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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得自在

第八章 文試

終得自在 康家老小 2349 2020-10-05 06:35:31

  不幾日,隨著一聲聲哀樂的響起,老城主的下葬的儀式正式開始。西山落殘陽,蒼白雙鬢染。眾人看見老城主的棺槨緩緩下葬,有的悲痛爾,有的含淚爾,有的默然爾。

  哀樂繚繞眾人已散去,冷凌宇和妻兒回到了自己的莊上。主意已定的冷凌宇拿起筆來給新城主寫了一份卸職書。在這暗流涌動的王城他決定辭去自己堡主之位。一心照顧自己的天兒和體弱的妻子。

  冷凌宇卸任的消息很快被傳開新城主雖登門挽留,作為主意以定的冷凌宇早已厭倦了權(quán)利的斗爭。最終被賜予了些金銀。成為王城里的閑人。

  不知不覺中四年已過,在冷凌宇細心的教導(dǎo)下天生已經(jīng)將作為冷家的絕學(xué)蚩尤魔體早已初成。同時通途了許多書籍。作為四年一度的傳承大會就要開始了。

  本次大會分為文試、武試以及對戰(zhàn)三場,沒有先后順序,每年臨時決定。今年大會首先舉行的是文試,五天前規(guī)程出來后。

  文試將在昭文殿舉行,在開始之前還有些時間。今年來參加大會的強敵太多,還有一些高手用別的身份報名,或者此時正隱藏某些勢力當(dāng)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青年才俊的到來,時間繼續(xù)流逝,隨著昭文殿深處傳來一聲清脆的鐘鳴,文試正式開始。

  數(shù)百名年輕男女站在昭文殿前,晨風(fēng)吹拂著他們的衣袂,朝陽照著他們青春的臉。各宗派的長輩,都已經(jīng)離開,只剩下他們自己,可以在很多人的臉上清晰地看到緊張二字。在一旁的冷凌宇對天生說“無需緊張,平心而論就行?!比龍隹荚囀沁B著的,文試之后馬上就是武試,文試成績再好,過不了武試那關(guān),就登不了對戰(zhàn)場,最終沒有任何成績?!?p>  天生點點頭,第二道鐘聲響起,考生入場昭文殿極大,數(shù)十道門同時開啟數(shù)百名年輕人魚貫而入,不知道稍后誰會化身為龍,誰會游進成龍的漁簍,又是誰會凄慘地被鷹隼從水里叼走。

  靜音陣開啟,昭文殿自帶的避風(fēng)廊垂下帷幕,只有清光可以入殿,風(fēng)雨與嘈雜的躁音都不能。

  殿內(nèi)地面極闊,擺著數(shù)百張席案,依然不顯擁擠,很是清曠,每張桌案之間隔得極遠,即便洗髓之后目力再好,也很難不動聲色偷窺臨桌的答案,更不要說場間至少還有二十余名身懷絕技的教士不停巡示

  教士分發(fā)題卷,考生們開始翻閱,嘩嘩紙聲響起,匯在一處,仿佛一場大雨落下。

  有人沒有翻閱題卷,而是開始磨墨靜心,有人則是百無聊賴地發(fā)呆有人則是閉著眼睛開始養(yǎng)神有人則是該做什么做什么,想翻卷子看兩眼就看兩眼,想磨墨就磨墨,想看看自己感興趣的人就看看,想閉眼養(yǎng)神就閉眼,覺得有些渴便伸手向教習(xí)向茶水,覺得有些困就揉揉眼睛,就像今天只是尋常的每一天,不刻意平靜才是真正的平靜,才代表著自信。

  第三道鐘聲響起,考生開始動筆。

  天生提筆,未落卷,看著卷上那些墨字,沉默了會兒筆在雪白的紙上行走,就像人在沙漠里行走,時而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時而無聲無息。

  昭文殿里仿佛瞬間多了很多棵桑樹,養(yǎng)了很多蠶。

  天生握著筆,認真地解答著卷上的問題,他的筆在卷上未走龍蛇,認真地寫著,一筆一畫,認真到甚至有些拘謹。

  因為拘謹,看著便有些緊張,實際上他的心神很放松,自幼讀過的無數(shù)文章,像風(fēng)里的落葉,在他的腦海里不停掠過,看著題目,他便從落葉里輕輕摘下一片,照著抄寫便是,哪里需要做長時間的思考——需要思考才能得出結(jié)論的題目,暫時還沒有出現(xiàn),已見的數(shù)張試卷里,還沒有超出自己熟讀的知識考核,出題目的教士,暫時也還沒有展現(xiàn)出超過無數(shù)前賢的智慧。

  昭文殿內(nèi)一片安靜,只能聽到翻閱試卷和書寫的聲音,偶爾會聽到一兩聲咳嗽,那代表著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有人提前交卷。最先交卷的人,正是一名單衣少年。那少年連卷子都沒有看,更準確地說,當(dāng)題卷剛剛被發(fā)到他的桌子上,他便起身,拿著題卷向主考官的位置走去。

  那少年走到主考官的座席前,將題卷放到桌上。

  那疊厚厚的題卷,自然是空白的。一名教士打破沉默,寒聲說道:“你確認要交卷?”

  那少年容貌清秀,最大的特點便是一雙眉毛很細,很平,看著就像是一條直線,偏偏并不難看,只是顯得有些冷漠。

  聽著那名教士問話,少年的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問道:“不行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細眉微微挑起,顯得有些厭煩,似乎非常不喜歡和人進行交談。

  他的聲音淡的像冰,語調(diào)平的像荒野,語速很慢,就像是一個字的一個字地往外蹦,就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一般。

  那名教士微微皺眉,有些不悅說道:“按照文試的規(guī)矩,提前交卷自然是可以的,不過……”

  沒有等教士把話說完,那名少年說道:“我交卷?!?p>  語速依然很慢,語調(diào)依然很平,情緒依然很冷,表達的意思很清楚,意愿很堅定,那就是,沒有什么不過。

  那名教士看了眼空白的題卷,不再多說什么。另一名主考官厲聲訓(xùn)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不了二甲,但凡有些羞恥心,也應(yīng)該感到慚愧,居然還表現(xiàn)的如此得意,真不知道你的師長是怎么教的你!”

  那少年依然面無表情,沒有回答這句話。

  他沒有師長,他來參加大朝試,只是為了參加對戰(zhàn),他要打敗所有人,,自己才是最強的,至于文試首名,他根本不在乎。稍后,有人帶著少年離開昭文殿,去武試的場地。

  殿內(nèi)數(shù)百名考生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眼神有些復(fù)雜半個時辰后,陸續(xù)有考生交卷。

  那些考生被官員帶離昭文殿,沿著宮里的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便來到了武試的場所——朝陽園。

  朝陽園是文軒殿東面一大片園林,春和景明之時,無數(shù)片草地綠的如茵如海,無數(shù)樹木帶著幽幽森意,晨聞鳥鳴,暮觀曲水,風(fēng)景極為美麗,此時寒冬剛過,春意初至,草地微黃,但景致依然很是迷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安靜的昭文殿里響起衣袂與桌椅磨擦的聲音,議論聲與隱隱的躁動,再也無法壓抑,從偏東面的位置響起。天生結(jié)束了答題,站起身來。

  幾乎同時,西面也傳來桌椅挪動的聲音,整理題卷的聲音。

  人們向那邊望去,只見一名滿身書香氣的考生把題卷抱在懷里,正準備交卷。

  安靜重新降臨殿間。那名書生和天生隔著十余丈的距離,靜靜對視,然后微微躬身行禮。

  從鐘聲響起,他們第一次看見彼此,文試就此結(jié)束,昭文殿外的靜音大陣撤去,如浪般的聲音涌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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