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真怪啊
“真怪啊?!?p> 很快幾天時間過去了。
青年沒有了最初得知消息時的欣喜若狂。
他倚靠在他自己宮殿的殿門前,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語道:
“真怪啊。”
等了這么久,怎么那座宮殿還是沒有反應?
它不是早就應該按捺不住對于血肉之軀的渴望,將那個擁有返祖血脈的陸地人族拆吃入腹了嗎?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然而他不知道,正是那天,那人告訴他的確認風銘月可以作為一個有效獻祭品的依據(jù)——
她身上那股悠久濃厚的高貴氣息,
讓宮殿遲遲不敢對她下手。
野獸的本能,就是趨利避害,
而成精不知道多少年的宮殿,
也早就懂得了這個道理。
雖然很饞,但那股子高貴氣息,卻讓宮殿束手束腳的害怕極了,生怕張嘴下去咬到一塊硬骨頭,不僅沒吃著肉,還崩掉了一嘴的利齒和獠牙。
“不行,我等不了了。”
青年從倚墻斜靠的姿態(tài)中出來,一下子站的筆直。
他的聲音有些迫不及待,
他走向了,那座青色宮殿。
來到宮殿前,他口中念起晦澀難懂的咒語,一會,青色宮殿上方便飄起了一團黑霧,黑霧逐漸凝實,成了一道張牙舞爪的野獸虛影。
它不僅張牙舞爪,而且還很痛苦,它被擠壓著,被咒語攝取著力量。
它在低吟,它在哀嚎,它在渴望。
“力量……”
野獸虛影口中嗚咽不清道。
風銘月原本睡的正沉,一下子被凍的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
所以,終于要對她下手了嗎?
風銘月左手混元鼎,右手混元鑰,
坐在自己的床上,
表情放松,看起來無比愜意。
“笨球,你說,這次那冰涼的玩意是什么東西?”
“應該不是魔族。”
“那你說是什么?”
“我不知道。”
“哦,那等等看吧?!?p> “笨球,我是不是飛起來了?”
“好像……是!宿主你怎么飛起來了?”
“不對,是你的床飛起來了!”
風銘月:“???”
怪不得飛的有點晃,
顛的她心里煩的慌。
很快,這床晃的更厲害了。
這張大床像是一個被發(fā)狂媽媽上下左右瘋狂推著搖晃的吊繩搖籃,讓在上面坐著的風銘月感覺酸爽無比。
“喂,要干什么就快點啊,丫的施法前搖這么長,你是有貓餅嗎?”
風銘月對著空氣喊起來,
她有點不耐煩了。
“不然你就搖慢點,再配點搖籃曲,讓我躺的舒服點?!?p> 大床動作有著短暫的滯停,似乎操縱著它的人正在思考。
風銘月不禁懷疑那暗中的家伙真打算聽她的話。
下一刻,她一雙動人的桃花眼猛然瞪大。
因為大床開始緩慢的搖擺起來,像是有一位溫柔的母親在輕推著,周圍還回蕩起似是呢喃似是輕哼的舒緩歌聲,正是風銘月心里想著的搖籃曲。
臥槽,真的?
這也太好說話了?。?p> 風銘月?lián)Q了個姿勢,側(cè)躺在大床上,享受著N久沒聽過的搖籃曲,和N久沒有躺過的“搖籃”,等待著暗中之人的下一步動作。
漸漸的,風銘月陷入了恍惚,她看見一個張開懷抱的中年男子向她走來。
“……爸爸?”
風銘月下意識張開雙臂迎了上去,此時她好像很小,很小,大概才到那中年男子大腿位置,走路也還搖搖晃晃的。
爸爸,真的要抱她嗎?
爸爸……
好像從來沒有抱過她呢……
每次看到別的小朋友有爸爸抱著,舉高高時,她都是很羨慕的。
開始,她也想過讓自己的爸爸也抱抱她,但后來,也就不想了。
因為,想也沒用,還不如不想。
他從不怎么理她,也不和她笑鬧。
他們之間關(guān)系疏遠的像是一對熟悉的陌生人,而不是一對父女。
話不投機三句多。
她
風銘月三句就能和他吵起來。
看著中年男子和藹可親的笑容,她更加恍惚了,繼續(xù)微微往前踏出一腳。
笨球看見一滴滴黑色緩緩從天花板上滴落在大床上,似實質(zhì)又似液體,像是臘月里從屋檐開始逐漸長長的冰溜子,凝聚成一道黑色猛獸虛影。
就安靜的盤臥在大床另一邊,也沒有動彈。
而再調(diào)轉(zhuǎn)目光一瞥旁邊,差點把笨球給嚇飛了,
宿主她,睡著了?
現(xiàn)在這種時候她也能睡的著?
笨球猛的一個躍起,而后種種壓到風銘月肚子上。
“嗯……”風銘月沒醒,卻悶哼了一聲。
而在夢里,原本和諧的父女相處景象則變成了……
嗯,父見女未亡,一腳踹翻了。
風銘月一臉懵逼的,被上一刻還張開雙臂,滿臉慈愛的風父給一腳踹到肚子上,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而后重重落在地上。
風銘月捂著發(fā)痛的肚子一臉深痛惡絕道:
“wqnmd!老娘就知道是騙我的,從小就不理我,把我媽間接害死,又默許我哥把我害死,怎么可能突然就對我這么溫柔!”
下一刻,她奮力運起靈力,而后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到“風父”面門上。
這次沒有了那種自己還小的錯覺感,像是自己已經(jīng)變回了正常體型的少女。
因為視野變高了。
“呼~”
真爽。
風銘月深呼一口氣,早想揍他了。
可惜她死了,也打不到真的了。
笨球:“?”
宿主夢游了?
因為在它的看來,風銘月閉著眼,站起身,飛起一腳,將那猛獸虛影的面門都給踹變形了。
猛獸虛影一陣抽搐,而后緩緩恢復正常。
“?。?##@#”
它嘰里咕嚕的念了一串咒語,而后再次趴下。
風銘月在夢里閉上眼睛,又搖搖頭,她總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這是哪里?
剛才她在做什么來著?
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笨球?”
風銘月輕喚一聲,而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笨球……
消失了?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嘶,臉好疼,火辣辣的疼,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笨球坐在風銘月脖子那里,金色球身延伸出兩只手臂,不住往風銘月臉上抽打著。
“醒醒啊,宿主你在做什么美夢呢,快起來,那家伙,看起來好危險,快別睡了,起來??!”
黑色猛獸虛影看不見笨球。
他只知道,風銘月很痛苦,她在掙扎,下意識的試圖從他制造的幻境之中清醒過來。
尋常人類,貪婪的緊,若是做著美夢,便沉淪其中,不肯出來,直到被他吸盡血肉,臨死之前才會回神,下意識的試圖在幻境之中掙扎。
這個人類,果然不簡單。
看來,要使出看家本領(lǐng),更加慎重的對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