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承載體
“司維教授？你是在等我嗎？”走出尼德霍格的房間，尤金便看見司維靠在墻壁發(fā)呆，似乎是在等著自己。
司維點了點頭，“是的，有一些問題想要咨詢一下，我覺得這個問題靠我自己應(yīng)該是思考不出來了，還是需要別人幫我理一下思緒?！?p> “很榮幸能被如此信賴，”尤金道，“那是什么樣的問題難住了司維教授呢？”
略微措辭，司維問道：“你覺得就表面上看起來，我和尼德霍格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嗎？”
尤金對這個問題感到了疑惑，“為什么要這么問？我覺得在公寓里，你和尼德霍格先生的感情是最好的了！”
感情最好的……
司維并不覺得尼德霍格會僅僅因為自己取代了司維教授，頂著一樣的皮囊，它就會給自己一定的優(yōu)待。不過這一點也很難確認，畢竟當尼德霍格會像人類一樣思考言語時，它的想法就已經(jīng)和人心一樣難測了起來。
“你別說，我還真羨慕你和尼德霍格先生的感情。你最近這段時間收到了槍支和一些鯨骨彈吧？那可是尼德霍格先生請求亞歷山大先生給你專門制作的！”
原來是他們……
槍支和鯨骨彈確實幫到了司維很多，如果事實真的像尤金所說，那司維的確應(yīng)該和一人一蛇致以謝意。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去結(jié)識一下新的住戶，在你離開巴萊姆公寓的這段時間里，又有一位新的住戶住進來了哦。不過就是性格比較難對付罷了，不過我個人覺得她應(yīng)該和你很合得來?！?p> 新住戶……應(yīng)該和我很合得來？
司維愣了一下，“嗯……好的，如果我有時間，一定去見那位新住戶一眼?！?p> 尤金沖他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有什么深意，總之端著估計是昨天的盤子走下了樓梯。
回到自己的房間，司維剛準備小憩一會兒，放松一下自己緊繃的精神，卻又聽見自己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他也沒有惱怒，而是耐心地回到了房門前，放聲問道：“哪位？”
“我?！被卮鸷芎喍?，加上那熟悉的聲音，司維一下子就確定了來訪之人的身份。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張沒有表情的面頰。姬婭站在門外，手里捧著一本朱紅色的記事本。
“有什么事嗎？我記得你應(yīng)該是回去休息了。”
姬婭將那本記事本交給了司維，“這是你之前托密伊哈教授找的資料，今天我想起來了，所以去密伊哈教授一趟，拿到了這個筆記本來交給你?！?p> 這是原主之前托付的請求嗎？
司維接過了記事本，封皮有些粗糙，隱約可以看見裂紋，估計是已經(jīng)被放置很久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從某些地方翻找了出來吧。
翻開第一頁，扉頁上卻是龍飛鳳舞的一行文字。
【贈予每一個知曉世間真理之人】
“這是……”司維從這一行文字之中捕捉到了什么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卻沒有在司維的腦海中成型。
姬婭料到了司維肯定會詢問這個問題，所以一早就在密伊哈教授那里詢問了司維要這份資料的原委，“這是幾十年前世界首例外來者贈予珂蒂詩·布蘭特教授的一本記事本，上面的語言是不存在于我們這個世界的文字，即使是現(xiàn)如今帝國最出色的語言學家也無法將其破譯。
“按理來說，這本記事本應(yīng)該被放置在博物館里，不過一聽說是你要借這個記事本，對方就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p> 原來原主的面子這么大嗎……自己怎么不覺得呢？
姬婭看著司維迷茫的眼睛，輕嘆一聲解釋道：“倒也不是因為你面子有多大、或者名聲多大，我個人也很好奇為什么會有人批準這種離譜的提案，但是現(xiàn)在它到了你的手里，這才是最重要的?！?p> 翻開第一頁，司維皺起了眉頭，那些文字原本的樣貌的確是自己看不懂的，可是在自己將其凝視了數(shù)秒之后，那些文字便詭異地扭曲了起來，變成了自己辨認毫無難度的方塊字！
等等……自己能看得懂？
司維怔了一下，連忙翻開第二頁。
第二頁的文字同樣是那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文字，可惜無論司維如何凝視，它們都不會產(chǎn)生任何的變化。
自己……只能看得懂第一頁？
姬婭見司維的表情很奇怪，出聲問道：“怎么？難道現(xiàn)在的你能看得懂？”
聞言，司維故作鎮(zhèn)定，緩慢地合上了書頁，搖了搖頭，“不行，但這些奇特的文字卻勾起了我濃郁的興趣，或許我可以找一個機會研究一下。另外……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p> “我是你的助手，我當然有義務(wù)遵從你的意見?！奔I如此表述，其實根本意思也就是“你說，我聽著”。
司維問道：“你知道……獨臂斯通是誰嗎？”
本來司維也沒有抱著多大的期望，誰知道姬婭的回答讓他有些意外，“我知道啊，有什么問題嗎？”
“哦？那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那里嗎？”
問到這件事，姬婭就開始搖頭了，“不知道，畢竟這個人可是被帝國通緝的人物，懸賞都還貼在大街小巷的公告欄上面呢?！?p> 通緝犯嗎……那找起來確實就有些難度了。
既然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司維也就沒有為難姬婭什么大問題，轉(zhuǎn)而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愚者骨片是什么嗎？”
姬婭沉默了，或者說，她愣住了。
“愚……愚者骨片？”她重復(fù)了一遍司維的話語，像是在強調(diào)，“你確定你問的是愚者骨片？而不是其它的什么東西？”
“我想我也沒有別的什么想問了?！?p> 姬婭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司維問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本不應(yīng)該從司維的口中問出來。
事實上，司維的確不該問這個問題。
姬婭眼神飄忽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解釋，“愚者骨片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有人說它是拼圖、有人說是‘未知’的骨頭，但唯一不變的就是，愚者骨片是一種通靈儀式。”
為了防止司維誤會什么，姬婭補充了一句，“這是布蘭特教授的結(jié)論?！?p> “沒有人知道愚者骨片究竟有什么作用，甚至連它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意義都不知道。但是在萬神教信徒的眼中，它是無價之寶。”
聽起來就是某種邪教物品。
得知了這個結(jié)論后，司維又問道：“那現(xiàn)在有已知的愚者骨片嗎？”
一直困擾著司維的另一點就是，尼德霍格敘述“愚者骨片”這件事情的時候，用的是“第二片”。
既然有第二片，那肯定就有第一片。如果司維可以知道第一片愚者骨片長什么樣子，第二片愚者骨片就更好找了。
不料，姬婭卻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右臂。
“愚者骨片……不是就在你的右臂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