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男人得了趣兒
“太皇太后,皇后本該主后宮,如何能到皇極殿跟群臣同食,何況朝臣皆是外男,這皇上連這都不避諱了嗎?”貴妃起身對著太皇太后說。
“貴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吧,大周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要做什么,我一個老婆子也不好說話?!?p> “太皇太后,您是后宮第一人,皇上您不好約束,皇后您總要管管,她平日里小打小鬧地有違宮規(guī)且不說,如今連祖宗規(guī)矩也不顧了,連孔孟禮法也不顧了,您再不管管,這后宮還怎么過?”貴妃總是不依不饒的。
太皇太后一時沒有說話,只呵呵一笑,低頭抿了口茶。
容母已經(jīng)氣得臉色鐵青,只是人微言輕,也不敢公然跟貴妃叫板,只能憋著這口氣有些心口疼。
可是花其婉卻聽不下去了,起身給太皇太后和貴妃行禮,“娘娘這話有失偏頗,眾目睽睽,是皇上拉著皇后走的,皇后有什么辦法,難道皇后娘娘要抗旨嗎?”
“呵,韋閣老是皇上寵臣,閣老夫人說話就是底氣足啊,教訓(xùn)本宮也就罷了,倒是連太皇太后一起教訓(xùn)起來了!”
這話倒是貴妃的急智,花其婉的一聲“娘娘”是對著二人說的,貴妃這小辮子抓的倒及時。
貴妃的母親錢夫人,她一直覺得是容茵擋了她家姑娘的皇后路,看到皇后一家子就不痛快。如今看到自己閨女威風(fēng)八面地教訓(xùn)人,心里很是得意,是以,也不出言阻止,一味瞇著眼品茶,覺得喝到口里的茶水格外甜。
容母面上已經(jīng)露出焦急擔(dān)憂之色,花其婉倒也鎮(zhèn)定,再次行禮,“臣婦不敢,娘娘誤會臣婦了,臣婦只是在說事實(shí)罷了,若是言語冒犯了太皇太后和貴妃娘娘,請?zhí)侍筘?zé)罰,請貴妃責(zé)罰。”
“哪里就這么嚴(yán)重了,快起吧,哀家這里無妨。”太皇太后笑著說話。
“好了,大年初一,今兒要高興,有什么事情明兒再說也不遲,這里這么多的夫人,傳出去不好看?!钡洛鷾睾偷貏裰F妃,太皇太后都不怪罪花其婉,貴妃也不好越過太皇太后去,何況,那韋閣老到底是皇上的最信任的人。
“就是要讓所有的夫人看看,大周的皇后成何體統(tǒng)!”貴妃已經(jīng)氣得控制不住自己,她此時聽不進(jìn)德妃的話。
淑妃突然接口說:“是啊,皇上不是也說了嗎,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本宮也覺得皇后如此不妥?;噬显僭趺蠢ィ羰悄芤远Y規(guī)勸,皇上豈有不聽的?昔唐太宗大治天下,盛極一時,除了依靠手下的謀臣武將,長孫皇后賢淑溫良,時時規(guī)勸也至關(guān)重要,這不單成就了唐太宗,長孫皇后也因賢惠而名垂青史?!?p> 淑妃自懷孕來,貴妃一直很是照顧,雖說是皇上的旨意,可若是她有心為難,有的是機(jī)會和借口。故淑妃一則感念貴妃的好意,二則,她一直活得很暢意,想什么說什么,從不想壓抑自己,可懷孕讓她患得患失,心底明明不快,卻為了孩子拼命壓制。
壓得太久了,她也想痛快痛快,自己懷孕沒能得到皇上的青眼,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倒是能得此殊榮,憑什么呢?
德妃一直以為淑妃是個心思直率,言行簡單之人,可這話讓她對淑妃另眼相看,到底其父是一方軍政大員,家里出來的女子豈能單純?
淑妃的話有理有據(jù),比貴妃直著嗓子叫嚷可有力多了,傳揚(yáng)出去,皇后便是不賢惠,是要讓天下人詬病的。
只不過德妃一向穩(wěn)重,看透不說透,淑妃如何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也就只默默看著并不插言;再說,皇上捅的這個馬蜂窩有些大,不是她能解決得了的。
太皇太后一直低著頭喝茶,一副老婆子管不了事,聽之任之的模樣,花其婉看著太皇太后,知道今晚她是不打算管的,也是,一個沒有血緣的皇祖母,到底沒什么底氣。
花其婉還想為容茵據(jù)理力爭,被容母拉住了,“婉姐兒,夠了,讓她們說夠了也就消停了,你越是解釋,越發(fā)激得她們所有的人反擊,說出的話便會越發(fā)沒邊沒楞,到最后,茵兒沒有錯也錯了,因?yàn)楸娕y平?!?p> 大殿里的聲音剛剛?cè)趿艘恍?,李昭媛卻發(fā)了話,“貴妃娘娘,您還不知道的吧!”
李昭媛是二皇子的生母說,上次攛掇貴妃領(lǐng)養(yǎng)二皇子不成,一直心里記恨著,此時也不知道她要說些什么,所有的人都看向她,等著她說話。
李昭媛看到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也就不再吊著,抿嘴一笑接著說:“諸位想想,皇上為何突然要皇后到皇極殿用宴,難道皇上不知道祖宗規(guī)矩?不懂孔孟之禮?”
“為何?”貴妃問。
“娘娘,昨兒除夕,皇上宿在坤寧宮,今兒一早才走的,這男人嘛,得了趣兒,一時丟不開也是有的,貴妃何必計(jì)較呢!”
大殿里不單有夫人,還有很多云英未嫁的姑娘家,這男人得不得趣兒的話,有些不講究了。
“李昭媛,這是什么場合,說話要注意分寸!何況今兒是大年初一,更當(dāng)謹(jǐn)言慎行,而你卻滿嘴胡言亂語,皇后言語犯忌,皇上尚且下旨罰俸兩個月,這樣你便罰俸半年吧。”
貴妃本就氣憤,如今聽李昭媛說出此事,好比滾油釜中進(jìn)了水,濺出的烈油便噴到了李昭媛的身上。
李昭媛不忿,可看到貴妃已經(jīng)氣得臉紅脖子粗,她心里倒也痛快了些,便不再多言,默默看著貴妃如何收場。
錢夫人看到貴妃氣得狠了,也心疼閨女,便出言勸到:“娘娘息怒,值不當(dāng)跟那起子沒規(guī)沒矩專事狐媚的人較勁,自己氣出個好歹來不上算。今兒初一,太皇太后還坐在這里呢,時辰也差不多了,也該準(zhǔn)備著了?!?p> 也不知道錢夫人嘴里的“沒規(guī)沒矩專事狐媚”的人是指皇后,還是指李昭媛?
大家心里自發(fā)認(rèn)為是皇后,畢竟皇上才在坤寧宮得了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