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狼側頭看向身后,這句話是從他身后傳來。視野所觸,百米外黑瓦覆蓋的屋頂上,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身影。這青衣身影帶著黑帽,臉被黑巾圍繞,只有一雙眼睛在外。
此人站在屋頂,周身靈力涌動。靈力外泄,王者本質。
羌天左眼略微收縮,視野凝視著那人,剛剛說話的也正是這人。來人一語道破他二人階位、身份,當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瘋狼回頭與羌天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今日怕是一場惡戰(zhàn)。
“你是誰?”
羌天把劉雪拉倒自己身后,望著來人,質問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要死。”
青衣人話語說完,雙手成爪,直撲瘋狼而去。瘋狼身軀往后退了一步,雙手握拳于胸前,雙眼看著來人,右腳往后挪移了三個腳掌,嚴陣以待的等待來人。
不到三息,這青衣人便已經(jīng)撲倒了瘋狼身前。無風自鼓的衣袍下,是狂暴的靈力,五爪落下,瘋狼雙腳彎曲下沉,身軀猛地往前沖去,與那青衣的身影直接在空中相撞擊在了一起。
鐺!
低沉響動似悶雷,震動著街角邊緣石板都在顫抖,泥地上碎石也不停的晃動。羌天把劉雪往身后挪去,身影直撲那手握鋼刀的大漢。
身影飄過,拳影落下,大漢毫無招架,直接就被羌天一拳撂倒。不停留分毫,腳尖輕點,直直追擊著與瘋狼交手的青衣人而去。
青衣人眼角冷笑著,成爪的雙手舞動的不快,只是瘋狼胸膛衣服完全被抓碎了。不單單衣物被抓碎,瘋狼兩條手臂都是血痕,血液從血痕滲透,滴落在鋪滿碎石的泥地上。
“瘋狼,帶著劉雪走,這人交給我,帶她去五樺街?!?p> 不過幾息,瘋狼就受傷了,來人渾身靈力更是波濤洶涌,渾身吐露的氣息比那劉昆更勝,臨近他身邊,便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溫度在極降。
身軀七百四十條筋脈靈力瘋涌,羌天只感覺渾身上下力量大增,他拉過瘋狼,直撲青衣人。
青衣人也不阻攔,直接拿成爪的雙手舞動更為頻繁,羌天雙手不停橫掃,身體也在交集之下不停往后退。
一步步的退,對方窮追不舍。
“給我過來。”
羌天雙手成爪,在青衣人雙手抓向他胸口時,抓住對方手腕,猛地往自己胸膛拉扯過來。青衣人瞳孔一愣,他沒有料到羌天力量盡然這般強大,不單單抓住了他雙手,還能拉扯動他身軀。
羌天右肩對著對方胸膛撞去,青衣人腳下膝蓋直接往上提起,膝蓋頂住羌天的下身,止住了羌天肩頭與自己硬碰的打算。
青衣人眼角突然一笑,那成爪的雙手猛地往后拉扯而去,在掙脫掉羌天的控制后,雙手由上而下,對著羌天毫無防備的胸膛抓下。
五爪帶起五條碎布,帶起碎肉后往后退去。
“啊!”
胸膛劇烈的疼痛襲來,羌天狂吼了一聲,他余光往后掃了掃,看著瘋狼與劉雪還未離去的身影,怒吼道:
“走啊,在不走,大家都別走了?!?p> “好,那就大家都別走?!?p> 瘋狼身軀撲來,直直對著青衣人襲擊而去。羌天瞳孔收縮了半分,長嘆了一口氣,咬著牙與瘋狼一前一后襲殺向青衣人。
青衣人眼角笑了笑,雙腳攤開,五爪在空中舞動著,青衣呼呼作響,渾身的靈力猶如清晨白霧,讓他的動作看上去頗為飄逸、模糊。
“瘋狼?!?p> 羌天低沉吼了一句,兩人視野在空中短暫相交,瘋狼猛點了點頭,那襲殺而去的身影突然停在了青衣人身前三米處,青衣人冷笑的撲了過去,瘋狼又急速向著右側閃躲。
兩個身影在原地交接而過,羌天已經(jīng)襲殺到了青衣人眼前。青衣人雙腳猛地往兩邊攤開,雙爪猛地抬起,直直的向著羌天抓去。
五爪飛舞而來,羌天只感覺到一股涼意襲擊胸膛,那五爪還未落下,他的身軀率先往后飛去了。
身軀在空中飛退,嘴角血液猶如是落液一般噴涌而出。鮮紅血液從嘴角止不住往外流,直接打濕了羌天胸膛的衣物。
“羌天?!?p> “羌哥哥。”
兩聲驚呼響起,瘋狼在繞到青衣人身后,身軀也是撲了上去。他撲上去的速度極塊,身軀倒退的速度更快。
砰!
身軀砸落在墻壁上,身體滑落到地面,嘴角血跡如羌天一般止不住的往后噴涌。太強了,靈力外泄,肆虐的靈力更是狂暴,一招便讓他二人敗北。
“七級修魔者能有這樣的實力,當真是不可思議?!?p> 青衣人渾身靈力依舊在圍繞,他冷笑的看著瘋狼與羌天。要不是想要試探一下二人實力,這二人早就是兩具尸體。
他殺過太多的修魔者了,小成王者、大成王者他都殺過,卻從未殺過這般強大的七級修磨者。
搖著頭,言語結束,他也是不停留,直撲倒地不起的羌天而去。
“羌哥哥?!?p> 劉雪往前跑去,站在倒地的羌天身前,渾身筋脈靈力瘋涌,雙手往前伸去,想要止住來人的那一抓。
青衣人臉上毫無憐憫,那飛撲而去的速度、靈力更是沒有減低一絲,五爪在空中猛烈舞動,七八丈的距離,不過一個呼吸便已經(jīng)臨近劉雪身前。
五爪毫不停留,對著劉雪的腦袋拍了下去。
“劉雪?!?p> 羌天忍著劇痛,猛地站了起來,他驚呼道。隨后瞳孔猛地增大,看著青衣人快步退去,劉雪周邊地面碎石被震成了碎末。
劉雪逼上雙眼,安然無恙的站在那沒有一顆碎石的泥地上。
“何伯?!?p> 劉雪身前站著的中年人佝僂著腰,黑白相交的發(fā)絲在瘋狂舞動,這一身灰衣的中年人此刻周身靈力猶如肆虐的狂風,吹得劉雪發(fā)絲只往后飄動。
青衣人凝視著何伯,瞳孔之中彌漫著一絲驚恐。他在原地頓了一頓,閃身便向著屋頂飛去。
“哪里走。”
何伯怒吼一聲,閃身追去的同時,雙手舞動,渾身上下灰色衣袍‘唰唰’直作響。后發(fā)而先至,青衣人還未飛出三十丈,便被何伯一掌拍落。
數(shù)丈高空墜落,泥地上砸出了一個淺痕,青衣人蒙面的黑巾被鮮血染紅,他看著當空而立的何伯,雙手雙腳掙扎著往后爬去,瞳孔之中滿是驚恐。
當空而立,帝者而行。
來人竟然是一個帝者修魔者,他盡然招惹一個帝者修魔者。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刺殺我家少爺?!?p> 何伯急速落下,左手抓住青衣人胸口衣袍,凝視著此人,右手立于右耳旁握成一個拳頭,渾身更是靈力瘋涌而出。
巨大靈力壓迫下,青衣人雙手掙扎著,不過三息,雙手、腦袋往下一垂,再無一點呼吸了。
“自盡了,好烈的毒,三息便奪了他性命?!?p> 何伯丟下青衣人的尸體,這人必然是嘴角藏有毒囊,明知必死,便咬破了毒囊。
“少爺,你沒事吧。”
看著身后爬起來一臉蒼白的羌天,何伯快步走了過來,一臉擔憂。
“何伯,你沒事吧!快快吃下一顆靈力丹,不然你的毒又要爆發(fā)了?!?p> 羌天在胸口一陣摸索,拿出胸口藏起的那個黑色木紋瓶子,猛地一拍腦袋,他才想起那瓶與瘋狼平分的靈力丹被他放在了床頭。
“少爺,你拿這個做什么?”
從羌天手中奪過那個黑色木紋的瓶子,何伯一臉震愣的看著羌天,極其嚴厲的質問道。
“他以為你被凌家抓起走老,要去凌家給你報仇。要不是被我拉到起,怕是已經(jīng)橫死凌家大門口了?!?p> 瘋狼話語一點也不頹廢,他摸了摸嘴角血痕,站在遠處街邊,一臉幽怨的輕吼道。
“來,吃顆靈力丹。”
從白色的瓷瓶中倒出三顆九品靈力丹,極其肉痛的遞給羌天與何伯一人一顆,自己看著右手上這顆粉紅色,只有小拇指大小的九品靈力丹,抿了抿嘴,一閉眼吞了下去。
“也沒球的啥子味道啊,感覺和普通靈力丹沒得啥子區(qū)別啊?!?p> 瘋狼搖了搖頭,一臉幽怨。
“何伯,你快點吃下這可靈力丹,你身體……”
“少爺別擔心了,我身體的毒性已經(jīng)被壓制下來了。恩公已經(jīng)說了,讓我半個月后去五樺街來鳳酒樓找他,到時候不單單可以壓制我體內(nèi)的毒素,還能根治,讓我回復實力啦?!?p> 何伯一臉開懷,把瘋狼遞給他的九品靈力丹還給了瘋狼,打斷了羌天的關切。
“恩公?壓制了你體內(nèi)的毒性?”
羌天一臉懷疑,他深知何伯的毒性有多強,那是三眼洪蛇的劇毒,一般帝者別說被咬,就算是血肉沾染了,怕也是兇多吉少。
而且何伯中毒已經(jīng)兩年多了,這兩年要不是師父遺留下的藥物,何伯身體的毒素怕是早就壓制不下去了。也正是因為這毒,才導致何伯實力不如他。
如果何伯的毒性真的被壓制了下去,那對羌天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在狼城舉目無親,他的實力更是不值一提,如果何伯的實力恢復了,那尋找仇家的道路,無疑要提前一大步了。
“嗯,我的實力其實并沒有完全恢復,只是體內(nèi)筋脈毒素被壓制了下去,我使用少許靈力,筋脈毒素不會再惡發(fā)到難以控制的地步了。”
何伯搖了搖頭,他體內(nèi)依舊殘留著毒素,只是他實力雄厚,動用一小部分靈力,對他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負擔了。
“那對方就沒有條件?”
“我答應對方,他醫(yī)治好我,我?guī)退胰??!?p> “就這個條件?”
“就這個條件?!?p> “我不相信?!?p> “我也有點不相信?!?p>