隨著那詭異的聲音響起,灰黑色的光線自她的眼中射出,癱坐在地的黃毛躲閃不及頓時被那光線變?yōu)榱耸?,而他的靈魂也化作食糧被基夫吃了下去。
其余的不良見狀頓時四散而逃,但很可惜,已經被激發(fā)出食欲的基夫顯然是不會放任他們逃走的,于是在如潮水般的灰黑色光芒中,不良們紛紛化作了石像,靈魂也被基夫當做零嘴吃了下去。
“好餓……”只是區(qū)區(qū)幾個不良,顯然無法滿足沉睡了上千年的基夫,但也許是附身的時間有限,因此基夫并沒有選擇去附近的市區(qū)狩獵,而是默默地解除了阿基蕾拉的變身。
黑霧伴隨著三色的電流涌現,那龐大的身軀漸漸縮小回了正常的體型,阿基蕾拉睜開她那空洞的雙眼,再度朝著先前的方向走去。
……
天臺上,男人的利爪再度貫穿了樓師傅的胸膛,黏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指尖緩緩滴落,但就在他準備將樓師傅徹底解決掉的時候,心臟處傳來的劇痛卻令他不得不停下了動作,身后的巨龍不甘的發(fā)出怒吼,但卻也只能在那狂風中漸漸消散。
男人跌坐在地,口中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他眼底的金色漸漸褪去,那覆蓋全身的鱗片也在不斷的掉落,漆黑的火焰在他的身前燃起,那已經有些褪色的古老契約從火中飛出,隨后在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汽笛聲中伸出鎖鏈將男人帶離了此地。
也許是因為事情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樓師傅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他愣在原地,隨后呆呆地看著男人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時,那籠罩著四周的黑暗突然如潮水般退去,手捧印章的阿基蕾拉緩緩的從樓梯間走了上來,她眼神空洞的望向四周,然而,無論是她還是基夫都沒能找到男人的蹤跡,于是感到困惑的她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站著發(fā)呆的樓師傅。
“他在哪……”阿基蕾拉的眼底閃爍起猩紅的光芒,緊接著基夫那雌雄難辨的聲音便在樓師傅的耳畔響起,而他的身影也在阿基蕾拉的背后若隱若現。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啊,鬼知道那家伙跑哪里……等等,你誰?。渴裁磿r候出現在這里的?。。俊睒菐煾迪乱庾R的回答道,然而,回答道一般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然而,阿基蕾拉卻并沒有要回答他的打算,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天臺。
樓師傅一臉懵的目送著阿基蕾拉消失在了樓梯間,他才剛剛拿起的利刃又一次的放了下去。
……
與此同時,那陷入昏迷之中的男人被那輛老式的綠皮火車拉到了某處未知的空間內,列車靜靜地懸停在半空中,敞開的車門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一般。
咔嚓!
突然,快門聲響起,伴隨著一陣刺眼的閃光燈,灰白色的影墻出現在了列車的附近,身穿黑色小西裝,打著粉紅色(某世界的破壞者:都說了是品紅?。。。。╊I帶的男人手拿粉色相機從影墻后走了出來,他看著自己剛剛拍到的照片,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又糊了啊……
“情況怎么樣了?那家伙還活著吧?”走進空無一人的車廂,王小明……不,門矢士抓著自己那略微有些凌亂的卷發(fā)仿佛是在跟什么人說話似得問到。
“嗶嗶……通信連接中……嗶嗶……檢測中……目標當前生命體征微弱……嗶嗶……警告!警告!……目標心率正在降低……請立馬進行救治……當前存活率為……0.01%”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門矢士的耳邊響起,隨后一張墨綠色的心電圖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看清上面內容的門矢士表情立馬的凝重了起來,他立馬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造型奇特的表盤,按動開關后放到了男人的胸口。
“zio-two??!”
伴隨著宏偉的嗓音響起,透明的鐘表在男人的上方浮現,緊接著,急促的嘀嗒聲響起,時針與分針向著逆時針方向快速的轉動,心電圖上那接近平行的線條再度有了些許的波動,雖然無法與正常人的彎曲幅度相比,但至少是保住了男人的性命。
門矢士見狀立馬拿起相機,對著男人按動了快門,伴隨著閃光燈的亮起,一張失真的照片被相機吐出,門矢士拿過照片高舉過頭,瞇著雙眼仔細的打量起了照片里的男人。
“果然,比原先的歷史,要融合的更加徹底了嗎?”門矢士說著放下了照片,隨后眼神復雜的看向了那昏迷不醒的男人的胸口,雖然肉眼看著沒有什么異常,但在那張緩慢飄落的照片上,這個位置顯示出的竟然是一座殘破的神殿“該死,那個家伙滲透的越來越厲害了,就連我和老魔王都已經快要阻擋不住他了,如果這個家伙又出了什么意外,恐怕騎士宇宙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說話的同時,門矢士將相機放下并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部略顯粉嫩的手機,
噗……
細不可聞的輕笑聲在門矢士的耳邊響起,他眉角跳動,隨后不滿的望向上方那個剛剛熄滅了指示燈的揚聲器。
“你是對我的品味有什么意見嗎?”說話間,一條粉紅色(某修卡大首領:勞資再說一遍,這TM是品紅!品紅?。?!)的腰帶出現在了門矢士的腰間,他一手握著手機,一手從腰側那乳白色的卡盒中抽出了一張卡片。
“嗶嗶……通信連接失……嗶嗶……警告!警告!……檢測到異常能量靠近……嗶嗶……根據列車行駛手冊第3條……列車即將發(fā)動……請所有乘務人員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請所有乘客系好安全帶……嗶嗶……”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說完,門矢士便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晃動,緊接著,他腳下的列車便加速向著前方駛去
……
“竟然又讓它給跑了……”而就在那輛老式綠皮火車開走沒多長時間,一道穿著黑袍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它剛剛??康奈恢茫瑏砣耸治找话言煨酮b獰的巨斧,臉上戴著如臉譜般的面具,一對野豬似的獠牙從面具兩側伸出“那個該死的叛徒?。 ?p> “早就說了讓我來,你非要逞能,現在好了吧,讓那個家伙跑掉了,看你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一道嬌小的身影伴隨著譏諷的話語出現在了黑袍人的身旁,而從聲音判斷,這位后來者應該是一位女性。
“哼!002,你不要以為你在老大那里得寵就可以對我們發(fā)號施令,你給我記住,在我們眼里,你不過就是個挑梁……噗!!”先來的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后來者一腳踢飛了出去,那宛如孩童般的小短腿緩緩放下,被稱作002的女人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你不會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們吧,下次要是再敢這樣跟我說話,可就不是斷掉幾根肋骨這么簡單的懲罰了哦~”002摘下兜帽,露出了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隨后她嫵媚的沖著被她打飛的黑袍人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個時空。
而目送著她離去的黑袍人則仿佛是死了一般的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
“又是那些家伙嗎……”門矢士用手扶住男人的身體,以防止他因為過快的車速而掉到地上,同時眼神冰冷的向著列車詢問道,不,與其說他是在詢問,不如說他只是為了確定下答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