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布猶豫著,顯然劉冒不讓他多嘴。
“呵呵,如果雷捕頭不方便說,那就不用為難了!”趙旭很是體諒地道。
想了一下,雷布還是道:“這其實是劉大人的想法,他認(rèn)為沈仲那兩個人的死,肯定是有人暗算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楚王!”
“所以,他覺得那個幕后的兇手,應(yīng)該是我們這些皇子?”
“是!”雷布老實地道。
趙旭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位劉府君辦案,的確不敢恭維,如果他有半點兒柴昭的本事,也許就不會自以為是了!”
“殿下也不能責(zé)怪劉大人的這樣想!因為有一個證人,趕巧地看到了一個人?!?p> “哦?是誰?”
雷布不想再隱瞞什么了,道:“那也是一個學(xué)子,與沈仲交好,兩個人同住一室,當(dāng)夜沈仲獨自往講明堂去溫習(xí)功課,時間很晚,還沒有回來,所以他去找沈仲,就在講明堂外的燈籠下,看到了一個身著黃衫的人一閃而沒了。那件黃衫他印象極其深刻,是明黃色的?!?p> “然后他進(jìn)入到了講明堂,就發(fā)現(xiàn)了沈仲和另一個人死在了里面?”
“對!”
“所以劉大人覺得,整個京城里,敢穿明黃色衣服的人,肯定是皇子?”
“是這樣!”
趙旭又笑了笑,再問:“燈籠下的光是暗弱的光,那個目擊者怎么可能看得清楚那個人定然穿得就是明黃色的衣衫呢?”
雷布道:“我也問了他這個問題,我還試過,有時候站在燈籠下,我穿著一件白衣,遠(yuǎn)遠(yuǎn)看起來也是接近黃的顏色!明黃色是鮮亮的,在晚上不可能看得出來!”
“那你們還相信他的話?”
雷布道:“畢竟這些日子里,你們這些皇子都在講明堂聽課,所有的學(xué)子都對你們這些皇子尤其觀注,對這些王爺?shù)姆椓巳挥谛模銈兇篌w上的穿著大同小異,所以即便看不清顏色,也記得那種衣服的特點!”
趙旭無言,皇子的服飾原本在宮里的時候,都差不多的,皇帝老爹是不允許自己的兒子穿什么奇裝異服的,便是連特殊的顏色都不允許,他認(rèn)為皇家子弟就應(yīng)該有皇家子弟的樣子,走出宮去,不能丟了皇家的顏面。
雖然各位王爺出宮后,皇帝老爹不會再管得那么寬了,而且每位王爺也不再是單一樣的服飾,但是當(dāng)他們要集體參加某個活動的時候,為了怕言官多事,所以都會不約而同地?fù)Q上入宮時的常服,比如這一次往汴京書院來聽課。
也就難怪在這些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們的眼里頭,所有的王爺皇子穿著打扮都一樣了。
“你們不覺得,一個王爺,親自跑到殺人現(xiàn)場來,這很反常嗎?”
雷布道:“這的確有些反常!”
既然是王爺,手下一定會有許多的家將,即便是最笨,也不會自己親自跑到殺人現(xiàn)場去。
雷布只得解釋著道:“劉大人說,就算是有人有意要借禍給哪個王爺,也要先把這些王爺查一遍,再作定論!”
趙旭點著頭,在沒有什么好的線索的情況下,劉冒此舉原本也是十分正常的。
“對了,昨天你可看到刁三的死,跟沈仲是不是一樣呢?”
“一模一樣!”雷布十分得肯定。
“哦?可曾查到什么毒?”
雷布搖了搖頭,如實地道:“刁三跟魯國公府的漣二公子小妾有關(guān)系,所以,開封縣令不讓我亂動尸體。不過,既然他們的死因都是一樣的,那也沒有什么好看的,我早就已經(jīng)看過了!”
“唐姑娘怎么說?”
“唐姑娘還想要看看死者的身體內(nèi)部的臟器,我?guī)搅宋覀冄瞄T的停尸房,還好,如今是大冬天,那味道并不是太濃?!?p> “她解剖了?”趙旭忍不住地問道。
雷布點了點頭,道:“她看了我給他提供的死者胃部的東西,又看了死者的身體和凝干的血,也沒有查出什么毒素來,最后在她的一致懇求之下,我同意她剖尸!”
一想到一個如花年紀(jì)的少女,竟然那么大膽地解剖尸體,管鵬便有些惡心了起來,經(jīng)不住地道:“哎喲,老九呀,你要是娶了她,還能吃下飯去嗎?”
“你胡說什么?”趙旭暴怒地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和唐姑娘只是朋友,她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才會對她如此關(guān)切,僅此而已,你以后再要這么胡說八道,當(dāng)心我不要你了,你有多遠(yuǎn)就給我滾出多遠(yuǎn)去!”
管鵬聳聳肩膀,無所謂地道:“你以為我愿意真得跟著你呀?跟著你就是倒霉,等我娶了你妹妹,我真得有多遠(yuǎn),就離你多遠(yuǎn)!”
聽著這兩個小子互相傷害,雷布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道:“要是九殿下沒有別的什么問題,那么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還沒有說唐姑娘解剖之后的結(jié)果呢?她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發(fā)現(xiàn)死者都是心臟附近血脈被堵,血管里有黑色的凝固物,所以才會令死者突然暴斃!”
“心肌梗塞!”趙旭忽然喊出了這個醫(yī)學(xué)名詞來!
“你說什么?什么心肌梗塞?”不僅是雷布,連管鵬也莫名其妙。
“這是一種能夠致人快速死亡的極其危險的一種??!”趙旭向兩個人解釋著:“不過,這種病一般都出現(xiàn)在老年人的身上,那么年輕,除非是先天的,怎么可能會得這種病呢?”
“你是說,這三個人都死于心肌梗塞?”雷布忙問著。
趙旭點著頭,跟著解釋:“如果有先天的心疾,也不會活得長久,他的嘴唇肯定是紫色的!但是,沈仲和刁老三看不去不像是有先天心疾的人,因為他們都很健壯,而且臉色紅潤,嘴唇并不發(fā)紫。”
管鵬道:“會不會是傳染病呀?”
“不是!”趙旭肯定地道:“這種病不可能傳染的!”說到這里,只得給他們作著解釋:“就是心臟里有一根主要的血管被堵了,血流不過去,造成了心臟停止跳動,進(jìn)而死亡!”
“堵血管?”管鵬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天雷咒?”
雷布也驀然一驚,經(jīng)不住地點起了頭來:“是啦,要是能夠做到九殿下所說的本事,也只有會天雷咒的人了!看來,兇手一定是他了!”
趙旭卻是莫名其妙,到此時他還不知道什么是天雷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