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如何不讓流花公子咬牙切齒,目露兇光……
本就對任天懷恨在心的赫連博,在大溪皇城之時便想除之而后快!只恨這白衣小兒身邊總是跟著幾個二鏡巔峰的家仆,又有鳳小釵這個礙眼的少閣主在……
著實沒有機(jī)會下手……
后來聽聞“寧王府”之事,何止是幸災(zāi)樂禍得意洋洋,簡直比破鏡還開心!唯一的遺憾,便是那位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風(fēng)騷美人,也死在王府……
燕九的囚車游街示眾之時,總算出了一口惡氣的赫連博,居然還跑到朱雀大街上!歡喜地瞧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燕九,得意忘形的拍掌喝彩……
此時的白衣任天,背對著門口!并不曾察覺來自身后的異樣……
赫連博強(qiáng)壓著心頭的怒火!腦際飛快地轉(zhuǎn)動思索著,一雙丹鳳眼滴溜溜亂轉(zhuǎn)……
在昆侖天墟的河洛書院,又是大庭廣眾的”忘食齋“!心思深沉的流花公子也不是白癡,自然不會對白衣小兒怎樣……
思索半響后只是緩緩踱步來至任天身后,像是打招呼一般,伸出手掌用力拍向白衣人肩頭……
卻不曾想到,手掌不但沒有碰到人家的肩頭,由于用力過猛,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石桌上面!
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尷尬地望著翹起二郎腿的白衣公子,正一臉笑瞇瞇地瞧著自己……
赫連博本想著趁對方不注意,在他肩膀重重拍上一掌,至少捏斷他一根鎖骨以解心頭之恨!旁人見到也是誤會自己打招呼而已……
偷襲不成,反而被人輕易躲閃開來!自己還險些栽倒,真是丟人……
直起腰身的流花公子雙手抱拳,皮笑肉不笑地微施一禮言道:“好久不見,任天公子……”
同時探著身子,故意假裝地張望著任天身后,一本正經(jīng)問道:“哎呦,您這身后,怎地沒見那兩位風(fēng)韻迷人的小娘子呢……”
說罷更是肆無忌憚地放聲狂笑……
赫連博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和那刺耳的笑聲,像根針一樣,扎在任天內(nèi)心深處最為脆弱和疼痛的地方……
沉默良久,白衣公子的臉色漸漸暗沉,繼而輕蔑地一笑……
“你是覺得北域玄道供奉的牌位太少了嗎?要不要再多添幾炷香……”
此言一出,不只是流花公子,連帶著他身后數(shù)位同宗門人,俱都是暴怒如雷!個個雙拳緊握,橫眉冷對著口出狂言的白衣公子……
“小賊休要猖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這里是昆侖天墟的河洛書院,豈容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小心天誅……”
忍了半天的赫連彩衣終于按耐不住,嬌聲喝斥,大罵白衣公子……
一旁北域玄道眾人見著赫連大小姐美眸怒睜,言辭狠厲,頓覺大快人心酣暢淋漓……
赫連博也是隨聲附和道:“你又不是書院弟子,憑什么坐在“忘食齋”,還不快滾出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虎落平陽被犬欺!
任天此刻是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被一群瘋狗如此亂咬一通,直把個白衣公子氣得劍眉亂挑,臉色如土……
而赫連彩衣心中卻是著急萬分,心想這個呆子,挨罵總比挨打強(qiáng)吧!還不趁機(jī)開溜,難不成還真要北域玄道眾人把你揍個鼻青臉腫嗎……
其實,方才赫連大小姐見著身旁眾人雙拳緊握,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心中便為這個賊小子擔(dān)心不已!于是破口大罵白衣公子,借此緩解眾人的怒意……
鳳小釵和慕容月離四人遠(yuǎn)遠(yuǎn)聽見有人大聲喧嘩,回頭一瞧!正是北域玄道十幾人圍著白衣公子不依不饒,瞧著似乎像是馬上要動手的樣子……
四人正準(zhǔn)備扔下食盤去給任天解圍……
卻沒料到門口突然來了十位“道機(jī)堂”的弟子,為首的是一位頭戴竹笠黑紗遮面,身材曼妙風(fēng)姿凜然的女子!大喝一聲……
“爾等敢對任公子無禮,休怪我業(yè)火離宮無情……”
冰冷的聲音像是雪山之巔綻放的冰蓮一般,聽著讓人寒徹心扉……
任天聽罷心中一喜,方才緊皺的眉心不禁舒展開來……嗯!不錯,還記得我身上揣著“神火令”呢……
隨即伸手入懷,將令牌拿出攥在手里!
伽羅尊者司徒玲見著任天手中的“神火令”,急忙率領(lǐng)眾人走向那道白衣身影,對著圍住任天的北域玄道眾人厲聲喝道:“還不滾開……”
這東陸神州不論是人間三國,還是其他三宗!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天藏大荒“業(yè)火離宮”……
十萬修行之眾,再加上傳聞能夠匹敵一頁經(jīng)綸的“帝臧天”,足以傲視天下,睥睨眾生……
恐怕就算是“神淵夜侯”赫連宗首站在這里,也要乖乖讓開……
此時,一名瘦竹竿的年輕人,扯了扯流花公子的衣袖,又伏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
再瞧赫連博嘴角一陣抽搐,丹鳳細(xì)眼怒睜!衣袖一甩,領(lǐng)著北域玄道眾人悻悻轉(zhuǎn)身,冷哼一聲便奪門而出……
赫連彩衣依舊是像當(dāng)日在北川府“九珍樓”一般,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白衣身影,便隨著哥哥一同離去……
伽羅尊者率領(lǐng)西荒眾人來至白衣公子面前,俯身納頭便拜!口中齊呼:“業(yè)火焚天,唯我離宮,佛淵禪境、帝尊千秋……”
這一幕把個廳堂用飯的書院眾弟子,驚得雙眼發(fā)直,嘴巴大張……
這是什么情況,莫非眼前的白衣少年是那位傳說的“離宮帝尊”……不可能啊,瞧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怎么會是天藏大荒的宗首……
”忘食齋“之中的書院弟子,交頭接耳紛紛猜測著白衣少年的真實身份,竟然還有些好事多嘴之人,猜想這位神仙風(fēng)采的白衣少年,會不會是那司徒玲的相好情郎……
故意領(lǐng)著西荒眾人假意參拜,以此嚇唬書院弟子和北域玄道,以后不敢在對他的相好無禮……
天姬魁首瞧著業(yè)火離宮之人幫著任天解圍,瞬時間對平時謹(jǐn)言慎行的西荒中人有些另眼相看……
而后司徒玲竟然還率領(lǐng)西荒眾人俯身參拜任天,更是有些匪夷所思!心想這任天何時成了“帝尊”……
不只是天姬魁首滿面愕然,鳳小釵和卓英也是瞧著稀罕!
真不知道這位白衣任天到底使了什么妖術(shù),居然讓東陸神州談之色變的大藏大荒,俯首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