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日張靈大鬧威劍坊時以為所有賊人被擒天之威轟死時,絲毫沒注意到還有一人從這溜走了。
那人便是偷偷跟來的客棧小二,也是金谷的小弟跟班——金三。色欲當(dāng)頭的金三在午后沒多少客人的時候,偷偷換裝溜出了客棧,計劃著想在這個長腿小美人上來一發(fā),當(dāng)他色急地趕到威劍坊時,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畫面,那他想要的美人如同天神一般站在威劍坊中央,隨手往天一招,烏云滾滾天降怒雷,頃刻間就把自己的賊人弟兄轟成塵埃。自己的老大——金谷,金山兩兄弟也沒幸免。
金三遠(yuǎn)處看到此景哪還有下面的興致,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慘叫出聲,雙腿一抖往褲襠一看,自己不爭氣的失禁了。金三平靜了好一會兒,確認(rèn)沒動靜了撥開草叢偷偷望去發(fā)現(xiàn)張靈已經(jīng)昏厥在了大坑中心,金三才撒起腿不顧狼狽趕緊跑離了此地。
蘭劍閣,位于赤鐵山主峰的半山腰沿山而建,由于是開國功臣之地,因此蘭劍閣在蘭州城威望極高。甚至于在太守不在時,蘭劍閣就是當(dāng)?shù)氐耐粱实邸?p> “殷二少,請你讓我見見閣主吧,他一定知道宸瑤叔伯的下落。我們離火門已經(jīng)贈與貴閣很多離火礦了,請您通融下吧”蘭劍閣大堂內(nèi),一個身穿楓紅色衣服,身帶一柄烏紅色長劍。烏發(fā)束著火紅的束帶。皮膚黝黑,英挺劍眉,眼如劍芒??∏蔚耐獗硐码y蓋住一絲火爆的脾氣,他說完便向口中的殷二少跪了下來。
殷二少是蘭劍閣閣主殷方華膝下之子殷智昊,與其他蘭劍閣愛好打鐵門人不同,他自小對金錢,算賬、買賣更有興趣,殷正華并沒有抵住他的興趣,畢竟天下商人皆為利往。自己培養(yǎng)一個賬房總比外人招一個賬房靠譜,長大后邊便作為了蘭劍閣的總管掌控著蘭劍閣所有的財政。殷智昊從小不做工的關(guān)系,長得白白凈凈也有著商人常有的一絲富態(tài)與在他面前跪下的男子有著天差地別。
“幕瀾別跪了,給了這么多東西不想見就算了,我們再去別處去看看吧?!迸c這名叫蘇幕瀾的男子更有差別的是他身旁的女子,一席白衣勝雪,帶著一柄白青色長劍。白發(fā)如霜,她鵝蛋臉,秀眉纖長,說話聲音輕柔又帶一絲空靈,神態(tài)冰冷但對眼前男子又有一絲柔情。仿佛如同雪山走出來的傾城美人,便是蘇幕瀾先前口中也是他的愛侶——段熠霜。
“哎呦,蘇幕瀾你別靠我這么近,本少爺都要被你熱死了。家父最近都說了他要做一把絕世神兵,這幾日是不會見客的?!币笾顷灰娞K幕瀾跪下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趕緊跳開,拿出娟帕擦了擦肥嘟嘟的脖子。
“可是,我在來的路上算命的跟我說今日在赤鐵山一定會有我想要的……”蘇幕瀾被段宸瑤拉起了身,一臉無助的說道。
“你咋這么一根筋呢,算命,那可是江湖騙術(shù)。罷了,也就你們這樣的島上山里人才會信了?!币笾顷蛔约鹤鎏珟熞紊虾攘艘豢诓?,絲毫沒有要招待客人的意思,暗示謝絕繼續(xù)拜訪。
“可是,我是看那有七個人給我一起算卦的,我看他們功力非凡,絕不是什么江湖騙子。”蘇幕瀾辯解了下,還是意圖想保留最后一分希望。
“七個人,那就七個人合起伙來騙你的唄,這年頭,學(xué)武練功不要錢的嗎?凡是都要錢啊,大俠,你以為大唐還是以物換物的交趾地界嗎?”殷智昊鄙夷地看了蘇幕瀾一眼,而后又色瞇瞇地打量起了身后的段熠霜?!澳銈€野人渾身火氣,竟有一冰山絕麗的良人為伴,如果讓她陪少爺我喝兩杯,去去火,我倒是可以去求求我家父看看。”
“你敢!”兩口子異口同聲,默契地持劍拿在身前。熱氣與冰氣同時爆發(fā),使蘭劍閣大堂一半寒冬一半酷暑。
殷智昊圓臉肥肉晃動,怒目而起,一拍桌子罵道:“媽的,真是島上來的野人連點(diǎn)做生意地規(guī)矩動不懂。要不是老爹吩咐過不要亂搞,我早就讓你們兩個陰陽兩隔了。來人!把這兩個野人連同他們送的東西給我扔出去!”
“報!”蘭劍閣的家仆剛要謝客,一門人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三少爺抬著二少爺您的一個親信馬上就要過來了,那親信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你稟報?!蹦情T人說完又靠近殷智昊耳邊低語了幾句。
殷智昊聽了門人的悄悄話,呆若木雞,“你說什么!威劍坊出事了?”
“啊哈,二哥。你瞧瞧我把誰帶來了,這廝走路不眨眼把我的馬兒給撞了自己還尿了褲子,哈哈哈。”隨著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蘭劍閣的老幺也是殷正華的三兒子殷智文抬著尿了褲子的親信走了進(jìn)來,親信不是別人,正是被張靈嚇尿了褲子的金三。殷智文長相與他二哥完全不相同,體格高大,身形健碩且粗礦,身后背著一把烏木楠弓,腰上戴著牛皮箭袋。一眼就讓人認(rèn)出此人是個狩獵好手,名字與本人天差地別,這是外人見到殷智文的第一印象。
原因很簡單,殷智文是殷正華的私生子,在蘭劍閣名望并不是很高。但殷智文絲毫不在乎這一點(diǎn),自己少年便癡迷狩獵,便向老爹討了一里小地帶了幾個親信做弓狩獵玩,久而久之便有了一外號叫做游俠殷三。
“三少爺你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有急事跟二少爺說呢?!币笾俏氖峙e著金三,金三像被嵌住的小狗一樣蹬著腿求饒著。
“哼,老三。你抓著我的人干什么,趕緊把他放下來。今日不去打獵,來大堂做甚?”殷智昊冷哼一聲,平日他就對這個忽然冒出的野種弟弟就很看不慣,還好他只愛好打獵對于家族之事毫不關(guān)心,雙方基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聽說近日有人贈了上等的礦石,叫什么什么離火礦是吧,好像可以助火兵刃,我就是來這拿幾斤?!币笾俏恼f罷,將金三一摔丟在了殷智昊面前。
“那離火礦觸之像火山巖漿,根本沒法碰,你自己最好多叫點(diǎn)人抬下去?!币笾顷粺o心搭理殷智文,豎起耳朵聽著金三的私語。
“那可怎么辦,今日我就帶了兩伙計……”殷智文轉(zhuǎn)到腦筋想想些法子,但常年狩獵的糙漢腦袋能想出什么辦法呢。
一旁的蘇幕瀾聽到這,知道這是個千載難得機(jī)會,便上前稽首道:“三少爺是要離火礦嗎,在下可以幫你?!?p> 殷智文上下打量了這忽然出現(xiàn)的陌生男子,問:“你這漢子跟旁邊這個白發(fā)女子是哪來的,我雖蘭劍閣來的少,但是人我還是認(rèn)得清的,是老爹請來的上賓嗎?你為什么要幫我?”
“若是你爹請來的上賓就好辦了?!碧K幕瀾自嘲地低語了句,接著回話:“在下是霜火島離火派門人蘇幕瀾,這位是我良人段熠霜,我們是為了尋熠霜她師伯而來,我近日聽一算命先生說赤鐵山附近必定有線索,所以特地帶了離火礦求見家父一面?!?p> “離火礦,離火派。敢情這離火礦是你們門派的特產(chǎn)是吧,”殷智文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你說來蘭劍閣尋人?那你找錯地方了,為何不來找本三爺我呢,三爺我游獵過赤鐵上各方山脈。別說一人,就是連那進(jìn)山偷情的婆娘的祖宗十八大都能給你翻出來?!?p> 蘇幕瀾大喜過望,重重一禮拜謝道:“多謝三爺,離火礦沒學(xué)過我派武功的不好拿取,三爺那離火礦我?guī)湍闼偷侥愕脑郝浒伞!?p> “哈哈,好說好說,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二位來我府上嘗嘗這赤鐵山野味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三少爺請?!?p> “請?!?p> 殷智文雖然在蘭劍閣里沒多少親信,那有也畢竟是自家的三少爺。家仆們看著三人遠(yuǎn)去也并沒有阻攔。于此同時,金三傳來的密保也對殷智昊講完了。
“你是老子我養(yǎng)的伙計全死關(guān)了?”
“是?!?p> “金谷,金山這兩個色鬼也死了?”
“是?!?p> “是被一個女子招來天雷全劈死的?”
“額……小人也不信,但小人懷疑那招是女子的畢生功力的一招了。那女子估計還在威劍坊躺著呢。”
“威劍坊里還有其他人嗎?”
“威劍坊還剩原來的威夫人還有幾個丫鬟被關(guān)起來了,若沒人去,她們都會遲早餓死?!?p> 殷智昊橫肉臉上堆起了淫蕩的笑容,“那幾個被玩膩的殘花敗柳不管了,你這個說的小美人老子倒是很有興趣調(diào)教一番,去去去,趕緊給爺備馬?!?p> “但是爺,最近幾日朝廷往蘭州派了好多巡使,說是要嚴(yán)查走私兵刃。我在路上碰到好多官兵了,現(xiàn)在天色已晚,出城的話……”金三有意警醒一下殷智昊。
“媽的,蘭州太守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在蘭州,爺就是王法?!币笾顷黄饺瞻响钁T了,絲毫不把朝廷官員放在心上,但轉(zhuǎn)念又想起閣主對他的囑托?!八懔?,美人多得是,這群伙計死人可不能露餡了。金三,你去備些柴火,越多越好,明日一早出城把威劍坊給我燒了?!?p> 而第二天一早,威劍坊最先來的不是金三或者殷智昊,而是帶著少許家仆的游俠殷三和蘇幕瀾段熠霜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