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自救!
“和以前一樣,還是又高又帥”
看著鏡子里的俊俏青年,魏剛心中的怒氣散去不少。
魏剛也沒想到,一次普普通通的午覺,讓他穿越了。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系統(tǒng),唯一的金手指也只不過是豐富的三國游戲經(jīng)驗和那非常業(yè)余的歷史知識。
被魏剛穿越的這個原主,同樣叫魏剛。
搜索原主的記憶,魏剛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東漢末年,軍閥呂布是他的姑父。
呂布可是個大名人,被后人稱為三國第一猛將,他也是才高德薄的典型,連續(xù)殺死了兩任直屬領(lǐng)導(dǎo),而且,被他殺死的兩任領(lǐng)導(dǎo),恰恰是最信任他,對他最好的兩人。
為此,魏剛一直看不起猛將兄的為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讓他陰差陽錯成為了猛將兄的侄兒。
一個現(xiàn)代人,突然穿越到了古代,除了驚慌失措之外,更多的是興奮。
親身經(jīng)歷比看電影精彩的多,三國時代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
在隨從的陪伴下,魏剛騎上馬,進入城中。
走在街道上,一種歷史的厚重感撲面而來,這里沒有車水馬龍,沒有燈紅酒綠。
魏剛感覺自己正身處在攝影棚中。
除了身著漢服的士人,粗布短衣的平民,還有不少遍身戎裝的將士。
城中四處都是歷經(jīng)戰(zhàn)火的痕跡。
魏剛也曾遇過幾次盤查,隨從出面證明身份,擺平了這些麻煩。
路邊有一些行商,售賣小玩意,對魏剛來說,這些東西可是古董,他嘗試著買了幾樣。
買完東西,魏剛讓隨從付錢,但老板看出了魏剛的身份,根本不敢要錢。
魏剛不得不強令隨從把錢扔在攤前。
有了這個小插曲,魏剛失去了游玩的興致,路邊的景色也變得枯燥乏味,原本的三分熱度消失了。
沒有電視,沒有現(xiàn)代化娛樂設(shè)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魏剛覺得心靈和肉體都很空虛。
身邊的隨從倒是對自己百依百順,唯唯諾諾。
但魏剛明白,對方永遠不可能成為自己的朋友,兩人更多的是一種主仆情誼。
簡單聊了幾句,除了身份帶來的溝通差距,兩個人的成長經(jīng)歷和三觀都不一樣,魏剛根本提不起聊天的興致。
玩夠之后,自然就想回家。
睡覺是最簡單的嘗試,醒來之后,魏剛依舊留在東漢末年。
躲開隨從,翻墻出府。
魏剛想了很多辦法,他請人打暈過自己,還嘗試過跳入河中,試圖在沖擊中昏迷過去,但他的嘗試是徒勞的。
在一些熱心人的呼喊聲中,魏剛被過路的士兵救起。
魏剛被當成了跳水輕生的人,被士兵盤問身份的時候,他丟不起人,編了個假名,找了個機會溜了。
除了尋死,所有可以昏迷或者帶來痛感刺激的辦法,他都嘗試過了。
魏剛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回歸的可能,真的去死。
一旦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下了地獄,那魏剛找誰說理去?
既來之,則安之!
來到了這個亂世,魏剛不求大富大貴,也不想人前顯圣,他只想長命百歲的活下去。
命運也沒有很過分,給了魏剛特殊照顧,讓他有了一個有權(quán)有勢還能打的姑夫,魏剛至少不用為了生計奔走。
比起同時代那無數(shù)‘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底層百姓更幸福。
擺正心態(tài),魏剛仔細翻看原主的記憶。
因為有《三國演義》這本名著做基礎(chǔ),他很快理清了處境。
就在魏剛穿越的前一天,呂布奪取了下邳城。
知道歷史走向,魏剛再次感慨起命運無常,他穿越的時機非常不好。
呂布集團從‘討伐董卓’時開始,活躍在歷史舞臺上,雖然混的不好,但是,不論多么慘,他們都能東山再起。
只不過,在徐州,呂布集團走到了終點。
如果時間再退回去一段,讓魏剛回到呂布與曹操爭奪兗州的時候。
那時呂布集團能打的牌更多,魏剛也可以有更多準備時間。
既然知道呂布集團覆滅在即,作為一個聰明又識時務(wù)的現(xiàn)代人,魏剛可沒有必要和呂布集團共存亡。
畢竟,呂布是原主的姑父,不是自己的。
既然準備要與呂布集團脫離關(guān)系,那么,魏剛需要仔細研究逃脫路線,做好逃跑準備。
獲得路費倒是不難,自己可以回家一趟,從家里拿點出來,但是,往哪里逃,一定要仔細謀劃。
魏剛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學(xué)生時代不好好學(xué)習(xí),在打游戲中虛度光陰的經(jīng)歷。
歷史知識淺薄,也就算了,魏剛的地理知識同樣匱乏。
他只知道北方即將大戰(zhàn),自己應(yīng)該往南跑。
知道自己可以逃到江東,茍活到晉滅吳;可以逃到四川,或許還能娶上一名川妹子。
但他不明白自己應(yīng)該怎么跑。
魏剛并不擔心自己的生存問題,自己擁有遠超時代的知識,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度精彩一生。
魏剛想的越多,越覺得辦法可行,想著想著,他餓了。
來到一個餛飩攤前,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要了一碗餛飩。
老板盛餛飩的時候,他聽見了食客的議論聲。
“子通,你剛從西邊回來,中原那邊最近有什么大事?”
“沒什么大事,就是天子?xùn)|歸了,車駕準備回洛陽。”
“天子?xùn)|歸可是大事啊?!?p> “你可拉倒吧,你沒去過西邊,可能沒有直觀感受,兗州之戰(zhàn)剛結(jié)束,百姓流離失所,易子相識的人間慘狀,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這些東西,你沒有親眼見證,但我卻看到了,獻帝貴為天子,為這世間做過什么?”
魏剛看向了說話的兩人,這兩人都很年輕,其中一人慷慨激昂,另一個人卻小心翼翼,眼光四處打量著。
魏剛有意低下頭,聚精會神聽著兩人談話。
表字季弼的青年有意壓低聲音,“子通慎言,慎言啊。”
子通卻不以為意,“沒什么可怕的,我也不過是爛命一條,大丈夫既不能兼濟天下,又不能建功立業(yè),我發(fā)幾句牢騷怎么了,再說了,現(xiàn)在群雄割據(jù),四處混戰(zhàn),又有誰真的把天子詔書當回事?”
季弼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也別這么悲觀,這天下還是有凈土的,北方確實亂成了一團,但南方卻較為穩(wěn)定,子通你心情不好,愚兄陪你南下游歷一番,放松心情,等咱們重新回到徐州,估計這戰(zhàn)亂也該結(jié)束了?!?p> 子通嘆了口氣,“季弼,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袁術(shù)派出部將正在攻略江東,那位青年將軍不僅驍勇,而且手段殘酷,正在江東大殺特殺,人送外號小霸王,咱們?nèi)ソ瓥|,那是嫌自己的命不夠長吧?!?p> 老板把餛飩端到了魏剛的面前,看著面前熱騰騰的餛飩,魏剛突然覺得自己失去了胃口。
那位叫子通的青年簡直就是個憤青,“季弼,我哪也不去了,我就要留在這徐州,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凈土了,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家里。”
一陣沉默之后,子通繼續(xù)說道:“徐州雖然發(fā)生了黃巾匪患,但陶使君輕松平定叛亂,我原以為戰(zhàn)亂就這么平息了,一切都會如常,沒想到,曹操以報仇的名義侵犯我徐州,殺人奪地,好不容易等到了仁義的劉使君,呂布這廝又偷襲了下邳,這呂布必然……”
季弼連連出聲制止,“子通,慎言,慎言啊”
子通嘆了口氣,“不吐不快啊,董卓禍亂天下,呂布是董卓的親信,想必沒少作惡,兗州之戰(zhàn)的慘劇持續(xù)到了今天,他呂布也要負極大的責任,我渙聽說,這呂布軍團雖然能打,但軍紀渙散,劫掠凌虐更是常態(tài),有他統(tǒng)治徐州,我們還能有好嗎?”
子通的話吸引了很多食客的目光,叫季弼的青年迅速向老板結(jié)清飯錢,拉著子通離開了。
魏剛胡亂扒了幾口餛飩。
兩名男子的對話,讓他失去了胃口。
猶豫了很久,他才終于下定決心。
不逃了,也不躲了,他要直面這個亂世。
讀再多歷史,玩再多游戲,也很難對人間疾苦感同身受。
呂布集團口碑不佳,相信傳聞只是一部分原因,在呂布的管理下,這支部隊的軍紀只怕確實有點問題。
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黎民百姓依舊會遭受兵災(zāi)。
如果魏剛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他沒有任何影響力,那他確實可以袖手旁觀。
但是,呂布是自己的姑父,自己可以竭盡全力去勸諫。
放任兇手舉起屠刀,和兇手沒有什么區(qū)別。
既然已經(jīng)穿越過來了,那自己就應(yīng)該為這個世界做點什么。
再說了,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向姑父提一些建議,這又不需要自己拋頭顱,灑熱血。
魏剛一向意志堅定,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不再遲疑。
他的胃口一下子變好了,大口大口吃掉面前的餛飩。
放好碗筷,魏剛看向老板,豪氣十足的喊道:“老板,結(jié)賬”
看著面前走過來的老板,魏剛摸了摸口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帶錢。
?。╬s:表字就是小名,入鄉(xiāng)隨俗嘛。
雖然寫的三國,但我盡量用白話的方式講故事,希望書友們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