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十三章出征突厥
玄武門,巍峨聳立的城門下,程咬金用力的甩掉了魏征拉著他的手,喝問道:“魏征老匹夫,你拉著我出來干嘛?”
魏征用手指了指程咬金,好心換來一句老匹夫,豈有此理。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懶得跟這個粗人講那么多,但壓不下心里火氣的魏征甩了甩手,拂袖而去,面對后面長孫無忌的呼喊,頭也不回的回去了。
“你這個老滑頭,魏征這是在救你,你卻還說他老匹夫,程妖精,你可真是,讓我怎么說你才好呢。”長孫無忌有點無語的看著程咬金。程咬金則是一副我又沒要他幫我的臭表情,讓長孫無忌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今日未得招喚,私自進宮,已是逾越。出征突厥之事已有商斷,怎么因人而變。魏征拉你,是怕你激怒陛下,惹得陛下惱怒,不值得。”面對程咬金這塊滾刀肉,長孫無忌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深怕他再回去吵到李世民,惹得李世民不快,那可就大不妙了。
程咬金聽完長孫無忌話語,低下頭,想了想,的確不值得,放棄了心中的想法。抬頭看向長孫無忌,說道:“無忌兄,這次長孫淹可是立下了大功,你這做為父親的感覺怎么樣?”
長孫無忌聽出了程咬金話語中帶著的調侃意味,近段時間以來,因為長孫淹入了將門,并且得到了將門的認可,長孫無忌所代表的長孫家,與將門各家的關系明顯緩和了很多,不得不說,這也是李旦所樂意看到的。只要將門對長孫無忌能網開一面,至少不會在朝堂特別去針對他們長孫家,這已經是一件大好事了。
“我有什么感覺,我并不想我的孩兒能立多大的功勞,現在偌大一個長孫家,我也只剩下兩個孩兒。別人都盼兒貴父喜,我卻盼兒無病無災過一生啊。我們這些人,前半生在外用命博一個前程,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兒能夠安居樂業(yè)嗎?如今,淹兒在蘭州立下大功,大家只看到他風光的一面,可誰又能想到或愿意相信,淹兒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繪出如此詳細的地圖,可以想象其中所經歷的艱險,我又怎能高興得起來。”說完,長孫無忌長嘆了口氣。
程咬金望了望長孫無忌,仿佛第一次認真的審視了長孫無忌一番,道:“無忌兄,我是第一次從你嘴里聽到如此舔犢情深的話語,這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但是,你家長孫淹,實在是太優(yōu)秀了,優(yōu)秀得讓我對你無忌兄都有點嫉妒了,長孫淹日后的前途可是看得見的,比我們可是強太多,你家也是,你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曾經的你也能提刀沖陣的主,如今后續(xù)有人,該感到欣慰才是?!?p> 長孫無忌聽程咬金當著他的面,如此的對一個人如此認同,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小兒子,臉上現出一片自豪般的笑意,哈哈笑了一聲,道:“你說笑了,你家程處默也不差啊,且家中有子五個,也算是家貴子多,福氣滿滿?!?p> “這一點我倒是比你強,我有兒子五個呢,五個啊。”長孫無忌這一下子撓到了程咬金最歡喜處,哈哈大笑了起來。
次日,圣旨著令兵部尚書李靖為行軍總管、代州都督張公謹為副總管領兵五萬征伐東突厥。長孫淹也被任命為副軍事,這是一個李世民新安排的職務,為李靖提供參考意見。李世民考慮到長孫淹在突厥待了幾個月,對突厥的熟悉猶在眾將軍之上,這才想出來一個副軍事,相當于李靖的副手了。
長孫府別院里一片歡騰,上次家主長孫無忌特意給別院來信,告知長孫淹最近的近況,其中提到了長孫淹立一大功的事,已經讓別院里的仆役們興奮不已。如今,又傳來長孫淹將擔任李靖副手的消息,別院的眾人不禁一片歡呼聲。
但別院里有兩個人卻顯得并不如其他人那么歡喜,那就蘋兒和柳兒,這兩個貼身丫鬟。
蘋兒站在長孫淹在家時,經常拿著躺椅躺著的那棵榆樹下,望著天上的明月有點怔神。自小進長孫府以后,蘋兒一直陪伴在長孫淹的左右,一起成長,從未如此長時間的分開。
蘋兒仰起頭來,一滴淚珠溢出了眼眶滑落在臉上,順著臉頰掉落在地上,如此晶瑩而剔透,那是思念的眼淚?!暗溉碎L久,千里共嬋娟。”蘋兒低聲的念出李旦經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詩,雖然這句詩只是少爺寫出的,但現在感覺是如此讓人神傷。蘋兒想到這里,低下頭,抱著雙臂蹲在了地上,頭夾在膝蓋里,嗚咽低泣著。
旁邊伸出一只手,抱著蘋兒的肩膀,隱隱的飲泣聲在耳邊響起。蘋兒,抬起淚水糊滿的嬌顏,原來是柳兒抱著自己。堅強的柳兒臉上同樣泛著珠淚,兩人同病相憐般的相互摟抱在一起,四行淚滴仿佛形成了兩道水簾。
云浮殿里,高陽望著桌上的一頁絹布,兩眼放空著發(fā)呆。桌上放的正是那首李旦所書寫的《無邪》。盡管不是李旦為自己所寫的,但高陽卻珍之又珍的鎖在了自己的柜子深處,只是自己難過或者心起時才會珍惜的擺出來。
眼前的絹布上,仿佛出現了李旦那張帶點痞痞笑容的臉,讓高陽的臉現出一抹暈紅,襯在雪白有肌膚上,是那樣嬌艷欲滴。
哪個少女不思春,只是未見心上人。高陽對長孫淹的感覺是從那次長孫淹幫她和她長樂姐姐廢掉王家那位渾子而起的,那刻長孫淹為守護而狠絕的男子氣概,讓高陽如今想起,仍舊心動不已。盡管高陽也知道,長孫淹當時的憤而出手多半是因為長樂姐姐,這個長孫淹的大嫂,但高陽仍然愿意相信這樣做,是為了她。
長孫淹的才名,才能,讓這棵才稍微有些許萌牙的小苗,經過時間的澆灌,長出了一株參天大樹。每當與自己姐妹或者姑姑們談起長孫淹,長孫淹的才華與詩文,都讓高陽心里如抹了蜜般甜。
想到這里,高陽的臉上不由得已是羞得通紅。但頃刻間,高陽臉上又浮現出一縷擔心,做為公主,做為李世民女兒中較為得寵的公主,高陽公主能夠得到比別院眾人更加詳細的關于長孫淹的消息。
長孫淹的負傷,也讓高陽心痛擔心不已,后又聞已傷好能下床走動了,又放心了下來。這次大唐攻伐突厥,長孫淹也在其中,必然會上到戰(zhàn)場中。雖然,高陽相信以長孫淹的本領武功,能護得自己周全,但誰讓高陽有些少女心呢。
高陽公主低下頭,就著燭火發(fā)射出的光亮,用纖手扶摸著絹布上的字跡,那一勾一劃感覺都如此讓著迷。做為大唐的公主,高陽并不是不讀四書五經的大家閨秀,相反,接受最好皇家教育的高陽,文化造詣雖然比不上一些士子,卻也算是薄有才學,和自己父皇一樣,高陽公主在眾多愛好中猶為迷書法。長孫淹這篇柳體寫就的《無邪》更是讓人戀不釋手,當然也包括了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停下了撫摸的手,珍重的卷起,放進了床頭的一個柜子里,鎖上只有自己才有的鎖具。吐出一口氣,高陽慵懶的躺在床上,用被子緊緊地將自己裹了起來。望著因天熱洞開的窗戶,外面透過紗窗投射進來的月光,將已滅燭的臥室,映得矇眬了起來,一如高陽此刻般心情。
躺在床上,雙手枕著頭,七月的西域比長安來得涼爽,薄薄的毯子蓋在身上,并不覺得熱。這個時候,我的急報應該已到了李世民的手上了吧,史上所記載的李靖征突厥是在八月起兵,這個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在準備著了吧。不知道這次自己能否也隨軍出征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親身經歷這場大唐以來,較為重要的戰(zhàn)役,長孫淹有點激動,也有點不安。不知道這股不安從何而來,只是內心里并不平靜的思維,讓長孫淹泛起一點不安。搖了搖頭,長孫淹將這些想法甩出了自己的腦海。
蘭州這個地方,比千年后的蘭州更加宜居,最起碼的是,沒有風起時漫天可能漂著的沙塵。這時的蘭州,值被依舊茂盛,當然也沒有千年后的蒼茫。
出了蘭州,絲綢之路上,也并不是全部是沙漠,那個傳說中消失的樓蘭如今依舊住著人,而且還是絲綢之路上一個較為強大的國家,富饒無比。絲綢之路正好在樓蘭中轉,這造就了樓蘭發(fā)達的商業(yè),有利便就有商人游走其中,帶來各地的貨物,各種地方的人。
算了,不想這些了。長孫淹放下手,將毛毯在身上裹緊了些,眼睛閉上,很快,便陷入了睡眠中。偶爾因傷口引起的陣陣痛楚,緊皺了下眉頭。
剛剛已收到被拒簽的信息,現在該想想,是否直接完本了,有點受打擊了。先更新到十五萬左右再看看,不管怎樣,也要對得起收藏我書的大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